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亲一下吗？

　　我能亲一下吗？ 我能亲一下吗？女孩嚅动苍白的嘴唇，轻声说，眼里流淌着渴望，但我很快避开她的目光，使劲儿摇头。几十年来，这个画面一直定格在我的脑海里。
　　1976年，唐山发生强烈地震，当时我才二十岁，当兵还不到两年。 我带着部队从张家口赶到唐山。当时救援没有起重设备，厚重的废墟被清理干净，全靠战士们的双手。说到底，我们的手已经血肉模糊了。 那是第二天的晚上，天气阴沉。我和战友刚从废墟中救出两个人，又渴又累。让连长赶紧吃喝。我拿着手电筒爬上一栋倒塌的大楼，坐下来，从书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突然，我听到脚下有微弱的呼救声。我赶紧俯下身，静静地听了一会儿，然后喊道:＂下面有人！＂同志们带着工具冲了过去。
　　倒塌的地板被挤压并相互连接在一起，这使得提升它们非常困难。20多人清理了很久，只拆了几层。我很焦虑，当我看到一个狭窄的缺口时，我钻了进去。当手电筒照在救助者身上时，我傻了，倒塌的地板重叠在一起，压在一个女人的下半身。
　　我试图移动它们，试图护理它们，但它们没有移动。 我爬出废墟，向连长说明了情况。连长喊道:＂同志们，再努力一点。我们必须尽全力去救她。＂然后他对我说:＂和她一起去，给她精神上的支持，让她坚持下去。＂我回到那个女人身边，和她说话，给她唱歌。经过长时间的沉默，我编了一个故事。 当太阳出来时，她看到它非常兴奋，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灿烂的笑容。她静静地看着，突然说:＂我想抱着太阳，出去后亲吻它。＂ 下午三点，又开始下雨了。
　　我对她说:＂你很快就可以出去了。＂她点点头，看着我说:＂我的脸很脏，你能帮我擦一下吗？＂我答应了，掏出手帕，把水壶里的水倒在上面，轻轻地擦着她脸上的污渍。过了一会儿，一张清纯精致的脸跃入我的眼帘。但她才二十出头。
　　＂你真漂亮！＂我说，从心底佩服。她微笑着，害羞地脸红了。＂你还能给我梳头吗？＂她吃力，声音微弱。我点点头，然后解开她的辫子，仔细梳理，然后帮她编起来，但是很笨拙。
　　我编好头发，松了口气。她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突然说:＂你能吻我一下吗？＂ 我吓了一跳。我当时很保守。吻一个和自己无关的女生，就是犯了风格错误，犯了流氓罪。更何况，我既然是解放军，就不能...我喃喃地说:＂你真漂亮，如果你将来有对象，他会……＂ 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挑起她的眼皮瞥了我一眼。半个小时后，她获救了，但她已经停止了呼吸，但眼睛仍然睁着，内心的遗憾还留在里面。
　　我默默地看着她，我的心在流泪。突然，我俯下身亲了亲她的脸，女孩闭上了眼睛。我笑了，心里得到了安慰。 同志们都惊呆了，连长冲过去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倒在地上。年底，我复员了。退伍后，我一个人去了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