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职场小说广告部主任第十四章树静风止

　　中共金牛市委宣传部部长和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来到电视台，在中层以上干部会上宣布：在新的台长产生之前，隋光源主持全台工作。
　　舆论：隋光源是出任台长的可能性最大的人选。
　　＂做为老大哥，我想跟你说几句话。＂邮政大厦商场总经理穆成林将边七找了去，道。
　　边七询问的目光望过去。
　　＂你知道要想保住你位置的关键人物是谁吗？＂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隋光源将接任一把台长。＂
　　＂那你就得把他抓住。必须抓住这个人！至于回天石，你根本不用怕他！＂
　　＂是，是用不着怕他。＂
　　＂不能天真，你得知道：无毒不丈夫！＂
　　＂怎么个无毒不丈夫？＂
　　＂得彻底把隋光源抓在手中！有时候不光是金钱。金钱不光你能给，谁干广告部主任都要给他钱的！所以光给钱还不行。比如你就可以安排他嫖！这东西可比给钱还厉害呀！我就可以给你安排。要什么样的吧，我都能给你安排。把他搞定！别总干那些无关痛痒的事。当然，那些事也得做。＂
　　边七听得傻傻。他甚至怀疑穆成林就是这么对付上司的。
　　＂我为什么关心你？一是觉着你是个人才，二是觉着我们之间很有可能合作。要是换了别的人上来，我还不一定看上眼呢！＂
　　＂承蒙你看得起。＂
　　＂这话我也就跟你说这一次，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边七回到广告部继续发呆。他相信在此之前隋光源对他的支持很大的原因是对他的欣赏。如果采取穆成林的手段那可真是对这种欣赏的一种玷污！虽然，边七也相信，不一定不好使。但是涉及到自己的人格！那实在是一种很卑劣的手段！那绝不是他边七可以使用的手段！宁可让人家干垮也不能使用的手段！＂不过，我倒想知道你想和我怎样合作？你一定已经有一个清晰的想法了。＂边七道。
　　＂当然。当然。你可以把你的电视广告产品商店变成电视广告产品商场。＂
　　＂在你这干？＂
　　＂我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楼层。如果你胃口还要大，我可以把商场全包给你。如果你胃口再大，客房、桑拿这一块也包你。＂
　　＂那你干啥去？＂
　　＂其实是可以干成股份制的，你董事长，我的总经理。＂
　　＂哦，各得其所。你的建议我会很认真地考虑。而且，操作这件事，对于隋光源，是试金石。如果他打算动我，那么，他一定不会同意这项合作。＂
　　＂对！＂
　　＂宁致远在还不知道自己的肺癌的时候，和我说了许多下一步的打算，其中最主要的一项就是要动你。＂办公室，隋光源向坐在他对面的回天石说。
　　回天石，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
　　＂他跟我说起古画的事，十万元古画的事。＂
　　回天石吃了一惊：这可不是小事。
　　＂你也别慌，我没动你的意思。但是这个阶段你是得注意的，别跟那个不要命的边七干了，省得弄得两败俱伤。现在就是要稳定，稳定压倒一切。可能台长是别的人选，也可能不是。如果万一是了我，尽量罩着你吧。究竟在一起这么些年了。＂
　　＂钟秀该尽快扶正了。＂回天石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武殿发坐在了隋光源的面前。＂我这有你几封举报信。国庆节之前收到的，台长、副台长每人一份，就这么个范围。哦，边七那也有一份，估计是考虑到先前你和边七之间有些摩擦，想利用。＂隋光源从抽屉拿出了一打信件道。
　　＂我操他娘的，谁这么恶毒！＂武殿发开骂。
