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乡土爱情小说《悠悠黄土情》——接续路遥前辈的人生 第 十 四 章 看着眼前这位开朗大方、高挑俊俏的女子，高加林心里说不出是欣喜还是忧伤，刘巧珍和黄亚萍那美丽的面孔又开始在他脑海里交替闪现。论相貌和脾气，刘巧珍当属第一。论学识、论口才、论家庭背景，黄亚萍胜过刘巧珍若干倍。若拿张小芳和黄亚萍相比，她的优势就是比黄亚萍善解人意，她比黄亚萍的身材好、模样俊。再拿张小芳和刘巧珍相互比较一下，她虽没有刘巧珍长得漂亮一些，可她比刘巧珍有文化，比刘巧珍开朗大方，比刘巧珍的身材好看。张小芳长相上虽稍逊刘巧珍一些，可在张店村，张小芳也称得上头梢子。把三个女子相互比较以后，高加林觉得张小芳的各方面都还不错，身为农民的自己若能找上个这么标致的女子做婆姨，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 平凡的世界电视剧剧照图片 这次被父母逼迫着来相看对象，高加林只是想敷衍一下他爸妈，没想到的是张小芳竟让高加林有了面红耳热和心动的感觉。 在井台上舀满两桶水，两个人又站在那拉谈了一些旁的事情，张小芳见高加林一直在犹豫，她笑了笑说：＂婚姻是终身大事，这个事情勉强不得，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咱们先回？＂ ＂虽然咱俩以前在同一所学校读过书，可相互间并不是太熟悉，我想咱俩之间还需要相互了解一下嘛。＂高加林说完，担起两桶水慢慢往回走。 ＂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烧酒盅盅不嫌哥哥穷……＂张小芳低声哼着悠扬动听的信天游紧跟在高加林身后，从表面上看，她的情绪没有因为高加林的态度而受到任何影响。 高加林担着两桶水来到张二槐家西边窑洞的门口，张小芳上前接下了他肩上的担子。听到了高加林和张小芳的说话声，德顺老汉肩上背着褡裢，从窑洞里走了出来，张二槐捉着他的胳膊，热情地挽留德顺老汉和高加林在他们家吃饭，小芳妈也紧跟在后面热情地挽留。 ＂今天就这，我们回吧，要是两个娃娃有这缘分，迟早要在一起吃饭哩。＂德顺老汉说完，挣脱张二槐捉他胳膊的双手，和高加林一起向院门外走去。 张二槐见留不住德顺老汉和高加林，他一家三口只好相跟着走出大门楼，一直目送德顺老汉和高加林走下硷畔，拐上了通往县城的简易公路。 拐上通往县城的简易公路后，德顺老汉回头冲张二槐一家挥了挥手，赶忙回过头来问高加林：＂加林，你小子给我老汉说句实话，小芳这女子到底合不合你心意？＂ ＂小芳这女子倒也开朗大方，只是我对人家还不太了解哩。＂听到德顺老汉的问话，高加林一阵脸红耳热，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 德顺老汉掏出旱烟袋挖满一锅旱烟点上，一边抽一边对高加林说：＂加林，你不了解人家，人家可了解你哩。头年刚进腊月那前，我装作要买牲口，就来找张二槐求他帮忙，正巧小芳也在家，我可把人家看了个仔细。他们一家人都很热情，非留我在他家吃饭，我看小芳是个好女子，就把你的情况跟张二槐说了一下，他们一家人都很乐意，小芳还说和你同过学哩。第二天一早，张二槐就骑自行车到咱高家村来啦，他把你家打探了个一清二楚，你家有几孔窑洞，大门朝哪人家都清楚着哩。他家知道你家光景不是太好，所以才不要彩礼嘛。＂ ＂德顺爷，这门亲事要是真能成的话，你和满囤他二妈到底算谁的媒人呀？＂听德顺老汉说了这么多，高加林还不想立即表态，他只好笑着转移了话题。 