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是橡皮泥，捏什么，就是什么

　　2002年。
　　我认识了一个二老板。
　　何为二老板？
　　就是大老板是知名企业家，他是二把手。
　　大老板开辆A6，二老板开了辆原装进口的尼桑皮卡，日产D22，墨绿色的。
　　那时，我是大学生，他是个油腻大叔，怎么认识的？
　　我在地方论坛，是个网红。
　　那时版主经常搞聚会，我之前写过，大聚会的时候，市委书记都会参加的，当然是以网友的身份，这都是真事，那时的论坛不像今天的论坛，也不像今天的微博，那时一般人是没有资格上网的，能上网的要么是家境不错的，家里有宽带，要么是在事业单位上班的，办公室有电脑。
　　论坛里，全是吟诗作画。
　　雅兴！
　　什么人是论坛的王者？
　　报社的、单位秘书，就是本身从事文字工作者。
　　一般人？
　　只有跟帖、回帖的资格，哪可能去发表篇文章？
　　是从我们这些大学生入驻论坛以后，帖子才多了起来，我们不按套路出牌，代表着新生力量，我那时一写美女相关的话题，下面就一群人教训我：能不能正经点？难道离了女人不活了？
　　论坛主力军是40岁以上群体。
　　我才20岁。
　　那天，曾钧跟我讲，团队里为什么要广泛吸纳年轻人？他说，你看五四运动以后，改变中国的全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
　　有人讨厌就有人喜欢。
　　二把手就很喜欢我，他说我代表着自由、奔放，让人眼前一亮，原来文字可以这么写？请我吃饭之类的。
　　那时，咱也不懂车。
　　只是觉得他这个皮卡真好，很安静。
　　我问，这么一个皮卡贵不贵？
　　他说，能买辆PASSAT。
　　那个年代的PASSAT相当于今天的什么呢？
　　奔驰E，差不多。
　　普通家庭结婚，婚车就是桑塔纳2000，有钱人家就是流线型轿车了，PASSAT是可以跟A6一起组队跑婚车的，它们是一个级别的。
　　等我参加工作后，为什么我对皮卡有执念，尤其是日产系列，就是受二把手的影响，一想到汽车我就想起了他，就想有那么一辆日产皮卡。
　　皮卡，主流品牌我几乎买了一遍，日产系列，我买了差不多全系，我买的第一辆皮卡就是日产D22，但是不是纯进口，而是郑州日产生产的，我记得18万多，后来我又买了一个同款带后篷的叫NP300，再后来我又买了一辆升级版叫纳瓦拉。
　　执念！
　　我买车，不舍得花自己的钱，我都是忽悠别人帮我买。
　　我要买日产D22时，我写了篇帖子，讲述了自己为什么要买个D22，就是我想圆梦，但是我又没有钱，谁愿意赞助我1万元？有20个人支持我，我就能买上。
　　有第一个赞助的，那么我就去交定金。
　　杨文剑和网某人先赞助了我，具体我记不准了，是赞助了3万还是9万，这东西就跟鸡下蛋是一个道理，有引蛋了，后续就很简单了……
　　招满了，貌似还超了。
　　这里面有个女生，云南的，在瑞丽，说欢迎我去自驾旅游之类的，我心想，云南我去过昆明，但是坐飞机去的，要不，我开着皮卡去云南溜达一圈？让她坐坐，体验体验，也没白扔这1万块钱。
　　去！
　　那个时候我年轻，赶路也厉害，一天1000公里起，例如我去成都，2200公里，在服务区休息四五个小时，一口气就赶到了，没有累的概念，一上车就兴奋，别人一问，你开车困不困？
　　我就反问：你见谁做爱睡着了？
　　幸福的事，咋可能困呢？
　　我是这么计划的，一口气赶到瑞丽，然后从瑞丽再去广西，沿边境线慢慢赶上来，那么去的时候就是马不停蹄，第一站就杀到瑞丽。
