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一)
一
钱女士曾经是所在打工的六合村的村花,追求的人可不少,但是她心里只有一个高中男同学乌大谷,乌大谷高一在班上只呆了一学期,两人说过的话像吃饭时掉落在桌上的花生米,寥寥得可怜,她却总要时不时翻来覆去品味一下,不知不觉中就有点陶醉了。他倒是请她吃了几次水饺,那是她吃得最幸福、最满足、最美味的几次,成为她人生中难得的经典回忆,也让她更加不可救药的恋上了他。她不知道恋他什么?恋他在那个时候走进她情窦初开的少女心房?恋他在那个学习紧张、乏味的时候关心过他?……好像是,好像不是,但是有时不自觉想起他有点痞痞的样子,她似乎喜欢。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因为装修和管理处吵架,她突然竟有点痴迷!
爸妈老在催婚,妹妹已经找到男友,她趁着休假她向乌大谷表白,乌大谷表情僵持了一下,然后左顾而言他,借口搪塞过去了,她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怎么就不明白她的心呢?模模糊糊地想起,乌大谷曾经说过不喜欢她强势的性格,但是,他怎么那么傻呢,她可以为了他改变啊!?
她和老公是同事,老公是工厂经理,温和、宽厚、文雅、书生气,彼此之间工作交流多,有着比普通同事多那么一点的好感,而且两人都喜欢看书,关系就更贴近些。00年初在一位同事开玩笑式的撮合之下,加上对乌大谷的失望,就闪电般恋爱,又闪电般结婚了。
二
婚后,钱女士一度难过、失落、迷茫,感觉到从此就真正地失去乌大谷了。借故和老公吵了好几次架,那时她就会情不自禁想到乌大谷,想起他有点痞痞的样子,突然觉得如果和乌大谷吵几次架,应该也是幸福的吧?
00年下半年,他们决定在钱女士老家县城买房,她婚后第一次独自回去,心里期盼能见一见乌大谷。到家的当晚,乌大谷就找过来了,实在是冥冥中有天意,钱女士激动得小心肝都飞起来了,看着乌大谷满眼都是小星星。
乌大谷这时想起向钱女士表白了,得知她已经结婚,有点失落,明显更多是释然。对钱女士来说,只要乌大谷有那个意思,明白她的心就知足了。
整个晚上钱女士幸福、陶醉,甚至沉醉,脸上一直发烧通红,心一直高速在跳,脑袋晕晕乎乎的,似乎听见乌大谷在说什么,似乎又什么也没有听清。
两人后来去滑冰,钱女士完全不在状态,乌大谷就一直拉住她的手,她一下子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他急忙半搂着她。两人这样溜了好一会。她都不记得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被送回了家,只感到手心里依旧留着他的温暖。
母亲告诉她,老公来过电话,了解她去哪里了,母亲迟疑了一下,说她和朋友出去。老公质问,这么晚了,她敢出去,你们能放心,肯定是和乌大谷!
三
返回单位,钱女士企图隐瞒,在老公严谨的推理之下,谎言自然不攻而破。夫妻俩激烈地吵了一架。老公提醒她,既然已经结婚,就必须要有羞耻感、责任感、道德感,知道什么是底线,知道有很多事情不可为!钱女士认为老公小题大做,乌大谷先于他认识她,他已经得到她的人了,她见见乌大谷怎么了?拉拉手又没有发生特别的行为!这是她的自由,是她的追求!到手的东西飞不掉,没有到手的东西才应该去追求!
不开心之下,钱女士去同城的女同学秋冬美那里呆了三天。三天里老感觉自己始终在冰上转呀转的。
四
01年孩子出生,钱女士转折打听到乌大谷上班了,老家县城里一个小局,他是对外办事员。后来乌大谷结婚了,再后来……都是七拼八凑的消息,她却乐在其中。
03年QQ流行,钱女士想到以后可以随时联系到乌大谷,激动得马上打114,辗转几次终于联系到乌大谷的单位,怦怦心跳中隐约听到有人跑来,接着是乌大谷的声音。她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只觉得自己很紧张,很慌乱,很虚脱,像是跑了上千米。每次都这样,钱女士有点恨自己不争气。好歹记下了他的电话和QQ号,郑重其事地记在记事本最显眼的位置,一打开就可以看到,也看到了他那有点痞痞的微笑。
钱女士找出日历本,用红笔标示乌大谷的生日,在他生日的当天一定要送祝福给他,对了,还有一年的重要节日,还有春节,春节前的辞旧岁,春节时的祝福……想想单单这些,就有不少!何况自己还可以创造机会,期待的同时,心跳不由不争气地加速。
每次她都是问他工作怎么样?有进展没有?同事相处融洽吗?……他回复也是差不多内容。有一些她可能没有听明白,和他通话,经常是喉咙发干,心跳到嗓子口了,激动得晕晕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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