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20日,《中国儿童发展报告(2019)——儿童校外生活状况》(以下简称《报告》)发布。《报告》显示,我国6成儿童参与课外班,上学日五天参与课外班的累计时间为3.4小时,周末两天参与课外班的累计时间为3.2小时。每个儿童平均每年课外班的花费为9211元,占家庭总收入的比例为12.84%。 看到这条新闻,作为一名刚刚荣升为小学生妈妈的我,不禁感慨:这次终于没拖后腿啊! 暑假两个月,儿子小树的兴趣班花费就超万元,跆拳道、游泳、轮滑、英语,这还是在老家的价格,如果在北京,估计月薪五万也撑不起了。 简单搜索了一下,"还孩子童年""应以兴趣为导向""不要盲目焦虑""把健康放首位"各种评论观点充斥页面。 道理都懂,可家长的痛又有谁懂。 第一次开家长会得知学校周一到周四17:30放学,周五13:00放学。家长需要在上述时间20分钟以内把孩子接走,还要提前排好队,老师们也很忙,能等待的时间有限。 可这两个时间,我和他爸都在上班,爷爷耳朵聋不能骑电动车,坐公交经常搞错方向。我惆怅地走出教室,校门口发传单的工作人员一句"放学管接,管陪写作业"让我喜出望外。 开学后才发现,他们班8成的同学都参加学校附近的这个托管班。大多数的孩子都是双职工家庭,没有时间接送孩子。如果一方全职带孩子家庭的收入会急剧减少,并且生活成本也会高上不少,因此放学后的课外班成为了很多父母的选择,既能让孩子学到知识,又能保证孩子的安全。 与生存息息相关的困境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家长也是曾经的孩子,知道父母的陪伴有多可贵。可是陪伴需要时间啊,大部分家长在给孩子提供一个基本的生活时,就耗费了自己所有的精力与时间。 这其中的心酸或许只有当了爸妈、做了学生家长的人才懂吧。 小树出生在老家,我产假结束时他刚3个月17天,正是需要妈的时候。临近上班的那几天,每一次看着他陶醉地吮吸乳汁地样子,我的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内心五味杂陈。 出于种种原因,我回北京上班,3个月大的小树成了留守婴儿。时隔6年,每每想起和他分别的那个下午我都泪流满面。我把他送到奶奶怀里,上了出租车,他伸出小手指着我,望着我。他还没有学会说话,甚至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迫与最需要的妈妈分开。 我通过后窗看着他的小样子一点点模糊,出租车转弯了,看不见小树的我放声大哭。 家里发生变故,如果我不走可能他连添加辅食的钱都没有。吵过闹过,但彼时最恨自己,恨不能拿出足够的钱拍桌上让他们去北京给我带小树。 上班的第一周,我总感觉自己丢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物件,我想去追却没有目标,想找找不到,想哭哭不出来,想吐吐不出来。我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眼前都是他的小样子,什么时候该睡觉、吃奶、换屁股,我脑子里一遍一遍地模拟这些场景。 但我必须保证跟他分开的每一秒都是对得起他的。每每想他,咬着嘴唇提起自己赶紧把思绪收回来,逼着自己疯狂地加班、学习。 每天背奶、冷冻,一有节假日,我就把冷冻的奶块装上蓝冰打包好带给小树。拖着好几十斤重的箱子坐过地铁、硬卧、公交、大巴、公交,跨过两千里给他送过去。 去程总是欢快的,回程总让我肝肠寸断。 好在通过一年多的努力,他回到我身边。 直到现在,我将陪伴他的时间视为对自己的嘉奖,当妈的这几年我学会了烘焙、画画、钩编等才艺。因为经常忙于工作,不能每晚讲故事,我就做了这个讲故事的公号,见缝插针地记录他的点滴、制作故事音频,好歹在他睡觉能听到妈妈的声音。 《大话西游》里,至尊宝说过一句话:不戴金箍,如何救你?戴了金箍,如何爱你? 对我们大部分家长来说:放下工作,如何养你;拿起工作,如何陪你? 与生存息息相关的困境就在这,父母回避不过去,子女同样回避不过去。 在这场生存与陪伴的权衡中,父母和孩子是翘翘板的两端,父母看似也坐在一端,但他们要不断地根据孩子那端的情况调整自己,或弯着腰或是弓背或是点起脚尖,在保证孩子相对舒适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 爸妈也是曾经的孩子, 大都第一次做父母 普通父母如此,有着更多话语权和选择权的明星父母又何尝不是? 佟丽娅在和黄磊的闲聊中,曾被黄磊问到:你们一个是演员,一个是导演,谁来陪孩子?佟丽娅坦言,带儿子进剧组。眼看着儿子到了上幼儿园的年龄,她却希望儿子晚一点上,为了能有更多陪伴他的时间。 看到这里我竟然是羡慕她的,如果当时我有钱在办公室隔壁租个房子带上小树该多好 至于黄磊自己更是一个模范爸爸,他的微博都是关于陪娃的日常,拍戏再忙也要赶回家做饭。他的女儿多多喜欢钢琴、吉他、话剧、英文、读书、绘画,哪一个不是黄磊喜欢并擅长的。 生活中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 每次送小树上学,总能看学校门口看到家长们飞奔的身影,早上孩子一个包,父母们一个包,把孩子交给老师,背起自己包匆匆赶去上班。 通过对小树班里40多位同学的统计,感觉《报告》中上学日五天参与课外班的累计时间为3.4小时也是非常符合现实的。大部分家长都在5:30到6:30下班,下班后赶到托管班,孩子已经在那待了1-2个小时了。 大部分爸妈在见到孩子后的第一句话往往是:今天都吃什么了?认识了几个好朋友?有没有不开心?然后才是作业情况。 身为父母,哪个不知道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是第一位的呢。 明星父母在时间和精力安排上有着更多的话语权,作为普通父母的我们,只能努力做到疲于奔命地间隙兼顾一下孩子。至于课外班,是我们实在无法兼顾时的权宜之计。 建议有关部门统计一下中小学生家长们的作息情况,他们的睡眠时间,工作状态,消费清单等等,他们也是曾经的孩子,大都第一次做父母。 配图选自电影《当幸福来敲门》,影片取材真实故事,主角是美国黑人投资专家克里斯·加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