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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官场小说广告部主任第三章走投有路

  嗨呦嗨呦,担架下了医院的楼。
  嗨呦嗨呦,担架上了边七住的楼。
  他可以在家修养了。
  按照他的要求,在书房搭了地铺。还是在医院的时候,牵引取下了之后,那一天趁甄妮不在,他抓过了拐杖,慢慢地,慢慢地,想站起来,有双拐在他觉得应该能够站起来。可是就在身体刚一离开了床,一阵晕眩,他扑倒在了地上。就在他手撑着地面想赶紧爬到床上的时候,甄妮回来了,吓坏了,将他抱在怀中裂着嘴就哭:"你怎么了啊?""没怎么,我只是想站起来。"他笑着说。其实他也害怕着就在摔倒的那一刹那他的脚是猛然着了地的他感觉是被戳了一下的伴随着的是一阵疼痛。他爬将那还不一定长结实的盆骨戳裂了。甄妮好歹算将他连抱带拖地弄到了床上。他体味着盆骨那块儿,不再疼痛。虚惊一场。甄妮想了,这回是地铺,也不怕你折腾了。
  而且,有小儿子陪伴在身边了。
  地板上堆了一摞摞的书。书架的书要看,有小儿子去够,指挥着小儿子去够。
  边七只在甄妮不在的时候折腾,要早一天站起来。恨不得立即站起来。他扶着写字台站了起来,又去把住了书橱想移动一下脚步,一阵头重脚轻一阵晕眩又倒了下去他死死把住书橱结果——将书橱的上半截拉倒砸在了写字台上,扣下来的书埋在了他的身上。噔噔噔跑来的小儿子看此情形裂嘴就做出了准备大哭的表情,边七向儿子笑一笑道:"儿子,你看,老爸搭了个房子。"
  儿子准备哭的表情立即就转换成了兴高采烈,钻到了"房子"的下面玩了起来。
  老爸如此对付儿子这不是第一次。北风烟雪,刚会走路的儿子包裹得严严实实,放在了自行车的大梁上,边七上班之前顺路送儿子去岳母那。路如同冰面一样滑,哧溜,车子倒了,边七一只手一把搂儿子在怀中,倒在了地上。儿子眼中先是惊恐,随即裂了嘴,要大哭的表情。边七一笑,向儿子说:"好玩不?"儿子立即现出的是笑,现出细碎的雪白的牙齿,还说:"好玩。"
  回来的甄妮看着那"房子"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
  沈明、韩轲忽然一同来到了边七的家。沈明第一句话就是:"我和韩轲做主把房子卖了。"
  "就卖先前去看过房子的那个韩国老板了。"韩轲道。
  "韩轲开价九十万,人家还价八十万,韩轲问我卖不卖,我说卖。"沈明道。
  边七笑了,说:"这价行。"
  "那些书也被买了,我按定价卖的,一点折没打。"韩轲道。
  "你也够黑的。"边七道。
  "房子那么多钱都让了,这点书钱我就不信他好意思计较。"韩轲道。
  "你挺适合做生意。"边七道。
  "而且又一套别墅的钥匙到手了。"韩轲将几把钥匙丢到边七面前。
  "什么意思?"边七问。
  "这是黎天明按照协议给广告部的第二套别墅。现在我们卖第二套别墅。"韩轲道。
  "这么说,黎天明的别墅卖得相当不错。"边七惊讶。
  "相当不错。现在整个金牛市的装修公司都争着给他干装修的活呢。而且都是装修之后才给钱。"韩轲有从包里拽出了两打钱来,道:"这是黎天明额外奖励广告部的。"
  边七看着钱,道:"不要白不要,干嘛不要。韩轲,你付出最多,你拿五千。记住,这钱不能说是黎天明给的,是广告部给的。剩下的,沈明,其他人一人一千。一个一个个别地发,不要解释钱是哪来的,只说是给的补贴。大家没有一个星期六休息,是给的补贴。不要给我。"
  "什么不都是你遥控嘛,你干嘛不拿?"沈明道。
  "这钱我不能拿。而且,就是我将来买房子,只要我在广告部,绝不会买黎天明的房子。如此,和他的合作才能继续下去。你们做得很好,可是,我不能给予你们太多。就是这很有限的,还要通过这违纪、违法的方式办。"边七道。
  那个上午,丽景小区,四楼的一位居民走到了阳台,想抻个懒腰,就在他将双臂刚刚举到上方的时候,脚下忽然沉了下去,他的反应也够快,转身向室内扑去,身后哗啦一声,屁股被刮了一下,他的两腿悬了空,他连滚带爬到了室内,爬起,发现他的短裤好裤衩都被刮了去他的下体赤裸着。他从侧面接近阳台,向外看,他的阳台没了,他的阳台坠了下去,落在了下一层住户的阳台上。楼下,已经有人指点着向上看。惊恐之后是愤怒。
  他穿了衣服打了出租车就奔了电视台新闻部。
  "我操他个妈的,我才搬进去几个月。"他说。
  "我操他个妈的,那房子什么质量!"新闻部主任周天正骂。
  派了金铁英采访。
  那住户就在阳台断裂下去的地方讲述惊恐的一幕。
  摄像提醒金铁英要不要采访相关部门。
  "别,惊动越大这新闻越发不出去。"金铁英道。
  就在金铁英往下走的时候,汪大厚迎了上来,一见记者的面就说:"别这么整啊,你这么整我这房子还怎么卖啊。"
  "操,你咋不说你这房子怎么盖的?"金铁英也不客气。
  "哥们,别这么整,摊什么事咱办什么事。"汪大厚和金铁英并了排,边走边把一打钱塞在了金铁英的裤兜。
  "你这不是害我吗?这是报不报哪是我能定的,我也是奉命行事。"金铁英将钱掏了出来,塞了回去。
  撤回。
  周天正看了素材之后也问:"没采访一下相关部门啊?比如说建筑工程质量监督站。"
  "主任,你是不是想让这片发不出去啊?我告诉你,汪大厚塞给我能有一万块钱,我给塞了回去,我没要,不等于没人要。我知道你是肯定不能要的,你不要不等于没人要。你就等着说情的找上门吧。"金铁英道。
  周天正望着金铁英眨巴了会眼睛,道:"也对。说情的马上就得上来。从现在开始我谁电话也不接。"他掏出手机关闭。
  回了办公室,周天正将门从里锁上。电话响,他瞅着电话皱眉。"操他妈的,我躲。"他骂道。
  新闻部的车将他送到了边七所在的住在楼。临下车的时候他让司机开车回去,不用等他,叮嘱:"别说我在这,就说我坐出租车走了。"
  "汪大厚的广告你是不是得下令停了?我这头曝光,你那头广告,咱这可都是一个新闻单位。"大周向边七道。
  边七倚墙而坐,道:"倒是。那广告还真得停。不过我怀疑你那新闻能不能播得出去,你以为汪大厚混到今天是吃干饭的啊。"
  "是啊,我也怀疑。"大周嘀咕。
  汪大厚一番犹豫,还是跑到了回天石那。
  回天石一听就来气了:"你楼怎么盖的?那阳台怎么还能塌下去?你就烧高香吧,要是砸死了人你怎么收场?"
