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情和婚姻叫钱钟书和杨绛
很多人都曾感叹:我不羡慕街角拥吻的情侣,只羡慕相守白头的爱情。当时间熬过了最初的新鲜和热情,归于平淡的生活才最值得品味和珍惜。因为长久的感情来之不易,人们才在岁月里渐渐读懂了这份互相成全的情意。
经得起考验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不弃和相依,是彼此的支撑和惦记,是难熬时的分担也是无助时的陪伴。婚姻是生活的舞台,只有共同演绎才会精彩。
有人说,爱情的上半场是情投意合,下半场是志同道合,这两个半场加在一起,就是人生全场。杨绛和钱钟书就是走完爱情全场的伴侣。
志同道合的相协
刚刚结婚时,钱钟书申请到了公费去英国留学的机会,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好消息与杨绛分享,并真切地希望杨绛能与他一同前往。
收到信息的杨绛,打心眼儿里替钱钟书高兴,只是,她放心不下钱钟书独自留学。因为她知道,钱钟书虽满腹才学,但在生活小事上却笨手笨脚,不是衣服穿得颠三倒四,就是鞋子穿得左右不分。
于是,杨绛决定夫唱妇随,随钱钟书一起去留学。到了英国,杨绛除了钻研文学,还要抽出一部分时间照顾钱钟书的生活起居,让钱钟书无后顾之忧地潜心学习。后来回国,钱钟书出版的小说《围城》被热捧,来访者和来信者越来越多。为了能让钱钟书安心学习和创作,这时的杨终不但选择做一名"拦路虎",替钱钟书挡住所有来访者,还要时刻照顾他那时不时就会引发哮喘的身体,同时料理家中一切琐事。
到了老年,杨绛督促钱钟书早日编定他自己的旧体诗集,对他说:"你我都已似风烛草露,应自定诗集,免得俗本传诽。"这本书就是钱钟书的《槐聚诗存》。钱钟书很认可杨绛的看法,于是他开始把自己的诗改了,杨绛就在旁边帮他推敲字句。如果感觉某处不妥,就马上指出,钱钟书改好的诗,杨绛就帮他抄下来。
钱钟书以为自己的身体还健康,可杨绛却看得出来,他的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她心疼钱钟书,虽然自己头晕,但也坚持帮钱钟书抄诗。
她告诉钱钟书:"自己的诗,自己校对容易,我只管抄,你只管校。"有时杨绛觉得自己的字写得不好,打算重抄,钱钟书心疼她,硬说抄得很好,坚持不让她重抄。就这样,《槐聚诗存》在两个人彼此协助的情况下选定抄好。之后,钱钟书拉着杨绛的手感激地说:"你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好的爱情就是这样,既情投意合又志同道合,平淡中有快乐,相协中有温情。哪怕岁月有波折,浸润在这样的爱情里,仍会感到心安满足。
为爱人提供臂膀的相持
在生活中,人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父母面前,我们是儿女;在爱人面前,我们是伴侣;在子女面前,我们是父母。很多时候,因为生活的负累和压力,我们很难将每个角色做到极致。可是杨绛却做到了。
抗日战争时期,日本控制着上海,生活在黑暗困顿的日子里,杨蜂吃了不少苦。因为不能去学校教书,她只身挑起了照顾全家老小的生活,让钱钟书安心外出工作。
那时候,她不辞辛苦地操持家务,不但学会了生火做饭,还学会了用缝纫机做衣服,更能做许多家务活。
不但如此,她和钱家的每个人都相处融洽,就连特别难伺候的婆婆也对她暗加赞许。钱钟书的婶婶曾夸奖杨绛说:"季康啊,你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入水能游,出水能跳",钟书是痴人有痴福。"
但杨终的父亲很是生气,他直言:"钱家倒是很奢侈,我花这么多心血培养女儿,就是为了给你们钱家当不要工钱的老妈子?!"
