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坛美神冰虹的诗体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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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虹简介
　　冰虹，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华文化促进会会员、中国音乐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济宁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曲阜师范大学文学院研究生导师、曲阜师范大学琅嬛诗社名誉社长、教育部评审专家。论文、诗歌、小说、散文散见于《人民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中国作家》、《名作欣赏》、《星星》、《诗选刊》、《时代文学》、《中国诗歌》、《国际汉诗》（汉英双语）等多种报刊。著有专著《消费时代的山东文学研究》，诗集《花雨》、《手握一束光芒》、《海的牧歌》、《夏水九叠》，文集《时间的芭蕾》、《小狐狸的星辰及其它》，小说集《冰虹小说经典》，等。系第五届刘勰奖得主、第十九届世界诗人大会铜奖得主、第四届中国长诗奖得主、第六届中国诗歌春晚最佳新锐诗人奖得主、世界华语诗歌大奖新锐诗人奖得主，获乔羽文艺奖文学创作奖等，入围第六届鲁迅文学奖，被文化部授予＂对外文化友好使者＂，被《时代人物》评为最具影响力年度人物，被媒体誉为＂诗坛美神＂。
　　著名诗人冰虹的诗化小说 《冰儿》
　　我又听到了冰儿奇妙的声音。据说，一夜之间，她的声音就能为她赚来几千元。
　　现在，她的钱包鼓鼓囊囊，堂堂皇皇，而她的眼睛却凉飕飕的，有一种虚无的感觉。
　　我偷偷地看着她，她也正调转眼光看我，但已消失了那种温情脉脉的眼神。我们面面相觑……
　　冰儿是这个样子了，我很难把她和几年前的那个纤细感伤、散发着淡淡哀愁、弥漫着浅浅凄美的女子相连。
　　那时我深深地被她身上的韵致和她的诗所吸引，那歌咏般的旋律，现在依然回荡在我的心间，我从未忘记过她……
　　她唱着舞着，，在闪烁的霓虹灯下狂热地摆动着身躯，旋转着来到我的身边。我有一种幻觉，她是一只迷途的鸟儿，是一只尖叫着的迷途的鸟儿。
　　这时，一个男人离开了座位，向冰儿走来。他把几张百元钞票塞进了她的胸衣，并顺势捏了一把她的乳房。这种举动令我震惊，给我带来了震撼心灵的不快。冰儿却是一幅冰冷的神气，那长长的睫毛遮掩下的又黑又大的眸子，闪烁出嘲弄的冷光。她继续展示着优美的歌喉和舞姿，青春成熟的身子急速地旋转……
　　我看到无数男人贪婪的目光正在冰儿的身上打转，好似要把她吞下去。我疯了一样，逃到外边。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冰儿。
　　在那寂静无人的黑暗里，在那含情脉脉的习习春风里，飘游着冰儿的气息。它是芳香的、轻盈的、迷人的……哦，无与伦比的冰儿，现在，我多么想念你！你在哪儿？死神真的像折取园圃里的鲜花一样，把你从人世掳走了吗？
　　重重叠叠的乌云旋转着。我满怀忧伤，踯躅在黑暗里。
　　梦中，我终于看到了冰儿。我心酸地问，为什么要撇下我，独自去死？
　　冰儿说，人间到处都是无尽的欲望，饕餮的恶魔，如果我活着，也会变得越来越没人样了。你已看到，现在我过得很好。
　　过去，我一直对冰儿怀着极度虔诚和迷恋的情感，我相信她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魔力和神力。我们相恋的时光，玫瑰湖里荡漾着清澈的水波，年轻貌美的冰儿坐在清凉而宁静的湖畔，把柔软小巧的双足伸进透明洁净的水里，她乌黑的长发在微风中飘飞着，她轻轻摇摆着身子，浅吟着美的诗句：
　　这漫山遍野的花儿，虽都是你的但只有这一朵，你可以叫她妹妹虹之，小妖般的名字长着春天小虫的耳朵桃花的嘴唇吐着美酒你喝过，就会知，这是一位佳人
　　是因为给我治病，冰儿瞒着我去酒吧卖唱卖舞。我的身体日渐好转，但我的心灵却受到了伤害，那时，我不能原谅她。现在，我想她，想的发狂……　　我来到了冰儿曾住过的旧房。这被遗弃的地方，它的荒凉几乎让人窒息。但，因了对冰儿的思念，我在这里住了下来。