  "我也是受害者啊,是施工队的责任啊。"汪大厚可怜巴巴。
  回天石忽然受到启发:"对,你还真得就这么说。而且建筑工程质量监督部门也有责任,他们是怎么监督的?怎么验收的?可是楼是你的,电视这么一报,你那楼卖谁去?楼卖不出去你拿什么还银行的贷款?"
  "是啊,不光是卖不出去,就是交钱的也得找我退款。"
  "你找建委领导,让他们找宁台长。找银行领导,让他们找宁台长或隋台长。还可以找市领导,让他们出头跟宁台长说。如果这片发出去这不增加社会不稳定因素吗?"
  "可不是吗。"汪大厚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挺直了腰板。但是,他说:"天石,你能不能就在这给我摆平得了。"
  回天石咧嘴:"你叫我怎么说呢?如果直接找新闻部,人家一把不得核计你手伸得长了吧。隋台长也得这么想。找隋台长?人家记者拍了片子,这么一说就给毙了?还这么让记者干活。找宁台长?话怎么说呢?"
  "花点钱也行啊。"
  "我可不给你办这事,要扯你去扯。我给你办,人家得核计我不定收你多少钱了。"
  "那好,我赶紧去扑火。慢了还不行,晚上就播出去了。"
  "你还得把塌阳台的住户安抚好,别让再满哪告,满哪讲。就是个补偿,适当多一点也值当。"
  "我听你的。到底是官场上混的人,考虑事就是全面。"
  "别给我戴高帽了,快去办正事吧。"
  建委主任的电话挂给了宁台长:"现在责任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监督不力。我的部门出现问题你们批评一下倒是可以啊,可是把汪大厚就坑了啊,那片能不能慎重考虑考虑。"
  "这样吧,我了解一下情况。"宁台长答复。
  银行行长的电话挂给了随光源:"光源啊,汪大厚卖不出去房子,贷款可就收不回来了,看在我的面子,放他一马吧,咱们相互支持吧。"
  先前随光源可是出头找过人家给台里贷款来着。"我找新闻部的部主任了解下情况,能不播就不播吧。"他说。
  撂下电话,反思了片刻,随光源觉得不够给行长面子,应该再给行长那头补点善意,又挂通了行长的电话:"你让汪大厚到我这来一趟,让他和新闻部主任见一面。啥事都怕见面。"
  主抓城市建设的副市长电话挂到了宁致远那:"……上访的人已经够多的了,别再造成新的上访群体。一件看起来不大的事,弄不好就是一个导火索。这事别报道了。你跟新闻部打一下招呼。"
  宁致远来到随光源办公室:"……执行吧。婆婆太多,新闻监督的职责无法履行。"
  回天石领汪大厚进了来,见是宁致远好随光源两个人,回天石稍稍一愣,介绍:"这是中流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板汪大厚。这是宁台长。这是隋台长。"
  "大哥,你好。大哥,你好。"
  回天石心中骂:谁都是你大哥吗?随光源明明比你小也大哥。建委主任那,银行行长那,副市长那,恐怕都是这叫法。真他妈一社会油子。
  "你们谈吧。"宁致远离开了。
  "你那破楼怎么盖的!"随光源没好气地说。
  "大哥,我也是受害者啊。"汪大厚可怜巴巴。
  "他得找施工队算账。"回天石道。
  "是不能饶了他们,坑死我了。"汪大厚拍着大腿。
  随光源挂周天正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挂手机,关机。心中明白是人躲起来了。
  "你们谈。"回天石躲了。
  随光源往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汪大厚,继续挂电话,挂给新闻部的副主任,副主任说大周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随光源挺生气,明白大周是躲起来了。躲就能躲过去啊?每天的新闻播出之前他随光源是要审看的。你大周陪着审看。"这新闻部主任还不知道哪去了。"撂下电话,随光源叨咕。
  "大哥,这事就麻烦你了,全靠你摆平了。"汪大厚起身,将一信封放随光源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随光源做出很生气的样子,就要拿起信封往回塞。
  汪大厚按住随光源的手:"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一定要给我个面子,别让我下不来台。我还得回去到住户那。"人就往外走。
  "住户你是得赶紧摆平,不然给你满哪告满哪说。"随光源送。
  回到办公桌前,随光源看着那信封,很厚,两三万元的厚度,他知道他的办公室是随时会来人的,他拿了份报纸,压在了信封上,但是随即还是果断地从报纸下掏出了信封放进了抽屉。
  "怎么弄吧?你说吧。这点破事给我他妈的弄得像三孙子似的,你还给捅到电视台去了。找联合国去得了。"汪大厚坐在了阳台塌下去了的那客户面前,调侃地说。
  "怎么弄,我还是先听听你怎么说。"住户道。"你狼狈,你狼狈还能有我狼狈啊,我在阳台往屋内跑,短裤、裤衩都给刮了去,整个屁股都露在外边了。"住户冷笑。
  "哦,精神损失也很大。我给你五千,补偿你精神损失;阳台,马上给你修,明天就修。这样你看行吗?如果你觉得行,点钱。"汪大厚向随来的自己人一摆手。
  随来的人就递上一打百元大票。
  住户瞅了瞅钱,接过了,道:"幸亏我没掉下去。"
  "那是。"汪大厚站了起来,也不等人家点完钱,伸过手来:"也认识了,有什么事找我。"握了手之后就走。
  到了楼下住户家中。"受惊了吧?我是受惊了。以后找工程队还真得睁大眼镜。我受惊了那是我自己的事,买我房子的人受惊了我得先管着。砸坏的阳台马上修,不结实就加固。人受惊了得有补偿。点钱。"向手下一摆手。
  "这是三千元。"手下递上一打钱。
  对方接过了钱。
  汪大厚一挥手:"撤。"
  撤回到自己办公室的他很恼火。一个塌下去的阳台已经令他破费了好几万大元了。但是,包里还有两万剩余。他挂电话,令丽景小区售楼处的女经理到他这。女经理,简直可以当空姐。大个,也漂亮。
  "妈的,损失大了。"女经理一进来,汪大厚骂。他过去将门从内锁上。
  女经理紧张:"老板你要干嘛?"
