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入了公务员，大部分人依然会一生平平

　　山，一般是锥体。
　　但是，有些也是柱体，在我们老家这边是很常见的，叫岱崮地形，所谓的崮，就是山顶是平的，整个沂蒙山区有72崮，最有名的我觉得应该是孟良崮吧，孟良崮战役。
　　有些崮，上面很大，有多大？
　　跟个社区似的，有水有地。
　　放在古代，那就是易守难攻，绝对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还有以这个作为题材开发的旅游景点，叫天上王城，离我很近，大家有来玩的，可以约我。
　　包括，刘黑七被击毙的那个柱子山，也是个崮，易守难攻，最后他跟他的土匪队伍就盘踞在此，这个崮又不是很大，不跟其它崮似的可以被起名，干脆就叫柱子山吧，这跟古代人起名是一个道理，我们总觉得古代的名字真好听，其实，这是幸存者偏差，古代大部分人的名字是没法听的，就如同电影《一秒钟》里的，女孩叫刘闺女，男孩叫刘弟弟。
　　那些好听的名字，什么唐婉儿之类的，那都是文人贵族起的。
　　普通老百姓，哪认识这个字？
　　比我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基本就是国庆、建国、杭州、上海、红兵、红军、西安……
　　是听着广播起的。
　　地名也是如此，柱子山，这个就是比较土的，老百姓起的，他们不知道什么岱崮地貌，也不知道崮怎么写，反正看这个山挺奇葩的，跟个柱子似的，又是个山，就叫柱子山吧，很形象。
　　这是因为刘黑七才有了名字，附近类似的山很多，大部分连名都没有。
　　当然，在附近的村民嘴里，那些山应该有名，例如前山、后山、东山、西山。
　　我是早上到达的，山体在马路的东边，我拍摄正好逆光，路上我是这么想的，以后我每天在文章里插一张我自己的摄影，不追求漂亮，只纪实就可以，给大家科普一下，这是什么山，有过什么故事。
　　拍摄了几张，都不满意。
　　我决定绕到山的东边去，取个制高点。
　　附近都是类似的山，路修的很好，也没车，跑起来有秋名山的感觉，我选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主要是我看有个妇女在地里干活，这样我可以跟她攀谈几句，我先支上三脚架，拍了几张，感觉还不错。
　　妇女脸比较黑，但是看年龄不大。
　　人，要想看年龄准确，看眼睛就行了，年龄与浑浊度呈正比。
　　应该是90后，还戴个眼镜。
　　腚很大。
　　我总是要找个话题吧。
　　我问，那是柱子山不？
　　她说，是。
　　我问，要钱不？
　　她说，不要，就是野山。
　　我问，爬的人多不？
　　她说，最近不少，不是因为那个什么拉面哥嘛。
　　我问，车可以开到什么位置？
　　她说，你看到那些白房子了不？那是个饭店，可以开到那。
　　我问，你是不是大学生村官？
　　她问，你看我像念过书的样吗？
　　我说，扛着眼镜。
　　她说，技校毕业。
　　我问，回来体验生活？
　　她说，体验啥，就是种地的命。
　　挺健谈的一个女人，92年的，老公是海员，对我很感兴趣，问我是不是记者？问我的车什么牌子？看着很值钱的样子，问我相机是多少钱买的，问我从哪里来，为什么来？
　　我也一一回答，能感受到她对外面的世界和人的好奇。
　　她平时在平邑那边上班，帮人家弄金银花，说家里有不少金银花，问我要不要？说要的少的话就送我，多的话给她本钱就行了。
　　我调侃她，你男人不在家，我不能去。
　　她笑的哈哈的。
　　我跟她聊了很长时间，聊了聊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还有最近很火的拉面哥，这个地方离拉面哥直线距离10公里，他们都知道这么个人。
　　真的近距离看，老，怎么看也要35岁往上了，平时饮食应该也不节制，有肚子了，有屁股了，基本就是农村娘们的体态方向了，脸也不防晒。
　　你知道皮肤衰老的第一杀手是什么吗？
　　就是太阳照射。
　　所以，防晒才是保养的第一要素，包括阴天也要防晒。
　　听明白了吗？
