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作家江雨林陕南之行（散文）

　　陕南之行
　　文/江雨林
　　同学无言来电话说，陕南汉中油菜花开了，洋县旅游成了大热门，去的朋友都说非常值得一看。咸阳旅游公司开大巴专线，百十块钱的车费，早出晚归一日游十分方便。她说叫上老师同学一起去，暂停日复一日，两点一线练舞的艰辛枯燥，调剂放松一下身心。看景不为景，只图一个心情。于是就十分爽快答应了。
　　出发前老师腿伤还没有完全好，二骡上班无法请假，土地说好一起去，还是为准备陕南柞水安放老公灵骨事而放弃。原计划六人折半仅剩下无言王莉我仨了。上车地点在秦龙步行街口，这趟咸阳旅游大巴因有部分西安游客，为后来留下了没有想到的麻烦。
　　高大宽敞旅游大巴已经坐满，我仨落座在中间。系好安全带从户县上西汉高速公路，车子一下子平稳起来。她俩可能起得太早，也可能怕迟到夜里失眠，一上车不由自主打起了瞌睡，渐渐就梦见了＂周公＂。
　　陕南位于秦岭以南大巴山之北由三市组成，从东至西依次为商洛、安康和汉中市。她们分别与河南、湖北、重庆、四川和甘肃接壤。地处盆地，长江最大支流汉江从西向东流过。那里气候温暖潮湿，出产水稻茶叶，文化更多受楚蜀文化影响。
　　秦岭中国南北分界线，自古以来天然交通瓶颈，是通往中南西南交通要道。汉朝开国皇帝刘邦灭秦后，与楚霸王争夺天下不占优势，赴项羽＂鸿门宴＂虽没被杀，却被贬为汉中王。至此刘邦卧薪尝胆，利用易守难攻天然优势，充分利用肥沃土地，养精蓄锐，繁衍生息，抓住项羽大意之机，翻秦岭占领关中平原，使楚霸王鞭长莫及，由盛转衰最后乌江自尽。汉中从此被誉为汉之家，是汉朝最后定夺天下起点和福地。
　　我土生土长关中人，陕南之行平生第二次。记得七十年代初作为一名军人执行任务，清晨坐着一辆北京吉普车，从咸阳到宝鸡用去四个多小时，吃过午饭翻越秦岭，半路是在一家铁路企业休息的。第二天一大早赶往汉中途中，除在留坝稍作停留拜谒张良庙。专车紧紧张张用去两天时间。
　　＂蜀道难难以上青天＂唐代诗人李白脍炙人口的警句，说的就是古代从西安去四川要翻越秦岭，那里山连着山，水连着水，依山修着只有能过人马简陋的小道。不然就要绕道甘肃走更远的路。前些年＂西汉＂高速建成极大缩短了通往汉中的距离，也为汉中走出大山发展经济提供了交通便利。据悉曾经的古道旁＂宝汉＂高速即将竣工，到时从宝鸡到汉中只需两小时的路程。
　　西汉高速洋县路段，几乎是我国隧道密度最高的路段了，二百多公里的路程，隧道就有130座。中国基建狂魔称号可不是吹出来的，在强大的经济实力支撑下，遇山开洞遇沟架桥，时速八十公里双向四车道，在山水之间来回穿梭，且不论古时，就是当今十几年前此工程也是不可想象的。经过两个多小时行程，顺利抵达洋县旅游的第一站。
　　天上飘着毛毛细雨，刚才如影相随的雾霾，转眼被清新秀丽原野替换，还没有开始游已经从心底喜欢上了。两位女士更是讲究，如同待嫁公主，下车前一刻小镜子上手，脸蛋眉毛嘴唇，又要得到重点关注。站起身来一举一动更能体现出舞者气质和风采。枣红底色点缀满天星连衣裙是无言最爱，纯黑俏丽款式的布拉吉更能体现出王莉不同审美观。一顶小草帽，一件布礼帽，中西结合相得益彰。我仨配合最默契还数每人肩背着的包包，不同的是二位包包小巧玲珑为的是美字，而我包包更像小学生书包为的是能装更多东西。
　　清晨薄雾慢慢散去，丘陵、山坡、红砖白墙、麦田、油菜花、梨树和桃树，远近参差不齐构成了一道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那油菜花的金黄色铺天盖地，一畦畦一垄垄化成一片金色的海洋铺满到每一个角落，花枝招展，轻风摇曳，更令人心旷神怡。满满一大车早已抑制不住喜悦心情的游客，强忍着导游讲的注意事项，一个个更像笼子里的小鸟，急切回到大自然的怀抱。