  汪大厚从包里拿出了那两万大元,往女经理的面前一放,道:"还剩两万,归你了。"
  "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啥意思?你得给我勾回来,赶紧卖楼。"老板色迷迷地打量女经理。
  "哦,那你就放心吧。"
  老板溜达道女经理身旁,搂住了女经理的腰,把她的腰部搂向了自己,他的那杆枪已经上膛这女经理已经感觉到,他说:"做我的人吧。"
  "哦,别。"女经理推他的手软软的。
  老板将女经理搂了起来,奔了一旁的沙发,麻利地进入。女经理张着口,呼哧呼哧地喘,努力不发出呻吟。汪大厚一下一下地顶,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张大着口,努力不发出那野兽般的快意的声音。当老板爆发地一泄伏在了女经理的身上,伴随着粗气还有呻吟劳累过度发出的呻吟,女经理闭着眼睛说:"我是你的人了。"
  老板摆弄着女经理雪白的乳房,道:"啥时我给你配台车,你自己开。"
  周天正用边七家的电话挂通副主任的手机,问部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刚要说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可挂边七家的电话,副主任说了,一把台长二把台长都来电话找他,二把已经明确下令,阳台塌落的新闻不能播出,而且是市领导的指示。撂下电话,大周不禁发起牢骚:"到底是播不出去啊。操他妈的以后也不拍这批评的新闻了。也就能批评个乡长村长的,就是批评乡长的也不好往外发啊。说是市领导指示,市领导多着呢,都他妈的能指示电视台啊?你那广告正常发吧,也别作秀了。"
  回到新闻部,金铁英跟着进了办公室,向大周道:"我就知道准保播不出去,那片我根本就没编,连稿都没写。"
  大周眼睛一瞪,道:"你他妈的装个鸟!"
  金铁英连连摆手:"别别别,别那火发在我身上。你和我,都是帮着领导创收、交人呢,那汪大厚找谁能白找?"
  大周皱眉,半晌道:"是啊,咱们帮领导创收呢。"可立即觉得这话要是传到领导的耳中他这新闻部主任还想不想好了,眼睛又一瞪,道:"他妈的这话可是你说的!"
  金铁英又是连连摆手:"别骂别骂,这话是我说的,我怕什么?我一个小记者怕什么?"
  大周走后,边七挂通黎天明的手机:"别墅卖得不错啊。可是你不能总卖别墅,你必须考虑卖大众商品房,炒作余地更大。还有,你必须考虑树立自己的公众形象。"
  "前一个事我已经考虑。后一个,我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干啥。"
  边七乐了:"我让你干啥你干啥啊?我让你跳楼你能跳啊?还我让你干啥你干啥。你忙吧。"
  接边七电话的时候,黎天明正站在机床厂的厂区前,旁边站着小姨子樊艳华、机床厂的厂长。厂区大门关闭,看不见一个人影。曾经喧嚣着的工厂,现在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黎天明听到这个资不抵债的企业要出售,让小姨子把厂长给他踅摸来。小姨子乐了,机床厂先前就是她在税务局的时候管辖的企业。她开着黎天明先前开的那辆奥迪,将厂长拉到了这里,与姐夫碰面。"这个企业账面的欠债是多少?"黎天明问。问得很专业,账面欠债,账面。
  厂长一笑,答:"将近三千万。准确的数字是,两千八百九十七万六千四百七十二元。"
  黎天明一笑,道:"你这厂长当得挺明白啊。"
  厂长苦笑,道:"明白啥啊,都给干黄了。"
  黎天明道:"能干成这样,还做着厂长,就是本事。"
  厂长嘿嘿笑。
  "艳华,去酒店拿两跳中华烟来。"黎天明吩咐。
  厂长嘴角挂笑。那笑黎天明是读得明白的:你把我当乞丐呢?你以为是小商小贩想免点税呢?
  樊艳华开奥迪离去。
  黎天明道:"告诉我死帐究竟是多少?我车里有十万元的开口费,走的时候我送你,那钱是你的。咱别兜圈子,你也不容易,厂子没了,今后也得活命。而后,你帮我把这厂子买下来,另有四十万酬劳。这厂子我一定要拿下。"
  厂长望着黎天明,扑哧笑了,说:"你才是明白人呢。"他转首望向厂区,道:"这块地皮好啊,在这盖的房子一是准保好卖,二是能卖上价。"
  "你虽然不能决策,但是,从现在起,你可以做我的顾问,买这厂子的顾问。"
  "决策的依据由我来提供。"厂长的眼神闪现着得意。
  "那当然。"黎天明认可着厂长的价值。"涉及到谁,关键的环节在哪,你看告诉我。"
  "那是自然。顾问嘛。"
  "我们到酒店去谈,别在这亮相了。"黎天明道。
  厂长上了黎天明的越野车。上的是副驾驶的座位,那座位放着个文件袋,厂长往一边拿的时候觉出了里边的份量。
  "先送你回趟家吧,把那文件袋送家去。"黎天明道。
  "好的,好的。"
  黎天明想着边七刚挂来的电话,折服。他怎么跟自己想到一块了?一个还不能离开病床的人好自己想到一块去了。可是他能想到还需要这些手段吗?惊心动魄的手段。要花的,岂止五十万。为打通关节准备的是一百万。一百万要给这些蛀虫。边七啊,你只能说是一个智者。一个智者而已啊。但是,我拿下这个厂子第一个要告诉的人是你。而且要把你拉来,让你看看我的新地盘。我会拿下的,就是再追加一百万的活动经费也在所不惜。
  他忽然想起小姨子也许正赶往机床厂呢……
  包工头被带到了汪大厚的面前。汪大厚派了小区的保安队长亲自去找包工头。保安队长还带了个人。"妈的你要坑死我啊?人家那一百年的阳台也没塌下来,你这怎么回事?你知道你他妈的给我带来多大的损失?得有一百万!一百万!你这个时候阳台塌下来我剩下的那一百多套房子还怎么卖?还剩下的那五十万工程款别想结了!听明白没?"汪大厚道。
  "你叫我来就这意思?"
  "没错,就这意思。"
  "你说完了?"
