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拜是绝对的艺术

　　从我开始学做饭起。
　　我就很少出去吃饭了，包括自家餐厅，也不去了。
　　经营的时间长了，口碑好了，预定的人越来越多，何况咱自己就是张名片，而且请客的人也可以装B的说一句：这是懂懂的餐厅，一般人不接待。
　　过去，的确是。
　　如今，门槛低了，充会员就可以。
　　毕竟也需要养活一个班子，有厨师，有前台，有服务员，还有个负责人，最初咱搞这个就是玩票的，但是每个月扔进去好几万，也心疼，关键是自己吃就吃够了，没啥新鲜感，有时我问厨师，是不是最近做饭不用心了？
　　他笑着说：你是吃我做的菜吃够了，天天吃，哪有吃不腻的？
　　纵然是变着花样做。
　　也吃够了。
　　实事求是，生意还不错，而且是这样的，充卡，虽然起步是1千，你好意思只充1千？怎么不充个三五千？甚至上万，慢慢消费就是了，咱也没有人家什么充几千送几千，咱这个充多少就是多少，只是你不是会员不能预定，也不能点菜，你说几个人，什么标准，厨师帮你搭配。
　　就是咱实际卖出去的不多，但是充卡充的多。
　　我经常跟厨师讲，要扮猪吃老虎，本地厨师有个特点，就是明明三脚猫的水平，非装五星大厨，又是佛跳墙，又是鲤鱼跳龙门，喜欢搞那些花哨的，咱不，咱要反着做，明明是五星大厨，偏偏炒家常菜，颠覆他们的认知，例如白菜炖猪肉豆腐，这个咱在家经常吃吧？但是从你吃的第一口时，你就觉得愣了，这么简单的菜，为什么这么好吃？吃了几十年，竟然瞬间被颠覆了。
　　类似的菜还有土豆丝、豆腐皮、西红柿炒蛋。
　　尤其是西红柿炒蛋，我去一些大饭店吃饭，就喜欢点这个菜，大厨真正的手艺体现在哪？就是家常菜上。
　　考究的是火候。
　　那才是真技术。
　　我在我们家餐厅经常推荐白菜猪肉豆腐这个菜，就是乱炖，每个人都会赞叹：这个肉有小时候猪肉的味道，咋这么香？
　　咱天天吃猪肉，你知道吗？猪肉为什么不香了？
　　吃多了。
　　不稀罕了。
　　还有就是烹饪方式，没有把肉煎出香味。
　　你这么想，有钱人，什么没吃过？
　　那些花里胡哨的，他们根本不喜欢，没意思，倒是这些很普通，但是很干净，很高档的家常菜，是他们没吃过的。
　　我小时候，都是我大爷给理发，也没去过理发店。
　　我小姨在广东打工。
　　学的理发。
　　回来时，她拿我练了一次手，理完后，我照了照镜子，就是一种什么感觉？我的头发竟然可以这么好看？
　　认识我的都知道，我没用过梳子，有点韩国人的感觉，自来卷，马上40的人了，只有过两次类似的感受，一是我小姨给我理的那次，二是我在上海的时候，去了一个理发店，那边理发办卡后是40元，小伙子一边理一边讲话，说我帮您设计设计，可以不？按照咱的理解，设计是免费的，把我搞成了艺人的感觉，就是完全变了一个人，的确很好，但是我也知道，这个玩意保持不住，顶多一天，到了结账的时候我才知道，设计竟然是要额外收费的，连洗发水之类的，一共是299，我媳妇那时是我的贴身小迷妹，她懂这些套路，我不懂，她坚持说没带钱，托尼老师说，没事，我骑电瓶车跟您回家拿，后来我媳妇坚持不给，也没要设计费。
　　现在我是明白了。
　　托尼老师从开始给你洗头开始，包括问你要不要用点好的洗发水，这些都是收费的，从那后，我再也没在上海理过发，主要是觉得没资格……
　　所以，把稀松平常的，大家已经固定认知的小事做好，就会产生震撼感，原来菜可以这么炒？包括好吃的馒头，我都是让厨师直接从胶东那边买，一个馒头有脸盆那么大，超级好吃。（山东还有两个馒头很好，一个是菏泽的老面千层馒头，有个朋友专门在网上卖，卖的非常好，还有一个就是莫言老家的火烧，实心的。）
　　太花哨的菜呢？很难有震撼感，相反，会觉得不过如此。
　　例如我们在澳洲时，举手表决要不要去体验澳洲龙虾，每个人凑了500元，反正那顿龙虾花了五六千人民币，超级大，我去买的，好吃吗？
　　后来，都剩下了。
　　不好吃。
　　就是我们期待的是令人销魂的口感。
　　真吃了，发现有些木木的感觉，纤维太硬，包括今天我们本地一些大饭店也有大龙虾，一只也要大几百元，大家偶尔也点，但是拍照的时候多，真吃的时候少，没啥吃头。
