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续集完整版（第十七章）高加林的情感纠结和烦恼

　　《人生》续集完整版（第十七章）高加林的情感纠结和烦恼
　　长篇乡土爱情小说《悠悠陕北情》——接续路遥前辈的人生
　　第十七章
　　再有三天就该开学了，高加林也感觉到了时间的紧迫。他一边忙着翻看从马占胜那拿回的师范进修学院招生考试的复习大纲，一边思考着采用什么样的教学方式才能提高教学质量，怎样才能提高学生娃们的学习积极性，他一直在想，既然当了这个民办教师，就得担负起这个责任，就得为学校多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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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吃过晚饭，高玉德老汉端着半盆泔水去另一间窑洞里饮牛去了，加林妈在灶火圪崂里忙着刷洗碗筷，高加林坐在书桌前看了一会复习大纲，他刚铺开稿纸，正准备写一份新学期的教学计划，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了德顺老汉的吼叫声：＂加林，加林。＂
　　听到德顺老汉的喊声，高加林赶忙放下手里的钢笔，慌慌张张迎到窑门口，笑着对德顺老汉说：＂德顺爷，你有啥事进窑里来说嘛。＂
　　德顺老汉在鞋底子上磕掉烟袋锅里的烟灰，拿着烟袋跟加林走进了窑洞，他先跟加林妈打了一声招呼，又笑着对高加林说：＂我听牛圈里有动静，还以为你在那里面喂牛哩。＂
　　高加林扶德顺老汉坐在炕拦石上，说：＂我爸在那窑里饮牛哩。德顺爷，你找我有事？＂
　　＂加林，是这，今儿个我去鏊子山那边看了一下，朝阳的山坡上已经化冻了，阴面的冻土也开化了。我用镢头在南面山坡上刨挖了几个地方，下面的土层基本上化得差不多了，马上就可以刨挖树坑哩。你不说刨挖树坑要横竖成行嘛，还要讲究什么行距和株距，我寻思趁你还没开学，明儿个咱爷俩到山上去一趟，你给我交代个明白，等过两天开学了，你安心去教你的学生娃，我和你爸上山给咱刨挖树坑，今年咱争取先栽上二三百棵枣树，再种上一些药材。＂德顺老汉说完，挖满一锅旱烟在煤油灯上点着抽了起来。 ＂德顺爷，我这一教上书，山上栽树绿化这事……＂当初计划植树造林绿化荒山那会，高加林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还会再回学校教书，这突然让回学校教书了，栽树种树这事还真让高加林为难了。
　　德顺老汉知道高加林此时的心思，他吸了一口旱烟，笑着安咐高加林：＂加林，挖树坑栽树这个事情你不用多想，也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好好教你的书就是。这山上我和你爸先把树坑刨挖好，等买来树苗，我找上大伙都来给咱帮忙。＂德顺老汉说完看着高加林笑了笑。其实，今天在山上德顺老汉就想好了，虽然山上栽树种树这事不能耽搁，可加林教学生娃读书识字这事更是耽搁不得。栽树种树这个事情，只要他德顺老汉吱一声，村里的老少爷们都会来搭一把手的。
　　＂德顺爷，明天一早咱先到山上去一趟，好好规划一下，你和我爸先慢慢刨挖着，星期天不上课，我就和你们一块出山。＂听了德顺老汉的话，高加林的心里宽慰了很多，他笑着答应了德顺老汉要求。
　　不大会工夫，加林爸饮完牛回到了窑洞里，他们三人又谈论了一下刨挖树坑的事情，德顺老汉喝了一碗加林妈为他倒的茶水，就回家睡觉去了。 今年的天气有些反常，节令刚过雨水，天气就突然转暖了，只有一两天的时间，河道里的冰冻全都融化了，河水又潺潺地流淌起来。要在往年这个时候，别说河道了，就连家里的水瓮晚上还结冰哩。
　　太阳刚刚冒红，德顺老汉、加林爸和加林扛着镢头铁锨已来到了鏊子山的南坡上。不远处，德顺老汉前两年栽的那几棵枣树，正在春风里轻轻摇动着光秃秃的枝条，像似在欢迎德顺老汉他们的到来。这五棵人头高的枣树呈一字形排列在离泄洪沟不远处的山坡上，枣树的根部比镢把的末端还细，上端比大拇指稍粗一点，带刺的枝条干巴巴的，从这几棵枣树上还看不出一丁点儿春天的迹象。