　　瑞丽，过了河就是缅甸。
　　到瑞丽那天，下着雨，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玉石店多，到处都是，包括赞助我的这个姑娘她也是开玉石店的，我没告诉她我到了，我想自己先溜达溜达，了解一下瑞丽，我溜达了一圈发现这就是个巴掌大的城市，没啥意思。
　　我看到了两个巨大无比的狮子，木雕的。
　　这个大有多夸张呢？
　　狮子头有一层楼那么高，出于好奇，我进了店，这是一家卖红木的店，问老板这一对狮子卖多少钱？
　　1800万。
　　这对狮子很有意思，前几年，我在网上看到有拖车在高速上运这个狮子，前几天我在抖音上又刷到了类似的视频，应该还是那对狮子，只是在不同买家手里倒来倒去……
　　有兴趣的，可以去抖音搜一下。
　　我在这家红木店门口拍了狮子，发给了瑞丽的那姑娘，她接着回复我：你别动，我去找你。
　　没一会，来了。
　　开了一辆铃木雨燕，十多年前，很多女孩开这个车，姑娘很精神，唯一的缺点就是黑，黑不溜秋的，显的牙齿格外的白。
　　先带我去吃饭。
　　刘一手火锅……
　　她的意思是，这家火锅店在当地就算比较好的饭店了，我心想，我不是来吃火锅的，能否吃点地方特色？何况我不是很喜欢吃火锅，主要是我太懒了，而吃火锅需要自己动手，我们山东的火锅还好，有人伺候，特别是去四川，需要自己夹着，还数着秒，对于我们这样的巨婴而言，简直是折磨。
　　她还是很激动的。
　　点了不少肉。
　　我问，您老家就是瑞丽的？
　　她说，是的。
　　我问，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卖玉石的？
　　她说，缅甸产玉，瑞丽又是重要的口岸。
　　我问，是在缅甸加工的，还是瑞丽本地加工的？
　　她说，广东加工的，主要是揭阳那边。
　　我说，等于从瑞丽进过来，先到广东那边去加工，然后又回到瑞丽。
　　她说，是。
　　我问，那消费者为什么不直接在广东买呢？
　　她说，游客心理吧，你在内蒙古口岸卖俄罗斯艺术品，游客就觉得是俄罗斯进过来的，其实是义乌生产的，不是一个道理吗？
　　吃过午饭，去她店里逛了逛，她有两个档口，一个档口是玉石，也主要是针对游客，整个档口大部分都是他们村的，她属于里面比较有文化的，她在北京读过大学，什么民族大学，在山东只能读五本的分，在瑞丽就是本科。
　　档口没什么意思，货都差不多。
　　她还有个档口，缅甸水果，我去的那个季节正好在卖＂圣德龙芒果＂，说是全球最好吃的芒果，没有之一，让我尝尝，我说我不吃芒果。
　　这个档口还是很有意思的，就是每个游客都买不少，三五百元是常态，而且大家会拿名片，下次需要了直接打电话，然后给发快递……
　　打包也是流水线作业，几乎是一停不停，全部打航空箱。
　　我问，缅甸还有什么特产？
　　她说，香蕉。
　　我问，没见你卖？
　　她说，香蕉各地都有，不稀缺，但是你在我们这里吃到的缅甸香蕉跟你在家里吃到的还不一样，在我们这里吃到的9成熟，在你们那边吃到的7成熟，是后来捂熟的，甜度不同。
　　看到她生意做的不错，我还是很欣慰的，你要这么想，她生意做的越好，那么1万元对于她而言越无所谓，那么她不会寄托太多。
　　参观了一圈，我开皮卡带她出去溜达溜达，沿边境河向西，是一条土路，全是泥巴，真符合皮卡，一加油门屁股甩来甩去，她兴奋的抓着把手嗷嗷的。
　　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她老家？
　　我问远不？
　　她说，离瑞丽20公里。