　　类似的还有红酒。
　　例如，拉菲一定好喝吗？
　　若是专业懂酒的，可能能品出来，我们这些业余选手，真正遇到大酒，反而品不了它，会觉得有些怪怪的味道，反而没有那些三五十的酒，开瓶就是最适合我们的，下口也流畅。
　　真品了拉菲，会有失落感的。
　　不是它不够好，是我们不够高。
　　我对餐厅的定位是什么？
　　第一、必须干净。
　　第二、必须有品。这个有品体现在布局、餐具，淄博有个专门做高端瓷器的，烧瓷器的土都是从台湾进口过来的，我是去那边买的，老板跟我讲，青岛有私人会所用的餐具，一套就要两万多，他说了一个数据，我现在依然觉得有些夸张，说一个青菜都要卖1000多块钱，我推测，他表达的意思是，一桌菜在万元左右。
　　第三、菜要过硬。这个过硬就是一定要好吃，是发自内心觉得好吃，不仅仅要好吃，还要好看，好看的前提是什么？容器得体，例如你用个盆上菜肯定不合适，例如每人一小蛊猪肉炖白菜豆腐，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第四、格调要高。甚至有什么感觉呢？我要请你吃饭，要去这个地方，是很神秘的，除了我，别人还带不进来。
　　有天早上，我想学习炒西兰花，我打电话让厨师过来，反正还不到饭点，你过来教教我，讲讲注意事项就好。
　　他过来了，给我讲了两个注意事项。
　　第一、先用清水泡一泡，泡的时候放点盐，放点淀粉，目的是把西兰花表面上的脏东西吸附出来。
　　第二、要焯水，焯水时放少量盐与花生油，30秒后捞出来放进冷水，这样西兰花显的格外的绿。
　　至于炒，就简单了，一翻腾就好了。
　　他跟我讲，炒青菜，理论上都可以焯水，这样的好处就是你不用担心炒大了或炒生了，基本放进锅一翻腾就可以出锅，焯水的原则是什么？沸腾的水放上青菜后，水再次沸腾，就捞出，不按秒来计算，按实际情况。
　　嫌我切的蒜不合格，跟我说，不要切片，要切碎，还有你若是觉得一炒就糊锅或手忙脚乱的，可以反着做，你把菜焯水后摆在盘里，把葱姜蒜铺在菜上，然后烧热油泼上，这样更简单。
　　很有耐心。
　　我还做了笔记。
　　他笑着问我：还没过了喜欢做菜的新鲜劲？
　　我说，还没。
　　他说，让你刷上两天碗，你就够够的了。
　　我说，我觉得我之所以没炒够，就是因为不用我买菜，不用切菜，也不用收拾锅碗瓢盆，什么都不管。
　　他说，你这纯粹是玩。
　　我拿了两盒中华烟给他。
　　他嫌贵重，死活不要。
　　我说，这是喜烟，我拉亲人家送的，我这里又没人抽烟。
　　他说，你留着使使的。（求人办事的意思）
　　我说，我使不着。
　　他收下了。
　　我送他外出……
　　他突然冒了一句话：你觉得咱这个餐厅，收银之类的，会不会有漏洞？
　　我说，不会，因为咱没有现金收款。
　　他说，你这个性格当老板，谁跟着你都有便宜占。
　　我觉得话里有话，但是也没领悟到，他就走了，我咂摸了咂摸，应该是我送了他两盒烟，他觉得要告诉我个秘密。
　　中午，我跟会计说了，我问会计有没有过去对过账？
　　会计说，每周都对，没有任何问题。
　　我问，前台有没有可能扣到钱？
　　会计说，没有可能，因为咱都是储蓄卡的模式，又不收现金。
　　我问，前台管理是不是大问题？
　　会计说，只要接触钱久了，没有没有问题的，特别是收现金的时代，想弄点钱太简单了，但是现在都是会员管理系统，咱的收入全是预存款，剩余的就跟游戏币一样，出不了问题，顶多是给打个折之类的，但是这个咱也能看到，厨师当天出的什么菜，咱收了多少钱都会一一对应的。
　　后来，会计给我讲了一些帮别人审计的故事，包括超市、宾馆，只要认真审，收银员都有作弊空间，拿钱久了，你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找亲戚会不会好？
　　找谁都不好使。
　　因为，人性使然，你说当领导能不拿不占吗？
　　你真接触这个群体后，你就明白了，大部分人都是也吃吃喝喝，也拿也占，就这么一个生态，绝对的清廉那是不现实的，只是每个人的分寸不同。
　　我联系了会员管理系统的区域负责人。
