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明石油工人（五）

　　第二天一早来到重庆机场，小明很兴奋因为这是第一次座飞机。但显得很镇静，担心别人想自己是个土包子。换了登机牌，来到侯机厅。很多商品再卖。小明都喜欢到处看看，但是看到价格又拍拍脑袋了。卖东西姐姐们都很漂亮，看到我们都保持微笑。大多并没有热情招呼我们。我想这就是电视里的专业售后员吧。小明总爱和我说，她们会不会笑我两就是土包子。我两身上穿的加上内裤都不到150块。我一般都说：肯定会的。每次这样小明都忍不住，往最贵的商品研究一副要买的样子。总再和我说：我买不起还看不起了。小明和我都不喜欢背包，一般出门都只带钱包。下山时候书记给了我们两个月工资。说剩下的暂时没现金。我和小明也只好做罢。反正估计得长期干了。我也没太在意。小明每次都会抱怨，这书记怎么每次发钱都这样慢吞吞。上了飞机座在窗前，关上手机。等飞机起飞，打开机窗。小明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这回没了从广东回来那种不舍与思念，因为我们还要回来。有的只是回乡的喜悦。或者可以说成衣锦还乡的感觉吧。虽然并没有高中状元。但至少适应了一份大家都认可的稳定工作。下了飞机后，转了两小时车总算到家了。小明跟我计划要去见同学，要回学校找老师，要去xxx。我都答应了。
　　第二天座上了去学校的车。学校离我和小明城市并不远60多公里。到了熟悉的学校。一切都没变。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食堂，熟悉的球场，新来的两届学生虽然并不认识。但还是感受到熟悉的我们。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张以前见过熟悉的脸。小明和我到了系里，系里老师见到我和小明印象还是比较深刻。因为我和小明大一因为玩游戏太多，考试挂了五科。算是打破系记录吧。和系里老师聊会我们就出来了。大多老师都有课，看起来都比较忙。拨通了几个还在学校附近上班同学的电话。大家都约晚上见。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了ktv唱歌。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熟悉时间。大家工作后其实越聚越少，都挺忙，挺努力。可现实生活并不像打游戏，能知道什么级别去哪打怪有多少成果。现实生活需要自己去开发，定义游戏。才能到体验过程。大多人都是傻乎乎就跳进了游戏。并不知道有个开发者。只知道一代代人就这样玩。我和小明晚上又座上了回家的车。这一别，小明也开始问我，我们每天都在干什么？怎么感觉好伤心。我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小明没想说话，但我感到他很伤心。可小明就是小明，第二天好像一切没发生过。他又热情洋溢的来找我。这回并不想找人玩了。他又把我拉去打游戏。游戏的快感还是比较实在。我们还不用搬砖了，打不过就冲钱。我们有工资了。比广东打工高双倍的工资。小明和我就这样过着。每天除了打游戏就是炒股。其实我不太想炒，因为总感觉缺点什么。还不了解股市。赚不到钱。小明很喜欢炒股。他把工资都拿去补仓。上回套的股票也回来了。还赚了点钱。我硬取出来了。剩下三万块。让小明自己玩。时间过得也很快。一个月到了。又该上山了。小明有点不舍，但工作还得听我的。订了飞机票，回四川上班。我们大班给我打了电话说了很多山上情况。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座上回去的飞机。到下午6点就到了苍溪。包了车上山。
