散文五一回娘家

　　李燕翔
　　出嫁多年了，但娘家的亲情难以割舍。＂五一＂单位放假后，我回到农村的娘家小住了几天。这里就是我梦中的天堂啊。
　　回到娘家，我仿佛又成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我那久违了的乳名，又在母亲的唇边响起。这一刻心灵深处总是隐隐疼痛，尽管是最应该幸福的时刻。
　　回家第一晚上，父亲悄悄地把他的被褥搬到东厢房里去睡，我与母亲在床上唠叨着孩子、工作、同事，还有城里里的各种趣事，母亲总是笑嘻嘻地听着从不插话，直到我说得累了，不知不觉睡去才为止。
　　来到我原来住的西屋，翻看着我以前的书籍、信件和相册，仿佛又回到了少女时代。那些黑白相片现在倒成了珍品。随意翻弄着一大叠旧照片，心里五味杂陈，两行清泪滑落脸庞。
　　在娘家，我仿佛没有了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用想上班打卡、是非对错、房贷车贷……像当年做女儿时一样，睡到九点也不起床，赖在床上故意等着母亲来催着吃饭，甚至扯着嗓子让母亲从衣柜里拿新衣服来换，闹够了再披头散发地出来洗漱。父亲躲在母亲身后爱怜责怪，我做个怪脸引得父母苦笑一番。
　　父亲儒雅幽默，村里谁家有些大事小情的都来请父亲帮忙。记忆中他常在闲暇的时候，给我们讲一些智慧、幽默的故事，长大后我开朗、活泼的性格与父亲的引导教诲是分不开的。如今父亲明显地苍老了，但还是那样讨人喜欢，更多的时候是在逗着孙女和外孙，气氛还是那样悠闲平和，还是那样快乐无忧，这也许是我心底里憧憬的娘家的感觉吧。
　　大哥领着小孙女给我送野菜来了，他掏出一张旧照片问我这是谁？照片上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咧着嘴傻笑着。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猜出来，看着我疑惑的神情大哥笑嘻嘻地说：＂这就是你五岁时第一次进县城给你照的相呀＂我捏着那张旧照片，不争气的眼泪滑落脸庞。
　　大哥的小孙女继承了她老姑乖巧、伶俐的性格，她笑嘻嘻地搬个小凳子过来，让我帮她梳头。那缕缕柔软、黑亮散发着香味的秀发、那彩色皮筋、发间上插的那朵小黄花……我恍惚又回到30多年前，曾经坐在这凳子上的小女孩，也曾喜欢那些彩色的皮筋和花朵，她的母亲会帮她扎很多花样的辫子。如今当年的小女孩已成为一位母亲，而为我梳头扎辫的母亲已经白发苍苍，或许过不多久我将要帮她梳头了……时光在流逝，生命也在流逝，人生有太多的无奈！
　　假期快结束了，我又该回城了。父亲母亲都在准备我爱吃的东西，我心里特别清楚，这个时候阻止也没用。还不如直接说清楚愿意带什么东西。临出大门时，父亲躲在母亲的身后幽幽地说了句：＂要不，明天再走吧……＂我忽然间喉咙发紧眼眶发酸……
　　回城的班车过来了，上车后隔着玻璃窗遥望着娘家的那几间老屋，我恨时光不能倒流……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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