　　这座鏊子山不算高也比不上磨盘山和老牛山的面积大，平平的山顶就像一面鏊子，山上的黄土不是那么贫瘠，要比磨盘山和老牛山上的黄土肥沃一些，随处可见丛生的荆棘和干枯的野草，沟崖边还有挺多低矮的酸枣树。只是这鏊子山离村子太远，又没有条像样的山路，别说架子车了，就连人行小路也是弯弯曲曲的。就是因为这，村民们才没人愿意来这栽树。要是有条好山路，再不离村子这么老远，这鏊子山上早就种上了庄稼，根本就不会荒芜到现在。
　　高加林站在山坡上往四处望了望，山坡虽算不上陡峭，可也是沟沟壑壑七高八低的，除了山顶，周围没有一点平坦的地方。他走到德顺老汉栽下的那几棵枣树跟前，用步子测量了一下两棵枣树之间的距离，株距还不到三米，距离太近了，再过几年，枣树长粗了，树冠长大了，枝条就该伸展不开了。德顺老汉和加林爸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他仨认真研究了一下，都同意将株距和行距保持在五米以上，高加林还提议在山坡上筑上几道拦水坝，以防水土流失。德顺老汉和加林爸都支持加林的这个提议，他俩还打算在刨挖树坑时，顺手将树坑周围的荆棘和杂草也清理一下。
　　三个人的意见统一后，他们按照自己规划的方案从山脚下开始刨挖树坑，高加林干得特别卖劲，整整一上午连纸烟都没顾上抽一根。直到日头西下，三个人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了，高加林才最后一个扛起镢头和铁锨，跟在德顺老汉和他爸身后回家去了。
　　正月十六一大早，高加林第一个来到了马店小学。
　　初春的景色和冬天还没有太大的区别，马店小学院内院外的枣树和槐树还都光秃秃的，看不出一丁点的绿色。整个院子内，只有办公室窗前的那棵柳树显露出了一点生机，柔软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里轻轻地摇摆着，像一团升腾的绿雾。紧挨着柳树不远，有一棵碗口粗的歪脖子枣树，低矮的树杈上悬挂着一片锈迹斑斑的犁镜，犁镜的一边缺了一块，这片残缺的犁镜就是马店小学的钟，学生娃上下课时，用一把铁锤敲打犁镜，犁镜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高加林站在办公室门前愣怔了一下，把手里的教材夹在腋下，掏出钥匙，用双手打开了石窑玻璃门上的挂锁，推开玻璃门走进了干净宽敞的办公室。 昨天下午，马店小学的全体师生都来到了学校，在老师的带领下，学生娃们把学校的教室和操场都进行了清扫，办公室的玻璃门窗和办公桌椅都被五年级的学生娃擦得亮亮堂堂，干干净净。打扫完卫生，学校的老师们又坐在一起开了个会。会上，高加林主动要求负责五年级毕业班的教学，他还提议提前为一至四年级的学生娃开设英语课。校长和老师们对提前开设英语课程都没有意见，都同意先试验一下，只是这英语课本暂时还不好解决。目前虽然不用再为缺少英语教师苦恼，可英语课本又成了个难题。经过大家讨论研究，会议最后决定：原来由刘巧玲负责的五年级毕业班现在让高加林负责，刘巧玲只负责五个年级的音乐课和五年级的英语课，高加林负责五个年级的体育课和五年级毕业班的语文课，五年级的数学课暂时由刘巧玲负责，等一至四年级的英语正式开课后，五年级的数学课再由高加林负责。
　　会后，校长决定让高加林担任学校的副校长，并把自己靠着窗户的办公桌强行让给了高加林，让高加林坐在了刘巧玲的对面。
　　高加林站在办公室里四下里看了看，他赶忙把夹在腋下的教材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窑门口的一把笤帚把办公室的地面重新打扫了一遍，又拿起晾在窗台上的抹布在门后的脸盆里洗净拧干，正要擦刘巧玲的桌子，刘巧玲突然抱着一摞书本走进了办公室。
　　刘巧玲把自己的书本先放在了高加林的办公桌上，上前抢下高加林手里的抹布，红着脸说：＂高老师，你来这么早呀。＂
　　＂巧玲老师早！我、我也刚来。＂手中的抹布突然被刘巧玲抢去了，高加林站在那里很慌乱，说起话来也有点不利索了。
　　刘巧玲麻利地擦完自己的办公桌和椅子，又把高加林桌子上的书本都挪到自己的桌子上，抬起头来看了高加林一眼，一边抹高加林的办公桌一边说：＂高老师，咱办公室抹桌子扫地的事情一直由我承包，你不要破了这个规矩嘛。＂