　　油菜花平俗透着日常。油菜乡土气，缀个＂花＂字，便像个颜面普通的乡姑，一脸天真又贴心的暖意。一株清丽的植物，内心充满温暖。油菜花长在冬季，开在春天。一到春天，它们就拼命地往上生长。油菜花很少单独一朵生长，总是一大片一大片地开放。油菜花的叶子是绿色的，花瓣是黄色的，花瓣有四片。微风吹过，那香气悠悠地涌来，让你流连忘返。美颜自拍是一种爱好，是人人都会的窍门。矮小的使人吝惜，高大的更有了依靠。她既有花的娇艳，更有造福人类的情怀。极目满眼菜花黄，风景更在菜花外。近拍远拍，上拍下拍，左拍又拍，嗅得，吻得，拥抱着，就如同久别情人，怎么做都不能表达对大自然那种刻骨铭心的爱。
　　拾阶而上是一条通往西边景点的旅游慢坡栈道，当来到高处观景台再回首，一望无尽花海之中，大地为纸，彩绘出一对朱鹮为一对恋人翩翩起舞动人画面，以花开鹮乡醒目字样来点题，寓意更加美好和深远。美景美色使人陶醉了，＂花间一壶酒，对饮成三人＂原来李白是看了美景才有了灵感？那我们也来体验一把诗仙那种意境？石桌、石凳、美酒、美食、美颜、美语，使我仨享受了一次难得精神与物质的大餐。
　　下一站朱鹮梨园，光听名字就非常有吸引力，作为游客十分期待与朱鹮不期而遇。久闻朱鹮大名，据说这样可爱的鸟儿差一点就永远消失在人类的视野里。二十世纪30年代以前，朱鹮曾广泛分布于苏联、朝鲜和半岛，日本和中国大部分地区，二十世纪中叶以来，由于战争、自然灾害、狩猎，以及人类生产生活活动，朱鹮赖以生存的家园失去了昔日的安宁，栖息地面积不断缩小，种群数量锐减。
　　七八年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开始寻觅朱鹮的影踪。在近三年的时间里，中国朱鹮专题考察队历尽千辛万苦，行程五万多公里，跑遍十四个省的二百六多个朱鹮觅食分布地，最终于八一年在秦岭南麓洋县姚家沟内，发现了两对成鸟，其中一对成鸟成功繁殖出了3只朱鹮，全球仅存的7只朱鹮在中国洋县。
　　景区依山而建，小桥流水、瀑布亭廊独具匠心、分外惹眼。踏步阶梯高低错落，人行步道回环往复，处处都彰显了人性化。尤其是屹立在青山绿水与现代都市结合处的七根栖鹮柱高耸挺拔，顶端的七只朱鹮栩栩如生，象征了洋县多年持续保护朱鹮，保护生态的艰辛历程，丰硕收获和洋县人民爱鸟护鸟，主张天人合一人与动物和谐相处的美好传统与夙愿。
　　此处是我见到的最大最美最自然以朱鹮和梨树命名的广场，在赏景时意外遇见原单位高工徐金平和老伴赵翠竹，因大十几岁原故，过去虽有接触，也就是点头而已。这次十几年后偶遇，一见面就有说不完的话，临别走远了还招招手。我真正体会了一次＂他乡遇故知＂的感动。本次之行虽未见到国宝朱鹮留有遗憾，但是人生就是这么无常，我畅想着终有一天会与洋县大熊猫、金丝猴、羚牛、朱鹮同栖一处的国宝不期而遇，也希望那天能早日到来。
　　返程特别顺利，下午七点钟在户县下了西汉高速，距离回咸阳的路也就三十几公里。可是安排先送西安游客，这样一来就要绕道多跑几十公里，然而这个时间段正是西安交通的高峰，平时不到一小时的路程，光在二环高架桥上一堵就是三个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高速路又不允许下车，多亏车上游客隐忍能力强，不然，臭气熏天，不足为奇的，憋出毛病来也在情理之中。好不容易挪下了高架桥，老天爷也跟着凑热闹，突然下起了大雨，前面路段依然拥堵，导游无奈为我们叫出租车，就在等车瞬间个个成了落汤鸡。
　　在返回咸阳车上我仨虽饥寒交迫，但总算上了车。王莉为我们早到家，提前通知儿子去接车。刚放下手机，电话又响了，是土地打来的。啥事？明天去陕南柞水，哦，我们还没有到家。去吧，专门给你们准备了车。她十分干脆地说，好我们一定去。到家已经是下半夜了，刚入睡四点又爬了起来。
　　这是一次特殊的使命，能来的不是亲人就是信得过的人，亲戚、同学和朋友三部车同行。亲戚自家路熟必不说，就是同车她发小更是位见多识广健谈的人，驾驶技术没得说，而且感觉他对山路还比较熟。车上除了我们其他都是她的同学，天南地北，家长里短，聊起来十分投机。我们初次见面，人生地不熟，昨晚几乎没有睡觉，这一路处于休眠状态。