  "完了。"
  包工头起身就走。
  "妈的。"汪大厚骂。
  阳台坍塌事件的第三天即将下班的时候,随光源来新闻部审看当日新闻的时候,对大周道:"一会你好金铁英到回台长那,中流房地产的汪大厚来了,想见一见你们俩。这个人还算懂事,不是找完了领导就完了,有些情况他想说明一下。"看完了片,大周好金铁英随隋光源来到了回天石的办公室。隋光源介绍大周和金铁英,介绍到金铁英的时候,汪大厚道:"见过,见过。走,我做东,咱们到天王星大酒店,边吃边聊。"随光源做出稍微一犹豫的神情,道:"给汪老板个面子吧。"可是,他还没忘了要周到一下,向汪大厚道:"是不是请一下宁台长?落一群别落一人。"
  "对。我过去请?"汪大厚询问地望着隋光源。
  "操,你请客你不去谁去。"隋光源笑道。
  汪大厚的出现也令宁致远的内心中舒服了下。他说:"我就不去了,晚上还有点事。"
  "你不去他们怎么去啊。"汪大厚有点急。
  "我去跟他们说。"宁致远随汪大厚到了回天石的办公室,道:"你们去,别因为人家塌了个阳台就不能做朋友了。"
  这一句逗得大伙笑。
  天王星大酒店的包房,点完了菜,汪大厚问隋光源:"大哥喝什么酒?"
  "你问他们吧。"隋光源道。
  汪大厚望向回天石。
  回天石望向大周。
  "汪老板定吧,咱这两位台长都不是能喝酒的人。咱台的台领导就没有能喝酒的人。"大周道。
  "可真的,咱台的领导真没有能喝酒的人。"金铁英道。
  "那我定了哦。"汪大厚向服务员摆手,服务员到了近前,汪大厚道:"上两瓶XO。"
  "别XO啊。"隋光源道。
  "别XO。"回天石道。
  "到底是款啊。"金铁英道。
  "就XO。别说两瓶XO,就是一百瓶,请你们也值当了。要是把那新闻给我播出去了,没准儿我现在得跳楼了!"汪大厚道。随即向服务员道:"快上菜,上酒。"他掏出了软中华烟,拈出了根,正要点燃,猛然发现客人们可都空着手呢,立即喊就要出了包房的服务员:"服务员,再上四盒软中华烟。"
  "别上烟了,你请的这些客人就我一个人抽烟。我兜里有。"金铁英拦阻道。从兜里掏出了人民大会堂烟,拈出了根,点燃。
  "那就上两盒吧。"汪大厚向服务员道。
  烟随即就拿来了,汪大厚招手,接过,放在金铁英面前道:"都拿着吧。"
  席间,金铁英道:"你丽景小区,人家黎天明御景别墅,我看啊,你再开发小区的时候,就弄个盛景小区,也占他个黎天明盛达的盛字。"
  "好,这建议好,我下一个开发项目就叫这名字。"汪大厚兴奋得直拍桌子。
  "也不能白抽你中华烟,给你起个名。"金铁英笑道。
  "这名字好,可比两盒中华烟值钱多了。服务员!"汪大厚喊。
  一旁站着的服务员就过了来:"先生有什么吩咐?"
  "上两条软中华。"汪大厚道。
  服务员应声而去。
  "你什么意思?"金铁英问。
  "奖你给我起个好名字。"汪大厚道。
  "别,你也别让我在台领导、部领导面前受贿呀。"金铁英嬉皮笑脸地道。
  "你就收着吧。你受的委屈也最大,拍了片子还没播出去。"隋光源道。
  "台长是说这是安慰奖。"金铁英笑道。
  "这兔崽子。"大周笑。心说最该安慰的是我。
  宴席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中进行。
  汪大厚表现得像笑小学生一样。
  隋光源心中折服汪大厚。这宴席是汪大厚挂电话让他张罗的。事办得就是周全。就是今后阳台再坍塌了,不用再找什么人,你周天正好意思就非得新闻啊。那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好像很弱智似的。人家那叫大智若愚。
  喝完了XO,嗑也唠得没话找话了,回天石发话了:"就到这吧。"
  "到这就到这,去打会保龄球。"汪大厚道。
  大周望向隋光源。
  "那就撇一会吧。"隋光源道。
  到了保龄球场,领班迎了上来,汪大厚嚷:"安排安排,赶紧赶紧。"
  金铁英打得很专业,助跑、掷球,显得很是优雅。
  回天石打得最糟糕,拿了球,一撇,球越过了自己的球道,跑到了别人的球道,不光逗得自己这边的人乐,也逗得旁得人乐。
  隋光源不是把指放到孔眼中拿球,而是托着球,到了球道近前将球猛地一推送,很有力地一推送,那球还很有准头呢,有时还全倒呢。
  大周模仿着标准的姿势,撇。
  回天石不愿意再出洋相,坐那看。汪大厚过去陪,要了五杯咖啡。
  "就到这吧。"这回是隋光源说了结束语。
  到了酒店的门口,隋光源说:"就别送了,各走各的吧。"
  "那哪行,我送,都给你们送到家。"汪大厚不干。
  "你不送也行,我替你送。"金铁英道。
  "打出租?那多没名。有驾驶执照没?"汪大厚问。
  "那倒是有。"金铁英道。
  "那你开我车,替我送。"汪大厚掏出了钥匙,给金铁英。
  "你那可是凯迪拉克啊。"金铁英道。
  "凯迪拉克怎么着,开去。送完了他们回来到保龄球场找我,我送你。"汪大厚将钥匙塞到了金铁英的手中。
  隋光源、回天石、大周愣神呢,金铁英道:"上车,我送。"
  "你小子行吗?"大周道。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提车过来。"金铁英道。
  片刻,凯迪拉克在了面前。
  隋光源、回天石、大周同汪大厚握手道别,上了车。
  "汪大厚一年得赞助黎天明老钱了,在那天王星,不是吃就是玩。"路上,金铁英道。"有一回汪大厚和几个人在房间打麻将,有人敲门,门一开,是个警察,说你们是不是赌博?这汪大厚将牌桌上的钱一划拉,捧到警察跟前往警察怀里一塞,说,哥们,去忙吧,把警察给推出去了。推出去了就推出去了,而后哥几个继续。"
  "操。"隋光源道。
  "那警察哪是抓赌啊。"回天石道。
  "要不有的警察怎么就乐于抓赌抓黄呢。"大周道。
  金铁英回到保龄球场,和汪大厚又撇了场球,而后,汪大厚送金铁英回家。途中,金铁英道:"开这车真过瘾啊。"
  "和开别的车感觉不一样吧。"
  "开完你这车,再开啥车都没劲了。"
  "咱哥俩好好处着,偶尔可以借你遛一遛没问题。"
  "行啊。"