　　我想问问他，前台若是想弄点钱，能否弄出来？
　　他给我的答复是：肯定能。
　　我问，最常见的是什么？
　　他说，最常见、最隐蔽的，就是充多少送多少，收银员自己办几张卡，然后只要遇到非会员、现金收款的，就走自己的会员卡消费，差价就赚出来了，例如充1000送500的，可能几天就把500块钱赚出来了，你根本无从查找，除非挨着一一调取监控。
　　我把这个反馈给会计，会计认为我们没有这个漏洞，因为我们全是会员消费，而且也没有充值差……
　　说是城西开了个店，有个名菜麻辣牛肉，我喊厨师过去尝尝，让他学学，他这个人悟性很高，咱不能只尝尝，喝瓶啤酒吧，他知道我现在已经出家了，不喝酒，能陪他喝瓶啤酒已经很给面子了。
　　我侧面问他，你觉得咱管理有没有大的漏洞？要不要让我媳妇去全天候盯着？
　　他说，没有太大的漏洞，我觉得酒水管理是要规范一下。
　　那我就懂了。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掉包，例如把咱的真酒给拿走了，换了假酒，我就让会计调监控，只看前台上下班。
　　发现问题了。
　　她没有调包，而是带酒来上班。
　　我们这里酒都是比较不错的，白酒就一个系列，洋河三兄弟，天之蓝、海之蓝、梦之蓝，卖酒的时候很隐蔽，第一次下单，第二次不下单，例如你刚才拿了两瓶，不够，又来拿了两瓶，后面的两瓶不下单，然后待客人走的时候，突然追上去，说算错了账，后面两瓶白酒没算钱，拿着二维码让对方扫，其实是进了她自己的腰包，她次日把酒补上。
　　白酒基本是100%的利润。
　　神奇的地方是什么？
　　这样的事，她就干了这一次，竟然厨师就知道了。
　　要不要开除？
　　若是因为类似的道德问题而开除一个前台？那么你永远都招不到合适的前台，是规则问题，还是那句话，接触钱久了，谁都动心，只需要跟她谈一谈，以后这样的事不要做了，就可以了。
　　何况，也是半个亲戚，我嫂子那边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我让会计去处理的。
　　会计比我会办事，会计给她打电话，说是客人喝多了记不准喝了几瓶酒了，说付了两次钱，有没有付重？
　　前台就什么都知道了。
　　这些在餐厅工作的人，多是连高中都没读过的，你指望他们道德没有瑕疵，不拿不占，这都不现实，只能不断的优化咱的审核规则。
　　疫情期间，我和我哥去了趟连云港，当时是一个开奔驰E300的男人，说有个大项目要跟我们合作，是XX农场的，一聊天，他认识的全是大BOSS，我和我哥对他都不感冒，认为就是个装B货。
　　无心插柳，结果还成事了。
　　他真把项目拿到手了，但是不是他拿到手了，应该是他的一个大哥，他想从中间撮合撮合，赚点居间费。
　　电话沟通了几次，也拍了项目资料发给我们。
　　因为我和我哥对他印象都一般，所以我们俩的意见很一致，合作可以，先付意向金，否则我们不可能兴师动众的拉着设备带着工人过去，干了半天一分钱拿不到，那不现实，何况现在时代变了，你不是现金结算没人干，外地的？你不先付一部分意向金都没人去干……
　　方圆几百公里，能接这个活的，就两类。
　　一类是国企，报价高。
　　一类是工程队，没资质，质量没有保证。
　　像我们这种既有技术又有施工资质的，又专业做细分领域的，极少，关键是性价比高，我们是要求现金结算，但是报价低，适合转包业务，就是真正干活的，至于你们多少钱竞拍来的，我们不管。
　　E300来了。
　　因为他是带着业务和真诚来的，咱看他也顺眼了，反而觉得这哥们挺可爱的，越看越顺眼，反而觉得他是个很儒雅的人，上次我们对他的评价是土包子，土鳖，装逼货，这次呢？一聊，还真读过大学，而且他上次跟我们说的职位竟然也是真的，他是真的脚踏两只船，属于副业比主业还出色的。
　　更奇葩的是，我们俩竟然一样大，都是83年5月份的，我大7天，也就是我不喝酒，否则肯定又拉着磕头结拜了，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刷到抖音，就是一群人跪在酒桌前磕头，这就是结拜。
　　结拜是绝对的艺术。
