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文学前川小说草草的一个夜晚

　　草草的一个夜晚
　　前川
　　吃过了晚饭。草草突然想到玉兰那儿去一下。她们两个是同一个村的。又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日子多了不见一下，心里就急得发慌。
　　草草到了玉兰的住处，和玉兰一块住的两个女孩正在看东家的电视，不见玉兰，草草说：＂玉兰唻？＂
　　一个女孩说：＂就是你们村的那个吗？＂草草说：＂就是，我想找一下她？＂
　　＂她走了。她都离开这儿四天了呢。＂
　　草草转身就往外走。心里有些很不高兴，她心里想：怎么一个信儿都没见，说走就走了呢？出了门可不同于自家屋里呀！
　　脚下被什么东西跘了一下。她突然觉得有点迷路，草草站下来看了看，觉得很难辨认.心想;听说内蒙这地方，原来都是沙滩，可现在高楼林立，转眼之间就认不出地方来了。
　　已经到了深夜。草草一边走一边辨认方向，想像着过来的路子。
　　路是并没有摸错。可是她心里却越来越慌起来。出门时她娘一再叮嘱：＂小心呀！女儿家晚上不要出门。千万不敢一个到街上溜达，阿……＂
　　草草加快了步子，小跑步来到了自己的住处。----天啦！已经错过了关门的时间，她才想起自己住的是封闭式宿舍。一过时间门就自行关闭了。不管是谁，一概不能入内。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衣袋，所带的钱还不够最便宜的店住一个晚上。于是她既恐慌又为难。
　　此从来到内蒙打工，遵循妈妈的嘱咐很少和人交往。除认识自己厂的几个女工外。外面根本没有她认识的一个人，……哪里去住宿哩？夜已渐深，路上的行人稀少，路灯闪着冷漠的光芒。虽然是春天了。但内蒙的夜晚还是非常寒冷。
　　草草想；茫茫的夜，到哪儿去哩？到这儿坐下去＂天寒冷啊！天寒冷不说.可遇到凶险怎么办哩？
　　草草恐谎地站在电杆下。摸起了眼睛。泪水从眼边涌了出来。
　　这时两个男青年循声向草草走来，草草心一下子提到了嗓眼。盯住两个男青年，声音颤抖着说：＂你们要干什么？别过来，不然我要喊叫了.＂
　　两个青年在五步以外站了下来，一个小个子青年说：＂小姐，能问你怎么回事？需要帮忙吗？＂紧接着又说：＂你可千万别喊叫。不然真当我们是坏人。你先看看我们的身份证。如果相信我们的话。请说出帮忙的地方，我们也是来打工的。＂说着掏出身份证丢在了草草根前。
　　草草战战兢兢地拾起了身份证，趄着灯光仔细地辨认了一下，确认他们和证上是一样的，都是来此甘肃。并且她阴阴记下了他们的名子。她抬头看着他们。心想：也不像是坏人。于是草草说：＂我来四个月了。在前面工厂里打工。今晚出外回来，门已经关了。＂
　　话是要说的尽量坚定一点的，但由于她恐谎，还是变了调。
　　两个亲年又对视了一下。高个子说：＂一个女孩子家，深更半夜地站在外面实在不安全。----这样吧：是不是到我们租住的房里过一夜？＂
　　草草没有言语，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真的没有其它意图？----真的？她的心又一次悬挂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抱紧了子自己的双臂，说：＂不！我不去！＂两个小伙子都笑了。尕个子说：＂那好吧，我们走了，如果真地遇到了坏人----抢窃犯或强奸犯什么的，你可别后悔？我们是确保你一身平安。＂草草已将身份证甩在了他们的脚下。他们拿起身份证走了。
　　此时马路上空荡荡的，断决了所有的声音，草草无主似地站着。在他们的身影在一个拐角处要消失时，她突然喊了声：＂我真怕！等等。＂
　　两个青年站下了。高个子说：＂那好，就跟我们走吧，＂
　　草草心里忐忑不安，留下不是，走也不是，她磨增了一回儿，迫于无奈，终于拉动了步子。于两个青年保持了一定距里。跟在了后面。心想：暂且就跟着他们吧，一但到了较为热闹的街口。通宵营业的商店或巡警什么的，再做打算。
　　到了一个拐角处；她飞快的拾起了一疙瘩石头，揣在了怀里。心想；如果他们是好人，便吧，如果是坏人，就和他们以死相拼了。
　　他们七拐八拐，到了一个比较宽敞的路口，在一盏路灯下。高个子突然站着不走了。尕个子神秘似的迅速消失在了黑影里。草草心里更是恐谎，站在离高个子六七步远的地方。手里捏着石头说：＂是怎么回事？＂高个子将一根烟正叼在嘴上，准备点烟，说：＂别怕，一回儿你就知道了。＂草草回顾了一下四周，路上依然没有一个人，心想：镇定！镇定呀！万一不行。就和他们拼搏……
　　时间过去了一阵，草草突然发现尕个子青年带着两个女孩，从黑影里出来了。顿时她扔掉了石头，悬挂的心似乎紧张地慢了。
　　这一男两女来到了草草面前。尕个子指了指剪了短发的姑娘说：＂这是我的女朋友，他们两个是一对儿，＂草草明白。他说的一对儿就指另外的一男一女，于是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高挂的心款款落到了康子里。她轻轻上前牵住了两个姑娘的手。
　　小姐，这下可放心了吧？＂尕个子说着.他们已经移动步子走在了前面。
　　草草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心想：要不是夜色遮挡，脸一定红到脖子上了。
　　他们一行进了租住的房间。当屋里的灯＂啪＂的亮起来时，草草觉得她完全被安全包围了。这时剪了短发的姑娘泡上了热茶让草草喝。另一个开始动手做面条。
　　吃饱喝过后。他们各自通了性名。都能叫上名子了。这时一个叫李华的小伙子说：＂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相识相聚都不容易，大家都说说自己的家乡和出外打工的酸甜苦辣好不好？＂草草高兴坏了。她想：要不是怕按绕别人，她还想唱唱家乡的山歌儿里……
　　天亮了。草草比她们起的早，当她要离去时，一个姑娘拖住她的手说：＂草草姐，但愿这个夜晚能留下你的记忆。以后再来阿……
　　草草饱含热泪地点了点头。——她出门来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时草草完全悟出了一个道理——世上好人多，坏人少，她再不将自己裹在铠甲里了。有了时间还是出来走走，能交往就多交往几个朋友。
　　作者：韩刚，笔名前川。爱好文学，1985年在人民文学创作函授中心学习结业，1989年在省地级刊物上发表小说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