德顺老汉抽了一口旱烟，鼻子嘴里冒着烟气说：＂这个事情虽是我挑的头，可满囤他二妈是咱城关公社出了名的媒婆，人家是靠说媒拉纤吃饭的嘛，我怎能抢人家的饭碗。＂ ＂这件事情是你挑的头，那咋还让满囤他二妈知道啦。＂高加林笑着问德顺老汉。 德顺老汉也笑着对高加林说：＂春节前事情多一些，我跟人家说完这事就暂时撂下了，本想着过完正月十五再说，可人家看中了你家，怕夜长梦多，就急着托了媒人。这样也好，满囤他二妈正好是小芳的表姑，咱两家的谢礼她都不好意思要哩。＂德顺老汉说完，又把旱烟袋插进了嘴里，滋滋吸了两口。 听德顺老汉这么一说，高加林惊讶地问道：＂德顺爷，这媒人两家都要谢礼呀？＂ ＂媒婆凭的嘴一张，吃完男方吃女方。不要谢礼，她家拿啥修建那么阔气的大门楼？＂ 高加林以前总是纳闷，满囤他二爸一不生意二不买卖，天天吊儿郎当的，他家的窑洞都戴了砖帽不说，年前还修建了和高明楼家一样阔气的大门楼。这下高加林就不用奇怪了，德顺老汉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奥秘。 ＂德顺爷，你以后也甭种地啦，也干这说媒牵线的营生嘛，有吃有喝还能修建修建你那破墙烂院哩。＂高加林还是没回答德顺老汉的问话，他又笑嘻嘻地跟德顺老汉开起了玩笑。 德顺老汉弯腰把烟袋锅在鞋底子上磕了两下，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对高加林说：＂加林，咱先甭扯这闲篇，相看媳妇这事你还没表个态哩。＂ 这时候，太阳已经从东边爬到了南边，刺眼的白光照耀着大地，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很舒服的温暖。高加林用手挠了挠头皮，吞吞吐吐地说：＂德顺爷，这个事情不要太急嘛，怎么着也得让我俩相互了解一下嘛。＂ ＂这么好个女娃娃，打着灯笼都难找哩。你小子也甭烧包，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甭想再遇这个店。＂德顺老汉说完，用他的旱烟袋敲了一下高加林的脑壳，生气地把脸转向一边，不再理睬高加林。 见德顺老汉生气啦，高加林忙从德顺老汉右边转到德顺老汉左边，笑嘻嘻地对德顺老汉说：＂德顺爷，不是我烧包，你现在就让我表态，我还真有点为难哩。＂ ＂满意就说满意，看不上就说看不上嘛，你有甚（什么）为难哩。＂德顺老汉说完，又生气地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高加林又从德顺老汉的左边转到右边，用手摸着后脑勺说：＂德顺爷，你莫生气嘛，人家这么好个女子，我咋能说看不上人家哩。可、可……＂高加林虽然对张小芳有一见如故、一见钟情的感觉，可他想在德顺老汉面前表现的矜持一些，他怕德顺老汉说他不稳重，说他媳妇迷。实际上，高加林也在认真考虑这个事情，因为他对张小芳有了心动的感觉，所以，他不想轻率地就做出这个决定。不马上做决定吧，德顺老汉就说他烧包，说他不知道个好歹。马上表态吧，他又觉得自己太草率，这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嘛，应该慎重考虑一下。这个时候，高加林真是左右为难，他还真不知该怎样对德顺老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德顺老汉看了看高加林，笑着说：＂混小子，这么好个女子你就甭挑肥捡瘦啦，这个事情就这么定啦，你不好意思跟你爸妈说，回去后我告诉你爸妈，让你爸赶紧去找满囤他二妈，我也担心夜长梦多。才刚还听小芳她妈说，前两天口子村有一个在县城工作的后生看上了小芳，他家也托了媒人，说过两天就要来相看哩。