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我被喉咙的干燥的渴意刺激醒来。沉重的眼皮艰难睁开、合上,又睁开,反反复复。 在强大意识终于真正苏醒过来。脑袋里犹如有无数的苍蝇左冲又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转来一阵阵刺痛,周围的黑暗也因旋转变得得扭曲。 喉咙的似火燃烧的干燥让他压住脑袋的疼痛和眩晕,艰难的爬起来,扶着墙边琅琅锵锵的在黑暗中寻找水喝。经过漫长的摸索,终于找到闪着微光的饮水机。迫不及待的打开开关,直接伸头去贪婪的吸饮。 一股清流顺着干燥的喉咙流向萎缩的胃里,干枯的心田终于得到一丝缓解,锐利夜也随之变得柔和许多。 大快痛饮后无力的依靠在墙角,无数记忆如林林散散碎片透过浓密的黑暗从皮肤渗进身体里,渐渐恢复些意识。我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依旧疼的厉害,眩晕感也没有丝毫减少,只是比起刚才稍微好了一些,至少还能记得自己是谁。 我再次起身挣扎的扶着墙回到床,刚躺下手臂好像碰什么东西。翻开被子,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躺在自己左侧。这时酒劲突然在神经里肆意的攀爬着,没来的及多想便躺下,在晃晃荡荡的黑暗中失去意识。 次日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泻入房间里,我被着强烈的光芒唤醒,起身靠在床头,摇晃着沉重的脑袋,感觉脑浆四处激荡,如被蚂蚁侵蚀腐化般疼痛难忍。 昨夜模糊身影已经不见其所踪,只有衣物散落在房间里。不过枕头散发女性香水让我知道不是这个家里该有得味道。 我努力的回忆着昨晚发生的,只是依稀记得简悠昨夜说心情不好,想要大醉,不放心的跟随着她来到酒吧。之后的记性都是散乱的,除了断断续续酒杯碰撞叮铃声和酒吧里令人耳膜炸裂的音乐声外,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至于怎么回来的,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更是空白。 看着房间里散落的衣物和赤裸的自己,但愿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想到自己已经喝成那样,看来也不会发生什么。看着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今天还有许多资料需要整理,便不再多想。 简单的穿着衣服,洗一下脸,便开门而去。刚进公司便看到主管阴沉的脸,"林正,你自己看看这都几点了,别人都快下班,还知道要来啊。 我只能腆着笑脸做出一顿痛彻心扉的忏悔模样,拍了拍他马屁,便从他的傍边溜了进去,彼此主管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 进到办公室里和旁边的同事象征性的打个招呼,就开始埋头整理着密密麻麻的资料。 时光总是在我们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溜走,当我离开公司时已经是黄昏了,橘色的夕阳悬挂在天边,城市街道里车水马龙,人们托着工作了一天疲惫的身躯游荡在氤氲的霞光中。 在回来的地路上我一直想着昨晚的事。简薇是我高中同学兼大学同学,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中的开学典礼上,她代表着新生上台讲话。 那天她穿着纯白色的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短裙,梳着双马尾,幼嫩粉红的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活泼。我的心里小鹿乱撞,对这个女孩萌生着无法言说的好感。 后来才知道两人既然是一个班的,或许就是缘分吧。因为心中好感时常找个各种借口接近她,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悉起来。但是心里那股莫名躁动的情愫却从未对她说过,刚开始时觉得时期未到,后来两人太过于熟悉又不知道怎么去讲,但也觉得无伤大雅,能够一直这样陪伴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时两人那时一起上学,一起吃饭,嬉戏打闹,身边的人都以为我们早恋了,对此我们都没有去解释,只有自己心里青春彼此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段时间自己变得勤快了起来,早早的起来给简悠买早餐。半知不解的我还常常给他讲解数学题,看着看崇拜的眼神,自己心里一顿得意,虽然大多数时候讲的都是错的。 生活中一遇到烦恼事,或者是一些有趣的事都会第一时间互相分享,因为彼此的出现,生活多出了许多色彩。 美好的岁月就这样轻轻的流淌,我以为生活会这样一直美好下去。直到有一天,我们吃完午饭后,天气晴空万里,我们在操场上漫无目的散步。 简薇突然对开口说:"我谈恋爱,和隔壁五班的一个男孩"。这话犹如晴空霹雳,让我一时帐然若失,随即而来便是心里的绞痛。 "怎么了,不替我高兴啊"。 "没有刚刚想了一些问题,他怎么样" "挺好,很有趣,长的也很帅,和他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挺好,挺好的。 原来有些时候心碎就是这么多简单,突然间的一件事或一句话便可以支离玻碎。我第一次感受,原来人心还可以这么痛。 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爱着别人,我却还得送上祝福,微笑着看她牵着别人的手离开。 自从简薇谈了恋爱,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变化。不在想以前那般亲密无间,会刻意划开彼此的距离,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的不再是我,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她的生活的唯一,她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比我更加重要的男孩,我应该替她感到高兴,可是为何心里却是一片荒凉。 