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外

　　见到赵飞和房山，张立将自己的工作现状讲述一遍，工作有了很大的进步。
　　听到张立的汇报后，赵飞决定向楚政委汇报工作进展，请示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并交代张立和房山商量一下后续的工作。
　　二人捧着盒饭坐在凳子上，张立问房山，
　　＂房队，你说我靠着郑二打入内部能成功吗？＂
　　＂能不能成功我不知道，我现在才知道你小子胆子真大，刚接触郑二你就敢想打入内部，你觉得郑二没有识破你？还是你有信心能够把卧底做好不被发现？要知道这项工 作十分危险，可经不起失败，要不然小命不保。＂
　　张立觉得房山的一番话直击自己内心深处，自己刚毕业真的能够胜任这么危险的工作吗？但是他仅仅思考了一会儿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如果害怕流血牺牲自己当初就不会选择考警校，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哪怕是死也要坚持下去。
　　房山看着张立逐渐坚毅的表情，知道他已经下定决心，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回想起几十年的从警生涯他房山没有后悔。
　　看着张立重重的点头，房山开口道，
　　＂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我知道已经劝不了你，该教的在警校老师已经都教给你了，作为一个几十年的老警察，我希望你能用自己的所学打好人生中的第一仗。＂
　　听着房山的嘱咐，张立仿佛又回到教室里听着老师的谆谆教诲。他冲着房山坚定的点了点头，心之所向即是脚下之路。
　　赵飞去请示工作，没想到楚政委却跟着一块回来了，毕竟张立在这里，他要当面了解张力的真实想法。
　　当他看到张立坚定而有力的点头，楚政委当时就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看着张立纯净的眼神，楚政委开口道：
　　＂张立你虽然年轻，涉世未深，但是我和赵飞对你非常有信心，这次行动由赵飞指挥，房山负责和你配合，你要是有什么困难，通过房山传递，我们一定会解决，确保顺利完成任务，不过我们是在后方，你在前冲锋陷阵危险很大，我们会尽所能保护好你，但是你自己也要小心，在座的各位都不希望你发生意外。＂
　　说完拍了拍张立的肩膀，此番动作，作大家都能看出来楚政委对张立非常重视。
　　经过一番商议，制定计划决定让张立先在郑二经常去的饭馆里打工，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通过郑二加入团伙，只是其中的许多细节难以精确，需要张立自己把握。
　　按照既定计划，张立来到饭馆，本以为要费好大功夫才能成功，没想到人家店主就问了几个问题就把他留下了。
　　看着店门口＂齐家饭馆＂的招牌，还以为老板已经到达了哲学的高度成就，后来张立才知道是老板姓齐，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在＂齐家饭馆＂等郑二这个愿者上钩。
　　不过当天郑二并没有到饭馆吃饭，倒是张立在饭馆忙忙碌碌干了一天活，一天正事没有干倒是学会了饭店那套待人接物的方式。
　　既然已经做好前期准备，张立下班后向赵飞汇报之后，没有去局大院住而是回到饭馆和其他员工一起挤在宿舍里。
　　躺在床上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张立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回到了在学校的日子，不过当时是无忧无虑和同学在一块现在却是在冒着风险工作。
　　一夜无事，第二天张立早早起床跑步，进行基础训练，这是张立多年养成的习惯，一副强健的体魄是生活和工作的基础，张立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都会进行例行训练。
　　饭馆中午才开始营业，张立是十点开始上班，上班之前张立在南园小区附近转了一圈，熟悉熟悉当地的地形，这里四周群山环绕，不像是龙源县一眼望去是广阔的黄土高原，无边无际没有遮蔽物。
　　中午时仍然没有见到郑二的身影，不过张立在干活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提到了郑二，不过等他再仔细听时那一桌人已经离开了。
　　张立敏锐的意识到郑二长时间没有来饭馆很可能发生了意外。
　　一直到晚上饭馆快打烊时，郑二才在昏暗的灯光下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饭馆，原本意志消沉的郑二看到张立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郑二照例点了几样常吃的菜，原本抬起的手想招呼张立过来，但抬到半空又放了下来，整个饭馆只有郑二坐在那里自酌自饮，显得身影落寞。
　　张立看到郑二的情况知道自己的预料恐怕成真了，见郑二不跟自己打招呼，张立主动凑了上去。
　　这时饭馆里没有其他人，卫生也已经打扫好了，跟老板打了声招呼，张立拿了瓶酒和杯子来到郑二的旁边。
　　＂二哥这是怎么了，老板跟你打招呼你也不理，刚才听老板说你是这里的常客，要是知道你经常来这里，我就直接来这里不去原先的饭馆了，咱们还能早点认识。＂