　　怎么结拜？
　　酒要喝到位，而且呢，一定要由从商的人发起，说咱既然哥几个这么投机，不如结拜了吧，按照年龄……
　　这种，都是高人，要么就是有高人指点。
　　我身边有个80后，把兄弟遍布各个领域，他的特色就是喝多了就拉着结拜，结拜后，以后大家就按照这个顺序喊，几哥几哥，而且一定要让最大的BOSS做大哥。
　　你看大家日常说自己把兄弟，都是二哥到七哥，很少有大哥和八哥吧？（为什么没有八哥？谐音。）
　　为什么没有大哥？
　　大哥只能在心里喊！
　　继续说E300，一聊，觉得不仅仅不土了，而且呢，很仗义，很博学，竟然能聊文学，他老家是东海的，还跟我聊起了徐则臣，说有年连云港读书节请过他，他们还一起合过影吃过饭。
　　这些，都是饭前聊的。
　　我哥的意思是吃饭前，咱先把事敲定，起草个简单的合同，你把意向金打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尽情的喝酒了，我们彼此也都非常熟悉了，我哥也把我们的一些成功项目包括在淮安做的，都发给他了，他们也组团去考察过，口碑没问题。
　　很豪爽，合同让我们起草，说是起草个临时合同，后面会附详细合同，算是合作意向书，然后打了10万元。
　　我觉得既然又做成了一单生意，我应该把我的把兄喊来，让E300也看看，咱在这边也是蛮出色的，就是你眼中的兄弟俩，不是俩粗人，而是有真本事的。
　　把兄快退休了，跟我爹年龄差不多。
　　应该喊叔。
　　四个人，除了我之外，他们三个喝酒，我跟厨师是这么表达的，上最简单最拿手的菜，上最好的酒，所谓的最好的酒，也就是梦之蓝M6。
　　我不喝酒的原因是什么？
　　第一、我骑摩托车，不能代驾。
　　第二、我在减脂，容易反弹。
　　第三、我要送把兄回家。
　　最初说的很好，也都答应，E300喝到尽兴了，非要敬我个酒，要给我倒上，说我可以舔一舔，他干了，我随意。
　　我没来的及拦他。
　　他干了。
　　我靠，那我必须跟。
　　我也一仰头，干了。
　　我哥就说，减什么肥，既然喝了，那你说句话，你敬一圈吧。
　　好！
　　聊工程聊够了，聊家庭，聊教育，E300也是一套一套的，说自己跟老婆是高中同学，俩人从认识到今天，从来没分开过10天以上，最长的一次是他去云南，待了9天……
　　感情特别好！
　　我哥举杯：来，为老弟这么美满的家庭干一杯。
　　做工程的酒量都没问题。
　　我喝了半斤左右，还好，他们应该人均1斤左右，也还好，不算很尽兴，主要是我喝的有点晚，半醉不醉，不舒服，把兄的意思是大家约着，次日到把兄一个朋友店里吃饭，是个小院，不对外招待。
　　我们说好。
　　次日，还有大项目，就是E300的大哥和工作人员要来，他们要带着详细的施工文件与合同，那个才是正式合同，虽然他给了我们10万元，但是只要签订正式合同，我们还要返给他10万元，因为这是他的居间费，他大哥还要给他10万，等于他跑这一趟能赚20万。
　　他跟我们签的，是一份临时的工程合同，但是是一份正式的居间合同。
　　我哥让司机送了我们一圈。
　　最后送的我，我哥说，明天你该忙就忙就行了。
　　我问，那明晚怎么安排？去他那边？
　　我哥说，酒桌上说的话，就是热闹热闹，别当真，明晚继续在咱这边吃，他愿意来就来，若是他不提，就不要问了，咱正好可以一起商量点事。
　　我说，行。
　　但是呢，我觉得，把兄跟别人不大一样，他说的事就当真，当然，山东酒席上的承诺，基本都是玩笑，虽然说的很认真，例如明天到我那去，我杀羊杀猪……
　　无论说的多么具体。
　　都是假的。
　　这是外地人很不适应的一点。
　　信口开河！
　　上午12点，我哥给我打电话，问我能联系上E300不？
　　我问，怎么了？
　　我哥说，电话关机。
　　我问，他车呢？
　　我哥说，我派人去酒店找了，还没回话。
　　我说，他是骗子也无所谓，反正主动权在咱手里。
　　我哥说，我怕他没有酒量，再醉死了。
　　我一想，还真有可能。
　　我接着打电话到酒店前台，问苏G牌照的奔驰在不在？
　　答复，在！
　　我接着反馈给我哥，我哥说马上过去，让我也过去。
