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落月（45）那时月正圆

　　回廊落月（45）那时月正圆
　　韩雪丽
　　回廊落月-----如果这是你的决定
　　严小蕊其实也有犹豫，也在考虑，可是第三天，她就明白了，她做不到，田松要求的妻子形象，她摇头，她一生顺利，只有婚姻，一直蹉跎，可是她不自卑，可能是本身的条件太好，她可以理解成，那些人配不上她，牡丹岂是寻常人能欣赏的，她这么安慰自己。
　　只是人至中年，才发现，如果再不考虑婚姻，她错失得太多，她还要自己的孩子，不管男孩子女孩子，都好呀，她愿意做一个母亲，教育出一个优秀精致的孩子。
　　所以她必须成家，她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现在，她想，如果田松不肯让步，那他们终是无缘，而且，这次的无缘，可能关乎事业，她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都若无其事继续合作，她相信，她做不到，田松也做不到，田松肯定会有想法。那么，她心中明白，可能，曲终人散了。
　　她有些烦躁。有些茫然。
　　感觉太不公平，为什么二个人组建的家庭，却要女人承担大部分的责任与义务，她有些忿忿不平，和严总监报怨。
　　严总监到底还有长辈的身份，叹口气，小蕊，不是我说你，其实你终是个女人，你就算照顾一下家庭，也没什么呀，其实你们的条件那么好，多请几个人帮忙，你不过是多操心，也不用你动手，做饭有保姆，出门有司机，就是田松那个儿子，他舍不得儿子住校，大不了，请个家教好了，反正，该花的钱，多花了就是。也不必你真的做什么，不过是费点心罢了。
　　严小蕊摇头，是，费心，不是费一点心，你以为费心，就不累吗，我可不愿意，把心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的母亲和儿子，都扔给老婆，这合适吗，凭什么呀。
　　严总监心想，如果论你们的条件，还是你好，可是结婚，不是上秤去称呀，在婚恋市场上，同样的条件，就是男方比女方有优势，比如现在，田松就不急，说实话，他就是找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都是很容易的，而且，在世人眼中，也正常，可是严小蕊要是找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她自己都不舒服。
　　她知道小蕊心高气傲，也是家里宠大的小公主，哪里愿意受委屈，她叹了口气，小蕊，我其实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田松，有时候，女人要是爱一个男人，就是要妥协与牺牲。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不要讲公平，有些事没公平。
　　严小蕊心想，不公平，我就是要公平。
　　她到底还是没有马上答复，静等田松说的一个月的期限，她并不是真的恋爱脑，一周后，注意力就回到了工作上，她发现唐谣天天早出晚归，不知道忙什么，财务部的人，都不知道。
　　她有些奇怪。这才想到，似乎前一阵子，没怎么看见唐谣。
　　这天，朋友的电话打过来，说是你们公司写字楼的规划手续下来了，她惊讶，不是说正常排队，要明年吗，朋友说，领导重视了，说是商业综合体这种项目，对这个区域，都是大的经济带动，提升消费，也提升这个区域的形象，要特事特办。
　　她明白，田松终于绕过她，也办成了这事，她不知道，田松通过什么关系，也不是打听不出来，不过，她也懒得打听了，如果她和他，结婚，就是一家人，如果他们散伙，以后各自天涯，似乎也没必要再管了，她也没想夫妻不成，就成敌人，除非她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要不然，成了笑柄。
　　她知道，规划手续下来，意味了什么，后面的手续，相对节奏就快了，尤其是特事特办，她想，这对田松是好事，对自己呢。
　　果然，十天后，施工手续下来了。
　　她明白，到了这一步，银行放贷应该是没问题，开发贷款完全合乎标准了。所有这一切，田松都没和严小蕊通气，完全是自己操作，他们在公司的例会上见面，田松对她的态度依然，尊重而客气，这时候，她突然明白，她可能错了，田松如此的客气，根本不是往男女关系方面发展。她似乎忽略了这一点。
　　她有些懊悔，如果是这样，自己的提亲，似乎就显得傻气了。
　　不过，到底她沉得住气，反正，她不相信，田松不在意她的实力，如果田松和她在事业上分割，她到要看看，他是什么答案，住宅项目还是商业项目，田松把哪个给她，如果田松都要，他哪里来的资金。
　　她知道田松是个小气的人，到手的项目，哪个都舍不得吐出来，那么，他如何分割。
　　她现在到盼着那个一月的期限到了，看看田松有什么后招。
　　她拭目以待。两个人都是守信的人，她相信，他不会再推托了。
　　一个月到了那天，九点半，田松约她会议室见面。
