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龙同志路过石湾二三事

　　#闪亮的坐标#我没有在贺龙同志直接领导下工作过，但是我从儿童团、学生时代和工作期间，就听过有关贺龙同志在大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的许多英勇精彩的故事。老师和同志们在讲贺老总的故事时，讲得感情真挚、活灵活现、娓娓动听，所以贺老总的英雄形象早已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时我想亲眼看看这位受人敬仰的贺老总，但没有机会，后来，在战火纷飞的1947年，贺老总两次路过我工作的地方，使我有幸见到了他，心中真是万分高兴，他的言传身教，给我留下的印象，至今记忆犹新。
　　第一次见到贺老总
　　1947年7月中旬，贺老总由山西省兴县出发，去参加中共中央在陕北靖边县小何村召开的前委扩大会议。他途径陕北横山县石湾区小水沟村，在傍晚走进了乡政府所在地。当时乡长贺崇礼、自卫军连长李文玉和我(我任区委宣传科长兼该乡指导员)正在忙着支前工作，我们从形象上看都认出他就是传说中的贺老总。由于我们都没有亲眼见过，所以都不敢肯定。这时我走进前问他：‘首长有何指示？’贺老总风趣地说：‘哪有什么指示呢！我们两人肚子饿了和你们要饭吃；走了一天路累了，想在这里休息一晚，可以吗？’我们异口同声得说：‘欢迎！欢迎！’我们就将贺老总安排在李文玉同志的倒座窑洞住下。贺老总问我们：‘你妈是个什么单位，谁是负责人？’贺崇礼同志回答说：‘这里是石湾区三乡乡政府，我叫贺崇礼，是县长。’贺老总拍着贺崇礼的肩膀，爽朗地笑着说：‘啊，咱们是一家子，都姓贺。你是陕北人，我是南方人，咱们来自五湖四海；你是乡长，我是司令员；你在地方工作，我在军队工作，这知识革命分工的不同。但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使全国人民早日过上幸福的生活。’这时我们心里才确实清楚了，面前的这位平易近人、谈笑风生的军人，就是贺老总。这时我们几个人忽然感到有点拘束，但很快又变得无拘无束，好像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医院十分畅快地和贺老总交谈起来。
　　贺老总的克已奉公、严于律己、吃苦耐劳、生活俭朴的作风，部队上早已传为美谈，解放区人民群众之中也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当晚他住下后并没有马上去休息，而是先在院子中走了走，后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点燃旱烟斗，抽着烟，和我们聊天。他问身穿粗布军装，脚穿土布鞋，一身朴素的衣着，活像一个普普通通的战士。贺贺老总同行的还有一位同志。我们给他们两人蒸的小米干饭，一点咸盐拌的一碾酸菜，再没有别的菜了。贺老总一边吃着一边叹气而惋惜地说：‘你们给我做点稠饭吃也就很好了，何必要蒸干饭呢？我们全国按一百万军政人员计，假如每天每人能节约一两粮食，那就一天能节约六万多斤，一年就能节约两千二百多万斤粮食。’贺老总见贺崇礼同志穿的衣服较大，不合体，开玩笑似的说：‘一家子！你穿的衣服太大了，可以节约两寸布嘛！我们每人一年发两套衣服，每人都来节约两寸布，全国仍以一百万军政人员计，一年就能节约二十多万尺布。’贺老总这时加重语气说：‘一年能节约这么多得粮食和布匹，不仅能减轻人民的负担，而且给战胜敌人增加了物质力量，这是多大的事呀！’接着贺老总又补充说：‘一家子，我可不是批评你，我是说我们搞供应工作的同志，管理不具体，计划不周全，就造成很大的浪费。我们搞工作要处处计划周详，精打细算。时时想着人民，为人民服务。事事要艰苦奋斗，勤俭节约，这是我们的光荣传统。’贺老总的言传身教，对我们鼓舞教育极大。