　　每到夜晚，冰儿的旧房都会给我奇特的醉。这种醉，是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它徐徐地袭击着我、控制着我，渐渐消融着我……
　　每晚，我好像都能听到冰儿在我的耳畔欢悦地说笑着。一种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触，使得我浑身颤抖。一天深夜，我清醒地感到冰儿从我的身边擦过，她对我嫣然一笑，便走出了门外。我尾随她来到了门前的湖畔。她顽皮地把双脚伸进水中，踩蹬着，浅浅的湖水被冰儿拨弄的激荡不安起来，霎时，水滴像晶莹的珍珠一样飞溅到月空中。
　　我的心房一阵阵颤抖，它是欢娱的，惊异的！这时，冰儿把她长长的黑色散发收拢起来，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她脱掉了白色的长裙。这魔幻般的美女赤裸着跃进了湖水，她在沐浴！我瞪大双眼，惊奇地看着这一切，深深呼吸着空气中弥漫的奇香……诗歌女神正在紧紧地拥抱着我……　　一种幸福的迷惑围绕着我，我仿佛觉得这个已无法触到的冰儿，是我唯一的真实。
　　冰儿活着，在人世之外。她正用哀怨的音调为我轻吟着缠绵悱恻的魔幻的诗句：
　　一、
　　她已把时光走得颠倒
　　几千年前采莲的纤指
　　把乾坤逆转
　　此时 她坐在一水之隔的彼岸
　　长成你梦过的梦幻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
　　二、
　　她是夜留在你海上的
　　一滴幽光 只有你
　　能看清
　　这出奇的蓝和初醒时的
　　温柔新鲜 像蝴蝶
　　恋上了春天
　　三、
　　不想让你看到 这
　　淡淡的忧 浅浅的泪
　　哦 寒寒的风披在身上
　　我 独拥月光
　　在暖风还没有来到的时候
　　只看到 比月影还轻的脚步
　　正轻轻轻 踩上思念的网
　　四、
　　用深深地深
　　想你
　　要有多深
　　就有多深
　　深到
　　被地火炙烧
　　深到
　　绝代与奥妙以远
　　五、
　　用轻轻地轻
　　想你
　　要有多轻
　　就有多轻
　　轻到
　　与你额上的一片
　　白月光氤氲不分
　　轻到
　　在你的眸中
　　只是薄雾的幽渺
　　六、
　　一泊柔水上
　　谁来覆盖这似睡非睡的暗花
　　谁能看清
　　李商隐的锦瑟屈原的山鬼?
　　停留在海光中虹园的迷蒙?
　　七、
　　谁曾落入月中的桂香?
　　永夜有她一片天堂
　　但
　　她不得不走向白昼
　　她的海遂送来一方
　　淹没滚滚红尘的清凉
　　八、
　　生命不过是一瞬
　　而，你我等待时
　　它永恒
　　一群灿烂的星辰，正从无边辽阔的苍穹向她飞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冰儿。它们和我一起倾听着冰儿的诗句。
　　当闪烁的星辰消失后，冰儿便开始用温柔细腻的手指抚摸我。她不再说话，但，她的手指却命令我跟随着她。我屏声静气地跟着她，要潜入何处？我无法讲明。她那乳白色的大理石般的肌肤，窈窕的身姿和玫瑰花般的脸庞，让黑夜闪闪发光，她洋溢着芳香的呼吸，轻嘘着我的额头，她的乌发一次次飘拂在我的面颊上……我看清了她眼中滚动的泪珠，她再次轻柔温暖地抚摸着我，我在她的柔美里陶醉，不能自己……她说：请跟着我吧，来看看海的花园吧。
　　我看到了一海鲜美多姿的花朵，清香四溢，还有碧透的波浪，嫩绿的海草，游戈的鱼儿，带着海洋深处浪漫的讯息，散发着春天的味道。那些海中的仙女和精灵们正在用全部的热情唱着欢歌，我终于知道塞壬的歌声有多么美了！
　　这快乐甜美的海的花园，像一个久违的童话：美人鱼正伸着懒腰，拽出一道又一道缥缈的水波，缠绕着鲜润润的水草，而水草正将它们那肥嫩的手臂抱着鱼儿们酣睡。海龟们说着笑话，一开口便逗乐了大虾。清新的海水气息与芬芳的花香一起弥漫，蓝意盎然的浪花从海面悄无声息地落下，在水中打着璇儿，透过眩目的光影，千娇百媚地落在冰儿和我的身上。一株枝繁叶茂的海树上，一群可爱的水鸟儿正在上面专心致志地筑着温暖的巢。我看到有一束光正折射在冰儿的眼中，她晶亮的明眸闪烁着银河的光芒……
　　四月的大海，如此透明干净，波光如镜，大海将它所有的钟爱赐予了海的花园。我与冰儿徜徉在无边的神奇、温柔、恬静里……那些童真无暇的海花用它们幽幽的清香环舞着我们，让我乐不思蜀…
　　冰虹的＂冰儿＂，凄美诗意的伤逝
　　文/王士君
