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家这么有钱

　　跟作家约了签书。
　　一直没接上头，不是他忙就是我忙。
　　终于给了我准信，元旦要来济南，参加一个企业年会，企业年会搞的文化味很浓，找作家来演讲，顺便签书。
　　该企业的老板，自告奋勇，把自己的别墅贡献出来了，当签书地点。
　　别墅装修了很久，一直没住，平时当私人会所了，请朋友喝个茶约个炮，纯粹是商业用途了，作家建了一个微信讨论组，拉了我和老板进去，让老板把地址发给我，然后我再把地址转发给出版社，出版社安排物流把书送到这里，然后我们再提前过来拆封、盖章，等待作家来签书……
　　企业老板还是很尊重作家的，全程都是五星标准，还安排吃了一顿单位食堂，那种一般人不能去的单位，在山东，招待贵宾基本都是如此，一招待一疗程，我昨天不是还分享了一段话嘛，南方人来济南定餐厅，根据美团排名订的，选了一个很小的店，类似私人会所，一进门，服务员接着问：领导，哪个房间？
　　南方人在心里感叹了一句：这饭店，真山东！
　　作家，在我们面前是一个状态，在企业老板面前又是另外一个状态，在我们面前他是放松的、自在的，可以说粗话的，毕竟我们之间是合作关系，甚至他是服务者，我们是付费者，而在企业老板以及员工面前呢？他是偶像、是文化大家，是高高在上的，一旦进入了相应的氛围，咱也要这么对他，不能给他破场，例如原先可能咱喊刘老师，现在不能这么喊了，要喊刘主席，因为他是XX省的文联副主席。
　　咱也很谦虚，很客气，说话都用＂您＂。
　　要维系他的绝对权威！
　　我问他什么时候忙完？
　　他给我的答复是，1号就忙完了，2号就可以自由安排了，签一上午书，然后下午坐高铁回去，所以他建议我2号上午到就可以了，书也不多，1000册，一上午足够完成，问我方便不？
　　我说，可以的，我听您安排。
　　结果？
　　1号晚上，他们搞的很兴奋，闹到了晚上11点多，又约着次日游济南，还约了济南圈内的几位文化名人，同游，去寻找夏雨荷去了。
　　皇上，您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皇上说，记得，活好，价格又公道！
　　我让同事1号下午就过去了，先去拆书、盖章，结果去了也没进去，因为企业老板全程陪着作家，别墅没给开门……
　　次日早上6点，我就从家里出发了，现在早上7点才天亮，我走到沂源时天才刚刚亮，前几天刚下过大雪，路上还有轻微的结冰，一踩刹车就有防侧滑提示。
　　8点多一点，我就到了。
　　我联系作家，作家刚起床，说今天可能要下午了，喝多了，太兴奋，酒场上的其他几位朋友非约着一起逛逛济南，也不好拒绝。
　　我说，行，您先忙，让X总先把门开一下，我们去做做准备工作，你若是放心的话，把章也先给我们，我们给提前盖着，这样到时您光签字就可以。
　　同意。
　　作家给我发了酒店位置，离奥东花园不远，我开车过去拿着章，然后去奥东花园找同事汇集，然后我又联系企业老板，问能否提前开个门？
　　同意，但是需要点时间，说路上很堵，他派人过来开。
　　按照我对山东人的了解，我觉得下午也未必有空签，中午怎么不喝点？下午怎么不再安排点项目？晚上怎么不喝点？一捣鼓就折腾一天，关键是白白浪费了我们一天时间，我越想越生气，妈的，咱这么大的人物被个小作家给放了鸽子，不是当时求我们签书的时候了？我给作家发了个信息：刘老师，我需要准信，今天下午能签不？能签我就等，不能签我们就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鼻子事。
　　他说，董老师，请放心，一定能。
　　我说，那我等你。
　　我不能干等，我让同事在这里等就行了，我要找地方玩玩，因为是节假日，一般人都有安排，咱不能随意找人，何况我认识的，基本都是已婚人士，都忙老公和孩子，哪有时间忙我。
　　我在小区溜达了一下，发现小区入住率不高，之前牛哥就讲过，别墅适合拥有，类似法拉利，可以作为一个梦想板，但是不适合居住，更多的人是拿来当理财产品了，真正能住的，还是少数。
　　真正适合国人居住的，是大平层，至少更安全，别墅的苍蝇蚊子都是小事，关键是安全性……