然而,在钱钟书眼中,杨绛却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子。他曾说:遇见她前从没想过结婚,遇见她后从没想过和别人结婚。
钱钟书为什么要这样说呢?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像杨绛那样懂他,照顾他,在他看来,杨绛是妻子,也是情人,更是朋友。
跨越生死的相守
如果说,愿意时刻斯守在一起的是爱情,那么不图回报,愿意用生命守护一切的,就是真情。
从小,杨绛便见惯了父母之间相湍以沫的爱情,她深受感染。她时刻按照母亲的标准要求自己,对所爱之人倾情付出,毫无怨言。
当时,杨绛的脑血管病刚刚治愈还没出院,钱钟书就被检查出输尿管中长了瘤,并被要求住院做手术。
因为手术风险很大,杨绛不敢让钱钟书知道病情,可为了给钱钟书争取一线活下去的希望,她必须咬牙在手术通知单上签字。
之后她带着女儿在手术室外忐忑煎熬地等了六个小时。终于等到手术顺利,杨绎看到大夫推着钱钟书走出手术室,她几乎含泪给大夫跪下。
越是深爱,越是有着割舍不断的牵挂。看着钱钟书身上一共缝了四十多针的伤口,杨绛内心痛苦不已。
每天杨绛只被允许在医院探望钱钟书十分钟,那个时候,医生不允许钱钟书看书,杨绛就每天陪她说话。
在住了两个月医院后,钱钟书终于能出院回家,他高兴极了,杨绛也欣喜不已,甚至比当年结婚的时候还要高兴,即使照顾钱钟书的任务依然落到了她的头上。一直以来,杨绛都觉得自己的身体比钱钟书好,自己应该多照顾他。
也许是积劳成疾,杨绛患上了心脏病,经常心绞痛,同时近邀请压、胃痛等疾病。这时,她也成了病人,连走路都要扶着墙壁。
钱钟书从没见过如此虚弱的杨绛,他担心极了。他无法想象如果没有杨绛,自己该怎么生活。或许是忧愁成疾,最终钱钟书还是先杨绛一步病倒了。
先是高烧发现肺炎,之后又在膀胱里检查出癌细胞,手术切除后,又导致肾衰竭,抢救了十多天后才渐渐恢复平静。可这时的钱钟书已经无法进食,杨蜂每天只得把鸡、鱼、虾、蔬菜等有营养的食物打成泥,加入骨头汤,再通过鼻子插管的方式喂给钱钟书。
更难过的事是,此时杨终的女儿圆圆也被查出癌症晚期,需要住院治疗,家里的保姆和医院的护工又先后辞职。家里真的只剩下杨绛一个人,这下彻底累坏了杨绎。她白天要在家给钱钟书做饭食,晚上要在医院通宵陪护钱钟书,还要去另一个医院看望女儿。为了防止钱钟书在夜里自己拔管子,杨终经常手脚并用,两只手压住他的一只手,一条腿压住他的袖管。这对于一位八十五岁的老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如果不是基于一生积累下的真情,真的没办法做到。
可真情还是敌不过病情的蔓延,钱钟书的病越来越严重,杨绛坚持每天去看他,既是给他安慰,也想帮他减轻痛苦。两个人以前只要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后来钱钟书没有力气说话,就捏捏杨绛的手,到最后只能用眼神交流。
杨绛曾说,她从不希望自己能活太久,只希望自己能比钱钟书多活一年,照顾他。最终,钱钟书在凌晨去世,而陪了他一生的更多却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杨绛赶到时,摸着钱钟书还算温热的身体,轻轻在他耳边说:"你放心,有我呐!"
这世间的感情千千万,但沁人心骨、抚慰人心的,莫过于怪怪相惜的爱护,和跨越生死的相守。当生命走到晚年,人们往往才能真正理解爱情与婚姻的意义,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兴起的激情,而是平静时相互扶持,磨此照顾,病痛中真情相守。真正的情感无法被时间冲淡,但更多时间去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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