　　我说，可以。
　　她家只剩老房子了，房子不老，比较新，说父母都在瑞丽，刚搬进城不久，她家的房子全是用木头建的，非常的奢华，在她村里属于大房子，豪宅系列。
　　沿途，我们还遇到了那种很粗很粗的红木，下雨天就扔路边，连个雨布都不盖，也太不尊重红木了，她跟我讲，在瑞丽那边承包山头不贵，砍伐也不难，难的是怎么运到山下，说国内很多军车退役后，就被私人买去缅甸了，装上大绞盘专门往山下运木材，运木材才是九死一生，一直到入关，这才算安全。
　　瑞丽的木头真的便宜，我看了一个超大的桌板，才1000块钱，粗加工的。
　　我就感叹：你们家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不住呢？
　　她感叹万千，意思是她爸是前村长，让她一个叔叔给告下去了，表面上是爸爸让出来的，其实是被逼下去的，她问我能不能帮她个忙，把这一切给写到天涯上，她愿意额外付费，与赞助我买车无关。
　　我说，我需要考虑考虑。
　　她说，我爸太委屈了。
　　从她老家回瑞丽的路上，我们路过一个棚区，黑色的棚子，里面住着很多流浪汉，注意，是很多，有些长的还很漂亮。
　　我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她说，来打海洛因的。
　　我问，这里便宜？
　　她说，一天差不多10块钱吧。
　　我问，这些人是哪的人？
　　她说，全国各地，能到这个棚区的，基本就是人生最后一程了。
　　我问，本地吸毒的人多不多？
　　她说，你看，大凉山是中国贩毒最多的，你知道为什么贩毒的人多吗？就是因为大凉山处于昆明与成都之间，很多人是从昆明往成都带毒，但是你知道昆明的毒是从哪过去的吗？是从瑞丽，这里才是离毒品最近的，但是我们本地人搞海洛因的少，吸鸦片的多。
　　我问，很普遍吗？
　　她说，很普遍，我们这里很多老人都活到90多岁，少吸是养生的。
　　哈哈……
　　我说，你可要少关注这些。
　　她说，我不关注。
　　我说，法制报的记者、缉毒民警，他们只要在这个领域干久了，大概率会被拉下水，就是人本身就有尝鲜的欲望，他们会好奇，这玩意有他们说的那么神奇吗？有那么难戒吗？一发不可收拾。
　　晚饭，在我的要求下，去吃地方特色，这里的特色有两个，一个是汽锅鸡，这个我没兴趣，昆明多的是。二是蘑菇宴，也是火锅模式，就是各类野山菌放锅里煮，这个有严格的要求，有个闹钟，闹钟不响不能吃。
　　真好吃！
　　我们俩还喝了点酒，酒体是绿色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类似的酒，叫杨林肥酒。
　　吃过饭，我们就分开了，毕竟人家赞助过咱，人家为什么赞助咱？是觉得咱是个正人君子，那么你就要老老实实的，她提议陪我溜达溜达，我也拒绝了。
　　酒店，一股浓烈的傣族气息。
　　床头有按摩电话提示牌，门下有小名片，半夜有电话打过来问要不要按摩，说傣族小妹跟内陆妹子不同，水灵，关键是有直接来敲门的……
　　这些，咱都习以为常。
　　拒绝了。
　　为此，我发了个说说，就是大瑞丽特色之傣族小妹。
　　惹麻烦了。
　　瑞丽有个男读者，较真了，觉得我在黑瑞丽，说挖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到，要暴揍我一顿，现在回头想想，完全是闹剧，因为威胁是最无能的表现，人真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结果，把我吓到了。