　　贺老总赶了一天路，本来很累，吃毕饭需要休息，可是并没有休息，却和李文玉同志亲切地攀谈起来。贺老总问到支援前线的情况，过往人员遵守纪律的情况，民兵训练的情况，群众生产的情况。李文玉同志一一作了汇报。李文玉说：‘咱们的军队一个接着一个的打胜仗，打得胡儿子屁滚尿流。我们农民只能尽心尽力，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贺老总听后笑着以赞许的口气说道：‘你们的工作搞得很好！打仗你们要去抬担架，伤病员路过你们要去转送。自从敌人占领咸榆公路后，你们这条大理河川道就成了咱们过往人员的大道了，给你们增驾了不少负担。还要种地，保秋收，还要训练自卫军，敌人来了准备打游击。军刀吃的粮食，穿的衣服鞋袜都来自群众。这就是大事，你们的贡献真哒。这是事实，这才是实事求是。咱们军民是一家，军队的群众是鱼水交融，亲如骨肉。由于又解放区人民的大力支援，所以军队在前方才能打胜仗。’李文玉听的入神了，笑得闭不上嘴。后来遇到军队交涉问题，他更加积极认真，他牢牢记住了贺老总朔的一句话：‘咱们军民是一家！’。
　　一阵大笑之后，我对贺龙同志说：‘贺老总，你怎么只带一个同志就到这里来了？我们这里解放还不到一年，同时北边横山县城的敌人和南边瓦窑堡的敌人距这里都是一百华里，这里并不安庆。’贺老总声音清朗、举止从容得说道：‘那有什么呢？天是我们的天，地是我们的地，群众是我们的群众，这就是钢铁长城。’接着又诙谐地说：‘敌人是聋子，他们就不会质地我到这里来了。敌人是瞎子，他们就是到了这里，也找不到我，有这么多的群众在保护。’贺老总幽默地打了个比喻说：‘胡宗南好比一头瞎毛驴，要我们牵着走。我们牵上他走，主动权就这我们手中，我妈要打他的头就打他的头，要打他的屁股就打他的屁股，要打他的脊梁骨就打他的脊梁骨。你们都知道，青化砭、羊马河战斗，我们建瓯市打了他的头；蟠龙战斗我们就是打了他的脊梁骨；陇东、三边就是打了他的屁股。他县长是观望形势 裹足不前，等待我们再牵着他挨打。所以胡宗南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一定要打垮他的。’说到这里，贺老总秦腔地对我说：‘你是宣传科长，要多向群众宣传我们的胜利消息，给群主树立必胜的信心。’贺老总真是高瞻远瞩，胸有成竹，他用深入浅出、生动形象的语言教育了我，他的这席话給我增进了勇气和力量。
　　第二次见到贺老总
　　中共中央小河会议在七月二十一日开始，于七月二十⑧日胜利结束。会议制定了三军配合，两翼牵制，夺取中原的战略部署。决定西北野战军为一翼出击榆林，调动进攻陕北的胡宗南军北上，待机歼灭。我西北野战军从靖边县出发，一部分经大理河3号大桥道向榆林方向运动。这时，后方医院 后方机关、陇东和三边的干部大都向东转移，每天路过石湾镇的人成千上万，络绎不绝。贺老总参加中共中央召开的小河会议后，大约在七月底离开小河村返回山西兴县，中途经石湾的住了一晚。这时正逢向东转移的军队和机关干部的高峰时期，每天石湾镇住的满满的。他到石湾镇没有找区政府，自己就在西街铁旗杆对面一家毛毡房的市民家中住下。房主急急忙忙跑来向区委书记曹怀文同志说：‘我家住下以为首长，看上去像好像是贺老总，听他的随行人员叫他贺老总，这才肯定无疑。他在我家住，不安全，住的是我擀毡的石窑洞，空气也不好。你去看看嚷他住到区政府来。’区委书记曹怀文同志、区长苏子英同志和我一听，一面准备住处，一面就跑去看，一见面果然不错，就是贺老总，党我们说明来意，请她竹子区政府时，喝了哈哈大笑，染红说道：‘你们的好意我领了，这里很安全，你们看：满街、满院子到处都是住的咱们的军队和机关干部，这还不安全？再则，我住在这里便于和同志们谈谈话，也可以和老乡们了解点情况。如果住在你们那里，条件可能好些，但接触群众就不那么方便了。’我们再三请求，他总是不肯答应。贺老总的吃苦耐劳精神，迷情联系群众的作风，使我们伸手感动，久久不能忘怀，铭刻在心灵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