　　山里情况和我们下山那会差不多。上面领导已经完全放弃了6000米井底磨铁计划。并让我们准备好搬家安装。他们好像打算让中原油田还是胜利油田的人来这重新开一个眼。据说试气时候试出是高产井。重新钻开是必须的。我们设备是4000米钻机，并不能接这任务。但我们准备搬到乐山附近，犍为县打一口设计井深也3600米左右的井。我们上山后，队长也取消了休假。来试气时候一个小班只有5个人搬家安装是大型作业。带队队长也从其它地方抽调回了他以前队上的人。又来了6个新人。搬家安装时候，队长其实挺担心的，因为新人挺多。搬家安装容易出危险。机房那会人很少，龙哥要上夜班负责大家电力正常供给。大班师傅只有一个在，禤工临时有事请假了。大班带着我和小明先拆外围的照明设备，在到泥浆罐。钻台拆了一些用不上的。等人员全到山里已经过了一周才开始正式搬家。
　　搬家时候，上面领导都喜欢搞效率。要求我们几天，几天搬完。每天早上6点就得起床。吃早餐。一般早餐除了面条还是面条，隔三四天会做一次包子。到了井场队长就会尽量安排。到了大班手上能做尽量做。一般都要干到天黑才能回休息区。中午和下午有一个小时吃饭。上面还派有生产科，安全科的＂大官＂监督我们进度。主要就要我们赶快搬完。搬家时候从外面调回了个副队长。大家都喜欢叫他＂罗队长＂。他是个不爱动脑筋的副队长，每天脸上都笑盈盈。但是经常＂短路＂。他最喜欢蛮干，带大家干活。最喜欢喊的口号就是：干啊，死了算球。一遇到麻烦就第一个推卸责任。大家在他手里吃了不少苦头，经常安排翻工的工作。其实上面下面人都不喜欢他。但因为这行基层人才已经凋零，上面没办法才把他提起做副队长。还来了几个特别能干活的人。从部队复员的＂特警＂。听他自己说当年部队考特种兵整个部队他上线了。某大官子弟顶了他。但他身体素质确实是我们山上最好的。小明最喜欢和他玩到一起。因为他确实几乎什么都能干。还有从传销窝子逍遥走出来的＂老鼠＂。这也是个人才，什么都干过，经历过，可能除了书里知识不行什么都好。还有几个，但特点不是太明显了。总之五花八门什么路子都有。大家每天从早干到晚。井架放倒到地上后，更忙碌。因为都是体力活，每个人食量都特别大。小明也从刚来时候106斤，长到了140斤。小明干活时候很积极，很热血，好像学会他第一个师傅教他的大声说话，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几乎每个人每天要喝掉半桶或一桶桶装水。除了下大雨领导叫大家躲雨。太阳快到40度都一直在不停干活，也不是广东那种精细活，全是体力活。拆设备，铁丝捆设备。吊车调装。队长最担心我们新人调装设备，因为都是几吨，几十吨的设备，跟金箍棒似的，一不小心，磕磕就伤筋动骨。所以到处找好位置监督我们安全。一切都很顺利。还有最后两三天时候，开始切断电路。龙哥也调来上白班。下班开始动用储备罐的水洗澡，已经没电了，断水了。一般晚上都要喝酒，想不喝都不行。晚上蚊子特别多，断电以后不能开空调，只能开着门睡，喝了酒麻醉后百毒不倾，连蚊子都不想咬。搬了好像100车大货车后，彻底完了。留下个泥浆大班租住在附近农民家里，处理泥浆储备罐泥浆大家都跟着队长座车去犍为。天气热还有好一段日子才回家。大多人都剪了光头，一下山都挺尴尬的。我和小明最后下山的20多号人。几乎都是光头，个个五大三粗的。好像刚放出来似的。可以说成周围10米没人敢近身。先是转车去成都，到了成都后太晚。队长决定住一晚。我和小明才终于洗上一次舒服的澡。这是我和小明第一次来成都，吃完饭后小明和我说去逛逛。出了酒店，觉得确实挺高大尚的，我们确实像土包子。和我们一起出来的人，约去喝酒吃烧烤。我和小明觉得最近都喝够了。决定到处走走。我和小明的新班头说带我们去耍耍。然后带我和小明去了酒吧。这还是我第一次来酒吧，人挺多的进门口还检查有没铁器跟电影里一样。酒吧里人很多有男有女。一闪闪的灯光里也看不太清谁长啥样。音乐非常震，小明很喜欢这感觉。我是挺不习惯的。班头要了个台子点了一打酒，挺贵的298块。那会我们工资一个月才3000多块钱。听着震耳的音乐望着摇摆的人，空气里烟味浓重。喝了听酒，我和小明说我受不了。想出去了。小明有点不舍，但还是跟着我。我和班头说了声要走，班头挽留下。和我们说出去找不到路就打车回去。我和小明出来后呼吸了清新空气，决定慢慢走回去。最后我们还是迷了路，打了的士回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