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继亮是地地道道的老北京人,他曾在陕北插队落户生活了九年多,恢复高考的第二年金榜题名,跳出了农门,又回到了北京。马继亮说他在插队期间虽然吃了很多苦头,可也磨练了意志,老天也算眷顾他,给了他一个好身体,给了他一份好工作,他的人生价值也得到了充分体现。 老话说世上原本就没有百分之百的美好,有些事情也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发展。每个人的人生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残缺和遗憾,马继亮也不例外。 马继亮虽然事业有成,可他的婚姻生活并不美满,十几年前他的老婆去了国外,在国外待了三年就提出了离婚,他老婆说国外更适合她生活。马继亮劝说挽留无果,只得和她办理了离婚手续。 去年(2020年)秋天,马继亮在游泳馆偶遇了他的初恋王桂梅(化名),老同学(马继亮和王桂梅是初中同学,一起在陕北插队落户生活了好几年)久别重逢,格外亲切。一番寒暄后,马继亮才知道王桂梅也离异多年了,她一直跟着女儿一起生活。惺惺相惜,同病相怜,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话题,当年在陕北插队落户的那段生活经历又浮现在了他俩的眼前。 马继亮和王桂梅都是六八届初中毕业生,他俩是初中要好的同学,于1969年春天又一起来了到陕北延长县的冯家河大队,他们十一名北京知青被分在了冯家河大队第二生产小队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冯家河大队是延长县比较贫困的地方,那里虽然有山有水,可土地贫瘠,又多为山坡地,乡亲们的生活水平很差。用当地老乡的话说:冯家河冯家湾,吃饭靠老天,十年就有九年旱,顿顿吃的糠菜团,农忙一日吃三餐,农闲一天一顿饭…… 看着冯家河的贫穷和落后,女知青们心里都很难受,一是为自己选错了插队的地方难受,二是为冯家河的乡亲们难受。王桂梅她们五名女知青居住的地方还好一些,她们住在了冯队长家那孔闲置的土窑里。马继亮他们六名男知青居住的地方是队里牛棚旁边的那孔土窑,六名男知青再加上饲养员韩大伯,七个人挤在一铺土炕上,晚上睡觉翻一下身子都困难。 住的地方艰苦点倒也能将就,可一日三餐顿顿玉米面团子就咸菜,吃上一顿菜就当改善生活了,有时好几天见不到一点油星,好几个女生都说烧心难受。对于这样的生活条件,不光女知青们叫苦不迭,男知青们也怨声载道。自从那次看到冯队长一家老少用手捧着菜团子吃,王桂梅她们才不嫌伙食差了。 刚到陕北插队的那段日子,马继亮经常到冯队长家来看望王桂梅,他从北京带来的香肠饼干等好吃的东西,基本都给王桂梅吃了,他觉得自己是个男子汉,理应多关照自己心爱的姑娘。 三年后,上级为知青们拨下了建房款,队里为知青们修建了三孔阔气的窑洞(石窑),成立了知青点,知青们都搬到了知青点居住,大家都在一个锅里吃饭了。有一次马继亮跟着冯队长去李家坪李铁匠家为队里打农具,等候的时间,马继亮到一个老乡家买了十五个鸡蛋,那时的生活还是很艰苦,他想把鸡蛋送给王桂梅,让她增加一点营养。可又考虑在众人面前她也不好意思一个人煮鸡蛋吃,马继亮就让老乡帮忙把鸡蛋煮熟了,带回知青点偷偷交给了王桂梅,让她每天吃两个增强一下体质。没料想这事让一名男知青看到了,那名男知青不光抢了马继亮送给王桂梅的两个煮鸡蛋,还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大家,知青点都知道了马继亮和王桂梅恋爱的事情。 从那以后,马继亮就公开了他和王桂梅的恋情,两个人有时也一起去公社供销社买东西,有时晚饭后也一起散步,这样反倒没人说三道四了。 1975年秋天,已经做好了扎根陕北一辈子的王桂梅突然喜从天降,她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还是去北京的一所大专院校学习。离开冯家河那天,王桂梅把自己的那个半导体收音机送给了马继亮,哭着和他吻别。 当年年末,马继亮突然收到了王桂梅的来信和二十块钱,信中说她父母坚决反对她和他交往,她不想让父母伤心难过,她决定和马继亮分手。 资料图片来源网络 看完王桂梅的来信,马继亮没有太痛苦太难受,因为从王桂梅被推荐上大学的那天起,他就有了心理准备,就算王桂梅不提出分手,一个人在陕北农村,一个人在北京,两地分居的生活又有什么幸福可言。 随后,马继亮把王桂梅寄来的那二十块钱和那个半导体收音机寄回了北京,还给了王桂梅,两个人也就断绝了联系。马继亮虽然之前就做好了和王桂梅分手的思想和心理准备,可他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失落和难过,毕竟两个人朝夕相处了好多年,也畅想过婚后的幸福和美好,这一切却成了永久的回忆。 