　　＂皇帝还要轮流坐哩，这苦营生咋能让你一个女老师承包？＂见刘巧玲主动跟自己拉谈起来，高加林心里也轻松了一些，他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刘巧玲，很幽默地跟刘巧玲开起了玩笑。
　　刘巧玲瞟了高加林一眼，没再接高加林的话茬，她把高加林的桌子擦完，又把另外的办公桌和椅子全都擦了一遍，把抹布在门后的脸盆里洗净拧干，打开抹布很娴熟地抖搂了一下，顺手晾在了靠着自己办公桌的窗台上。
　　高加林和刘巧玲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到了对方的模样。
　　看着高加林那挺直的鼻梁，那浓浓的眉毛，那明亮而有神的眼睛，还有那乌黑蓬松的头发，刘巧玲心里一阵阵慌乱，难怪她二姐到现在对高加林还是念念不忘，高加林长得确实惹人喜爱。
　　细细打量了刘巧玲一下，高加林也很震撼。以前高加林总觉得刘巧玲和她二姐刘巧珍长得一样俊俏，一样好看，可今天高加林突然发现刘巧玲比她二姐刘巧珍要漂亮很多。刘巧玲的大眼睛明亮得像一汪水，她的嘴口比红樱桃还要好看，她的皮肤白皙细嫩，像扒了皮的鸡蛋。她的牙齿又白又亮，比成排的玉米粒还要整齐。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满头秀发乌黑发亮，就像画里的仙女。她不光长得漂亮，有文化又有气质，虽然言语不多，但言谈举止都恰到好处。要是说刘巧珍是高家村的头稍子，是盖满川，那刘巧玲应该是城关公社乃至全县的头稍子了。
　　擦完桌椅，刘巧玲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自己的课本和教材，还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瞟高加林一眼，弄得高加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显得很不自然。
　　见刘巧玲坐在那不紧不慢地拾掇着自己的东西，高加林也赶紧把自己办公桌上的课本整理了一下，忐忑不安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谁都不再说话。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静得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就在两个人心神不宁地坐在各自的办公桌前不知所措的时候，校长和其他老师都陆续走进了办公室，正好把高加林和刘巧玲从尴尬的境地中解脱了出来。
　　这个时候，火红的太阳就像一只顽皮的猴子，一蹦一跳地从磨盘山后面蹿了上来，又露出了她那张美丽温暖的大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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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穿戴一新的学生娃们也都早早地来到了学校。他们走进教室，把书包撂在课桌上又都跑了出来，趁着上课前的这段空闲，娃娃们都跑到院子里来聚在一起打闹疯耍。有的学生娃相互送一些过年时留下来的糖果，有的学生娃相互谝一谝各自的新衣裳。在家闷了大半个冬天，学生娃们又聚在了一起，都感到很高兴，你追我打，满院子乱跑，那一张张快乐甜美的笑脸，就像刚刚升起的太阳。顿时，打闹嬉戏的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校园。
　　学生娃们正玩耍得高兴，上课的钟声响了起来，顽皮的学生娃们就像一只只受到惊吓的兔子，都争先恐后地跑进了各自的教室。沸腾的校园顿时静了下来，就像开水锅里突然倒进了半桶凉水。
　　紧接着，教室里相继传来了琅琅的读书声。
　　这次又回到了马店小学，又重新站在了讲台上，高加林心里就像打翻了个五味瓶，真说不出是个啥滋味。
　　刚高中毕业那会，高加林还承受不起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也不愿意出山劳动，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正好马店小学需要增加一名民办教师，他高加林也就很幸运、很顺利地当上了这个民办教师。