　　看到了一辆胭脂红的卡宴，车牌还不错，纯数字，尾数666。
　　我立刻想到了济南一位老友，说是老友是指认识的时间比较长了，应该有个八九年了，很干练的女生，就是天生有女汉子的感觉，我年轻的时候，比现在风光，也比现在带气场，虽然我也在济南居住，但是一般人不敢找我，见我都紧张，她是胆子比较大的，直接约我吃饭，在万达一家川菜馆。
　　这姑娘从小学就是班干部，大学还干过学生会主席，就是认识她以后，我才意识到，有的人真的是有管理天赋的，她就有那个范，把很多东西理的很顺，也没有创业的心，就是想辅佐别人，她在的领域也很小众，鱼竿，那时应该才工作一两年，她给我谈她的职业规划。
　　后来，就是结婚生子，买卡宴，全球旅行。
　　事业蒸蒸日上，去年我问了问，她还在那家公司，也不是副总，也不是总监，依然是一个业务主管的角色，她很享受跟人打交道的过程，有天赋，热情、奔放，那些年咱荷尔蒙爆棚，是个女的咱就想好事，可是遇到她，咱没想过，可能是觉得她气场太强。
　　偶尔聊几句，我会给她点个赞之类的，她算是全方位的成功，龙凤胎，我想了想，我貌似很少如此＂崇拜＂一位上班族，很了不起。
　　怎么形容比较准确？
　　就是有生命张力！
　　哪怕她有空，我也不想见她，因为我觉得我这十多年没有大的进步，我还是原来那个样，有点类似别人讲的，一出道就是巅峰，然后平平淡淡，没有大的突破，好在，至少把主业守住了，没有被大浪淘沙淘掉，我们同期写作的，貌似没剩几个，都被拍死在沙滩上了，例如有的人今年赚了100万，可是他不满足，总觉得明年应该翻番，不管设计什么，都喜欢用翻番一词，这样的人很容易遇到骗子，因为他总是想指数式成长，实际上，多数人都是线性成长的，今年100万，明年110万或90万都是正常的，哪那么多倍增？！
　　能把收入稳定住、守住，就很了不起。
　　我联系兔子，问他在济南不？
　　兔子老家是曹县的，说话跟朱之文差不多，有点河南味，兔子是山东体育学院的，读书时我们就认识，还磕头结拜过，当时三个人一起结拜的，另外一个是兵哥哥，在我们学校做教官的，就是个头矮点，长的很帅，其中有年是训的音乐学院的，军训还没结束，他就已经有女朋友了，后来也没成，毕竟他退伍后啥也不是了，魅力也没了，开过出租车、搞过地摊，后来也不联系了，再后来就失联了，有可能是某地的大老板了，当然，更大概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者，甚至以体力劳动为主。
　　我跟兔子也联系的少，因为我内心也瞧不上他，觉得他没文化，空有一身肌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只所以跟他结拜，是觉得这个人素质可以，他不是农村娃，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做生意的，上学的时候就比较有钱，整个人没有坏心眼，除了觉得他没文化外，我还觉得他内心有些小变态，他喜欢那些穿刺之类的，连头像都是针刺嘴唇，光给我讲这些故事。
　　一直到他当了大学老师，这些才改了。
　　我在济南的时候，他找我，我一般不见他，我觉得我是个名人了，你就是个老师，你别来烦我了，咱俩太熟悉了，有啥好联络的？关键是一见面就喝酒，还浪费钱。
　　但是，实在没人玩的时候，我就去找他。
　　他在给学生上课，我就坐操场旁边看着，觉得也挺好的，一起去餐厅吃个饭，他觉得不好，咋能让哥哥吃这个呢？
　　很有情有义的一个兄弟，只是我觉得，我这个当哥哥的，太薄情，唯一一次让他很感动，是他妈做了一个小手术，我知道了以后，没告诉他，我直接跑去了，他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当时，我还写过一篇文章，人什么时候最需要朋友？
　　就是家有红白事时。
　　谁若出现，加300分！
　　还有一种，就是有朋友被拘留了，谁第一个去存钱，这绝对是一辈子忘不了，我骑行的时候，经常走看守所那边，可以说是旁观了很多类似的大戏，去存钱的、去接朋友的，放鞭炮的，哭闹的……
　　我一联系兔子，兔子接着把电话打了过来：哥，在济南？
　　我说，路过。
　　他说，来找我玩吧。
