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曾经的老村那么美
作者:清心
去年的农历八月初,已是中秋,水稻已经金黄,玉米结出了饱满的穗,我又一次回到了老村,四十多年前生活的老村————北节村。远远的望见,老村静卧在蓝天白云艳阳之下,静卧在沃野千里的黑土地,依然那么美丽和宁静,感觉无比的亲切,仿佛是慈祥的母亲敞开了温暖的胸怀,等待着我飞跑着扑入拥抱。啊,我美丽的故乡,我慈祥的母亲!
步入老村,平坦的水泥路,整齐的农家院落,枝繁叶茂的白杨,老村已不再贫困,老村变了模样。同时,老村变小了,房子少了,人口少了,规模小了,变得更加沉静和释然,原有的自然之美还是有了不小的变化。曾经的老村那么美,美在纯朴自然,美在天然无雕饰。
老村坐落在小兴安岭南端西麓、松嫩平原的腹地,不靠高山,不邻大河,土地平整宽阔,有碧绿的草甸、清澈的溪流、多种漂亮的鸟儿、为衣食父母的五谷杂粮,有勤劳纯朴的父老乡亲,是我快乐成长的家园。
我八岁那年,我家就在村子的中央,院子和房门正对着通向村外的一条土路。村前有一条横贯东西的小溪,春夏秋三季都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更能看到各种鸟儿低飞徘徊。那是我儿时的乐园,我享受着亲近自然的乡村野趣。春雪初融,广阔的黑土地蒸腾起水汽,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真的是古人所描绘的"野马也"。在残存的积雪下,小溪已流淌着清澈的春水,而且有小鱼在其中游弋。鸭子在水泡里嬉戏觅食,确是"春江水暖鸭先知"。喜鹊、麻雀在枝头在屋檐下"叽叽喳喳"的叫着,呼朋引伴,欢呼着又一个春天的到来。
过了不久,青青的麦苗最先染绿田野。我和伙伴们会迎着朝阳、扑进麦田,用清露洗脸,在麦田里打滚摔跤。渐渐的听到蛙鸣,在溪水中看到一堆堆蛙卵,看到燕子归来,布谷鸟开始鸣叫。大人们就忙起来了,把大豆、玉米、高粱等各种作物的种子播进黑土地。那时候,除了小麦是机械播种外,其他作物都是人工播种,牛马拉着犁铧、拉着石滚进行辅助。一块块田地里人喊马嘶,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
我们八九岁的孩子都进了学校,小学校在村子东头,一幢长长的泥草房。虽然房屋低矮、教室狭小,依旧每日书声琅琅。学校前面有一片柳树林、一片核桃林,那里面有无穷的乐趣。课间,我们跑进林子里玩耍嬉戏,捉迷藏,爬上树,捉昆虫,寻核桃,无比的开心快乐。放了暑假,正是盛夏时节,我们就扑进田野,去捕鱼捞虾,挖野菜捉小鸟。在村前还有一个小型水库,有很大的一个草甸子,我们去水库游泳,去草甸子放牧牛羊。我们也努力爬上高高的马背,体验着纵马飞奔的豪迈情怀。电闪雷鸣,大雨倾盆,雨后常常会有美丽的彩虹,我们的梦想也如彩虹一样瑰丽。
风吹起金色的麦浪,我们扑进麦田,蹑手蹑脚的去捉蝈蝈。拔下一些麦秸,编织漂亮的蝈蝈笼,让蝈蝈在自家屋檐下歌唱。走过青纱帐,寻找高粱乌米,享受那独特的美味。天然的美味,还有香瓜、西瓜、菇娘、莜莜、李子,有甜有酸,有辣有苦,五味俱全。还有香喷喷的烧麦子、烧玉米、烧黄豆、烧土豆、烤小鱼、烤蛤蟆,在缺肉吃的那个年代,吃上这些美味很解馋。有时,淘气的我们,也会攀上屋檐、爬上高树掏鸟蛋,捉了小鸟养起来。整个夏天,田野碧绿,夹杂着金黄,虫鸣鸟叫,我们这些孩子就如同一匹匹野马东奔西跑。
金色的秋天,秋高气爽,大豆摇铃,高粱火红,玉米穗金黄,田野的景色更加璀璨。颗粒归仓时,勤劳的乡亲们更加繁忙,打谷场里夜间也灯火通明。孩子们也去凑热闹,也去帮一些忙。辛苦大半年,人们期盼着五谷丰登,多挣一些工分,多分一些口粮,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微笑和幸福的阳光。看着粮食满仓、鸡鸭满圈、牛羊肥壮,人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在忙碌中,很快就瑞雪飘飞,粉妆玉砌,滴水成冰,漫长寒冷的冬天就来了。广阔的田野白雪皑皑,依然有雄鹰盘旋,沙半鸡等鸟儿飞翔。在池塘、小溪里,在光滑的冰面上,我们滑冰车、打冰尜,在学校操场上打口袋、踢毽子,不怕寒冷,享受着寒冬雪趣。而勤劳的乡亲们依然忙碌,他们刨粪积肥,为下个季节的农业生产做准备。迈进腊月门,就开始蒸粘豆包、熬糖稀、杀年猪,庆祝一年的丰收,喜迎新春佳节了。过大年时,乡亲们欢天喜地,放鞭炮,挂灯笼,贴对联,扭秧歌,串门子,整个村子是一派安乐祥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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