＂见高加林还在犹豫，德顺老汉一边说服高加林，一边使上了激将法。 高加林虽没说同意这门亲事，可他也没说不同意。听了德顺老汉的劝说，高加林没再吱声，他不反对，也就等于默认了这门亲事。看样子，德顺老汉的激将法还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今天初次相看，高加林对张小芳并不反感，她开朗大方却不失庄重，她幽默风趣也不失文雅，在这偏僻的农村，像张小芳这样个头高挑、模样俊秀、有文化又开朗大方的女子就像青藏高原上的雪莲花一样，稀少的已经不能再稀少了。 看高加林没再反驳，德顺老汉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他张开豁牙漏气的嘴巴，大声唱起了信天游：哎哟！年轻人看见年轻人好，白胡子老汉不中用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德顺老汉和高加林来到了通往县城和通往高家村的岔路口。此时，村庄里的窑顶上已有蓝色的炊烟升起，偶尔也有鸡狗的鸣叫声从村子里传出来。举目张望，晴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光灿灿的太阳就像一张美丽的大笑脸，让人有一种亲切舒适的感觉。浑身汗津津的德顺老汉和高加林刚拐进通往村子里的架子车路，忽然看到刘巧玲手里拿着一本像《新华字典》一样厚的书，正站在路边全神贯注地翻看哩。 ＂巧玲，你在这看书学习呀。＂来到刘巧玲身边，德顺老汉先和刘巧玲打了声招呼。 听到德顺老汉的说话声，正低头看书的刘巧玲忙抬起头来，看了看德顺老汉和高加林，一脸的茫然和惊奇地问：＂德顺爷，你们这是？＂ ＂我领加林去相看媳妇了，刚从张店回来。＂看到刘巧玲那奇怪的眼神，德顺老汉站住脚，笑哈哈地把高加林去相看对象的事情告诉了刘巧玲。 德顺老汉的话音刚落，刘巧玲手中的书本突然哗啦一声滑落在地上，她用惊慌的眼神掠视了一眼高加林，慌忙弯腰捡起滑落在脚下的那本书，红着脸说：＂我说高老师今天咋打扮的像个新女婿。＂刘巧玲说完，冲着德顺老汉笑了笑，继续翻看手里的书。站在刘巧玲面前的高加林满脸通红，就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人生电影剧照图片 ＂巧玲，你看你的书，我们先回啦。＂德顺老汉冲巧玲挥挥手，和加林一前一后往村子里走去。刘巧玲答应了一声，继续站在原地看书。 从刚上小学开始，刘巧玲就喜欢在清静的地方看书学习。到了上初中的时候，每个星期天的早晨、中午或傍晚，村里常有人看到刘巧玲在村口、路边或田埂上人少的地方看书背课文，到现在高中毕业都大半年了，她还保持着这个习惯。去年高考，刘巧玲虽没能如愿考上大学，可她在学习上并没少下工夫。从上小学到初中，每次考试她都是全班的前三名。高中三年，她每次考试成绩也名列前茅，因当时英语老师紧缺，英语课成了她们学校的弱项，仅因英语这一门课程，她们县一中四个毕业班二百多号学生，连一个考上大学的也没有。 刚往前走了几步，跟在德顺老汉身后的高加林神使鬼差地把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刘巧玲，恰巧，刘巧玲也正抬头望他哩。四目相对，刘巧玲的心一阵狂跳，白皙俊俏的脸蛋上突然间泛起了淡淡的桃花一样的红晕，她赶忙低下头，不知所措地翻弄着手里的书本。看到刘巧玲那不自然的表情和动作，高加林也急忙回过头去，慌乱地紧跟在德顺老汉身后往村里走去。 短暂的对视，高加林虽没能读懂刘巧玲的眼神，可从她那脉脉含情的目光和慌乱的动作上，高加林能肯定一点，刘巧玲对自己并不反感。