　　美,总是动人的，即使是俨然端庄的老夫子，也常常被炫目的美迷离了眼睛，暂时忘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的先师教诲，为之痴迷，为之留恋，更为美的凋零而感慨万端。美，也就成了文学的永恒主题之一。美的飘零也就成了人们心中永恒的疼，成了悲剧中的的悲剧，就象鲁迅先生所说的，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
　　一．
　　著名诗人冰虹的小说《冰儿》就是这样一篇悲剧。故事的情节极为平凡，平凡到我们灯红酒绿花花世界中可能天天在上演这样的故事：一对相爱的人生活遭变故，男子得病，需要钱治疗，女子不得不去酒吧卖唱卖舞，最后被＂无尽的欲望和饕餮的恶魔＂所吞噬，女子离开了人世，只留下男子的无尽哀思。
　　以情节论，故事极为简单，但是作品所营造的氛围却一下子紧揪住了读者的心。首先，为了渲染悲剧氛围，作者极力写了冰儿的美。在文学史上，要具体的写美人之美是极为出力不讨好的事情。经典如《诗经》中庄姜之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写得够细致，描摹够逼真了吧，但是它的艺术效果远不如接下来的后两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传神写照，直把个活生生的美人写得顾盼生姿，千载而下，依然如亲睹其相貌。其下者如南朝宫体诗，则流入不堪，如萧纲的《咏内人昼眠》＂攀钩落绮障，插捩举琵琶。梦笑开娇靥，眠鬟压落花。簟文生玉腕，香汗浸红纱。＂作者极力描摹铺陈，我们也感觉到了作者之喜爱及他极力要把这种喜爱传达出来的努力，但是却给人苍白无力之感。所以高明的诗人很少去描写具体的美，而是借助比、兴等手法虚写，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如《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以桃花写新嫁娘，就给人以惊艳之感。更多写美的作品则借写美的效果来写美人。著名的如汉乐府《陌上桑》写罗敷之美，＂老者见罗敷，下担挼髭须。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看，因为看罗敷两口子回去吵架了。美的杀伤力有多大。
　　冰虹是熟稔这一点的。对冰儿的美的描写继承了文学史上描写女性美的成功方法，除了写冰儿＂长长的睫毛遮掩下的又黑又大的眸子＂＂柔软小巧的双足＂＂乌黑的长发＂＂乳白色的大理石般的肌肤＂＂窈窕的身姿＂外，通篇用虚写，重点放在冰儿的韵致、芳香、轻盈，写她身上的奇特的魔力和神力，以＂我想她想得发狂＂引人想象冰儿的美。这种写法是很成功的。从作品开头，冰儿这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美＂， 不光是＂徐徐的袭击着我，控制着我，渐渐消融着我＂， 还一直笼罩着全篇。这种写法的艺术效果也很明显，打开作品，就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作者的思绪深入下去，直到一口气读完全篇，仍然余音绕梁，并对这样的美的凋零表示同情与伤感。冰儿不光外貌美，有韵味，她还是一个有内美的女子，为了心上人，她不得不顶着巨大的世俗压力踏入了饕餮的世界，从而走向了美的毁灭。她的悲剧也就更加令人惋惜。这种凄美的凋零更加加重了悲剧的力量。冰虹君非常擅长营造美的意境。她的作品《小狐狸的星辰》、《废花》、《飘影》都是这样，笼罩全篇的都是这种绝美的诗境。
　　二．
　　冰虹没有直接写冰儿是如何走向毁灭的，但是如此使人怜爱的女子却毁灭了，不能不让人思考：谁是凶手？＂她唱着舞着，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摆动着身躯……这时一个男人离开了座位，向冰儿走来，他把几张百元钞票塞进了她的胸衣……＂从这一细微信息来看，这些男人们是凶手吗？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逻辑的必然就是：冰儿为给亲爱的人看病而不得不踏入了一个污秽之地，在这个污秽之地，她迷失了自我，陷入了金钱的泥淖而不能自已。那么凶手无疑是肮脏的男人与混浊的世道。这是悲剧的第一层。行文至此已是非常深刻了。让我们睁大眼睛来审视这个灯红酒绿的社会吧。每天，每夜，在霓虹闪烁的夜幕下，有多少这样的悲剧在上演，有多少女子失掉了她们的清纯与高洁……所以冰儿说：＂人间到处都是无尽的欲望，饕餮的恶魔。＂如此的世道造成了美的凋零，怎能不让人扼腕长叹！冰儿还是清醒的，她不愿意这样沉沦，＂如果我活着，也会变得越来越没有人样。＂所以她走了，死神真的像折取花园里的鲜花一样，把她从人世掳走了。只不过她是自愿的，对她来说，死就是新生，就像火中涅槃的凤凰。