  送完了金铁英,汪大厚回他的家。当然是别墅了,丽景小区里的别墅。开发这小区的时候,他选了个位置,给自己建了幢别墅。进了小区,到了别墅门前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门前地上躺了个人,还是个女的,挺长的一条,大高个的女人,旗袍的开口处露出雪白的大腿。遭抢了?竟然在小区里遭抢了?汪大厚下了车,到了近前,那女的忽然翻过了身,汪大厚吓得妈呀了一声,那是一张鬼一样的脸,丑得跟鬼一样的脸。随即他才看清那女子扬起了一把枪,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别动,动打死你!"男人的声音。原来是个男的。说是迟那时快,又一人闪到了近前,硬硬的东西顶在了汪大厚的腰部。汪大厚就差把双手举起来了。但是他的两手是张着举在前的。"怎么回事啊哥们?"他问。立即一辆面包车开了上来,车一停,汪大厚就被塞了进去。两支手枪抵在他的胸前。"操你娘的你喊就整死你!"一人威胁。车开出了丽景小区。小区的保安对车辆来往一般是不盘查的。
  "怎么回事啊哥们?"汪大厚再次问。
  "少废话,呆会儿你就明白了。"拿枪抵着他的人道。
  另一人忙着卸妆呢。
  "哥们,我也不是美女,整我不就是个钱嘛,要多少开个价。"
  "你等着吧,一会有人跟你开价。"
  哦,还有人呢。车开出了市区,奔的是火葬场的方向。瞧这方向吧,就他妈的不吉利。难道说要把我活炼了不成?也不能活炼,整我不整钱整什么?妈的,遭遇绑票。车开过火葬场。过了火葬场,就纯粹是乡道了,前方黑乎乎,不见有别的车。但是后面跟着辆车,车灯的光打进了这一辆面包车的车内。车开到了前进桥停下了,后面那辆车上了来,没越过,在面包车的后面停下了,娘的,是一伙的。上来个人,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那人向车内一探头,从那轮廓汪大厚就认出了——包工头!楼刚刚盖完就能让阳台坍塌下来的那个包工头!"老金!"汪大厚道。
  "没吓着吧?"老金一边上车一边道。
  "美女太丑,还真把我吓个够呛。你个大金包,知道我汪大厚喜欢美女,就弄一美女躺我家门口,生怕我不着道是不?"
  "是啊,这可是我的设计,谈不上精心设计。就你这鸟样,瞧见了美女就挪不动步。这叫对症下药。"
  "你把我整出来啥意思?"
  "啥意思?要钱!也不多要,就把我的帐还我!"
  "要是不还呢?"
  "看着没?这俩哑铃,头上绑一个,脚上绑一个,完了扔这河里。咕咚,扔这河里。我办事,决不磨叽。"
  "你个大金包,完了你不怕我找你算账啊?"
  "除非你下决心把我弄死了。可是你小子拥有近亿的资产,跟我这只有几百万的人玩命,谁吃亏你自己能算明白这帐。而且,只要是我三长两短了,第一个重点怀疑对象就是你。这你应该明白。"
  "你的意思是,穿鞋的应该怕光脚的?"
  "有这么个意思。我这个人,做事讲究,不像你。阳台的损失我担着,估计你也就花个几万块钱搞定吧,可从欠账中扣掉五万。讲究不?"
  "讲究。讲究。相当地讲究。可我也不能不讲究啊,五十万,一分钱不少。你找这几三兄弟不得破费啊。"
  "讲究,相当地讲究。"
  "剩下的就是拿钱了呗?"
  "没错。"
  "幸亏我是个赌徒,准备了随时可以取用的五十万现金。他娘的,正好是五十万现金。"汪大厚一摸上衣兜,道:"我的手机放车中了。"
  大金包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递向汪大厚:"拿我的挂。我说过了,不必五十万,四十五就成。"
  "你那么讲究,我哪能不讲究。五十万。"汪大厚挂通了手机,响了半天对方才接,汪大厚道:"打扰你睡觉了,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这头战事不好啊,弹尽粮绝了,得麻烦你赶紧送补给啊。……干得大了点,那五十万都拿来吧。我在天王星的大堂等你。好,不见不散。……快点啊!"
  "天王星?"大金包问。
  "大堂。总不能让一个女的深更半夜的跑到这吧?而且,要是脑筋不算太笨,还不得报警啊。"汪大厚道。
  "你可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大金包道。
  "我有那么愚蠢吗?"汪大厚反问。
  "好,那就天王星。我开我的车后面跟着。"大金包道。
  天王星大酒店停车场,大金包再次钻进了面包车。他和汪大厚的目光都看着走进大酒店的每一个人。大金包已经问明白了汪大厚,来送钱的就是售楼处的女经理。大金包当时心里就骂:只要是有点姿色,做了这混蛋的手下,准保得让她干了。而且还有套哲学呢:"这女的啊,要想让她对你忠心,你非得把她干了。"毫无疑问,这售楼处的女经理已经被汪大厚干了,拿下了。
  女经理从一辆出租车下了来,扭搭扭搭地进了大堂,在大堂张望。之后掏出了手机,拨打了号码,这头,汪大厚的手机响。
  "让她到外边来,到停车场。"大金包命令道。
  "你就别下车了,在车里猫着吧,省得人家警觉,再去报案,麻烦。"汪大厚道。
  "你以为我缺心眼呢。快接电话!"大金包又好气又好笑。这汪大厚还挺提他着想呢。
  汪大厚依大金包指令行事。
  汪大厚下了车,站在面包车前,两个绑架者一左一右,立在汪大厚的两侧。"别太严肃了,吓着人家。"汪大厚望着扭搭扭搭而来的女经理,向绑架者道。
  "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女经理问。
  "有位外地的客人要走,我送送。"汪大厚特从容。
  女经理提了个密码箱,交给了汪大厚,随后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我们说会话。你回去的时候加点小心。"汪大厚道。
  "没事。那我走了。"女经理走出停车场。
  汪大厚上了面包车,将密码箱向大金包面前一丢,道:"五十万,都在里呢。你个大金包,还搭个密码箱。"
  "密码箱号码?"大金包没好气地问。
  "对,还有密码。号码是:三、七、二、一、零、一。"
  大金包开了密码箱,拿出五捆,递给汪大厚:"你拿出五万。我说过,阳台的事,我担五万,就担着。不管怎么着,你我还得在金牛呆着,别弄得太过。"
  "你个大金包,虽然楼我是不敢让你盖了,可朋友还是得做的。而且,你请来的这几个朋友我说不定什么时候也用得上的。"汪大厚抓过了五万块钱,向大金包找来的三位绑架者每人递过去了一万,道:"拿着,大哥的一点意思。"
  对方都没客气,都说谢谢。
  "老金,我下车了啊?"