　　她看看自己一身职业装，恍惚记得上班时，和田松打了个照面，他在前面，她在后面，他也是一身职业装，看来，他们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他约在会议室见面，就是答案。
　　她通知严总监，一会等我电话。然后，挂断电话。
　　她照照镜子，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仍然把妆容放在第一位，她开始补妆，让自己气色看上去非常的好，她起身，不管如何，严小蕊永远是女神，不能输了气势，她不是嫁不出去，是她挑别人。不是别人挑她。
　　回廊落月-----如此收场
　　严小蕊有极大的好奇心，她心知道结局，她了解自己，那么田松肯定也了解自己，如果田松把自己当客户，那肯定是研究过自己，那自己做什么决定，他其实可能早知道。
　　田松的态度，还是平素的客气与尊重，两个人在这个浩大的会议室里，有些冷清了，严小蕊坐下，目光平静地注视着田松，如果田松选择无条件的让步，不会选在这里摊牌，在这里，其实就是要考虑，公司的股权问题了。
　　她一直感觉，公司只有两个人持股，对公司的发展，其实并不是太有利，可是现在看，两个人的谈判，倒是好过说服一大堆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田松开口，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严小蕊心想，球还要踢给自己，算是给自己面子吗，哪怕是他拒绝了自己，也把面子留给自己。这也算是一种绅士作风吗，这几年，自己对田松是有影响的，可惜，现在才发现，影响只在表面上，骨子里，田松其实没变化。
　　她优雅地微笑，不管结婚还是不结婚，我都做自己，做不了你要求的贤惠媳妇。你呢，还是那个要求吗。
　　田松点头，我是非常的遗憾，可能我自身的条件，配不上你，真的，我家的条件，有些特殊，我妈妈一个人带大我和田珊珊，非常的辛苦，所以，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先考虑我母亲，我希望她幸福，而对田原，我其实有些亏欠他，毕竟没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我欠他的，所以，我希望我以后的妻子，能对他多付出些。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最初的想法，是想等田原上中学后，再考虑婚事，不过，我妈倒是劝我几次，现在的他，还好管束，容易接受我的再婚。
　　严小蕊点头，田松的家庭情况是明摆在那里，他的要求，站在一个儿子和父亲的角度，自然没问题，他把大家庭看得重于日后再婚的小家，对他的妻子并不公平，不过，肯定有人乐意，毕竟田松的条件那么好。
　　她哪怕早知道是这样，也有些微微的悲伤，有些惆怅，看中一个人，并不容易，就这样错过了。可是，他和她其实不合适。
　　她迅速调整自己的情绪，提醒自己，既然婚事没成，他和她，只好友好的结束他们的合伙人关系。
　　她尽量提高了声音，也提高自己的斗志，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说，你的打算呢，人家说买卖不成情义在，我们是婚事不成，恐怕，公司也要分开了，不可能还和原来一样了，你和我，都明白这一层，我们也不必要粉饰太平了。
　　田松把一个文件夹递过来。
　　严小蕊打开，只是一张纸，文字并不多，可是她足足看了二十分钟，才算完全消化了内容，不是多复杂，是她的情绪还是干扰了她的判断力，最初那两分钟，她的目光有些散乱，落不到文字上，后来看是看了，单个字完全知道什么内容，可是组合在一起，却不懂意思。
　　最后，她才算调整好，她心中明白，她今天其实有些让自己失望，并不适合做任何决定，可是就这样离开，说考虑似乎有些示弱。
　　她合上了夹子，知道还是早点结束好，在这场感情里，她到底比他付出得多，所以现在的情绪，肯定受影响的大。她起身，我考虑一下，这样的大事，也不太可能，一次谈成，这样，她看看手机，后天下午，还是这个时间，我说自己的决定。
　　田松点头，好的，我听你的。小蕊，这个时候，他的称呼，倒换了，很私人的称呼，小蕊，我尊重你的决定，我想，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如果不是特别的情况，我真希望，我们的合作时间再长些，不管怎样，希望以后，我们是朋友，可以谈事业的朋友。我很珍惜，和你的合作。
　　严小蕊摆手，那个小蕊的称呼，有些刺痛了她，她希望他这样称呼，可是却是这样的场合里，有些心酸。
　　严小蕊想想，还是说，这样，你先忙吧，我在这，再考虑一下，麻烦你让严总监过来。
　　田松出去了。
　　严小蕊坐下来，轻轻把头埋在手臂里，她好想痛快哭一场，可是这里，到底是公司，她只是这么小小的低沉一下。