　　我咋知道的？前些年，武汉有个读者，叫妖兔子，我都喊她范冰冰，她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漂亮，是真漂亮，这是她分享给我的，她认为战略大于战术，战术大于技术，就是必须要知道根源在什么地方，然后从大方向去规避。
　　例如运动、防晒，还有就是不揉搓。
　　揉搓，都会导致脸部皮肤松弛、下垂。
　　也就是说，洗脸动作要小。
　　我要走的时候，金银花又问了我一遍：你要不要金银花？拿点回去给老人喝，非常好，都是我自己留的。
　　我说，不要了。
　　她说，还有鸡蛋。
　　我说，我不要，主要是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家。
　　我拿了两瓶水给放地头上了。
　　我走了。
　　我能感受到，她很久没跟人交流了，充满着交流欲，之前我上班的时候，我们要定期下乡，联系群众，最初是可以单独一对一联系的，后来改了政策，就是必须俩人以上才可以，为什么？
　　就是有些，让小媳妇给留下了。
　　闹死闹活的。
　　成何体统？
　　徒步，登顶，打卡，然后下山，又遇到一个种地的，这个年龄比较大，应该70岁以上，我把车停好，我看他抽烟，我给拿了盒红双喜，不知道过期没，我拉亲时人家送的，扔车上好久了。
　　老头更健谈。
　　说起刘黑七是怎么被击毙的，跟书上说的不大一样，书上说八路军采取的战略是零星骚扰，每天晚上来打两枪，然后土匪们追出来发现是零散战斗力，天天如此，然后突然来了一次真的，类似狼来了。
　　老头说，听老一辈的人讲，是刘黑七喜欢看戏，当时找戏班来山下唱戏，唱三天三夜，土匪们把铺盖都带到山下了，八路借这个机会把他们一窝端了。
　　你看，土匪也喜欢音乐。
　　前段时间，我看书还看了一段很有意思的，说梁山好汉，特别重视重阳节，兄弟们要下山去赏黄花红叶，非常风雅，说明赏雪看花欣赏季节流转自古一直是普通人的乐趣，强盗也不例外。
　　老大爷又把我采访了一番，问我从哪来的，干什么的……
　　闲聊间，一辆辽C牌照的宝马摩托车来了，招了招手，然后开始收拾行李，我看明白了，他在开播，就跟旅游台的主持人似的，自己把台词背了一遍，这是柱子山，当年谁怎么怎么。
　　我走近看了看，短短几分钟，竟然300多人在线。
　　他啰嗦了老半天以后，突然问我：哥，我能拍您的车吗？
　　我说，随意。
　　他拿手机围我车转了好几圈，说这就是站在越野鄙视链最高级的车，第一次见到实车，真帅。
　　我问，你是在直播还是？
　　他说，已经下播了，我是拍个视频留念的，我也很喜欢这车。
　　过来站了一会。
　　我问，去过拉面哥家了？
　　他说，去过了。
　　我问，好玩不？
　　他说，挺失望的。
　　我问，没出摊？
　　他说，说是感冒了。
　　我问，人多不？
　　他说，很少。
　　给我看了看他拍的视频……
　　我问，你是骑到哪？
　　他说，从大连到瑞丽。
　　我说，你这车，停在哪，都一群人围观。
　　他说，还好，刚才我在拉面哥那里，一群主播围上来了。
　　我问，为什么你一开播就那么多人上线？
　　他说，有粉丝群，先在群里喊。
　　我问，你现在多少粉丝了？
　　他说，1万3。
　　我说，不少。
　　他说，出门的时候，才2000来个。
　　我说，那到云南，岂不是能到10万。
　　他说，目标是50万。
　　他问了大爷一些问题，但是语言不通，我帮着翻译了一下，从他问的一些问题可以判断出，这哥们没读过几天书，摩托车骑的也不麻溜，我问过他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就是你这么搞，一天能赚多少钱？他说除掉开支，能剩个五七六百的。
　　我问，路上会睡女粉丝吗？
　　他说，那是必~须的。
　　很自信的笑了。
　　他上山了，他经过我那一瞬间我才仔细看了看这个宝马摩托车，是310，应该很便宜，几万块钱，他骑的不是很麻溜，换挡有卡顿，说明是临时性摩旅的，有点跟风性质，纯粹是为了开播而开播。
　　但是，他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东北人，天生有面对镜头的自然感。