冥冥之中，高加林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心事重重的高加林默默地走在德顺老汉身边，不再像见刘巧玲之前那样有说有笑了，德顺老汉问他一句，他就回答一句，有时还答非所问。细心的德顺老汉觉察到了高加林前后的变化，高加林的心思德顺老汉也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走在前面的德顺老汉回转头看了高加林一眼，说：＂加林，丑话我先给你说到前头，你小子趁早别动那个歪脑筋，你已经伤害过了巧珍，坏了刘立本一家的名誉，这个时候你要是再打巧玲的主意，他刘立本就敢跟你拼命。＂怕高加林再惹出乱子来，德顺老汉先给高加林打上了预防针。 被德顺老汉说中了要害，高加林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他小声说道：＂德顺爷，我没想这。＂高加林说完，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德顺老汉。 ＂不这样想那是最好。加林，你也知道，在咱农村，谁都怕别人在背后说自己的闲话戳自己的脊梁骨。你刚不要巧珍那阵子，他刘立本好几天都没出过门，后来见了人都溜着道边走，他是个好强要面子的人，你可不要往绝路上逼人家。＂见高加林不再吱声，德顺老汉也不好再说别的，只是心平气和地跟高加林说了一些农村人的忌讳和一些做人的道理。 高加林和德顺老汉来到他家硷畔下时，加林爸正抽着旱烟站在硷畔上往下张望哩。看到硷畔上的高玉德，德顺老汉拽上高加林紧走几步，来到了高玉德面前。高玉德冲德顺老汉笑了笑，一句话也没说，伸手接下德顺老汉肩上的褡裢，拧转身往窑里走去了。 正在灶火圪崂里忙活的加林妈见加林爸引着德顺老汉和加林走进了窑洞，她赶忙把刚烫好的烧酒端到炕桌上，回头把德顺老汉扶上土炕，笑着说：＂他德顺爷，你快炕上坐下歇歇脚，我这就去端菜。＂加林妈说完，转身就要去灶火圪崂。 ＂加林妈，端菜不着急，你和加林爸都坐下，先听加林说说相看媳妇的过程嘛。＂德顺老汉爬上土炕盘腿坐在炕桌前，见加林妈要去端菜，他赶忙笑着招呼加林妈和加林爸坐下。 加林妈笑了笑说：＂他德顺爷，吃完饭再说也不迟嘛。＂加林妈嘴上虽是这么说，可她站在脚地上并没有去灶火圪崂。 ＂你俩坐下嘛。加林，你来，快过来把你的想法跟你爸你妈说说。＂德顺老汉让加林爸妈坐在炕拦石上，又冲着在窑洞门口洗手的高加林喊。 在村口和刘巧玲相遇后，高加林的心就一直没有平静下来，刘巧玲手中的书本滑落在地上的那一幕总在他眼前闪现，听到自己去相看媳妇，她刘巧玲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和慌乱？特别是刘巧玲那温和的眼神和那不自然的表情更是让高加林难以琢磨。站在窑洞门口洗手的高加林正遐想连篇，忽然听到德顺老汉叫他，高加林赶忙拿起毛巾擦了一把手，心事重重的来到土炕前的脚地上，说：＂德顺爷，你叫我。＂ ＂加林，你也坐下，你爸你妈都等着听你表态哩。＂见高加林来到了土炕前面的脚地上，德顺老汉把刚拿起的旱烟袋又放在炕桌上，往炕沿边挪了挪身子，伸手拉加林坐在了自己身边。 见坐在炕拦石上的高加林低着头也不说话，加林妈以为加林不好意思，她就笑着问道：＂加林，你德顺爷给你说的那个女子见到啦？＂ ＂见到啦。＂高加林头也没抬，只回答了他妈三个字。 坐在加林妈身边的加林爸也笑着问了一句：＂那女子长得咋样？你中意不中意？＂ ＂还行。＂高加林沉默了一下，还是低着头小声回答他父亲。 