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的声音

　　九十年代初，话务台是一个神秘的地方。初上话务台时，心情激动又紧张地跟着师傅，一边看师傅在话务台连接到各个单位的线一边听师傅解释，忙碌的时候，师傅的手不停地挥动着，像展翅飞翔的鸟儿在话务台上舞动，熟练的动作，让初见话务台工作的一群学徒羡慕不已。师傅则会安慰我们慢慢地好好学习，告诉我们也许以后我们会做得更好。
　　听师傅们说话务台以前一位杨姓学徒长得很漂亮，说话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她性子柔和，每接一个电话，总是在不急不慢地询问对方的名字，然后做好登记，再帮对方转接电话，结果，竟然引来了某个单位的年轻后生人群，一个一个电话拨打到话务台，都借口打电话听杨美女的声音。还有后生竟然跑到局里，在局大门口看进去的美女，然后，在电话里猜测杨美女是不是他看到的某个美女。来来往往的电话里，杨美女也对其中的一个后生产生了好感，于是，约定有机会见面。结果，在见面的时候，遇到了局领导，立马开会给予杨美女警告，要求杨美女停止与后生的交往，因为当时局里有严格的要求：学徒期间一律不得恋爱。杨美女遵守领导的警告，可惜的是后生不断地在局大门外守着杨美女上下班，又被领导看见，领导决定给予杨美女延迟一年转正的决定。于是，话务班的学徒们，不敢在电话里跟任何单位的男士透露任何信息，规规矩矩地上班 。听师傅们说话务台以前一位杨姓学徒长得很漂亮，说话的声音温柔又低沉，她性子柔和，每接一个电话，总是在不急不慢地询问对方的名字，然后做好登记，再帮对方转接电话，结果，竟然引来了某个单位的年轻后生人群，一个一个电话拨打到话务台，都借口打电话听杨美女的声音。还有后生竟然跑到局里，在局大门口看进去的美女，然后，在电话里猜测杨美女是不是他看到的某个美女。来来往往的电话里，杨美女也对其中的一个后生产生了好感，于是，约定有机会见面。结果，在见面的时候，遇到了局领导，立马开会给予杨美女警告，要求杨美女停止与后生的交往，因为当时局里有严格的要求：学徒期间一律不得恋爱。杨美女遵守领导的警告，可惜的是后生不断地在局大门外守着杨美女上下班，又被领导看见，领导决定给予杨美女延迟一年转正的决定。于是，话务班的学徒们，不敢在电话里跟任何单位的男士透露任何信息，规规矩矩地上班 。因此， 学徒期间，我们学徒们在一起议论得多的是在话筒里听到的各种声音，因为在某些单位要打电话给另外单位前，要先把电话拨打到话务台，告诉自己的单位及名字，然后才能要求话务员接通对方单位的电话，因此，话筒里就会有温暖的大妈声音，有活泼的小妹子声音，有稳重的中年大叔的声音，也有鲁莽的青年愣小子的声音，偶尔，还有小孩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因此，话务班的女孩子是们每天能接听到不同的声音，而每天下班后，在一起议论得最多的就是听到的各种声音，就连睡觉前，嘻嘻哈哈神秘地以＂今天我听到XX单位的男、女声好好听的＂开头，然后，集体商议等XX单位好听的男、女声再次打电话时，一起偷听好听的男、女声。而学徒期间，师傅是有严格的教导在前＂做为一名话务员，除了问打电话的人要把电话接到哪里，对方接下来的电话是不能私自偷听的，否则，按组织纪律会有处罚，严格的，给予开除处理。因此，要与好友们一起享受好声音，就只能在登记对方说接电话到什么地方的时候，假装没听清楚，要对方重复再说一遍，殊不知，在对方重复说一遍的时间里，好友们便已在接到好声音小伴的招手下紧急把头凑到一起，分享好声音，听完后，就会有喜欢或不喜欢的支持者或者反对者，然后，夜晚的主题又会出现，接下来，好友们便还会猜测这个说话好听的人男声、女声长的模样是什么样。
　　最有味道的一次是，话务台有次传来了清脆又很甜人的声音，在话务台做检修的维护员夏师傅听到了，年纪比我们稍大的他立即问我们＂呃、呃，告诉我这个声音是哪个单位的咯！叫什么名字咯！我改天去看看这个妹子去＂开始，我们不肯告诉他是什么单位什么人，夏师傅见我们不肯告诉他，急了，他说＂你们各些小妹子也是，不晓得我是打单身的啊？未必你们想看我打一辈子的单身？＂＂那你先买点零食给我们吃才告诉你＂于是，夏师傅抽出一张当时的最大钞票十元钱朝我们话务台上一丢，大气地说＂给你们钱你们自己去买零食去！快告诉我那个妹子的单位、名字＂于是，把好声音的单位、名字告诉了夏师傅，夏师傅乐颠颠地小跑走了。我们也都暗暗猜测着夏师傅是不是会满脸喜气地来话务台报告好消息。谁知，几天后，夏师傅闷闷不乐地来了，一言不语地检修着话务台，也不说一句话。好奇的我们觉得意外，问他去那个单位见那个人没，也不吱声。
　　我们都觉得夏师傅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也不理我们，最后，我们把电话打到线路维护班，被夏师傅喊着一起同去找人的彭师傅哈哈连滚地告诉我们，夏师傅兴冲冲地跑到那个单位打听妹子，结果，见到的是一个快50岁的女人，那个女人用好听的声音问夏师傅找她有什么事。夏师傅见到人后，胡乱说了几句话便走了人。听彭师傅讲完，话务班的所有丫头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翻......
　　学徒期间，因为每天接听电话比较多，对声音也有着美好的猜测，因此，在话务台只要接到电话，对方说话时的心情好坏，以及是不是在微笑等都能感受到。通过多次的验证，也大体得知，有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不见得人就长得很漂亮，相反，有些说话声音不是很好听的人，却是长得相当漂亮。一般男人性格豪爽，说话的声音也是很豪爽，而性格内敛的人，说话很有思维，声音低沉。说话急躁的人性子急，说起话来像倒豆子，哗地一下霹雳啪啦，性子慢的人说起话来也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的吐，像蜗牛在慢慢地爬。
　　学徒期满后一年多后局里开始使用程控电话，话务班也跟着没了，话务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每每想起曾经的时光，便会心生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