简薇最终还是没能和那个男孩走到最后,在安慰着痛哭流涕的简薇后,我们又恢复了往常的相处,一起吃饭上课,只是当初那种的感觉似乎再也找不回来了。 后来高中结束,和她选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又跟随着她来到这座纸醉灯迷而又充满陌生的都市。似乎前半生就是为了追逐她的脚步而存在。 在遇到别人时,她总是炫耀我们是最后好的朋友,认识了接近十年,一直陪伴至今。每每此时总是备受羡慕,可我却没能因别人羡慕的眼神而感到高兴,因为自己明白想要并不是这些,可是流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对我从未有过友谊之外的。 在相处中她常常与我说,你就像哥哥一样,一直宠溺着我,包容我的小脾气,如果有一天我在一起了,我再也不相信友情了。每每此时我都会放声大笑,而你看不到我心里是如此的荒凉。 追赶着她的脚步那么多年了,却每次要靠近又被无情的拉远,心中最初早已不知所踪,能够陪伴在她左右,看着她恰意的飞翔早已是上天眷顾。又怎么再别的念想。 每个人都是独立飞翔,我们在蔚蓝的天空中穿梭在浓厚的云层里。难免有时会觉得累,想停下脚步,那么我就做你的空中临时客栈,在累的时候可以歇歇脚,受伤时有人为你擦干眼泪,为你包扎。 世界根本就没有真正纯洁的异性友谊,两人早已心知肚明,却没人捅破这张沙薄纸。一个享受着对方带来安全感和快乐,另一个因为爱而不得,放不开手。 但看着她身边来来走走的男人,自己也难免会有黯然神伤,食不下咽时候。期间自己也谈过几场恋爱,但是都是无终而返。在与其他女人相处中,脑子里总是漂浮着她的身影,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全身投入到其他的感情中去。 回到房间,夜色已经完全笼罩整个城市,街上各种琉璃的灯火交织在一起映在落地窗上,让这个也变得虚幻起来。坐在在床上,房间里还飘荡着她昨夜留下的气息。 无论如何都不曾想到,自己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会为一个人守护了这么长时间,其实心里炽热的情感也会爆发出来,心血来潮的向她告白但每次都被当成了玩笑。反复之后也就释然,比较两人保持朋友这么久,一下子跨越这条界限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 打开手机看到简悠打来未接电话,可能是路上太吵没有听到,连忙给她回了过去,那边说了一句吃饭了,我在"旧城"等你便挂断了。 我无奈的换了一下衣服就出门而去了,一到"旧城"就看到简薇在熟悉位置坐着,她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说是可以透过玻璃看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们,瞎想着这些履匆匆的人身上会带着什么样的故事。 来到她面前,看到桌上一大半都是我喜欢的菜,她还是一如往常细心,记得我喜欢吃的菜,也记得我的生日,似乎除了爱以外,她什么都能给我,快乐,安全感,无微不至的照顾,似水柔情的温暖。 吃饭时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天南地北的聊着,工作上的琐事,那个那个同事发生的囧事,谁谁又和男朋友吵架了,聊着那些细碎的东西。只是两个人都跟很有默契对昨夜的事一字不提。 吃完后又陪她逛了一晚上的街,而对于逛街这事女人就像开了外挂一样,平时娇弱的走两步路就哭天哭地的人在商场里能举步如飞,乐此不彼。 一天的工作和这么一翻折腾让我精疲力尽,回去的路上靠在简薇的肩膀上就睡了过去,当醒来时车已经到了她的楼下。 在我要回去时她叫住了我。"林正和你说一些事情"。"嗯说吧,我在听,我看着她"。她的脸上早已褪去了初见她时的幼嫩,精致的妆容和让她落落大方。 我想结婚了。 "好,你说我们的婚礼该在哪里办,是回去呢,还是这里,还是这里办一场回去办一场,哈哈哈"。 "没有在开玩笑,我想去徐浩回他的城市,他很早就和我提起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也想好了,决定去他生长的地方看看"。 "你们不是分手了嘛",我哽咽问道。 又和好了。 "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如果能在那边安定一下来,可能就不再回来了。 挺好,挺好,我恍惚的不知道这次谈话时怎样结束的。 回去时我没有打车,而是选择步行,踏在这条不知走了多少次的街道,灵魂好似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只留下了一副空洞的皮能在这昏暗的路灯下毫无方向的飘荡着。 明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面对时还是 不知所措。灵魂好像被着过往的车辆来回的压过,碎了一地。麻木的没有一丝知觉。此时自己应该痛彻心扉才对啊,苦苦追寻了十来年的女人就要随别人离去了,而自己翻开脑袋,看着过往学过知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她留下的理由。可除了四处包裹的孤独外,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回到家里,呆木的坐在床上,肉眼可见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一起选的被套,她送的鞋子衣服,此时却如此的异常醒目。 窗外依然繁华似锦,路灯和商场外悬挂的霓虹灯散发出的光线交织形成一个虚幻的世界,人们这虚幻的世界里面歌舞升平,自己站却窗口静静看着他们狂欢。 追寻着她来的这座偌大的城市,如今却只剩下自己还在此苦苦挣扎,当初的希望之城如今也成为失意之城,我终究没事没能抓住她,也能抓住我前半生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