听高加林说人家长得还行，德顺老汉有点不高兴了，他举起巴掌轻轻打了一下高加林的头，瞪了高加林一眼，生气地说：＂你小子还烧包，那么俊样个女子咋能说还行？人家小芳不光模样俊个子高，人家那女子里外也是一把好手，通情达理还有学问，在咱这十里八村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的女子来。＂ ＂德顺爷，我也没说人家不好呀。＂被德顺老汉打了一巴掌，高加林回过头来笑着反问德顺老汉。 德顺老汉绷起脸指着高加林的鼻子说：＂这么好个女子你敢说人家不好。你心里咋想的就咋说，说个明白话，别让我和你爸你妈跟着你着急。＂ 高加林看着德顺老汉的脸，笑嘻嘻地问德顺老汉：＂德顺爷，你让我咋说呀。＂ ＂你小子甭跟我嬉皮笑脸的，中意不中意给我个准话。加林，我再告诉你一次，你甭想着打巧玲的主意，就算巧玲对你有意，他刘立本死也不会点这个头的。＂看着高加林嬉皮笑脸的样子，德顺老汉真有点生气了，他沉下脸来严肃地警告高加林。 窑里沉默了半天，加林妈和加林爸一脸的惶恐。看德顺老汉和高加林都不在说话，加林妈心里更够不着底了，她转头看了加林爸一眼，焦急地问德顺老汉：＂他德顺爷，你说加林和巧玲咋回事？＂ ＂是这，也不是甚大事，刚才回来时，我和加林在村口正好碰上了巧玲，我怕加林对巧玲动歪脑筋，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见加林妈和加林爸都一脸的惊慌，德顺老汉忙笑着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一听是这个事情，高玉德惊慌地站了起来，他声音颤抖地劝说高加林：＂加林，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就巧珍这个事情，他刘立本要不是看你二爸的面子，一辈子都不能跟咱算完。这个时候你再去沾惹他家巧玲，他刘立本就敢跟你拼命。＂ ＂爸，我都跟德顺爷说啦，我没想去沾惹巧玲。＂看到他爸一脸惊慌的样子，高加林沉思了一会，低着头小声对他爸说。 高加林嘴上虽这么说，可他心里一直在拿张小芳跟刘巧玲作比较。张小芳虽然比刘巧玲个头高一点，体型比刘巧玲好看一些，可她没有刘巧玲的学问高。张小芳成熟大方，刘巧玲天真可爱；张小芳性格开朗，刘巧玲有点内向。两者相比，各有千秋，高加林心里的天平之所以向刘巧玲这边倾斜，，主要还是刘巧珍的原因，因为刘巧玲就像刘巧珍的影子，她姐俩长得太像了。可一想到自己对刘巧珍的伤害，再想想刘立本对自己的愤恨，高加林心里既愧疚又矛盾。他认真思考了一下，为了不让刘巧珍再受到伤害，高加林决定选择张小芳。 ＂加林，要是这样，我和你爸你妈也就不用担心了，可人家小芳那里你还没表态哩。＂听加林说他没想去沾惹刘巧玲，德顺老汉心里才算踏实了，但他很想知道加林对张小芳的态度。 看着他爸他妈和德顺老汉那期待的眼神，高加林终于表明了态度，他低着头小声说：＂爸、妈，德顺爷，张店这门亲事我同意，不过，这事先不要告诉满囤他二妈，我想再单独跟小芳拉谈拉谈。＂ 听加林说同意张店这门亲事，德顺老汉高兴的一拍大腿，他笑哈哈地对加林妈说：＂加林妈，去端菜，今天我和加林爸好好喝他两盅。＂加林妈答应着去了灶火圪崂。 人生电影剧照 ＂啊呀！干大这么好个心情，一定是有好事情哩。不是说好事成双嘛，今天我也给加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德顺老汉话音刚落，从土窑外进来的高明楼笑哈哈地接上了德顺老汉的话茬。（第十四章结束） 作者：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