  "你下车吧。"
  汪大厚与绑架者一一握手,下车。
  面包车开出停车场。
  "你个大金包,还来了这么一手。"汪大厚道。他挂通了女经理的手机:"没到家呢吧?……那你回来得了,我在大堂呢。"那两万块钱,他不想拿在手中,就给了她吧,午夜时分起来为他送钱。他走进大堂,开了个房间。现在他毫无睡意,而且裆部那儿直冲动着。
  在天王星大酒店,黎天明有一间秘密的办公室。就一双人床铺标准间的大小。除了一小型的老板台之外,就是卷柜。除了老板台后面的座位,这屋再没别的座位。原因很简单,黎天明不会在这里接见任何人。那卷柜中陈放的,可都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材料。只有他特别指定的人才能进入这个办公室拾掇卫生。现在,这事由天王星大酒店总经理、黎天明的小姨子樊艳华来做这事。即使她不亲自动手,可以让手下的人来做,但是,她必须在场监看着。
  每天进入天王星大酒店的重点客人活动情况都要形成材料,送达这里。对于樊艳华,对于情况是要即时掌握的。因为她要决定需不需要见这些人。而对于幕后的老板黎天明,在次日的早晨他会看到这些材料。通过研究这些材料,他要捕捉这座城市风云人物的利益聚合。特别是竞争对手的动向。餐饮娱乐,到天王星,对于他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如果黎天明想接近什么人,他会下达指令,当目标出现在天王星,他也就立即会得到消息。而后,他会以极自然的方式,接触到对方。
  汪大厚宴请电视台领导、新闻部主任、记者的情况被他掌握。宴请的原因黎天明有一个判断,应该是与阳台坍塌事件有关。阳台坍塌事件虽然新闻单位没有报道,但是,在房地产同行中,几乎就没有不知道的。也知道电视台去了记者,结果却没有报道出去。看着菜单、酒水、两条软中华烟的消费,黎天明笑了。规格不低。他注意到,一把台长宁致远没有出现在客人的名单上。这个人,也较少出现在天王星。和电视台的纽带,目前只局限于和广告部的合作。似乎不够。黎天明拿笔将周天正的名字圈了上。这一个人,应该交。不必台长,交了这一个人,新闻方面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必如汪大厚,出了事才来交。可能永远用不上,但是,关系得在那搁着。
  他也想到了边七的智慧。觉得这人不乏高瞻远瞩。但是,不会如此精细,精细得如同阴谋。什么叫如同阴谋啊,就是阴谋。边七是战略家,我黎天明是阴谋家。战略家和阴谋家狼狈为奸了,不弄出点大事才见鬼呢。
  汪大厚的凯迪拉克停在了机床厂的大门前。他和几位手下下了车。汪大厚打量着小区,道:"这应该是我的盛景小区。"
  "这是块宝地啊。"一手下道。
  "进去看看。"汪大厚道。
  大门关闭。侧门也锁着呢。不过,门卫的屋内几个保安在打扑克呢。汪大厚喊:"哥们!哥们!"
  出来一哥们:"找谁?"
  "进去看看可以吗?"汪大厚陪着笑脸。
  "这也不是公园。"那哥们嘟囔出了一句,就要回屋。
  "哥们,我就是要在这盖花园的,当然得先看看了,设计设计。没准那时候你就是我的门卫了。"汪大厚也够麻利的,从包里拽出了四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你们不是四人嘛,一人一张。"
  对方看着汪大厚,汪大厚一脸敦厚的笑。对方的目光落在了四张大票上,一笑,接过了钱,向里喊:"开大门。"
  电动的大门就拉开了。
  俩保安跟着汪大厚等人转悠。
  汪大厚问保安:"你们的头谁在?"
  "谁也没在。早晨副厂长来呆了会儿,就走了。"
  汪大厚挂通售楼处女经理的手机:"那位厂长联系上没?我们现在正在厂区看场地呢。"女经理说没有,正在联系。"那抓紧,总不至于挖地三尺吧。"关闭了手机,汪大厚的目光落在了保安的身上,问:"你们那有厂长的电话吗?"
  保安摇头:"我们那只有副厂长的手机。副厂长应该知道一把厂长的手机。"
  "哦,那走的时候把副厂长的手机号给我。"汪大厚道。
  早晨,汪大厚召集公司的核心人物开了个会,研究收购破产企业事,并将第一目标锁定在机床厂。开列了收购中涉及的关键人物名单。明确了第一个步骤是见到机床厂的一把厂长。那么,就要联系到这个人。售楼处女经理参加了会。先前她根本不是公司的核心人物,就一卖楼的。但是,现在参加公司高层的会议。女经理说,那厂长是同学的父亲。联系厂长的事就给了女经理。
  保安将副厂长的手机号码写在一张纸上,给了汪大厚。一行人上了他的凯迪拉克,汪大厚坐在司机的位置,这凯迪拉克的司机只汪大厚。他看着那副厂长的手机号,笑了,一下一下地撕碎。
  "是不能通过副厂长找。"一手下道。
  "这年头,只要挂一副字,啥都不是。"一手下道。
  汪大厚指一手下道:"他说你是啥都不是。"
  车内大笑。
  "也不能说带副字的都啥都不是,副市长也啥都不是吗?副省长也啥都不是吗?"汪大厚道。
  车内笑得更厉害。
  全都回到了汪大厚的办公室。
  "看得怎么样?"汪大厚问。
  都说好。
  "既然都说好呢,那咱就拿下它。"汪大厚道。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售楼处女经理告诉他,那个同学已经联系上,什么时候见她那个机床厂厂长的父亲,她可以给联系。汪大厚道:"我忽然觉得最该见的人可能不是厂长。这样吧,你听我的信。"汪大厚留下了常务副总。"狗的那玩意可是很厉害的。我的那玩意要是有那么厉害就好了。脑瓜顶上毛少的人据说这方面都厉害,你都快没毛了。说吧,拿下机床厂,有什么建议?"汪大厚道。
  "我已经研究过机床厂的平面图,根据投资额度,开发潜力,你的活动经费应该在一百五十万到二百五十万之间。这块地皮,必将瞩目,我觉得你至少要准备二百万的活动经费。"
  "所以说,机床厂厂长在这件事上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对。这么有好处的事,轮不到他,他只能是个跑腿的。"
  汪大厚点头。
  下午,他出现在主抓城建的副市长办公室,坐在了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道:"上午去了机床厂,看了场地,大哥,我得把这块地拿下。"汪大厚直奔主题,觉得如此才把副市长当成了大哥,才近乎。
  "哦。"
  汪大厚嘿嘿地笑着,上前将一信封放在了副市长的面前,道:"公子在美国留学,那里的花销不比别的国家,这是叔叔的一点意思。五十万在那头啥也不是,也就是个零花钱。密码我写在一张纸上了。"
  副市长将信封推到了汪大厚的面前,道:"你就别打机床厂的主意了。"
  汪大厚吃了一惊:"不……不卖了?"