　　清晨小镇吃过早点，立刻就向山里进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沿途道路虽不宽，但车辆稀少，跑起来还是比较顺畅。眼看就要到目的了，前方出现一个角度较小没护栏的板桥，同行的两车已经过去，大家对过桥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过桥瞬间一只后轮掉了下去悬在半空，卡着车子动弹不得。
　　先期到的赶了回来，村民也围上观看。一位被称叔的老人扛着一个长长圆木杆子，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宽的路咋就掉下去呢？他横着竖着侧着试，都无法让轮子吃上力。司机着急挖耳挠腮，围着车子团团转，大家也不知所措焦急着。不一会司机闷头上了车，开足马力，轰大油门，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车子剧烈抖动了一下，猛然掉下去的轮子被拽了上来。当在场的人回过神叫好时，我们也为不成功的后果捏把汗。据说车主曾当过兵又开汽车修理店，若没有军人的果敢，对车性能了解和过硬驾驶技术最后结果肯定不是这样。
　　安放仪式进行得非常顺利。逝者安息，活着得安心，这对土地一家来说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行十几个人轮流吃过主人热情周到实惠的午饭，在返程途中又邀请大家参观游览当地文物景观。镇上最大寺庙坐落凤凰山顶，远远望去十分恢宏壮观，这里曾是一个矿区，后来保护环境被叫停产。不巧寺庙还在修建中不对外开放，我们也只能对着近在咫尺有点像天安门色彩的建筑物，留下唯一一张四位同学的合影照。
　　凤凰古镇隶属商洛市柞水县，陕西最美的古镇之一，她位于柞水社川河畔，坐落在社川河、皂河沟、水滴沟三河出口交汇处＂十字水＂肥沃的三角洲上。传说镇南的山上曾落过一只凤凰，因此得名凤凰山，凤凰镇也就因此得名。它是全县闻名的商贸古集镇，人口稠密的大镇，经济繁荣的强镇，更是人文灵气的富镇。古镇背靠大梁山，面向凤凰山，至今已有1400多年历史。这里是陕南的一颗明珠，也是陕西最可爱的地方之一，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
　　柞水凤凰古街是一条真正的古街。古街内至今还有很多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的原住民。古街的规模并不大，非周末时间游人不多，但大山里的古街就应该是清净优雅，气定神闲，慢节奏的地方。左邻右舍可以依门聊天，孩子可以在街上玩耍。虽然静谧但也极富生活的韵味。凤凰古街如今也融入了许多现代城市的元素，各式发廊，旅游纪念品商店，装修后的客栈等。但在古街上你还可以找到铁匠铺，各类农具以及当地特色的草鞋，腊肉，包谷酒原生态的东西。街中没有游客的匆忙，只剩下漫不经心的脚步，很快你就会被慢生活感染。
　　漫步在千年历史文化沉淀岁月打磨青石板的街道上，土地要招呼更多的亲戚朋友和同学，我仨作为小众有了更多的自由空间。曾当过小老板的王莉，举重若轻，干事从不拖泥带水，一路走在前头。性情绵软细腻地无言，偏爱文学凡事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自然就落在后头。我是随心所欲，心不在焉，还是和年龄有关，被无情拉开了一段距离。然而就是这段距离，奇迹发生了，当无言蓦然回首一声呼唤，一道天然美景瞬间映入我的眼帘，只见无言俏丽的身姿，在青石板水印叠加下呈现出放大独一无二美丽含蓄长长地倒影，天人合一简直太神奇了。灵感来喽，哪肯放过，抓起手机尽情拍了起来，哎，突然想起前边的王莉，决不能让同学错失这个良机。于是抓住灵感一路小跑留下了珍贵的有感而发纪念。
　　作者简介：
　　江雨林，中共党员，西北橡胶塑料研究设计院退休职工。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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