　　我们俩去了，敲门没反应。
　　然后要求调监控，人家不同意，说是客人隐私，何况哪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然后我们联系了附近社区的朋友，让过来帮忙，同意他进去看看监控，发现昨晚回来以后接着又出门了，就再也没回来。
　　不会真醉死了吧？对面就是沂河。
　　关键咱也不知道他家人联系方式啊。
　　下午2点左右，E300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被抓了，都是误会，让我抓紧联系把兄，让把兄帮帮他，他的大哥应该已经到了……
　　我哥也让我联系把兄。
　　我说，这个事咱不能找他，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咱就直接去谈，该交罚款交罚款，该拘留就拘留，但是咱可以协商过几天拘留。
　　我哥的意思是这样太慢，必须要抓紧解决，否则会影响业务。
　　我说，你别操心了，我去弄。
　　我哥说，晚饭前，尽量解决。
　　我说，我先去看看。
　　我去之前给我骑友打了个电话，他就在那边上班，我没说太多，说太多容易节外生枝，我说我一个亲戚来找我的，你说这弄的，要不这样，反正肯定是治安处罚，咱能否给交点钱，让他先出来？后面该判刑判刑该枪毙枪毙。
　　说是很难办，理由就是联合执法，还有就是电视台的也跟着。
　　我说，你给想想办法吧。
　　我有个好处，平时我每年都给骑友赞助服装，但是我基本不开口求人，既然开口了，一般不会被拒绝。
　　我还没到，骑友给我回了电话，说他这个情节不算严重，属于还没开始交易，可以办，但是必须符合流程，也就是交罚款，其实若是他配合，他早就出去了，是态度不配合，总是嘴硬……（骑友的意思是若是我能再跑跑，找找关系，应该连罚款都不能交，我心想，能出来就行，花点钱无所谓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嘴硬。
　　身份、家人。
　　看守所的朋友跟我讲过一个故事，外地一个法官过来开会，丢了，丢哪去了？丢看守所去了，一直到他释放，都没人知道，里面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是过去，那时网络不健全。
　　今天，很难了。
　　看守所那个朋友，给我讲了好多故事，还跟我讲，女人与女人的差别，说有年从一线城市，类似天上人间空降了几个妹子，站在一群女人里，就是鹤立鸡群，这样的人关不住，几天就被捞走了。
　　E300出来了，费了老鼻子劲。
　　一见到我就跟我解释：哥哥，你相信我不？
　　我说，肯定相信，都是误会，警察也说了，你只是恰好出现在那。
　　他说，我就是喝了酒，四处逛逛。
　　其实不需要解释，前些年我每天都接待一群读者，很多人出差就有这个惯性，必须找，否则睡不着，越老实的可能越喜欢这些，因为有本事的，不需要找，临时微信找个都很容易，之前有个叫炮神的在我这边，他每次来，都是提前把定位甩过来，假装本地人，先发展好几个聊友，过来再见面。
　　晚饭，见到了他大哥，我以为他大哥是那种工程领域的大哥，不是，很白净，戴个眼镜，很是斯文，说话也很有条理性，对合同也很苛刻，几乎是一句一句的推敲的，反复的争取，我们要求是先付部分，还有就是质保金我们要在完工半年内拿走，他要求必须让步其中一个。
　　晚饭，我那把兄看来真把喝酒时讲的忘记了。
　　也好，我们认真的讨论了合同，签了合同，这次也是正式意向合同，具体的施工合同需要交接以后才能签，我们需要拿到准确的数据，还有就是需要去实地测量，我们也要提供给他们相应的资质以及征信。
　　次日，送走他们后。
　　我和我哥又觉得E300是土包子、土鳖、装逼货！
　　………………………………
　　特别说明：
　　A、文章非纪实文学，我不一定是我，你不一定是你，切勿对号入座！
　　B、文章为有偿阅读，单篇1元，包年200元，可日付可年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