　　说着把郑二的空酒杯倒满。
　　郑二低垂的头稍稍抬起，回应道，
　　＂二哥我现在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现在能吃上饭已经不错了，我那房子也没有了，现在住的地方都是问题，我要是......＂
　　刚说到这里，似乎是在顾忌什么欲言又止。
　　张立从中意识到这个团伙出现了什么变故才使得郑二跌落低谷。
　　张立表面上不露声色道，
　　＂二哥，你落寞了，不该问的事我不问，今天我就陪你一块不醉不休。＂
　　说完将杯里酒一饮而尽，郑二看见张立如此，有些动容，
　　＂兄弟，你不跟二哥我混也好，我这行水太深了，我混成这样也怨不得别人，不过二哥这辈子已经定了，再也不可能从中抽身了，要是谁能够帮二哥这次东山再起，我保证他一辈子荣华富贵。＂
　　张立回答，＂二哥，啥也不说了，喝！＂
　　饭馆老板看他们两个已经喝上了，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饭店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嘱咐张立结束后收拾好锁好门，就直接离开了，一个是常客一个是员工，饭馆老板也没有提结账的事，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多少钱从张立的工资里扣就行了。
　　张立原本指望着能够灌醉郑二，从他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不过这家伙虽然已经昏昏沉沉，但是始终守口如瓶，丝毫没有透露消息的意思。
　　最后张立也没有强求，陪着郑二一杯接一杯，直到自己意识有些模糊才开口道，
　　＂二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咱俩就要睡在这露宿街头了。＂
　　郑二含糊的说道，
　　＂反正房子也没有了，早晚都要睡在街上，今天先适应适应。＂
　　说完还往嘴里灌酒，他说话虽然已经含糊不清，但是张立还是从中明白了他表达的意思，不过现在他们两个还不能露宿街头。
　　张立强行将郑二拉到一边，自己收拾好桌子，本来郑二就扭伤了脚，到最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被张立带到饭馆的宿舍。
　　两个人进到屋里，张立给郑二收拾好一个空床铺，郑二在床上倒头就睡， 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呼噜声，张立也回到自己床上，两个人回来动静不大，没有吵醒宿舍里其他人，否则作为一个新人来说又有一番口舌之争。
　　第二天张立照旧外出一番锻炼，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郑二已经醒了坐在床边，身后的床铺已经收拾好了，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这让张立有些意外。
　　郑二一看到张立回来连忙道，
　　＂兄弟这是哪啊？咱们不是喝酒吗，怎么到这了？＂
　　看样郑二昨天喝断片了，昨天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了，张立只好回答道，
　　＂二哥，昨天你说要流落街头，我哪能这么干，你放心，这是饭馆的宿舍，老板你也熟，你就现在这里住，想啥时候走啥时候走。＂
　　结果看见郑二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压低声音说，
　　＂兄弟，我昨天晚上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吧，你要是听见了对你可不好。＂
　　＂二哥这样的人哪会说出格的话，咱们昨天只喝酒哪有聊其他的事。＂
　　张立看着郑二有些紧张，就开始岔开话来。
　　＂二哥这次我请你吃饭，下一次可就得你请我了。＂
　　郑二这才放下心来，不过又有些不好意思，
　　＂兄弟，这次你破费了，看你打工也不容易，等哥挣着钱了请你吃大餐。＂
　　两个人相互客气一番，正当张立要拉着郑二出去的时候，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郑二立刻拉住张立，示意他不要出声。
　　宿舍离饭馆很近，很容易分辨出是饭馆传来的声音，两个人凑近听，果然是有人在饭馆闹事，说是来找郑二，老板怎么拦都拦不住，说是要进屋搜查。
　　听到外面的动静，郑二脸色变得很难看，看样子他已经知道了外面是什么人了。
　　张立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再看看郑二的脸色，上下一联系，顿时明白了。
　　＂二哥，走，我带你从窗户走。＂
　　郑二听到后连忙点头，张立早就看好了，宿舍年久失修，窗户在那里就是个摆设，索性楼层不高，二人从宿舍的窗户跳出来。
　　还没有跑出多远，就听见宿舍里有东西摔落下来，两个人也不敢回头看，一溜烟地向外面跑去。
　　他们两个人倒是跑了，这可苦了饭馆老板，虽说张立没有对他说要带郑二来住，不过昨晚的情况，老板已经是默许了，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好意，却换来这样的结果，老板估计要郁闷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