　　我问，有什么好玩的？
　　他说，没啥好玩的，中午有球赛，你有兴趣可以踢。
　　我问，是正式比赛？
　　他说，就是踢着玩的，约场的。
　　我说，我没鞋。
　　他说，我给你找。
　　我问，好停车不？
　　他说，不好停，你打车来。
　　我说，行。
　　他让我到之前给他发信息，他到大门口接我，我到了也没告诉他，我现在长的也像个学生，直接就混进去了，去操场看了看，应该是民间俱乐部之间的比赛，还是比较正规的，有裁判。
　　比赛年龄跨度也很大，有20来岁的，有40来岁的。
　　我找了两圈，找到兔子了。
　　我问，你搞的？
　　他说，不是，我是队员。
　　我问，咋没上？
　　他说，他们踢完了我们上。
　　我们俩坐着看了一会球，怎么说呢，黄队虽然年轻，有冲劲，感觉是一群大学生，蓝队基本都是大叔，但是队里至少有三个是有过职业背景的，完全主导了比赛，也不跑，也不跳，球到了他们脚下基本也不停，直接就传走了，每个球很有穿透力，使我想起解说里常说的三个字，手术刀，基本就那感觉。
　　我说的职业背景，不是踢过中超的，而是大学里主修足球专业的，或踢过专业联赛的，他们踢球视野是非常大的，传球也准确。
　　我看兔子脖子上戴的哨子不错。
　　我说，把这个哨子给我吧。
　　他说，哥，这是公家的。
　　我说，你再买个补上就是了。
　　他说，回头我给你弄个专业的。
　　我说，我买过一个那种求生哨，里面带滚珠的，日本的，全球做哨子最专业的，我每天随身携带，后来不知道在哪丢了。
　　他问，中午喝点？
　　我说，我来拉货的，下午回去。
　　他说，一会，你上去踢会吧，你穿42的吧？我给你找双鞋。
　　我说，不踢，我多少年不踢了。
　　他说，你在后面蹲着就行。
　　我问，对方厉害不？
　　他说，厉害不厉害的，你上去试试。
　　我想了想，不合适，这么冷的天，人家主力都在等着，我一个外人突然上去，也不合适，也没配合过……
　　比赛快结束了，他们开始做准备活动了，在小球场在练球了，兔子觉得冷落了我不好，让我下去踢几脚，我穿的运动鞋，踢几脚还不大要紧，就跟着大家一起玩耍了一会，多是他的学生，其中有几个还是足球特招生。
　　我跟兔子讲，你们上场后，我就回去。
　　他说，你看看弟弟进球不好吗？帮我录个像，发个朋友圈，不好吗？
　　我说，我还有事。
　　他说，那行，你要是能等，就等我踢完，咱一起吃点，你要有事，你就先去忙，晚上你若不走，我去找你。
　　我说，行。
　　我走了，他又追出来了很远：哨子我回头给你发，我还弄了幅棒球手套，你可以挂办公室里的。
　　我说，谢谢。
　　他说，谢个屌啊！
　　走了。
　　我准备叫车，我突然发现，我有六个未接来电，全是同一号码，济南的，还挺牛B的号码，我第一反应，妈的，肯定是物业打的，因为我车停奥东花园了，当时物业问我停多久，我说马上走，结果一上午了。
　　我也别给回了，回去再说。
　　我叫了车。
　　我顺手翻了翻未读信息，这个号码给我发了条信息：不好意思，刚才转弯刮到您的车了，给您打电话没接，我的微信是XXXX，您加我一下，给您转修理费。
　　我心想，这是新型诈骗？
　　我开的可是货车，就是普通的剐蹭受伤的只会是别人，我前后都是加强保险杠，后面还带拖车钩，两侧是踏板，我也没改装，这就是原车状态……
　　我也没当回事，打车，回去。
　　作家还没忙完。
　　同事已经把书整理完了，章也盖的差不多了，说冻的要死，别墅里阴冷，我心想，这个老板也太抠了，弄个别墅不舍得开暖气，关键是咱是外人，也不好意思把空调给打开，就这么硬抗。
　　我到了以后，让同事先上车暖和暖和。
　　我问，有车撞我车了？
　　她说，没有。
　　然后我们俩检查了一圈，发现的确有剐蹭的痕迹，应该是辆白色的车子，碰到了我左前脸车灯的位置，用纸擦了擦，一道15厘米左右的划痕，深的地方到铁皮了，问题不大，找个修复笔一抹就好了，我给它的估价是100块钱。
　　算了！
　　等到中午12点，作家没给我发信息，我发了个信息问了句：午饭是过来吃还是？
　　良久，回了一句：午饭后就过去，实在不好意思了，久等了。
　　我说，没事。
　　我和同事把别墅门先给带上了，带上我们就进不去了，要不，咱也先找个地方吃午饭吧，咱别开车了，出去就进不来了。