　　可能要感谢田松，毕竟给了她面子，他和她的事，现在公司里无人知道，这说明，田松严格保密了，这样算是给足了她面子，以后，大家只是会知道，他们因为投资意向不同，才分开。
　　严总监进来，看见严小蕊趴在桌子上，就明白了，她上前，拍拍严小蕊的肩膀，振作些，严总，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你是严总。
　　严小蕊苦笑，什么身份不身份，这个身份，也没几天了，她把文件夹递给这位财务总监，你看看，他的方案，哪种合适。
　　严总监打开，她是极度的专业，五分钟后合上夹子，其实是第一种合适，他要他的写字楼，我们要住宅这边，住宅这一期马上能交房，二期归我们，他们要一期的门脸和物业管理， 这也合适，毕竟二期的地块已经平整，三通一平已经做完，我们可以马上接手，只要有了规划手续，就可以推向市场，投入不大。
　　另外，他们付给我们五千万的流动资金，另外，一期欠建筑公司的钱，他们负担，我感觉这个条件还公平。我只是奇怪，田松可以拖着建筑公司的钱，可是给我们钱，不能拖下去，他手上有这么大的资金量吗，如果有，早给了建筑公司，也省得把事情闹成那样。
　　回廊落月-----真是低估了你
　　严小蕊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她打点精神，日子还要继续，婚姻没了，事业还要，她想，我总不能真的就一心奔向了婚恋吧，可是这种事，也不是我单方面的努力就成了，我要看上别人，别人也要看上我，就算别人看上了我，很多，可是我不喜欢也不成呀。
　　总要两情相悦，算了，她收拾心绪，还是先顾工作吧，工作是公平的，一份付出一份收获，有时候到比情人可靠。它不欺负你。
　　严小蕊打点精神，开始思考，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田松不是个不靠谱的人，这两年的扩张有些大，可是想想前一段日子的业主闹事，他可能会警醒些，现在，他这个方案，难到是胸有成竹吗。
　　她低眉，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一串人名，递给这个她最信任的长辈，你找这些人打听一下，看看这一个月田松在干什么，我可能这一个月，忽略了什么。
　　严总监拿起名单，脸上是惊讶的表情，不过，她随即平静。
　　严总监劝严小蕊，好了，这也不是一天的事，我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严小蕊说，不是一天的事，是两天的事，后天，我要给田松答复。严总监皱眉，为什么这么急，就是拖个十天半个月，又怎么了。
　　严小蕊苦笑，你以为，现在这样子，我还愿意见他吗，若无其事我做不到，早点定下来，各自干各自的吧。
　　严总监说，我知道，不过，你身体行吗，严小蕊站起来，没什么，我现在去住宅项目二期工地转转，你让司机把车停在楼下，十分钟后我出来。
　　严总监点头。
　　十分钟后，严小蕊上了车，二十分钟后，严总监进了田松的办公室，把严小蕊交给她的那张纸，递给了田松，田松看了看名单，和我掌握的差不多，好吧，如果公开拆分，这些人，就划给严总好了，他们爱钱，她乐意给，倒是最佳搭档。
　　严总监面无表情，田松说，我知道你和严小蕊的关系，这样吧，公司拆分后，我们不再联络，以前的约定，一笔勾消，不过，没有正式拆分前，有什么事，你还是要告诉我，如果找我不方便，你和唐谣联络吧，你们有工作上的对接。严总监点头，转身出去了。
　　严总监黑了脸，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站在窗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早盼着拆分了，拆分后，应该就不用和田松联络了，她相信田松的话，言出必行，还算说话算话。
　　她不是想背叛严小蕊，严小蕊舍得给自己花钱，舍得花钱收买田松的人，可是对她，却是公事公办，她的收入和唐谣一样，本来也不低，可是她儿子出国留学，就是问题了，而且，办手续的时候，遇上了麻烦，她和严小蕊提了一次，严小蕊答应帮忙，可是没了下文，后来田松找了她，办了手续，还负担了她儿子四年的大学费用。
　　有时候，严总监是矛盾的，她一面感觉，她没错，是严小蕊不重视她，起码没有田松知道她的价值，严小蕊只算计着田松，就没想着田松也一样可以收买她的人，她摇头，严小蕊不及田松心思深，只是她不能多说什么。说得多了，又感觉对不起田松，田松在她这花的钱，比严小蕊给的工资还高。她是很矛盾。
　　严小蕊名单上的人，她还是要联络，只是联络后的内容，交给唐谣就成了，那天，她给唐谣的时候，窗外正飘着小雨，天有些阴，她和唐谣有工作上的接触，所以经常见面，她一直是趾高气扬的姿态，给人一种她压制唐谣和瞧不起唐谣的感觉。
　　田松已经和唐谣提过了，唐谣还是震惊，所以她接过严总监的材料，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她不知道说什么，说谢谢，似乎不合适，不说什么，也不合适，不知道为什么，唐谣居然叹了口气，看了看那些材料，她轻声说，怎么是这样。