  "卖,但是另有买主。"
  "不……不是公开竞标吗?"
  "是公开竞标。"
  "那我怎么就不可以竞标?"
  "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副市长的眉头皱了起来。
  汪大厚当然立即看到了副市长的不高兴,道:"如果得不到市里的支持,会加大许多开发成本。大哥不发话,我是不敢随便竞标的。"
  "你研究制鞋厂吧。"副市长道。
  "制鞋厂?"
  "这次出售的破产企业总共十五家,而参与竞标购买的买主,目前估算在三十家左右,竞争不会太激烈。而实力较大的,我会和他们打招呼,不参与同你的竞争。剩下一些小虾米,你要是对付不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那,我听大哥的。"
  副市长拿过一份材料,从中撕出了几页递给汪大厚:"这是制鞋厂的一些基本情况。"
  "谢谢大哥。"汪大厚将材料装进包,将信封再推到副市长面前:"大哥,别寒碜我,别说这件事我要麻烦大哥,就是没这事也是应该的。我回去得赶紧做准备了。"
  "哦。"副市长站起了身。
  给我个制鞋厂,骂我呢?我汪大厚喜欢搞女人,要是在过去,叫搞破鞋,结果,现在给我个制鞋厂!可是不对呀,大哥你也喜欢女人啊。为了显得你和我的亲近、随便,那次请你出去钓鱼,你问还有谁,我说没谁,就我,你想叫谁就叫。你说那就别叫别人了。结果接了你之后你看真的除了我之外再没别人,挂通了你女朋友的手机,又去接了你的女朋友。介绍的时候,你只说:"哦,这是小王。"听着像是小汪,但应该是小王。你没说是哪的,你要是没鬼应该告诉我是哪个单位的小王。一个娇小的女子。大哥你喜欢小女子啊,跟我汪大厚正好相反。为了让你自然一点,我也挂通了咱的一个女友的电话,也把她接了来。你玩女法官,咱玩女警察,警兔,旗鼓相当。哦,还是你那女法官档次高一点。哦,高不老少。得人大常委会按钮通过才能做上法官呢。你以为你不介绍我就不知道了啊,已经有人说了,那女子是法院的,是一女法官。你不能骂我,你也没资格骂我。那天钓完了鱼,我安排吃饭,去了邻市。我说休息日,你在金牛是风云人物,到哪都会有人认识你,咱们就到邻市吃。你说好的好的。吃完了饭,我安排去歌厅唱歌,你一点也没反对。我和女友一包房,你和你女友一包房,汪大厚绝对知道好歹。"哦,好的,好的。"你对俺的安排满意极了。唱的是日落西山。而后又在邻市吃的饭才回。钓鱼,大哥,你是我钓的大鱼。
  破鞋厂在了面前。第一印象就是个凄凉,满目的凄凉。大铁门满是锈,锈迹斑斑。特别是缠绕着的铁链。最落后的门,向内向外开的。院中,野草萋萋。厂房的窗户有的玻璃没了,有的被打碎了,还有些残剩的玻璃在窗框上尖锐。好像已经黄了八百年了似的。走向收发室,侧门出现一大嫂,兜头一句:"看场地的吧?"
  "没错。"
  大嫂也没多问,开了侧门铁链子上的锁,道:"看吧。"
  厂区挺有纵深感。制鞋厂原本没有这么大的,先前这里还有一个针织厂,先于制鞋厂亏损,结果,市里头就做主,让制鞋厂吞了针织厂,于是制鞋厂就规模了。随后制鞋厂就也亏损了,倒闭了。厂区的面积不比机床厂小。但是,能便宜,以为不是黄金地段。但是就位于槐河的岸畔,能整一挺好的住宅小区。虽然周围都是棚户区,但是,这里早已经是了金牛市开发改造的重点。一动起来我这就是黄金地段了。配套设施一上,这里就是黄金地段了。汪大厚的心里舒坦了起来。手机响,副市长办公室的号码。
  "在制鞋厂呢吧?"
  "让大哥说着了。"
  "感觉怎么样?"