　　长的也不错。
　　山，他应该没爬，我朝费县火车站方向走，中间我停了一下，处理一下定投，前后也就是十分钟，他就追上来了，说要去滕州，说是什么公会有行动在那里，喊他过去聚聚。
　　他刚过去，我接到天成电话。
　　天成问我：你是不是在费县？
　　我说，是。
　　他说，帽子，墨镜，红色羽绒服。
　　我说，是。
　　他说，我在抖音上刷到你了。
　　我问，一个宝马摩旅的？
　　他说，是。
　　我说，由他去吧。
　　他说，我去私信他，让他删除一下，有你车牌，主要是把你拍的不好看。
　　我说，都行。（是直播的时候刷到的吧？理论上下播了就看不到了呀？难道他当场就制作成视频上传了？）
　　我一刷，也刷到了，我明白为什么我们俩都能刷到，因为我们经常搜相关关键词，他又设置了关键词，的确挺丑的，感觉像个农村大叔。
　　我给天成回了电话，让联系删除，若是不愿意删除，把人剪辑去就可以，车无所谓，车牌也无所谓，毕竟我们在路上整天被拍，习惯了。
　　其实有个更简单的办法，我一加油门就追上他了。
　　只是我觉得不合适。
　　我去车站接人，一位女读者，郑州的，她之前就联系过我，让我看过她的抖音号，粉丝不少，颜值不错，我就热心的回了一句，有空来临沂玩耍。
　　这不，人家真要来了。
　　那自告奋勇。
　　她是到费县站，我去接她。
　　一接头特别失望。
　　两点：
　　第一、她本人与视频差距太大。
　　第二、她带了个男的一起，男的40岁左右，略油腻，每人拉一个大箱子不说，还搞了一个大纸箱，说是给拉面哥带的礼物。
　　把我当免费司机了。
　　有点类似我们去西藏的路上，总有女生在路边拦车，你一停，发现草丛里还藏着一个男的，他们是结伴搭车，你只带女的走，人家不乐意，其实他们也是临时结伴的，不是男女朋友。
　　上车后，女的介绍，这是她朋友，河南一家净水机品牌的老总，这是懂懂，写文章写的特别好……
　　你好，你好，握了握手。
　　我问，你们怎么安排？
　　男的问，拉面哥今天出摊不？
　　我说，不出。
　　男的说，那先住宿吧，本地最好的酒店是哪家？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
　　女的开始搜。
　　女的搜到以后，窃窃私语跟男的商量，可能是价格问题，最近水涨船高，大酒店普遍很贵，我定大酒店都很便宜，但是我不愿意帮他们，因为我不确定他们是一张床还是两张床，这是很隐私的事，人家也没求助于咱。
　　越大的酒店，我越有技巧。
　　我住大酒店的策略是去闲鱼找超级VIP，有人专门做这个生意，帮人订酒店，既能给自己积积分，又能省钱，有的还送早餐，但是有个前提，确定以后再给钱。
　　三五百的不值当的。
　　例如媳妇要去三亚体验七星酒店，这个优惠力度就太大了，都不好意思说是多少钱住的，我儿子到现在都以为是十万元一晚，的确有这么贵的，但是人家那是总统套房，普通的房间几千块，甚至……
　　你想体验什么，都可以采取类似的套路，我玩斯巴鲁的时候，偶尔会去下赛道，自己去下是很贵的，我就去闲鱼上找那些黄牛，有些小的赛道更奇葩，直接来个套餐，玩够多少钱。
　　不管什么东西，真的连续玩上两小时，够够的。
　　他们选了一圈，没选到合适的，然后问了我一句：拉面哥村里是不是也有民宿出租？
　　我说，有。
　　他说，那咱去体验体验也很好。
　　我说，是的，那些主播都驻扎在那里。
　　一接头后，我就没有耐心继续陪他们了，感觉俩人有些幼稚，我基本理顺了，他们俩也认识不久，是女的想来找拉面哥蹭蹭，找人赞助，这男的就出费用，这是他们俩第二次见面，出发前见了一面，男的要求就是出费用没有问题，但是需要帮他做个广告，就是送净水机给拉面哥。
　　女的，感觉没有太固定的工作，抖音粉丝应该是刷的，是她来了以后我再次用心的分析了一下，发现她的回复率太低了，一条就那么三五个。
　　进拉面哥村的路很窄，只能单车通行。
　　我进的时候，一辆鲁N的车子往外出，按照上坡通行原则，他是下坡应该让我，可是他没让，他既然没让我也没让他，我们俩就狭路相逢了，都是越野车，我们就各自让一步，一侧轮胎下去，交叉时，他说了一句：我是新手，我不动，你走。
　　我说，行。
　　他说，回去吧，没什么意思。