　　后来，高明楼让他家二小子三星把高加林顶替了下来，高加林那时的心情很痛苦，自己虽然非常热爱民办教师这个职业，可当时大队和公社的决定就像圣旨一样，他高加林一个区区的老百姓，有什么本事能推翻上级的这个决定。
　　以后的日子里，高加林也幻想着能重新站在讲台上，可幻想总归是幻想，他一直也没等来这个机会。等他渐渐适应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再回学校教书的愿望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这次被公家开回来以后，高加林虽然已经习惯了繁重的劳动，可他还是盼望着再回学校当这个民办教师，毕竟教师这个职业是个苦轻的营生，还有转成公办教师的机会。今天终于回到了自己喜爱的这个位置上，可高加林心里并不那么美气，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再回到马店小学来。他后悔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刘巧玲。
　　昨天下午打扫卫生时，高加林就发现有两个老师在他和刘巧玲身后指指画画的，这两个人时不时地还咬着耳根子嘀咕上几句。高加林虽然弄不清楚他俩指画的是什么，更听不到他俩说的是什么，可有一点高加林敢肯定，这事一定跟他和刘巧珍有关联，是因为他和刘巧珍的事情把刘巧玲也牵扯了进来。
　　今天早晨上课前，有一位老师走进办公室老半天，才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糖块，好像是故意将糖块放在了高加林面前，还笑着说：＂刘老师、高老师，你俩吃糖。＂他那声调、那眼神、那表情都让高加林感到很别扭。出于礼貌，高加林对那个老师说了声谢谢，顺手把桌子上的糖块都推到了刘巧玲面前。刘巧玲虽然冲着他和那位老师笑了笑，可她那笑容和脸上的表情都很勉强，很不自然，弄得高加林很尴尬。
　　其实，在开学的前两天，高加林也考虑过这个事情，也有过顾虑。在高家村的前川后川，家家户户都知道高加林和刘巧珍恋爱过，也都知道高加林进城工作以后就不要巧珍了，他又和城里的女子恋上了爱。当时，村里人都痛恨高加林，都骂高加林是个攀高结贵的陈世美。这个时候，自己又要和巧珍的妹子刘巧玲在一所学校里教书，还要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办公，这该多难为情呀。思前想后，高加林还是决定回马店小学当这个民办教师，珍惜这次机会。自己既然做错了事情，就不要怕别人说三道四，就应该勇敢地去面对，去接受别人的指责和批评。但令高加林苦恼的不是别人的当面指责和批评，而是背后的指指画画和那些令人琢磨不透的怪异眼神。
　　后悔归后悔，苦恼归苦恼，高加林就是高加林，他是不会因为这一点困难而退缩的。虽然心里有点不愉快，可一站在讲台上，一看到学生娃娃们那天真可爱的笑脸，高加林心里一下子就畅快了不少。
　　高加林的到来，让刘巧玲轻省了不少。在这之前，刘巧玲不光要负责五年级毕业班的语文、数学和英语，还要负责五个年级的音乐和美术课，虽然音乐课和美术课每个星期每班只上一节课，可刘巧玲一天的课程还是满满的，几乎没有一点休息时间。为了兼顾其他班的音乐课和美术课，她负责的毕业班只好将上午的第三节课和下午的第二节课改成了自习课。
　　新学期的第一节课，校长和其他老师都走进了各自的教室，办公室里就剩下了刘巧玲一个人，就她一个人没有课。
　　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刘巧玲心里也很麻乱。面对个别老师那异样的眼神和背后的嘀嘀咕咕，她心里也很委屈的。原本是她二姐和高加林的事情，并且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咋还没个完结了呢？还平白无故让自己跟着受连累。