　　但是，她真的是无牵无挂的走了吗？她真的能够舍下＂想她想得发狂＂的＂我＂吗？清纯的冰儿是为＂我＂才入此火坑的啊！可是＂我的身体日渐好转，但我的心灵却受到了伤害。那时我不能原谅她。＂由此，我们可以顺着作者透露的蛛丝马迹延展作者的思绪：＂我＂病好后，知道了冰儿的付出，首先想到的是感激，这是任何一个有点良知的人的第一反应。但感恩过后的感受也许是复杂的，因为，冰儿是＂我＂的人，＂我＂当然不能容忍任何人动＂我＂的人。那么，她还纯洁吗？＂我＂还能像以前那样接受她吗？男权社会里独占女人的怪念头恐怕在潜意识里起了支配作用。那么＂我＂在这种意识支配下的行为或语言对冰儿又会有什么影响？这种影响是否对冰儿的＂独自＂去死起一定的推动作用？＂我＂也可能是凶手啊！比起其它贪婪的男人，这种伤害恐怕更大，更具有毁灭性。这更是悲剧了，是悲剧中的悲剧！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多么美好的理想。可是＂我＂却新手把痴情的愿意为爱付出一切的冰儿推下了悬崖！现在，＂我＂醒悟了，可是太晚了……
　　三．
　　在艺术形式上，冰虹作品最大的特点是：小说的诗化。诗与小说是差别很大的文学体裁。诗要求凝练、含蓄与抒情；小说则要求铺排、叙事与鲜明的人物形象。但冰虹很好地将二者融合在一起。因此，她的作品虽具有叙事之外壳，但更多的却是诗的凝练、含蓄与抒情。这一特点在她的《废花》中表现得淋漓尽致。《废花》写一个遇人不淑的女诗人夜女的哀怨与坚持。作者借夜女的口说：＂诗歌属于尚未被世俗所污染，所打败的青春。＂＂她在诗中注入了爱与美，写出了人权和自由。可惜她却无法因之糊口。流年不利，诗不当道。一首未完成的诗放在书桌上，她用忧郁的眼神看着它……她太贫穷了……生活的需求使她想学乖，她开始写小说，她想靠自己的力量过上温饱的生活。但写来写去，只写出些诗性小说。＂我认为这段话是冰虹君诗化小说这一独特文体的理论宣言。也就是说，她有意淡化小说的叙事与人物形象塑造，在小说中加入大量诗的元素。
　　《冰儿》这篇作品具有鲜明的诗化小说的特点。
　　象诗一样，这篇作品文字优美，包含浓郁情思。写以前的冰儿是＂纤细感伤，散发着淡淡哀悉，弥漫着浅浅凄美的女子。写＂我＂ 的忏悔也是诗的语言结构：＂那时，我不能原谅她。现在，我想她想得发狂。＂在篇末，冰虹更是驰骋诗人之想象，给我们呈现出了一个理想的童话世界，较之于使人压抑的现实世界，这儿的一切都是那么甜美、热情、温暖、干净、恬静及童真无暇。这让我们想起了陶渊明的桃花源及唐寅的桃花庵。比起社会政治色彩较浓的桃花源及放任不羁的桃花庵，这个海的花园更浪漫、更抒情。它直指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难怪＂我＂要乐不思蜀了。
　　在作品中穿插吟诵诗句，也是诗化小说的明显特点。《冰儿》不长的篇幅中有两首极有味道的诗歌穿插其中。特别是第一首：
　　这漫山遍野的花儿，虽都是你的
　　但只有这一朵，你可以叫她妹妹
　　虹之，小妖般的名字
　　长着春天小虫的耳朵
　　桃花的嘴唇吐着美酒
　　你喝过，就会知，这是一位佳人
　　细细玩味，诗中的＂虹之＂与作者的名子有一字相同。可见与一般小说的虚构不同，冰虹是把深深的生命悲慨溶进了小说中的。她的另一篇诗化小说的代表性作品《废花》更是用近一半的燃烧的诗句来塑造女诗人夜女的形象。这在其它小说中是很少见到的，倒是在一些叙事长诗里常出现这样的抒情主人公的形象，如屈原的《离骚》及郭沫若的《凤凰涅槃》等。
　　含蓄、意在言外、言有尽而意无穷也是诗化小说的主要特点。上面关于冰儿死因的探讨可以明显看出冰虹的这篇诗化小说的留白艺术。冰虹故意不明白写出答案，但通过好像是无意之中透露的只言片语，我们沿着冰虹的思路能够得出更多作者没有明确写出的东西。这就增添了作品厚度，丰富了作品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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