　　一大早，天不亮，我就开车逃窜了，心想，也别朝东走了，朝东走是去西双版纳，还是会被追杀到的，这里人疯狂，又是吸毒又是贩毒的，咱还是逃到昆明方向吧，毕竟大城市，更安全。
　　中午，我就赶到了昆明。
　　才跟瑞丽妹子告别，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我走的急。
　　她说，我还想安排一下手里的工作，跟着你的车出去玩几天呢。
　　我说，别急，我研究一下线路，给你消息。
　　她说，也好，我坐车去昆明也很方便。
　　逃到昆明后，我又觉得是虚惊一场，自己吓唬自己，又开始放肆了，那时我人气不输今天，我在QQ空间的排名是常年TOP10，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就是我发个＂早安＂，都有2000人点赞……
　　一般人没有回复权，若是想买个我文章下面的回复权，要1200元/年，我有3000多个付费会员，就是有回复权的。
　　野百合，是真的有过春天，只是今天没落了而已。
　　我发了个定位，在昆明。
　　昆明的读者急忙联系我，我不可能谁都见，见也要见漂亮的女的或有钱的男的，我筛选到了一个小姐姐，QQ空间里没有照片，但是我看她的生活品味很高，这样的女的不会太丑，不晒照片的女人，要么太丑，要么太漂亮。
　　约见了。
　　她是云南大学的，我去找她，她打了一把黄色的伞，隔很远我就愣住了，太美了，一见面，我问：我能否帮你拍张照片？
　　她说，好呀。
　　打上伞，收下伞，左右，前后。
　　真的美。
　　我问，你是不是模特？
　　她说，做过兼职的平面模特。
　　她是学生，研二，也喜欢唱歌，我们竟然都喜欢熊汝霖，她说她家也是楚雄的，她是熊汝霖的师妹，也学过钢琴……
　　她的美不是今天网红的那种美，是一种奶茶妹妹的感觉，素颜美。
　　个头也高，我都没想到云南有这么高的女生，1米75左右，又有南方女人的柔美，北方女人的个头高，是人高马大的感觉，我请她去吃鱼，带她去滇池，围湖边的公园木栈道溜达了一圈又一圈，我都不好意思跟她走近了，因为她太美了，不仅仅美，还有才华。
　　她对我的尊重，是一个读者对作者的尊重，说是她前男友把我的QQ推荐给她的，还说前男友是我铁杆读者，经常留言，现在的男朋友是广西人，本科同学，目前在重庆读书。
　　我那时年轻，荷尔蒙也旺盛，按照我们的势差，应该也没啥难度，她至少不反感，而且面对我还是有一些羞涩，例如去吃鱼，200多块钱，她是个学生都抢着买单，从滇池回她学校的路上，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她很聪明，什么都懂，她的答复是若是没有谈现在的男朋友，怎么都行，但是现在不行，说很爱他，不想伤害他。
　　话说到这份上了，咱还能说啥？
　　有时，我觉得命运也挺捉弄人的，她若是晚出生十年，她具备成为大网红的一切条件，要学历有学历，要身材有身材，关键是热爱机车、舞蹈，平时还练搏击，也喜欢旅行，机车环游过海南，后来她两个男朋友都没嫁，嫁给了一个公务员，年龄差距也挺大的，婚后带一个姑娘离婚了，前几年我去昆明的时候见过一面，跟当年的她，俨然两个人了，依然有气质，但是不再是翩翩少年了。
　　有机会，我会写个她的专题。
　　为什么最近总是写女人呢？是无锡那个算命先生说让我小心炸弹，他预测我未来三年会因此而遭遇核打击，让我提前捋一捋，所以我最近准备写个系列，就是我认识的那些女人，计划写200篇左右吧，第一篇是平顶山，第二篇是王昭君，这一篇是写瑞丽。
　　继续说瑞丽。
