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恰同学少年

　　撰文秋虫啾啾重庆开州
　　编辑渝夫河北石家庄
　　【渝言不止】
　　同学少年，青葱岁月；花儿样一样的年纪，简单快乐的心智，暗自心仪的异性同学不管生长在什么年代，也不管物质生活条件优越还是清贫，关于中学时代的记忆大抵相同，既纯真无邪又情思萌动，既暗生情愫又欲说还休。那早已无逝的青春，就是这般美好。
　　七十年代，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没法和当下比。一九七八年，我和高中同学到善字山劳动锻炼两周，远远望见班上大力士挑着政府补助的新鲜肉迤逦而来，大家雀跃三呼，每个人一份，分割到深夜，松节火光映着同学们生动的脸，很美。回想起来，真可爱呵，花儿里为王的是牡丹，人中间英俊的是少年，十六七岁，花季儿女呵！
　　一晃，当年同学，今已纷纷直奔花甲；同学毕业，天南海北，有四十年不得一见者，太多太多。记得高中有课文《阿房宫赋》中，有皇宫怨女，哀叹命苦曰有三十六年不得一见君上（皇帝）者，说起来，七九年同学，毕业后，大家各自求衣食，谋生存，同学相聚之不易，比三十六年怨女见陛下还难。是这样的，年代久远，即便见了当年毕业照片，不少同学叫不出名字。男生中，几个臭味儿相投的狐朋狗友印象深刻；而女生，大多说不出名字，有的给我打招呼，似曾相识吗？咋没有当年的痕迹呢？岁月如刀，把人割得面目全非，乱七八糟。男生中，特别是我，牙是装饰品，头发疏疏如残雪，仿佛林下漏月光；更有步子太急的，早早惜别人世。这人哪，刚刚活出点味道儿，冷不丁地却又老了！
　　入群且入年岁大的群呗，纯情梦幻儿女群，去了保正是个尴尬人，视频聊一下，雌儿的裤儿全是破绽玄色洞。本来，在屁股眼儿那儿设一门洞，放点莺莺昵喃小异气可以点赞的，恰恰没有！咦！
　　一茬一茬的新人，赶上好光景，鲜衣美服，更兼牛奶面包养育，没有下过体力，四肢颀长，男儿帅，女儿美，入眼尽是潘安宋玉或者西施杨玉环。而我们那时候，吃红苕玉米面长大，个个精灵黑瘦，女生头发焦黄如玉米穗，显然营养不良。学校教师食堂，每周打回牙祭，工友师傅将炒菜分成份数，分之前，喜洋洋话多；分时，只把那眼来溜，肉与骨头是有轻重之分的，碗儿里有大骨头，通常肉少，看着壮观；而碗儿里，看着不丰满，有肥有瘦却是十分实惠。这是我听到的教书先生们的经验之谈，今思之哑然，十分有味道儿！
　　物质困乏，衣衫不上档次。男同学中，大多非洲土著人，冬天衣衫儿薄，胶鞋上长个眼睛，凉快得很；至于穿皮鞋者，底子破了，面上仍然是皮鞋，皮鞋与草鞋，相差好几个档次。浪漫文科生，四季穿皮鞋，秋雨泥泞，冷水浸入脚板，居然引发诗兴，革命的浪漫主义，天不知地知，你不知我知，这黑色幽默比笑话又安逸多了！男同学裤子破了，以麻绳将裤窗口系成个死结儿，什么羞遮不住？因陋就简，是不是办法的办法？！
　　宿舍寝室，一箱一床，上下各睡二人，大多是席子，狗儿样蜷缩入睡。夜深要尿，北风如刀，割得我的同学瑟瑟发抖，鸡皮疙疙瘩瘩。彼年，岂有摄像头？贴柱而泚吧！早上起来，室外尿骚如汽浪，让人踉跄，如此景象，让值周老师大怒并大骂：老子恨不得个人认为，文明的，彬彬有礼的语言，要表达愤怒的心情是相当困难的，比如，同学们，我认为，如厕行便，上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能够如此，温文尔雅，温润如玉，这样多好！希望大家注意行为规范！这等文明用语，显然不适合那时的场景。
