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晚餐

　　2017年农历十一月初二晚上和父亲在一起吃的那顿饭没想到竞成了最后的晚餐。
　　今年以来，我感觉父亲真的老了，从他走路的姿态和言谈间都有体现。使我不由地平添了几分牵挂。父亲身体一直很好，坚持一个人生活，我们平时都忙，到父亲那边去的时候不是很多。今年我增加了去父亲那边的频率，隔三差五地凑合他一起吃饭，看感冒了没有。父亲爱热闹，凑在一起时喜欢喝点酒，喜欢吃我做的辣椒鸡蛋饼，我也尽量满足他的愿望。
　　初二这天下午，我回家较早，弄`好了白菜猪肉馅，包了一盖垫水饺。心想在这边煮了再端可能就凉了，干粹到父亲那边去煮，顺便大坐会聊聊天。于是我端起包好的水饺就到父亲那边去了。我前脚刚进门，二弟用麻布提着一碗煮好的水饺也到了。我说都在一块吃吧，顺便喝点酒。我和二弟忙着炒了几个简单的菜，父亲在屋里早就把酒准备好了。我们边喝边聊，气氛甚是融洽。父亲看上去精神很好，不停地催我们倒酒，老人岁数大了不敢让他多喝。我们吃过饺子一直坐到将近九点才离开。
　　第二天没有到父亲那边去。后来听远房婶婶说那天傍黑还看到父亲在街上玩。
　　初四这天刚吃过早饭，姐夫突然打来电话说好长时间没来了想来看看父亲，问我有时间没有。我半开玩笑地说：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挂断电话我骑自行车去街店上买了点馒头和青菜直奔父亲门前。一看大门还上着闩棍。父亲一向开门比较晚。心想过一会再回来。约过了二十分钟再次来到父亲门前大门依然紧闭，这时我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用力敲击大门大声呼喊无回应。父亲西偏房和前邻后墙间在一条夹缝，我搬开阻挡物从那里爬了进去直奔父亲窗前，敲击玻璃：爸爸，啥时候了还不起床？只听父亲轻轻地哼了一声。过了两三分钟父亲依旧没有下来开门，我二次敲打玻璃：爸爸，没听到吗咋还不开门？父亲有气无力地又哼了一声。我心想不好，急忙喊来远房叔叔一起设法把屋门弄开直奔屋里。只见父亲侧卧在炕上已不能动摊，神志不清无言语表达能力，额头上磕破了一块。我急忙给兄弟姐妹打电话，并叫侄子把车开来，姐夫也赶到了，我背起父亲上了车直奔县医院驶去。
　　大舅家表妹在县医院工作，我事先通知了她，早已在门口等侯，之后就进行了紧张地抢救工作。从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医生们虽然用尽了各种方法进行抢救，但仍无力回天，心律监测仪最终还是无情地化作一条横线，父亲生命的时钟永远地停在了二O一七年农历十一月初四日十七时三十五分。
　　父亲就这样匆匆地走了，竞没有留下一句遗言。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脑海中尽是初二晚上和父亲在一起吃饭的画面。谁料想仅仅两天竞成生死离别。父亲啊，儿女孝心未尽你为何就急于驾鹤西天？相比于父亲的宽厚无私儿女简直似罪人一般。父亲啊！如果人生还有来世，我还做你的儿女把末尽的孝心尽完，如果还牵挂你的儿女请在梦中与儿女常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