　　瑞丽真的追到了昆明，她要跟我出去溜达溜达。
　　而我呢？一眼看上了云南大学这个，那么我就对瑞丽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她们俩坐一起，一个是牡丹，一个就是地瓜蛋。
　　地瓜蛋跟我们汇合后，我们在昆明玩了好几天，这期间又有云南朋友约我，说你开着皮卡来的，怎么不到红河跑跑拉力赛场地？红河拉力赛在全国都很有名，说的让我有那么一丝心动，遗憾的是，牡丹不去，因为她要上课，那我只能带着地瓜蛋去。
　　我那皮卡没换越野胎，白搭。
　　倒是我开他们的UTV玩爽了，我拉着地瓜蛋跑了一圈又一圈。
　　红河这哥们呢，是做淘宝的，叫七彩云南还是五彩云南，反正在云南算是做的不错的，他平时是昆明、瑞丽两地跑，红河是他老家，那么，地瓜蛋就找到知音了，因为地瓜蛋也想做电商，但是不懂怎么做，而且自己也有玉石渠道……
　　我也觉得挺好，你看，你赞助了我1万元，我帮你撮合到了一个老师，皆大欢喜，他们俩相处的也很好，在一起还说方言，红河也说他们俩挺投缘的，还很委婉的问了我一句，董老师，您不介意吧？
　　我说，我跟她是纯洁的友谊。
　　他说，那就好。
　　在红河，我们分开了，地瓜蛋搭红河的车回瑞丽，我去文山，就是产三七那个地方，然后从文山去了广西，从广西直线北上，回了山东。
　　回来后两三个月，地瓜蛋发了个手环给我，就是住院的，我问咋了？她说流产了，红河陪在身边，说让我不用担心，阴阳怪气的抱怨了一通：我知道你为什么把我推给他，你是怕我缠着你。
　　我心想，女人这脑子什么逻辑？
　　这是哪跟哪？
　　那时，众筹这个概念刚兴起，她要搞个玉石淘宝店，问有没有人愿意入股？5千一股，是发在了QQ空间，我看到以后，入了两股，我就是想把钱还给她，省的含沙射影的。
　　从这开始，她变了。
　　先是从瑞丽搬到了昆明，然后从昆明搬到了杭州，涉足的领域也越来越多，玉石、鲜花、茶叶、红糖……
　　赚不赚钱不说，反正吆喝的挺大，年底给我转了2万，说是分红，我没要，她说，那我继续帮你滚在里面。
　　那年清明，朋友喊我去梅家坞喝茶，我发了个说说，地瓜蛋看到了，非要见见我，看来杭州伙食不错，胖了，白了，胸也大了，屁股也大了，特别是屁股，仿佛是刚生过娃一般，西湖旁边有个两岸咖啡，她请我去喝咖啡，我问还跟红河在一起吗？
　　她说，一直有合作。
　　在杭州买了一辆新车，那几年很流行的一款车，奔驰GLK300。
　　说，有上市计划。
　　我靠，那你搞大了，怪不得人都发福了，说是阳光纳税，财务透明，还让我准备身份证，说是让我入股，后来又特别说明，觉得用我的不合适，应该用我妈的，让我回去跟我妈商量一下，我当真了，我说不用商量，我说了就算，那我多入一点吧，我出10万。
　　她说，好。
　　我年龄越来越大，阅历越来越丰富，你想我一年要见多少人吧？渐渐的，我越来越相信都市人，特别是一线城市的，对于云南、西藏这些旮旯里的，就开始一分为二去看待了，淳朴也分两类，一类是表面淳朴，但是没有经过金钱考验过，一考验就回归原生态模式了。一类是真实淳朴，表里如一，但是这类很少，多限于传统生意人。
　　地瓜蛋开始参加各类培训、圈子，我熟悉的人里越来越多人认识了地瓜蛋，包括一些自媒体大V，参加最贵的一个课程叫华商书院，说是学费就要二三十万，这是我看她自己日记里写的，我觉得这女人疯了，你不会把我投的10万元给当学费花了吧？
　　有些不务正业了，做了两个业务，一是认领茶树，去临沧那边承包茶园，然后一棵树一棵树的卖。一个是认领橙子，当时褚橙正好很火。