　　昨天下午打扫卫生时，刘巧玲就看见有两个老师躲在一棵大槐树后面小声嘀咕，她还隐隐约约听见一位老师说：＂高老师和刘老师的二姐没成……高老师和刘老师都是高中毕业，他俩还真是般配……＂刘巧玲当时真想走过去反驳一下，可她怕万一闹起来影响不好，只好选择了沉默。
　　开学的前两天，她父亲刘立本听说高加林又要回到马店小学教书，刘立本当时就找到了他亲家高明楼，坚决反对高加林和刘巧玲在同一个学校教书。高明楼却说这是公社和县上的决定，他高明楼也无权干涉。
　　在高明楼那里碰了钉子，刘立本气呼呼地来到了高加林家的院门外，他本想亲自去阻止一下高加林当这个民办教师，可一考虑又觉得有些不妥当，只好倒背起胳膊悻悻地回家去了。
　　昨晚吃罢晚饭，坐在炕拦石上抽烟的刘立本一再嘱咐刘巧玲，他说：＂巧玲，在学校你可不要搭理高玉德家的那个败家子，一定要离高加林那个坏小子远远的，更不要和他接触，可不敢再惹出是非来丢了咱先人的脸面。＂ 刘巧玲虽然当面应下了她父亲的安咐，可她心里也很为难，同在一个学校里教书，又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办公，怎能不搭腔？又怎能不接触？
　　开学以后的几天里，高加林和刘巧玲都在有意躲避着对方，尽量减少单独接触的机会，两个人也很少说话，除非碰在一起实在是躲不开了，两人才红着脸打上一声招呼。
　　学校的校长和其他老师都发现了高加林和刘巧玲的这个异常情况，为了不影响教师之间的团结，不影响教学，校长特意把那两个背后爱瞎嘀咕的老师叫在一起好好安咐了一下，讲明了厉害关系，让他俩以后要注意言行，不要再去揭高加林心灵上刚刚愈合的伤疤，更不要无端让刘巧玲受到影响和伤害。
　　一个星期后，没再听到其他老师背后的议论，也没再看到那位老师异样的眼神，见大伙都很友好和善了，高加林和刘巧玲心里都轻松了不少，他俩的脸上也有了笑容。渐渐的，两个人也不再刻意躲避对方，见面后也很自然地打招呼了，有时还能听到两个人的说笑声。
　　高加林不上课的时候，他就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备课，一边静静地听刘巧玲为学生们上英语课。因为五年级的教室离办公室最近，他能清晰地听到刘巧玲讲课的声音。刘巧玲不光嗓音好听，她的英语发音也很标准，英语知识也很扎实。高加林觉得刘巧玲讲的英语课，比他上高中时的英语老师讲得还好。刘巧玲的歌唱得也好听，每当听到刘巧玲教学生娃们唱歌时，高加林都会听得出神，他也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学唱。
　　刘巧玲不上课的时候，也会坐在办公室里很认真地听高加林为学生们讲语文课。高加林讲的语文课很生动，很自然，很风趣，学生们都很喜欢高加林的语文课。高加林那浑厚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很是吸引人，刘巧玲也很愿意听高加林为学生娃们讲语文课，听了高加林讲的语文课，刘巧玲受到了很大的启发，他从心里佩服高加林的教学能力。刘巧玲更愿意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窗看高加林在院子里为学生娃们上体育课，教学生娃们打篮球、做广播体操。高加林那矫健潇洒的身姿，高加林那标准到位的动作，有时看的刘巧玲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敲响下课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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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加林和刘巧玲两个人虽然都从心里相互欣赏对方的才华，可他们两个人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露，更没有过于亲密的动作和言行，高加林很怕再惹出不必要的是非和麻烦。刘巧玲虽然不怕旁人说三道四，可她要为高加林着想，她不想让高加林再无端受到指责和影响。（第十七章结束）
　　作者：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