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贝加尔湖随笔（50）

　　（突然，大熊一声吼叫，震耳欲聋，山崩地裂）在俄罗斯任何地点、任何时间，和任何人讨论棕熊，都是一个愉快的聊天。俄罗斯马戏团，公园里，动画片里，童话寓言故事里有棕熊，商标，Logo，玩具，等等，无处不在，和人们形影相随，融为一体。棕熊遇见人时，往往反应平静，不是很快离开或急于逃跑。他们常常会站起来，仔细打量你。但是，人们的轻率行为，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甚至是致命
　　说说第二个例子。1989年7月18日上午10时，在靠近扎罗河口左岸，与棕熊家族不期而遇的事情。前一天晚上下雨了，当天早上空气凉爽，到了十点左右，开始有点闷热。森林里、森林边沿的灌木丛、草地都很潮湿，天空仍然被云云覆盖着。我和列巴师傅和沿着一条小路，向营地走去。
　　突然发现，在15-20米外，一只棕色大熊背对着我们（只有脊背那条一背带一样的鬃毛是黑色）。这时，又有三只小熊从树林出来，向这只大熊跑过来（这是一家）。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全家人就朝我们走过来。其中两个小熊的颜色比较深一点，几乎一模一样，像双胞胎孩子，第三个小熊非常浅，头、脖子和躯干颜色都是稻草色，只有腿和耳朵是黑色的，看着很是可爱。
　　我们沿着小路后退，转向靠近附近的一棵树，打算拍摄几张动物的照片。也许是相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干扰他们，他们突然向我们走来。这时候由于角度转化，前面的一丛灌木和高大的青草，挡住了我们的视线，我们看不到他们。但是我们能听到，他们踏在水坑里的脚步声，大熊呼哧呼哧的呼吸声传来，估计离我们只有八米远，世界像凝固了，时间也冻结了，两方都处于沉默中。
　　突然，大熊一声吼叫，震耳欲聋，山崩地裂，（他们发现了我们的位置），在同一秒，大熊向我们扑过来，通过剧烈晃动的灌木和青草的，能判断他是直奔我们而来。他们离我们只有几米远。列巴师傅迅速爬上树，挂在胸前相机，也摔下来。当我站在树下时，已经处于休克状态，无法移动，突然我又看到草和灌木丛还躲藏着另一只棕熊，这只熊颜色更浅，他从离我1.5-2米远的草地上跳了出来，呜呼哀哉，我命休矣。
　　但是，他没有停下来，转过身来，而是转过身，直奔几个伙伴而去，他们摇摇摆摆，小熊一跳一跳的，渐渐消失在灌木丛中。我的大脑开始转动，神经功能恢复。条件反射扔了手中相机，爬上了列巴师傅那棵树木。我们呆在树上，估计过了五、六分钟，也许更多。我们又大喊了好几次，四处张望，以防万一，看看他们是否走远。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敢下来，双腿发抖，战战兢兢，好久才恢复正常。
　　经此一事，铭刻一世。顺便说一句，相机没有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