　　想去吃把子肉。
　　转了一圈，要么太忙，要么太闲。
　　我说，要不，我带你去奔驰之星吃免费午餐吧。
　　她问，能行吗？
　　我说，可以的。
　　很多东西是需要会装，需要绝对自信，为什么奔驰、宝马的4S店不怕别人蹭饭？因为一般人去了心虚，看车都不好意思，哪有敢提出要吃饭的？所谓的吃饭也不是什么好饭，就是西红柿炒鸡蛋，来块把子肉，要么是联系售前，要么联系售后，现场临时联系也可以，但是你要对车型非常熟悉，例如去了就问有没有E级的AMG？我们是从临沂来的，听说济南这边有，这不跑过来了，结果你们也没有，算了，我们先去找地方吃饭吧。
　　人家说，别，别，别，您若是不介意，可以在咱这边吃个简餐……
　　对我而言，我肯定有绝对的自信和这个能力演好这一切，去了也不紧张，打车打了好久，没打到，算了，不去了。附近有个牛肉馆，吃牛肉吧，卷个肉夹馍。
　　老板刚开干没多久。
　　业务还不熟练，就他自己在干。
　　东西便宜，肉也少，一个馍里夹了两三块肉，我跟老板说，这样，你给我们上两个馍，然后切一盘肉，我们自己夹。
　　我这个要求不怪吧？
　　他捣鼓不明白了，问我应该切多少，账怎么算。
　　我帮他算了半天。
　　偶尔有过来买肉夹馍的，都是打包带走，老板业务不熟练，搞个肉夹馍要老久，我都替他着急……
　　吃饱了，算账。
　　门口来了辆警车，两个女警察押解着一个姑娘，姑娘戴着头套和手铐，下车后把头套给摘了，长的还不错，戴个眼镜，很是斯文，我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指认现场，有问有答，全是是，有人录像，还没等有人围观，上车了。
　　小姑娘应该是个90后，甚至95后，大学毕业不久，应该是与地产、金融有关，反正我听到什么评估多少钱之类的……
　　本质都不坏，要么是遇到了渣男，要么选错了公司，被老板当了枪，已经麻木了，看到我们在看她，也不羞涩了，呆如木鸡，问什么答什么，仿佛成了机器人，警察拿过头套来，她就跟那准备耕地的牲口一样，头主动往里钻。
　　警察走后，肉夹馍老板跑出来，急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跟个傻子似的。
　　然后又问我：肉怎么样，好吃不？
　　我说，不错，就是太咸。
　　他说，我去参加培训时，师傅说的，能吃辣的人就能吃咸，所以大辣与大咸是不分家的。
　　我说，我不吃盐。
　　他说，目前还没有类似的反馈。
　　走了。
　　路上，同事说，辣的嘴都麻了。
　　我说，这肉不是本地肉。
　　她问，这也能尝出来？
　　我说，这是进口肉，而且是比较便宜的牛肩肉，20来块钱一斤，网上卖的那些健身牛肉多是这一类，我刚开始减重时，每天都吃成品肉，每包是80克，每顿一包，后来是我自己煮，我自己煮的多了以后我再回头吃这些成品肉，说不出的感觉，就仿佛一直吃的笨鸡肉，突然吃了一只肉食鸡，就那感觉。
　　待我们步行回到我车边，我发现雨刷上夹了封信，我心想，难道济南也有邪教？平时下午健身时，特别是天气不好的日子，经常有人在我们车上塞信，最初我还以为是读者给我写的情书，打开一看，我靠……
　　吓的我急忙扔垃圾桶了。
　　连看都不敢看。
　　我从雨刷上拿下来，一张牛皮纸写的：把车给你刮了，上午没有联系到您，看到请回电话……
　　我一看字，女士写的。
　　字写的不好，但是经常用笔，而且年龄在35岁以上，这些都在字里有显示，我整天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因为我知道对方是女士了，我就给回了个电话。
　　声音非常甜。
　　问我回来了？
　　她说，您稍等，我马上过去。
　　她家离这个位置很近，也就是100米的距离，批着大衣就跑来了，还有50米就急忙摆手，气质非常好，一看就是练瑜伽或常年健身的人。
　　跟我推测的差不多，30岁出头。
　　跟日本人似的，握手时还弯腰致歉……
　　我说，不要紧，看不出来，我回去弄弄就行了，就是拉货的车，没那么娇贵。
　　她说，加您个微信，您修了以后，告诉我，我转钱给您。
　　我说，真不用。
　　主要是一看这么漂亮，头上有个蝴蝶发卡，这么有气质，你应该给我撞的狠一点，最好走不了，可以修很久，这轻微的剐蹭，太遗憾了。
