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红作品梦里终南偶遇记

　　原创：徐永红 文稿来源：蝶语兰心
　　五一小假，因琐事烦扰，未能出行，蜗居家中，看书、品茶、赏乐、听雨、酣睡、自制美食，每天轮回。颐养身心之后，忽觉烦恼渐消，神清气爽，去了烦忧。一时兴起，约好友来家小酌，友人却在千里之外。兴致不误，自制小菜几味，斟满杯，喝起，微醉，继而复又酣睡。
　　梦里驱车百里，忽见南五台，方知已是终南山下。
　　拾级而上，百鸟啁啾，满目苍翠。忽觉身体燥热，随退去外衣，裹在腰间，山谷空旷，不见众人。其间道路全是石阶，布满绿痕，多是一边靠壁，一边临渊。似有淙淙水声，仔细窥看，不见踪迹。光亮多来自树叶缝隙，临摹地上，有百千万状，如胡姬摇曳生姿，妩媚妖艳；如千军万马，沙场奔突，纵横决荡；如山花烂漫，胀大怒放，俏然枝头。这些斑驳皆都是墨色，不觉惊诧。复前行，阳光普照，万物尽失，唯有影儿相伴，时长时短。忽见两边巨石夹道，尽失光明，漆黑一片，穿越，又如从前。
　　半山回望，来路不见，又是苍翠一片。前行，有歌声袅袅传来，仔细聆听＂……半山苍翠半山墨，半条山路林中卧。春有山花秋有果，夏居茅舍冬煮雪……＂山高林深，不见燥热，衣衫重整，道路维艰，屈身向前。不见歌声，却见绿潭，水不极大，皆成墨绿之色，平如镜面，山、树、花、云皆临摹其中。水中可见鱼儿，皆布影石上，自顾游玩，不解观赏之人。自觉无趣，又前行，见一茅屋，似有炊烟，移步前往，适逢一鹤发童颜之人。老者面善，随上前讨水解渴。老者呵呵笑来，言语我是有缘之人，自此才明白，老者正在煮茶。便坐于横木上，面前一树墩，成为茶器，树墩之上布有茶具，皆都是石器，不觉惊叹，置于手上把玩，外观粗糙，内里细密，不似普通物件。我有不多言之习惯，也不相问。炉火正红，渐添温暖。茶炉水开，咕咕热气，吹起哨音。老者离去，留我一人。我起身观之，见茅屋外围多简陋，内里干净齐整，置有一桌、一椅、一竹床、一书柜，再无它什。环顾茅屋四周，竹影婆娑，兰花留香，石阶成璐，曲径通幽，不知去向。
　　正在走神时，老者复归，手捧野果无数，有鲜果，有干果。笑盈盈而来，招呼我坐下，果品置于树墩，热茶奉上，也不相让，自顾品茶，食果。我腹中饥饿，也取来自食，其味多甘甜，口舌生津，自是多食一些。老者执杯问我何以至此，我一时竟无言对答。老者目慈，也不多问，又奉茶与我。茶自口舌入，穿越肠肚，忽觉满身通热，口气如兰。问及老者此何茶，老者竟说是山间树叶，不可在意，山间水质干净，多有矿物，又有百草之味，煮茶最为适宜。忽明白茶水相配，相得益彰，成就香茗，饮之解渴，健身康体，是为最佳。不觉间多饮数杯，老者面露笑色，自知失态，憨然一笑回之。山间树叶轻动，水面微波粼粼，置身此地，此情，此景，竟然忘了时日。
　　相熟之后，便无顾忌，随敞开心扉，袒露心迹，近日烦忧之事尽相告知。老者依旧慈祥笑语：＂我知你烦优，皆一个字可解。＂奉茶之时，见你贪杯，我已略知一二，现你相问，自当告知，这个字就是＂欲＂。我不解，面露惑色。老者娓娓道来：＂欲者，为欲所累。手有权谋者，为权势所欲，不自省者，多留祸根，轻者伤己，重者及人，甚者，害众；有身相者，为身相所累，不自省者，多有祸患，轻则伤身，重者及家，甚者，误国；碌碌众生者，为心欲所累，不自省者，多有羁绊，轻则郁郁寡欢，重者多有病患。人生之事，常人谓之酒色财气。酒者，多忘乎所以，多沉醉如痴，多性情必现，多害人害己。色者，多伤神败体，多心生烦忧，多扰乱常理，多自生祸端，亡国、败家、毁己。财者，多累及肌体，多侵蚀尊严，多败坏德行。气者，多与人无益，与己无利，轻则病体，重则灾难。轻欲者，诸事可顺，弃欲者，诸事则刚。凡事有度，需自觉、自律、自省是也！凡此种种，有权者当为民谋，国之幸；有美相者，当为悦己者容，情之幸；有众生者，当为亲谋，家之幸。＂
　　老人茶后健谈，我却无言自答。似懂非懂，有悟无悟。
　　老人观我神色，又侃侃而谈：＂我再送你四个字，是为有缘。敬，要心中有神明，按律前行，前行无忧；静，要心中有追求，积极前行，前行可及；定，要心中有定力，不欲多予，稳步前行，前行有力；竞，要心中有目标，超越自己，执着前行，前行有途！＂
　　我愕然，生活竟然这么多的讲究，这么多的思考。
　　这时已是日暮，我起身告辞，顿觉浑身轻松，不知是茶劲尚存，还是心事已去，不可明了。下山之路似乎变直，不在曲折，忽有歌声传来＂……看山喜山住山间，仙人闲情仙满山。山泉滴滴绿毫现，留得半杯待客返……＂
　　西望，夕阳漫天，归路，不知那端？
　　……
　　＂起来吃了饭喽！＂＂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
　　我兀自醒来，不知所措，端坐在沙发上。
　　＂喝点酒，还梦话连篇，说就说了，还唱起来！＂妻子嗔怒！
　　＂把它的，又做了一个梦。＂我讪讪的答道。作者简介
　　徐永红：男，1974年生，西北大学毕业，高级教师，热爱文学，勤于写作。常有作品散见于报刊，多篇文章在省市征文中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