　　＂你还别急，你还真得沉得住气。这种事情是不能硬碰硬的。你来年六月退休，我不希望这个时候你摊上点什么事。现在是我在这个位置，我要是不在这个位置我可以就不管你这事。我把这些信都收到这了，是想跟你压下来。你要是不想配合，你就看着办吧。＂
　　武殿发叹了口气：＂我一把年纪了，当然不愿意陷入是是非非，我可以立即申请辞掉主任职务。＂
　　＂这样目标就缩小了。＂
　　边七电话：＂医药公司想打广告，但没钱。正好一个建筑工程公司欠他们钱，想用楼房顶帐。于是，医药公司想给广告部楼房顶广告款。我怕错过时机当时就答应了。因为不要楼房这个公司只好不打或少打广告。不管咋的先把房子弄到手。房价高我方的广告费可以高。哪怕到手以后再卖。＂
　　＂我看这事儿可以办。＂隋光源总是用一种犹疑的口气答复你的请示。一种边思索边说的神态。＂另外我正好有点事儿跟你说：有人在注意你，说你在做个人生意,打广告还不花钱。这个时候我特别不愿意出什么事。＂
　　＂你可以查，如果查出我的问题可以严肃处理！不过，如果要查我为了创收而使用了什么不当的手段，你可能查出问题来。你也可以查，也可以因为这方面的问题把我拿下！＂边七那头毫不示弱。
　　＂我他妈的没事查你干什么？只要是你能给我挣钱，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去吧。＂
　　＂哦，那我就给你挣钱。＂
　　放下电话隋光源发了会儿呆。边七底气十足。
　　钟秀坐到了隋光源的对面，她说：＂祝贺你呀。＂
　　＂现在还早了点。我给你找了些业务书，没事的时候就看书，别卷入是是非非。你前面的路，我正给你铺着呢。＂隋光源把几本书放到钟秀的面前。
　　回到办公室她一本本地浏览每本书的主要内容，在一本书的扉页上看到了隋光源体的两行字：
　　将飞者翼伏，将奋者足踞。
　　将噬者爪缩，将文者且朴。
　　那字很新鲜，明显是刚刚写上去的。方正，有力。没有落款。她知道这是隋光源为警策她而题写的。没有落款是怕书在家或在单位被人看到引起猜疑。她有了参与一种阴谋的快感。她把那本有题字的书放进了抽屉的紧里边。
　　望立刚给边七挂来电话，说晚上出来坐坐吧，说说话。
　　那就你请客吧，边七微笑着道。对方在急着听到自己对他的策划。
　　夜幕降临的时候，望立刚开车来接人。边七叫了沈明、萧影作陪。
　　车直奔了天王星大酒店。那是边七宴请客人的主要据点。
　　＂凭我的观察，你并不屑于你目前的生意。＂席间，边七直视着望立刚说。
　　＂怎么讲？＂
　　＂你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尽管你经常面带微笑，但是你经常并没有看重你身边的人。你不是个安于卖酒的人，你应该干实业。同样是酒业，你应该去造酒。如果你干实业的话我会全力帮助你！＂
　　＂为老弟的这一番话喝一杯。＂望立刚举杯。
　　二人酒下去后，沈明为二人倒酒。
　　＂你可能缺少启动资金。是吧？＂边七问。
　　＂不错。＂望立刚沉思着道。
　　＂如果现在让你拿二十万你能拿得出来吧？＂
　　＂这倒没有问题。＂
　　＂应该可以做点什么事情了。如果我给你做个什么策划你能敢相信吗？你能敢拿你现有的这二十万冒一次风险吗？＂
　　＂你不要小看我。＂
　　＂如果你真的敢于相信我，我会全力帮助你尽快成为百万富翁。但是，如果你仅仅把成为百万富翁当作了你的目标那可太叫我失望了！＂
　　＂除非你不相信你的眼力了！你要是相信你的眼力咱们就干！＂
　　＂那我就赌一把！＂
　　望立刚当然要上心了，开始琢磨自己该干点什么。没琢磨出头绪。边七那头就没有什么主意吗？要主动帮助我，应该有那么点谱吧。去听他说，也调动他助我一臂之力的积极性。
　　＂给你的。＂他把一套精装的《兵法与商战》书放在边七的老板台上。
　　边七看着书名乐了，说：＂我曾经写了一组也是这名字的文章，想搞一组节目。产品的事我心里有数了，我觉得肯定能行。＂
　　这么说，肯定是有谱儿了。
