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真不甄，一把辛酸向谁申（5）

　　咦！这是刘姥姥进的大观园么？怎么可能?请欣赏，长篇小说连载
　　《在那象牙之塔》
　　第一章 老蒋
　　五‬、立竿见＂影‬＂
　　从副副处长家出来，老蒋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仿佛有压在胸口多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似的，似乎还有了点＂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快意，不由自主地双唇收拢，两腮用力一吹，吹起了声音高亢，曲调悠美的口哨来，至于歌曲的名字，恐怕连老蒋自己也说不上来。老蒋的心情顿时无比舒畅，就像连续好些天的阴霾被阳光照射了那样，霎时便烟消云散了，晴空了万里。老蒋顿时觉得天空是那么高远，那么蔚蓝，那么宽广……不由自主迈起了逍遥步，脚步是如此轻盈，不到一溜烟的工夫便来到了自家门前。
　　一进家门，老蒋立马把儿子捡丐叫到跟前，吩咐他去楼下小卖部买两瓶啤酒。儿子捡丐歪斜着脑袋，好奇地问老蒋道：＂老爸，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要买酒呀？＂
　　儿子的这个问题，问得连老蒋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竖起脑袋瞪了儿子一眼。说道：＂小屁孩家家成天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叫你买你就去买，不就得了。难道你没听说过喝酒的好处吗？人家都说，‘领导不喝酒，一个朋友也没有；干部不喝酒，一点希望也没有；百姓不喝酒，一点快乐也没有；朋友不喝酒，一点感情也没有；男女不喝酒，一点机会都没有’……＂说到这，老蒋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跟小孩讲这些有多么的不合适，于是赶紧转换话题，＂唉！跟你这小屁孩说了也是白说，说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家家的，叫你买你就去买，哪那么多废话，小兔崽子！＂说完，老蒋深情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催促他赶紧下楼去买。
　　老蒋的儿子还果真没听懂老蒋刚才那段话的意思，好像只听懂了，喝酒，好处等几个词，于是小声说了一句，＂老爸你刚才不就是说喝酒，对，说了喝酒的好处，是吗？＂
　　老蒋一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马上给纠正道：＂喝酒没什么好处，刚才是爸爸在胡咧咧。今天是爸爸我想喝了，你小孩子可不能喝，喝了是不会长个的。＂
　　老蒋的儿子还是没听懂老蒋的这番话，小声嘟哝道：＂大人就懂得骗人。＂声音小的比蚊子的叫声还小，估计老蒋是没听到，说完，他立马从老蒋那拿了钱，嘟了一下小嘴，下楼买酒去了。
　　其实，老蒋平生并不怎么喜欢喝酒，除非两种特殊情况：一种是高兴，喝点小酒以示庆祝；一种是不高兴，喝点苦酒用以解忧。可老蒋今天要喝点小酒，当然是高兴。
　　趁着儿子下楼买酒之际，老蒋给自己整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碟猪头肉。等儿子把啤酒买来，老蒋问了一句要不要尝点猪头肉，就独自喝了起来。两瓶啤酒下肚，竟把自己喝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连老婆什么时候回家的，什么时候吃的晚饭，老蒋都一概不知。
　　第二天醒来，已是太阳晒屁股了，老婆已上班去了，儿子也上学去了，屋子里空无一人。老蒋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伸了伸懒腰，晃了晃隐约还有点痛的脑袋，刚准备去洗刷，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电话是学报编辑部苟主编打来的，说老蒋上次投的那篇文章，他后来重新仔细地看了一遍，总的来说还不错。文章结构还较为完整，逻辑性也比较强，而且选题还比较新颖，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只要稍稍将几个地方改动改动，还是可以发表的，而且刊发时间初步就定在下期。最后，苟主编还特意叮嘱老蒋，由于时间比较紧，希望老蒋今天就去学报编辑部拿一下修改意见，然后参照修改意见尽快将论文改好。
　　老蒋接完电话，二话没说，连牙都顾不上刷，脸都来不及洗，随手从桌子上抓了一个馒头，一边嚼着，一边下楼，立马打车来到了学校学报编辑部。
　　苟主编不在，据他办公室的人说苟主编今天外出开会去了，文章的修改意见是从苏编辑那拿到的。苟主编特意让苏编辑转告老蒋，文章最迟要在这个周末修改好，交上来，否则将耽误文章的发表。如果没赶上的话，那只能是老蒋责任自负了。另外，下次来交稿时，顺便把一千元版面费一并给交了。
　　老蒋一听版面费要一千元，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追问道：＂你说的版面费一千元？＂当被确认后，老蒋开始发起了牢骚：＂你们这不是在杀人吗？太贵了，又不是核心期刊。我还从没听说过，本科学报的版面费居然这么贵，我上次还听同事说只要500元。一千元，太贵了，发一篇文章差不多得花我一个月的工资，我一家子这个月还要不要吃饭？＂
　　苏编辑的态度老好了，他笑着对老蒋说：＂老蒋，苟主编说你这篇文章发表是加急的，加急的话版面费当然是要贵一点，要不，你就等下一期再发，那会便宜些，只要500元。＂
　　老蒋心想，文章肯定是越早发越好，再等，就是一年，而且还是明年下半年。学校学报每年只有两期文科版，每半年一期，若错过了明年上半年这期，就可能把明年评职称的机会也错过了，为了早日评上职称，贵点就贵点。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老蒋咬了咬牙，赶紧陪着笑脸对苏编辑说道：＂别，别，别呀，就这期，就这期，一千就一千！＂
　　老蒋火急火燎回到家，立马打开电脑，马不停蹄地把文章按要求改了又改，赶在周五终于将文章和一千元人民币恭恭敬敬地交到了学报编辑部。一千元人见人爱的人民币交上去的时候，老蒋的心还隐隐有点作痛，但老蒋深知，如果自己还计较这一千元的话，自己损失的永不只这一千元。再说，一旦副教授给评上去了，好处是大大的，光一个月工资就多了好几百，还不用说课时津贴，一年就至少多了大几千上万的，还不用说以后还有几十年的光景。
　　两个月后，文章终于发出来了，老蒋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因为有些刊物，说好了哪一期发，最后被人给挤了那是常事，最后文章发表出来也不知是猴年马月了。据说，老蒋一同事的一篇论文自收到用稿通知一年多还没看到文章的影子。自己的文章能按时出来，已经是万幸的了，终究是落袋为安了。虽然那一千元版面费时不时让老蒋有点心痛，但一想到职称评上去之后这样那样的好处，老蒋心里顿时又平添了不少慰藉。
　　坐在沙发上，老蒋拿着自己刚发表的文章，原来带有些许油墨臭味的期刊现也变得有点香了，顿时有爱不释手之感。老蒋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顿时觉得自己的文章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写得有水平。终于看累了，老蒋放下了期刊，想，副副处长的能量真是大。若不是这位老同学及时出手，老蒋就是花两个一千元也不一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把文章这么轻松搞定。在老蒋心中副副处长简直有点像太阳了，照到了哪里，哪里就亮了，以后有机会还真的要好好感谢感谢这位神一般的老同学。
　　老蒋躺在沙发上还想到了副教授评上之后这样那样的一些好处，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