　　因为我入股她了，我担心我的钱，我就很正经的跟她谈了谈，就是一个人若是想正经做事，一定不要沉湎于这些圈子，也不要玩圈子里的游戏，人一旦习惯了这种游戏就会产生路径依赖，就是一想搞什么，就想要不要让大家拿钱进来？要不要让大家帮着推广？
　　不按市场规则去办事了。
　　因为她常年不在瑞丽，瑞丽那边的玉石摊位、水果摊位，都变的平庸起来，她自己内心也看不上那些收入了，我当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说光水果一年30万的利润，而后来，一是竞争激烈了，二是疏于经营了，两个摊位只能勉强维持开支，她越来越喜欢上课，上课的高潮就是被一个大V喊到济南参加了教练技术，更巧的是，她竟然跟我媳妇一个班，原因就是她跟我媳妇是被同一个人感召去的。
　　这类课会使人疯狂。
　　我媳妇交了20万，承诺拉4个人去上课，一个5万。
　　她也交了20万，承诺4个人去上课。
　　我媳妇没拉动我家人，所以这些名额送也没送出去，只拉了我安徽一个读者去上课，回本了5万，剩余15万沉没了。
　　地瓜蛋呢？
　　把她亲姐姐、亲弟弟、红河、红河公司负责人，都拉到济南上课了。
　　教练技术里有个环节，就是释放自己心底的秘密，有点类似情绪排毒，教练会问流过产的人请举手？她倾诉了一箩筐，还抱着我媳妇说对不起她，说她爱过懂懂之类的，我媳妇说原谅她了。
　　我靠，我是躺着中枪，我啥都没干过好吧？
　　上完课，她又主动申请做助教，几乎沉湎于这个圈子了，整天搞各类聚会，她也在不断的推销自己的茶树和橙子树，投资她的人越来越多。
　　两三年后，陆续有人跟我反馈，他投资过地瓜蛋，但是联系不上人了，问我能联系上不？这期间我也收到过小贷公司群发的信息，说明她资金链的确出了问题。
　　前年，我去西双版纳找吕剑锋看茶叶，我到昆明时约见了红河，我问红河怎么回事？红河说，她被放大了信念，无心赚小钱了，资金链绷的太紧。
　　红河比咱强，他把杭州买的办公室、车子、股份都给了地瓜蛋，虽然也填补不了窟窿，但是至少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问，现在还经常联系吗？
　　他说，基本不联系了。
　　这一次我才知道，红河跟我一样，已婚人士。
　　你这……
　　不要脸！
　　今年，济南有个大V来我书店玩耍，期间他问了我一句：XX（地瓜蛋）欠你的钱还了吗？
　　我说，没有。
　　他说，我要回来了。
　　我问，什么时候要回来的？
　　他说，就是最近。
　　我问，怎么要的？
　　他问，你想知道吗？
　　我说，嗯。
　　他说，我跟她说，你要是不还，我就给发网上。
　　我问，她借了你多少？
　　他说，35万，你可以试试这个办法。
　　我问，她有钱吗？
　　他说，她有。
　　我想了想，这个事，我不能这么做，别人这么做情有可原，我这么做，对她而言，就是杀人诛心，毕竟当年她赞助了我1万元，没见过面就支持了我。
　　我的钱，她肯定会还的，只是需要给她时间，让她站起来。
　　她，就是进入了不属于她的三维空间。
　　瞬间，浮躁了，迷失了。
　　我媳妇跟她情况是超级类似，只是我媳妇背后有我，再大的窟窿我也能给堵上，要是没有我，我媳妇也跑路了。
　　若有机会，大家可以去旁听一下教练技术这一类的课程，可以把一个人瞬间改变成性格的另外一面，一个儒雅书生可以穿着比基尼在台上又蹦又跳，一个白富美打扮成乞丐去街上要饭……
　　人就是橡皮泥，捏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