　　＂可以干一个系列。连名字我都给你想好了，司机清、学生清、满堂清,他们的总名称是——醒神露。这司机清，连广告词我都基本给你弄好了。＂边七从抽屉里拿出一打文案。＂这是司机清的广告词。大概意思就是这样了，个别词可以斟酌。我给你念一下：一起起交通事故，一个主要原因：疲劳驾驶！长期以来，一直没有一个较好的解决办法。现在有了司机清，让您安全行四方！＂
　　望立刚有些呆。＂你太厉害了！我也觉得这个产品能行。可是配方怎么办？＂他问。
　　＂我觉得不会难弄。找专家给整。有些产品其实就是个思维。有了思维，其它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了。我可以给你找人把配方搞出来。你知道吗？那个三虎牌果酒，起家的时候就几口大缸，弄些酒精和果汁一搅和，就他娘的果酒了！定位搞得挺准：介于果酒和饮料之间的一种饮品。没想到成功了，钱赚老鼻子了！＂
　　望立刚模糊地跟妻子说了想投资干产品的事。＂酒的事只能你干了。＂他说。几年的拼搏，已经在金牛市的酒类批发市场上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岂能轻易放弃。而且，那也是给妻子的一个定心丸。
　　＂能行吗？＂妻子担心。
　　望立刚没做回答。
　　＂边七让你冒二十万的风险，我想可能就没有风险了。因为，这二十万的风险他从哪儿都能给你找回来。＂朋友跟望立刚说。
　　望立刚微笑。就不是这样，也是甘心的。也不应该做那样的指望。
　　周六的下午，活干完了，叶尔根和萧影要打保龄球，还不想花钱，那意思是，或者主任挂电话给说好，或者主任带他们去。边七挂通黎天明的手机，问他在哪，黎天明说在天王星，边七就说，那我过去坐坐。
　　叶尔根、萧影撇着保龄球，边七、黎天明在一边坐着说话。边七就提到了他的醒神系列产品的设想。黎天明说行，而且能赚大钱。他说要是望立刚不干他就干。边七说望立刚干。边七说就差配方没搞出来。找了几个大夫，答应完了就没下文。
　　＂为什么不找药厂的工程师呢？＂黎天明不解地问。
　　＂也是。总在医生身上琢磨了。＂
　　＂我能给你找个人，准合适。＂
　　＂什么人？＂
　　＂药厂的厂长。厂子早黄了，这个人现在呆着呢。＂
　　＂他能把厂子给弄黄了整这个能行？＂
　　＂厂子黄了那是因为机制方面的原因，不能说这个人就不行。＂
　　＂他做厂长行搞配方不一定行吧？＂
　　＂他是高级工程师。他女儿在我这儿做领班。＂
　　边七叫来了望立刚，黎天明唤来了领班。总来天王星的边七当然对客房部的这领班有几分熟悉。领班着边七、望立刚去见她的父亲。
　　一处完全被用做了工作室的住宅，一进屋就闻到了药的味道。
　　望立刚的手和叶工的手握在了一起。
　　把客人交给了父亲，领班就回天王星了。
　　＂我这倒有个项目，获得了国家专利。是一种补肾的药。现在就差资金。你们要是愿意干，你们就干。这玩意儿行呀，现在这些人又是找小姐又是寻欢作乐的，需要这玩意儿。＂叶工说，从一张很老式的办公桌上拿起了一打材料。
　　边七摇头，说：＂你那是药品，运做起来很麻烦。我想干的是一种保健品。＂
　　＂其实也不麻烦，有个几十万就能操作起来。你要干什么保健品？＂
　　边七就把设想讲给叶工。
　　＂就你这点子就值俩钱了。行，我给你们弄。＂
　　＂他既然能把补肾的药品都能搞出来，搞这个应该没有问题。应该是小儿科。咱这不是尖端，一点儿也不尖端。＂离开之后，在望立刚的车上，边七道。
　　穆成林把一份材料扔在边七面前，肥硕的躯体陷进沙发，说：＂关于咱们的合作，我搞出了份东西，供你参考。都是公家的买卖，不会那么复杂。＂
　　边七简单看了看，道：＂交租金这条路恐怕难以通过，电视台就没有还没挣钱呢，就往外掏钱的习惯。还是你们就从销售额总提取一定的比例可行。不过，你这定的比例过高。＂
　　＂那个我们可以再磋商。我有场地，联手干点大事。＂
　　＂这是一件大事，是不能说干就干的，你得给我运做时间。而且，需要时机。隋光源目前只是主持工作，不会做出重大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