　　加了微信。
　　因为她穿的比较少，应该是家里比较热，披了个大衣就出来了，我就让她先回家，回头再说，太有礼貌了，怪不得人家这么有钱。
　　下午3点，作家才喝完酒，说了一堆歉意的话，说马上往这边赶，我们俩在车里冻的要命，我是隔一会发动一下车子，暖和暖和。
　　在这期间，蝴蝶发卡要出门，又遇到我们了，把窗户放下，又说了半天，解释自己是怎么回事，是转弯的时候角落里有雪，滑了一下，说必须要赔偿，否则很内疚，然后很好奇我来干什么，我大体跟她讲了讲……
　　车不算特别好，雷克萨斯ES。
　　在等作家的时候，我想，这个女的是干什么的？是小三？应该不是，小三没有这个素质，这个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家教很好，第一表现就是愿意承担责任，还特别说明，若是需要走保险之类的，她都愿意配合。
　　我就翻翻她朋友圈吧。
　　她的名字就是真名，头像是个演出照，朋友圈也不少演出心得，我心想，婚礼司仪？
　　我把她名字搜了一下。
　　发现，是个舞蹈家，不是舞蹈演员，是家，简单一点讲，就是山东领域的舞蹈类的大奖，拿遍了，通关了，全国性的大奖最高的拿过第六名，比我大两岁，1981年的，看着比咱年轻，我去抖音搜了一下，发现还有不少关于她的视频，但是多是2010年前的演出，包括百度百科也是如此，2010年后没有再更新了。
　　当时，我就在想，这么出色的人，竟然我们都不知道。
　　在一个省里，是绝对的王者。
　　在全国都很难脱颖而出，换句话说，整个舞蹈领域，能脱颖而出的，无非就是金星、杨丽萍，其他人多是默默无闻的，无论是省冠军还是全国冠军。
　　出名太难了，需要绝对的运气。
　　还有，即便你是省第一，放眼全国，可能你就是二十名以外了，这些行业，都是赢家通吃，你是第二都不行，好在，她没有掉阶层，应该是父母层次就很好，她嫁的也不错，算是有钱人家。
　　成名太难了，亿里挑一！
　　当然，在她熟悉的领域、工作的领域、朋友圈里，她依然是可以高高在上，被当女神尊崇着，这个毫无疑问，一定是，只是成为家喻户晓，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有些时候，也不一定是运气，还可能是天赋，例如跟林丹同期的羽毛球运动员，山东省冠军，没有人记住他的名字，他跟林丹一样勤奋，甚至更加的勤奋，但是到了最后最核心的竞争时，往往是天赋之争，拥有绝对天赋的人对同期选手就是灭顶之灾，就如同博尔特时期的百米运动员，都是暗淡的。
　　越到核心竞争区，越是天赋之争。
　　下午，她又问了我一次，问我修车要多少钱？说眼皮跳了一天，总觉得是个事，要不，让我开个价格，把这一页翻过。
　　我拍了个划痕照给她，告诉她，基本看不出来，要不，你给我1块钱吧。
　　她真给我转了1块钱。
　　我收了，然后把我电话和名字还有工作单位发给了她，欢迎到临沂玩耍。
　　她也按照这个格式发给了我，她在事业单位上班，怪不得2010年后没有任何消息了，专心当官去了。
　　作家到了下午4点才到，又喝多了，说山东酒文化名不虚传，一见了我，两个手握着我的手：董老师，对不住了，对不住了，人在江湖，酒不由己。
　　喝了酒，也不嫌累，一口气搞了1000册。
　　除了尿尿，一停没停。
　　字也写的更加的飘逸了……
　　签到了晚上9点多，我们装车，回家，上了高速我才想起来，出小区的时候按喇叭开的门，我驾驶证押在门卫了。
　　到了雪野湖服务区，我让同事开一会车，虽然是货车，但是是自动挡的，比一般轿车好开多了，接近400匹的马力，不吃力，我休息会，搬书累着腰了，我半躺着给蝴蝶发卡发了个消息：女神，帮我个忙。
　　我让她把我驾驶证帮我发顺丰到家。
　　她答应了，说马上去拿。
　　拿到了给我拍照，意思是拿到了。
　　我说，感谢。
　　她说，明早给你快递过去。
　　我说，好。
　　她说，顺便送你点黑猪肉。
　　我说，不要。
　　她说，不要不行……
　　后续？
　　没有后续，黑猪肉也收到了，驾照也收到了，再也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