　　我说，我是导游，带着客人来的。
　　他有些惊讶：现在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产业化了？
　　摆了摆手，走了。
　　停车场，一共五辆车，其中一辆还是主播的，我就听到了一句：感谢老铁们，我先下播了。
　　这个地方离村还是比较远的。
　　我故意的，我不想把车开进村，你们要去送，你们自己抬着去，我不管了，我要回家了，我把行李都帮着弄下来了。
　　我把这些人，统称为追梦人。
　　在村里转转，到处都是，他们不是追拉面哥，也不崇拜拉面哥，只是追自己的梦，晚上有的睡在村民家，有的自己扎帐篷，白天就继续蹭人气，连拉面哥门口卖充电宝的本村小商贩都呲着大黄牙说：我现在快2万粉丝了，草他娘，互联网真的太神奇了……
　　你若是站在高处望下看，就是群魔乱舞，一场闹剧。
　　他们走后，我跟本村在地里干活的老头聊了几句，我是这么认为的，短时间内，村民也有出名的感觉，时间一长，大家就会觉得烦，还有就是村里的地，让这些人给踩的不像样了，也就是没有庄稼，等有了庄稼你再看看？就会有人让拉面哥给赔，你这是搞了些什么？你还是赶集去吧，别把人带到村里胡闹了。
　　天成说的有道理，开播的全是屌丝。
　　装神弄鬼的。
　　摆摊的东西，跟农村大集差不多。
　　免费的水，免费的苹果，这个是最有意思，你路过都会想笑，那苹果全套着脏兮兮的塑料袋，放在脏兮兮的塑料筐子里，水也是，就是路过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拿，看了都会恶心。
　　应该这么说，整个村就不会让人有食欲。
　　种地的老头跟我讲，原先镇上是支持的，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不支持了，曾经到处都挂满了横幅，一夜间全给撤了……
　　最尴尬的是路，你说是继续修还是不继续修？
　　继续修吧？要投入吧？
　　不继续修吧？毕竟吹出去了。
　　村里的人始终想不明白，一个卖拉面的，咋突然就成了名人了？三块钱一碗？不是光他三块钱一碗，是附近大集就这么个市场价，都如此。
　　我走了后，郑州姑娘发信息问我：董老师，您有没有办法能联系上拉面哥？给他安个净水器，让更多的人吃上更健康的面。
　　我说，我联系不上。
　　晚上，给我发信息，说联系上了村长，村长愿意给转交，但是他们不同意这个方案，意思是想亲自给装上，用起来，而不是只是收下，正在协商。
　　我问，开播了吗？
　　她说，开了一会，现在抖音限搜索，限流量。
　　我问，发了朋友圈什么反馈？
　　她截了个图给我，全是赞美、崇拜，意思是敢想敢干，想去见谁就去了。
　　我问，住宿安排下了？
　　她说，这边有床位出租，一天38元，还算比较干净。
　　我说，怎么不涨1万粉丝再走。
　　她说，但愿吧。
　　拉面这个不如朱之文，朱之文再这么说，是有才华的，例如本地请他来唱个歌，至少给5万块钱，而且市场认可度很高。
　　朴实这个东西，太容易反转了。
　　明年，这个村的庄稼长不孬，因为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屎，村里没有正经的厕所，所以大家都到地里去拉去尿，我从地里一路走下去的，到处都是屎，有报纸，有餐巾纸，有湿巾……
　　虽然，这些主播们装神弄鬼，但是，他们又是很值得尊敬的，是真正的追梦人，为自己的梦想去折腾，什么样的奇葩都有，还有推着小车徒步来的姑娘，有开房车来的，有劳斯莱斯，当然当热度褪去后，现在过去的基本都是最底层的，怀揣成名梦而一直不得志的一群人。
　　我觉得，做个采访是挺好的。
　　听听每个人的故事。
　　出村时，竟然遇到一个搭车的，40岁左右，背个包，看走路的样子当过兵，问我能否捎他到水库，他在那边搭车去济宁。
　　我说，可以。
　　有些秃顶。
　　我问，老家哪的？
　　他说，平顶山。
　　我问，昨晚在哪住的？
　　他说，租的床位。
　　我问，多少钱？
　　他说，40元。
　　我问，能洗澡不？
　　他说，可以，但是要自己烧热水，用舀子浇。
　　我问，你之前在哪当兵？
　　他说，福建，你咋知道的？