和王桂梅分手后,马继亮很快就从痛苦和失落之中走了出来,农闲时间,他又捧起了课本,初中课程虽然难度系数不大,可在学校时就没认真学习,离开学校又好几年了,好多知识都忘记了。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也为了复习巩固一下初中所学的课程,马继亮天天看书到深夜。在他的带动下,其他知青也拿起了书本,大家共同探讨不明白的难题,一起努力学习。他们好像有什么预感,总感觉多学些知识肯定有好处。 1977年冬季,恢复高考的消息就像三月的春风刮到了陕北的冯家河大队,马继亮他们心里温暖又兴奋,大家都踊跃报名,准备参加高考。高考前的那段时间,马继亮他们几乎是天天通宵达旦,能考上大学,成了他们跳出农门的最美好的希望。 当年的12月份,三名男知青和两名女知青参加了高考,结果就马继亮一人考上了北京工业学院,其他知青都名落孙山了。大学毕业后,马继亮分配到轻工局工作,几年后升任办公室主任,也有了幸福的家庭。 2005年春天,马继亮的儿子去国外留学,他爱人去陪读。三年后,马继亮的儿子学成回国,他的爱人却在国外红杏出墙,提出和马继亮离婚。马继亮苦口婆心劝说无效,只好办理了离婚手续。2013年,在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马继亮开办了一家石化产品经销处,生意特别好,收益很可观。马继亮亲自经营管理了几年,货源和客户群都稳定了,他就把生意交给儿子打理,马继亮才算真正退休了。 2020年春天,马继亮的前妻在国外患了焦虑症,国外又爆发疫情,再加上华人受歧视,她只好厚着脸皮回到了祖国。回国后,马继亮的儿子一直在劝说他爸和他妈复婚,马继亮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商谈,唯独这件事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事情就这样僵持着,马继亮的前妻说要是能复婚,她愿意给马继亮赔礼道歉。马继亮还是那句话,他说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他也不会和前妻复婚。就这样,这事也就撂下了。 去年(2020年)秋天的一天上午,马继亮去游泳馆健身,看一位女士有些面熟,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王桂梅。原来,王桂梅和马继亮分手是她母亲逼迫的,大学毕业后,在她父母的逼迫下,她又嫁给了她父亲单位厂长的儿子,婚后的生活简直无法想象,爱喝酒的丈夫经常打骂她,实在熬不下去了,等女儿上了大学,她就离婚了。女儿结婚后有了孩子,退休后的王桂梅就到女儿家帮女儿带孩子,帮女儿料理家务。等外孙女上了中学,王桂梅有了富裕时间,女儿就在这家游泳馆给她办了年卡,她经常来游泳健身。 那次相见,王桂梅眼含泪水,一连说了好几句对不起,她还做东请马继亮吃了晚饭。 之后的日子里,马继亮和王桂梅经常见面,也经常一起吃饭。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交往,两个人都有了一起生活的愿望。 2021年五一节那天,马继亮把王桂梅带回家,介绍给儿子儿媳认识,并说明了两个人要一起生活的打算。马继亮的儿子当时就提出反对,他还是希望他爸和他妈复婚。那次相见不欢而散,马继亮和王桂梅还是继续交往,等待着儿子儿媳的转变。 到了七月份,马继亮看儿子儿媳还是不同意他和王桂梅再婚,他就问儿子和儿媳,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马继亮的儿子说:"爸,您要是非跟那个王阿姨一起生活,必须把你名下的那两套房子过户到我的名下,并退出石化产品经销处的管理经营,我一个月给您一万元的零花钱,你和王阿姨都有退休工资,生活上应该是富富有余。您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和您儿媳还是反对您再婚。" 对于儿子提出的条件,马继亮如鲠在喉,心里非常别扭。他想再婚之所以征求儿子儿媳的意见,就是为了让一家人都能一起开心地生活,他不想打破原本和谐又和睦的生活氛围。 知道了马继亮儿子提出的条件,王桂梅说可以答应儿子儿媳的条件,她说她的退休金就够两个人生活的,何况她手里还有一些积蓄。马继亮说他也有积蓄,生活上肯定没问题,可儿子儿媳提出这样的条件太不应该了,他难以接受。 目前,马继亮和王桂梅的婚期还没定会下来,到底是接受儿子提出的条件还是和儿子翻脸,马继亮一直在纠结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怎样,马继亮和王桂梅一定会一起生活的。 作者: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