　　严总监看着唐谣，她们认识也五六年了，这姑娘变化不大，容貌气质包括心性，都是当初的样子，成长的是她的业务能力，她倒坦然了，这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有人为钱，最直接了，我也是，不过，各有各的难处，没想这么做，有些事，事不由人。
　　唐谣不解，严总也有钱呀，你可以和她要呀。
　　严总监到笑了起来，我怎么和她要，说你不知道我的价值，我在别人那里，比在你这值钱，还是说，我儿子留学的费用，你能不能出了，她什么都知道，她知道我的收入，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知道我买车买房，怎么会不知道，我儿子出国要花一大笔钱，她不提，我怎么说。
　　严总监有些激动，唐谣给她倒了杯茶，扶她坐下，您别激动，说来说去，还是一个公司里，都是公司的内部行为。
　　严总监看看唐谣，你倒是能宽我的心，知道我对小蕊还有些愧疚，可是没办法，我不能让我儿子失去一个机会，留学和不留学，对他差别太大了，为了他，我什么都能做。小蕊没有太大的损失，不过是，她怎么做，人家也怎么对她罢了。
　　唐谣想想，还真是。
　　她看着严总监，这事，很快就过去了，您就忘记了吧，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
　　唐谣对严总监，是极尊重，因为对方超强的专业能力，其实严总监表面上对她不客气，可是指点过她，看哪方面的书，进什么圈子，都对唐谣的职业发展有益。
　　唐谣心存感激，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只要是公开场合，严总监肯定会对她冷嘲热讽的，现在明白，可能是一种假象，没人会以为，严总监和唐谣有什么默契。其实是有。
　　严总监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会让这件事过去的，我儿子毕业了，留在那里了， 一面上研究生，一面打工，能负担自己了。
　　唐谣点头，那就好，您的心血，没有白费。
　　回廊落月-----那时月圆
　　公司的拆分，严总监还有是功劳的，她说动了严小蕊，接收了二期地块，人员上，人随事走，当然，如果有人不乐意，可以调整，当田松辞退了几个人，才发现，这些人，似乎和她有关系，她有些疑惑，不过严小蕊没有怀疑自己的亲戚，毕竟，在她眼中，严总监没有任何理由呀。
　　拆分后，严总监还是她公司的财务总监，待遇不变，一切照旧，田松的财务总监，意外的不是唐谣，唐谣的职务是财务经理，主管的是资金调动，所有的钱进与出，由唐谣负责，而总监是田松外面高薪聘来的。
　　哪怕是高效率，哪怕双方都想马上拆分，严小蕊另找了办公楼，在项目附近租了一栋写字楼，严总监劝过一次，哪怕是七层的写字楼，也没必要，两层足以，严小蕊却要这个体面，毕竟云松集团是独立的办公楼，严总监劝了两次，就不管了。
　　只是，这拆分也拖了三个月，才算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满意。当然，是相对满意。
　　严小蕊离开时，田松举行了欢送仪式，双方友好的告别，说好了，以后还是合作单位，如果可能，愿意与嘉蕊地产全面合作。
　　严小蕊喜欢嘉蕊这个名字，还是用了这个名，离开时，她鼓舞自己，有什么不好，现在公司是她的了，另一个股东，是她的母亲，只是挂名而已。等于是田松转让了股份，给严小蕊的母亲。
　　田松拿下了写字楼的所有股权，他还是愿意做商业地产，其实，唐谣到宁愿是住宅。
　　不过，这两年商业正火，手续后来进行很快，贷款批了，销售开始了，没有住宅销售那么快，也还算是不错，田松的资金危机解除了，他当然也知道住宅地产的快速回款，新拿的地块，就是三环边的住宅项目。
　　半年后，严小蕊收到田松的结婚请帖时，正准备项目的开盘，她看看，上面的结婚日期，正是开盘时间，她对严总监说，我还想用什么理由推了，现在正好有理由了。
　　她看见女方的名字唐谣时，有些愣了，不过，很快点头，我说呢，倒是很适合，唐谣的确符合他的要求，这样也好，他找了个贤内助。
　　严总监点头，难怪唐谣没做成财务总监。
　　不过，严总监出去后，严小蕊倒了杯红酒，她办公室里有红酒，有时候高兴的时候，会喝，不高兴时也会，现在，她端起红酒，有些惆怅，问自己，如果，半年前，她妥协了新娘就是她，她后悔吗。
　　她饮下红酒，摇头，不会的，她做不到，她不可能没有自己，严小蕊不是唐谣。
　　而唐谣正在试穿婚纱，田珊珊怀了二胎，正在给唐谣指点，这个样式有些保守。
　　唐谣笑笑，算了吧，这个样式，你哥喜欢。
　　田珊珊撇嘴，为什么要他喜欢，你喜欢才重要。
　　唐谣笑笑，他喜欢也重要呀。女为悦已者容。
　　离开时，天上月儿正圆，她想到了多年前，和田松在月下相遇时，他的样子，那时候，他多年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