　　我说，一看就像当兵的。
　　他问，兄弟，你是做什么的？
　　我说，我是开书店的。
　　与拉面哥那边有巨大的反差，这条路格外的漂亮，格外的宽敞，路上几乎没有车，随意跑，两边绿化也很好。
　　他问，这是村村通道路吗？
　　我说，应该是镇镇通。
　　他说，这也太奢侈了。
　　我说，这里，曾经出过一位达官贵人，他每次回来，都要路过这里，这里呢，还出了一位企业家，企业家很崇拜他，于是就修了这条路。
　　他问，真的？
　　我说，我编的。
　　他说，我觉得不可能。
　　把他放水库了，他下车就开包，出于好奇，我也停车看了一下，原来，他也是准备开播，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
　　都是追梦人。
　　我准备去平邑溜达一圈，看看有没有老桩的金银花，我买个回家栽着，路上接到了办公室的电话，说是有新的进展，让我回去。
　　什么进展？
　　我哥那边有三个进展，都算是好消息。
　　A、那边律师事务所报价不高，可以接受，说明难度系数不大。
　　B、法制报有朋友，愿意以给发通稿为交换，具体给问询一下，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报纸级别高，大家努力投都投不进去，包括《今日说法》《天网》你知道怎么播的吗？都是各地方投稿的。
　　C、交响乐手下的大学生，联系上了。
　　我第一时间赶回来，无巧不成书，这个大学生跟我一个读者是同班同学，不仅仅是读者吧，是多年前的好朋友，她在临沭工作，就是之前经常找我喝羊汤的那个，世界就这么巧，临沭是专科，交响乐手下那个是专升本考入了山大。
　　夜长梦多，我接着委托临沭跟我跑一趟。
　　约出来了，很瘦的一个女孩，未婚，我问她为什么一直没找对象？
　　她说，我刚从下面调上来，我总觉得自己会调上来的，所以我不能在下面县城找。
　　就是一个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孩。
　　瘦、干练，有一定的智慧，跟临沭完全是两类人，临沭还是傻乎乎的感觉，而山大给人的感觉就是对社会已经有自己的认识了，我在想，这样的姑娘，也就是出身农村家庭，若是有足够好的起点，她未来当市委书记我都不惊讶。
　　有那个范。
　　我先表明了我的立场，我不是公关你，也不是拉你下水，只是问一些案外的事，就是类似的事，一般会朝什么方向发展，会有什么流程，中间有什么可能，我们应该怎么规避……
　　她滴水不漏。
　　但是，也有我想要的答案。
　　她的一句话，使我很有安全感：他们家（律师事务所）愿意接，一般都会有个不错的结果，他们不是辩护能力强，而是预判能力强，能提前知道案子会是什么走势。
　　我问，免于起诉的概率多大？
　　她说，比较大。
　　我说，你一定一定能当局长。
　　她问，真的吗？
　　我说，真的。
　　她说，那我先高兴着。
　　我说，但是需要好好努力……
　　她说，我一直在努力。
　　大BOSS曾经跟我谈过心，其中谈过两个观点：
　　A、考入了公务员，大部分人依然会一生平平，这个领域不是二八定律，可能是一九，甚至比例更低。
　　B、不是有关系才能上，而是有能力才能上，那些能脱颖而出的人，都是把工作当自己事业去干的人，没日没夜，真的把集体当家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干的活，总觉得领导很好糊弄，其实领导朝下看，是透明的，一清二楚的。
　　不仅仅要把集体当家，还要有信仰，就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在为人民服务，自己定位自己是服务者的角色。
　　混日子？
　　我们现在都是老板，表面都很傻，其实看员工，看的清清楚楚，谁干了什么，谁值得信赖，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很少说而已。
　　只是人们有惯性，都觉得领导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