  "还行。"
  "大厚,就那块地皮拿到手,你什么都不干,两年之后都要增值。有一项很重要的大事目前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槐河大桥的计划可能要重新启动,而且最新选址就在制鞋厂西。"
  "我操!"汪大厚发出他那独特的惊叹。
  "投资方是香港一老板。很有实力的。下个月来考察。"
  "这消息可千万别现在泄露啊。"
  "不会的。我掌握着呢。"
  "大哥哦,我现在叫你爹都成啊。"
  "去你娘的吧,钱才是你爹。"副市长关了手机。
  汪大厚望着手机嘿嘿地笑。副市长的那一句骂,骂得他特舒服。大哥就是大哥。建一槐河大桥,是金牛人多年的梦想。先前无数次动议,都因为资金的问题没有实施。这要是弄下了这块地皮,而后槐河大桥……汪大厚差一点欢呼,差一点跑两步,蹦俩高。
  "槐河大桥的事,倒不必太考虑,先前多少次这个要投资那个要投资的,今天要在这建明天要在那建的,都不了了之。抛开槐河大桥,就那地,开发住宅小区也不坏。要是在国外,那地做为住宅小区要比机床厂那地受欢迎。"汪大厚的办公室,常务副总道。
  "守着槐河边,这才叫盛景小区呢。"汪大厚兴奋。
  "七月槐花香,槐河岸畔的槐花可是咱金牛的一景呢。"副总道。
  "咱那大哥这一道岔搬得好啊。"汪大厚喜得直搓手。

努力是成功的唯一捷径,也是成功必须付出的代价。生命就是一次次蜕变的过程。唯有经历各种各样的折磨,才能增加生命的厚度。一个人的成长过程,恰似蝴蝶破茧的过程,在痛苦的挣扎中,意志得到锻炼,力量得到加强,心智得到提高,生命在痛苦中得一个人开始变得有钱的迹象,加油努力钱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用的武器,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打败很多敌人。人总希望拥有很多的财富,能有更多的选择权,过上更好的生活。到底怎样才能够变成有钱人?其实和自身的修养人品,还有胸襟是知否夫妻幸福指数大排名第一名盛长柏夫妇盛家嫡子盛长柏与海家女儿海朝云可谓是知否众多夫妻中的恩爱典范。成婚后大娘子本想对新妇发难,摆摆做婆婆的款,但是柏哥儿一番话硬生生将自己母亲噎了回去。经典台词柏哥儿儿夫妻双方保持和谐的秘诀01。hr互相体贴男女一旦结婚组成自己的小家庭,就不再像恋爱时那样有新鲜感,恋爱的时候两个人相处是以吃喝玩乐为主,但是结婚后有属于自己的小家了就不一样了,生活就要改为以柴米油盐为主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人,关系再好,女人都不要向对方索要这三样东西现实生活中,很多的男女,一旦确立关系,就喜欢依赖对方,认为对方对自己好,什么都想要对方给自己。坠入爱河里的男女,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人,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要向对方索要这三样东西,因为主小夫妻拼瓦片,没想到几毛钱的灰瓦能这么好看说起灰瓦,想必大家并不陌生,灰瓦出土的历史久远,距今已经拥有一万年。因为原料方便,工艺简单一直被大众老百姓所运用,它们多被用于房屋脊顶,首先开创建筑的先河,成为中国建筑中标志性元素另一种幸福(15)夫妻间的较量另一种幸福(15)夫妻间的较量韩雪丽另一种幸福该不该带话沈辉烦恼的是,要不要告诉庄文丽,这明显是增加庄文丽的心理负担,他不明白,庄文丽这样的普通员工,比他还普通,如果说,叶经理调动困惑(12)这样的小姑娘,居然不能转正困惑(12)这样的小姑娘,居然不能转正韩雪丽困惑失望李芬终于点头。宋芙蓉是行动派的,马上找人提了车。老宋知道的时候,有些摇头。这母女俩,手里都存不住钱。这几年,他在厂子里的物业公司孩子身边潜在的危险物品,警惕!浙江温岭槽罐车爆炸已致20人死亡,意外总是很突然,希望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我们身边也潜在很多爆炸物,一不当心就会造成意外伤害。一没开口的炒坚果你是不是经常买刚炒好新鲜出炉的板栗,你二婚夫妻结婚后过的生活是怎样的?夫妻肯定是第一任是最好的,第一任初恋是最好的,因为一旦失去了初恋以后,双方都会很痛苦。但痛苦一段时间以后还得继续活着,所以人生就是不断经历痛苦的旅程。二婚的夫妻如果有子女,也很难对简短伤感的爱情说说在爱情的游戏里,你赢得光彩亮丽,而我输得一无所有。回忆再美,也只是曾经再美的曾经,也只是回忆。初一时的miss是思念,初二时的miss是错过,初三时的miss是不在。我会想念你,在
天不作无雨,人不作无祸,因小失德后果难料我们小区有这么两口子,男的叫刘大龙,女的叫王建荣,俩人没有工作,做点小生意维持生活。有时在街上卖水果,有时在菜市场卖蔬菜,总想着快点挣到钱,换个大点的房子,眼看女儿也长大了,得有自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结果害人害己,痛心离中考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厂的同事中有六个孩子今年参加中考,都住在一个宿舍,两排楼,为了孩子们能够考出好成绩,大家都非常自觉的把环境噪音降低了。平时每到晚饭后就有很多孩子在两楼老婆月入二十万,我嫌她脾气大,通过一件事情我服了老婆月入二十万,可拽了,好像她才是一家之主,我倒像个小媳妇,什么事都得听她吆喝,不然摔门就走,脾气大着那。挣钱多了是好事,我也想挣,可是挣不来,老婆每月领回来的工资,交给我的时候,一对二十多年的恩爱夫妻,败给了一套房子,看看真假爱情王志和夏连在我们骑行队伍里是最恩爱的一对夫妻,每天早晨都是王志首先从家里出来,夏连随后,用保温杯给王志带上开水,还有零食,生怕自己的丈夫渴着,饿着。晨骑队在王志的管理带领下组成了一写给父亲的一封信,不论你在哪里,一样能看到一直想给父亲写一封信,虽然他没文化看不懂,虽然他耳朵聋,也听不见,但是我相信我的父亲能感觉得到。因为不论有什么事,父亲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兄弟姊妹四个人中我是排行老三,父亲就认为北京小学生开学清单火了,刚开学就花41万多,鸡娃父母引热议导语学生是一个民族的希望,同时也是一个家庭的希望,培养一个学生花费了一个家庭很大的心血。在培养学生方面,不仅精神上有很大要求,在物质上,一个家庭也付出了很多,把一个孩子培养长大,大2021军队文职秋招开始,工资高且待遇优厚,往届生也可报名导语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农民伯伯可以收割已经成熟的庄稼,享受到丰收的喜悦。秋天不仅是农民伯伯收获的季节,也是大学生收获的季节,因为大学生在今平生所读的第一本人物传记苏东坡传点滴心得终于一口气读完了林语堂老师撰写的苏东坡传,说来惭愧,这是我平生读过的第一本人物传记,也是二十五年以来,认真读完的第一本书。读到最后一章终了六月十三日,有客人去看他,发现他侧身面壁而心有天堂,即在天堂读苏东坡传有感心有天堂,即在天堂读苏东坡传有感读书,乃余心中之常念,然俗事所缠,心无宁静,未能常如愿耳。年初得苏东坡传,断续阅读,近一年。直至近日,决意放下杂念,潜心读之,至此时,方读完全书。乃忆东坡行记家乡的山楂果,缀满了小山坡,红红的小玛瑙,童年的歌儿多,看着儿子天真烂漫的表演,思绪又回到了黄平。黄平,是我参加11法律援助志愿者行动的服务地。记得2011年7月份,我刚到黄平不久他名气不如李白杜甫,写下一首反战诗,1000年后依然让人想哭有人曾提问怎样用20个字说一个悲痛至极的故事?最高赞的回答是一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明明是阳春三月,可读到这句诗,却好像突然掉进了冬日的寒冰洞中。读完这14个字,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