　　而女生寝室内外，清洁卫生多了。女生衣衫不奢华，但整洁。女生在男生眼中很美，如花，芬芳袭人，有人体异香。那时候的女生，吸人眼球的不象现在这么多，主要是生活营养不够，经济缺短，没有什么好衣服裤儿，即便天生丽质，少了鲜衣美服来相助，还是要打折扣的。三分丽质，七分装裱，美学也讲究这个。我的女同学，长辫子上系红毛线，或者是霜天围了红围巾，或者是穿了尼龙袜，个人认为，不光是好看，简直有诗意了！男儿喜说脏话，女子出现，赶紧闭嘴！
　　十六岁的我，一个大霜天，晨光红红，河水清洌，桑树林中，一个女子，头如鹅蛋，微笑，牙如编贝，亦如石榴籽儿，好香好美好甜。她正在桑树林做新广播体操，正扩胸运动。那时候，女孩子不兴使用胸罩，但依然丰满自然，美得恰到好处。她当然配有袖套，蓝色的，我自此路过，无端地红了脸。至今我还没搞懂红脸的原理，被美征服了？或者是女孩微笑自若，端庄并专注的样子，让我害羞？她挎着帆布包上学，迎着晨光，我发现，男女老少都下意识瞭一眼。男生抻一下衣服，有个老头儿，吸叶子烟，忘了吸，似乎有涎水儿溢出，而公子哥儿忘情地看，似乎眼球儿脱出目眶！
　　美好的女生，这是一只天鹅，镇上不多，模样上好，衣衫得体，再加上成绩最好，这只天鹅走入男生的梦中。是的，天鹅在晨空中飞，翅子不动，双足并拢并平行着，雪白身子披上霞，原野凄清，美得让人忧伤。这样的画面，经常走入梦中，我认为于人身心大有裨益！
　　美好的画面，如美好的梦，长梦着最好，而尿涨醒了是寒夜，不安逸！美画面，长存梦中记忆中，如果今天探幽访胜，核实验证，你会觉得人生希望渺茫，没有盼头。只有掉头自窥，方可重新找点自信，都一样，都一样！
　　写到这儿，不由失笑。马上的退休老头儿，还青春不老，荒唐吧！当年流传手抄本《第二次握手》还有《少女之心》，印象中，琼瑶姐姐高贵典雅，献身事业，有如雪莲，可望而不可及；而香港流传过来的手抄本，看过，觉得只是写了气力活儿，无甚美感，读后一片空白迷惘。而校会上，台上领导专门谈及《少女之心》，台下高年级男女生，竖起耳朵，大睁双目，如听鬼故事儿，唯恐漏掉一个字。然而，听结束了，一脸失望，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因为看过并批判过这本书的凛然正气老同志，毫无笑意，严肃庄重，诚恳地告诫我们，《少女之心》全是撒谎，我们结婚多年，偶尔外出，大多数时候，夫妻俩各睡一头，根本不是手抄本上说的那样，黄色，屎黄色，黄得不象话，垃圾！无聊！
　　现在的娃儿，恐怖鬼片习以为常，屏幕上的妙曼人体，司空见惯，对爷辈津津乐道的《少女之心》一类的书，翻几页，肯定会兴味儿索然。儿孙辈的新生活，电脑，手机，电子游戏，或者谈朋友，没法儿表现。但我认为，人老了，写点儿陈年旧事儿，经岁月过滤酝酿，或许写得好点，叫我写当下高科技城市生活，没法儿动笔。老了之后，如果无聊，专心写写同学，朋友或者身边可亲可爱之人；如要写景，尽日周边地界野逛，何必去什么张家界李家界？风景这边独好！我们岳溪场人不少事也多，今昔校园，处处有故事，每天写一小则，干活儿不多不少。即便老了，也会变得生活有聊的；退休后，对自己进行好运设计，读写，吹牛，打球，爬山，吃米茶盐蛋穿休闲装
　　人生的下半场，努力活份健康快乐，当然也希望我的同学个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