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面朝天的爱

　　​初次见到大名鼎鼎的白老师，我不由自主地大吃一惊，因为现实中的他与我想象中的他差距太悬殊了——也许是因为在报刊上经常看见他的大作的缘故，我想象中博学的他一定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儿＂。可出现在我面前的他却英俊而魁伟，除了那副眼镜和我想象中的相似外，别的相貌特征相差甚远！
　　想到我脑海中＂贮存＂的他的形象，我不禁哑然失笑……
　　老师问：＂你怎么了？＂。我说：＂您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老师头摇了摇，没再说什么。我也就没再说出＂小老头儿＂之类的话。
　　对于我信手涂鸦的习作，老师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只是可惜我起步的太晚！我对此深有同感，颇感激老师的知遇之恩。
　　于是，我开始了业余时间的＂爬格子＂。不知怎地，我觉得自己想写的事情很多，心里老是涌动着一种非写不可的激情。我对老师说了许多的我认为很有趣的事。老师笑称：这些都是很好的生活素材呀，为什么不换个角度写下来呢……初学写作的那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也是最快乐最充实的一段美好时光！
　　​老师家去的次数多了，也就显得随意多了。老师嗜酒如命，凡有学生来拜访，必要小酌几杯，家里的会客室里常常充满酒气。老师的佳作往往是在酒后＂出炉＂，他说他的创作佳境就是醉酒后的飘飘欲仙之时……我很佩服老师的博学多才，除了写作他还爱好广泛，属于那种多学的文艺之才。他唱歌声音浑厚、吐字清晰，有很强的吸引力；他的舞步矫健娴熟、姿势优美……他的身边经常有男有女，尤其以漂亮年轻的女孩为主。在他的谆谆教导下，小县城里也开始出现了＂美女作家＂，而且一个个写作情绪高昂，大有＂不到长城非好汉＂之气势……
　　我对自己的长相和才学自惭形秽，不敢在老师的其他女弟子前卖弄半点。每当她们高谈阔论之时，我从来都是坐在角落里洗耳恭听，总怕浪费这难得的＂取经＂机会；我也总像一位称职的服务员不时地给她们添茶换水……等到她们一个个潇洒地离去时，我又默默地打扫老师家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会客室。老师说过，师母最爱干净了，可不能让她看见这满屋狼籍的样子。自然，老师对我的所作所为也很感激。乘着酒兴，他谢我：＂也许老师某一天会爱上你＂。我淡然一笑：＂为什么？＂。他努力张大已被酒精烧得不想睁开的眼睛说：＂因为我喜欢你的素面朝天……＂！
　　我再无言……我不知道老师何以会对学生说这样的话，只是觉得或许作家们都是如此浪漫的吧，因此并不把这样的醉话当回事。
　　面对当今到处美女如云的现实，我想：像我等之流的丑妇，怕是永远也无法圆这个作家梦的了！但也足矣，我毕竟有了一回＂素面朝天的爱＂。
　　作者注：这是本人二十年前的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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