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博物馆展讯独白刘雍的绘画世界

　　参展嘉宾（按姓氏拼音排序）
　　边平山 常 欣 陈 明 范 扬 郭健濂
　　韩回之 何加林 江锦世 金 萍 李 杰
　　李知弥 凌加春 陆溶冰 麻元彬 钱轶士
　　屈 健 孙 岩 徐加存 袁进华 尹朝阳
　　虞仲韦 郑伟斌 周利明 朱寒光 张 冰
　　展 讯
　　策 展 人 王瑞霞〔青州市博物馆馆长〕
　　展览时间 2020年11月
　　展览地点 青州市范公亭路1号
　　主办单位 青州市博物馆
　　刘雍与樊锦诗先生合影留念
　　刘雍与王瑞霞馆长合影留念
　　前 言
　　刘雍佛像画展
　　钱文忠
　　〔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
　　刘雍先生是近年来成就显著、备受瞩目的独立学者兼艺术家、收藏家，也是我神交已久的学友。他担任着浙江大学、西安外国语大学等高校的艺术与考古研究员、咨询委员，也是以佛像收藏闻名的青州博物馆的研究员。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刘雍先生还长期致力艺术文化的普及，作为南宋文化艺术研究院院长、国家艺术基金《科技美术考古学人才培养》项目讲授专家，他的努力和贡献有目共睹。
　　刘雍先生还是资深的收藏家。他的古代金铜造像收藏，名重士林。承蒙不弃，他曾命我为他的金铜造像鉴藏专著题写书名《金佛光明》。这本大作奠定了刘雍先生在该领域的地位。《金佛光明》一经问世，就成了工具书。我当然也将其敬奉书房最易取阅之处。不过，我的字实在丑陋，每次看到，都让我汗颜，凛然想起＂佛头着粪＂的古训。
　　刘雍先生也是特立独行的艺术家。我有幸拜观过他创作的佛像画，禅意深远隽永，文人气息淡雅悠扬，我非常喜爱。我相信，刘雍先生举办自己的佛像画展，一定会使观者心生喜乐。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尊敬的樊锦诗先生赐题了＂独白＂二字，真是点题的神来之笔。对于刘雍先生所走过的道路，樊先生当然深知其中的甘苦。刘雍先生正是在孤独与喧嚣之间的自由穿行者。只有承受得住，并且最后战胜了孤独，才能成就彼岸的自由。这也正是佛说般若般若蜜、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究竟义吧。巴利文佛典就记载了佛陀对孤独的恐惧以及超离。
　　谨以此祝贺刘雍先生佛像画展功德圆满。
　　高僧西行图 87×67cm
　　悟道 79×40cm
　　有鱼 81×56cm
　　喁喁独白 抑或呦呦鹿鸣
　　——刘雍佛教绘画简论
　　毛建波
　　〔中国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作为一位有着三十余年教龄的中国美术史研究者，本人深知佛教美术在中国美术发展历程中所具有的重要地位，从不曾轻视。在数十年美术遗迹的寻访中，也几乎走遍了敦煌、克孜尔、云冈、龙门、麦积山等众多石窟寺，加深了对佛教造像源流的理解。但当我经老友绍介，结识金铜佛造像鉴藏家刘雍先生，获赠专著《金佛光明》（浙江省博物馆编，文物出版社2018年3月出版）一书，翻阅之下，还是意识到自己以往对此领域的忽视。恰逢新型冠状病毒肆虐神州，禁足在家，于是旬日之内，细细拜读，大为钦佩。刘雍先生经过十数年的努力，收藏了汉代、南北朝至唐宋各朝数量可观的汉传金铜造像，查遍国内外关于金铜造像的资料，在一次次博物馆石窟寺考察、体悟的基础上，理论结合实践，对上述时期金铜造像的制作工艺、审美、地域特征、断代辨伪等进行专业、细致、系统的探索与阐述。著作全面展示了宋代以前的金铜造像在我国的发展脉络，其中有很多经验和观点史无前例，系该研究方向的前沿著作，被视为该领域的工具书。
　　基于刘雍先生在中高古金铜造像领域取得的研究成果，浙江大学，中国美术学院、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日本国学院大学、西安美术学院、陕西师范大学、西安交通大学、西安外国语大学等高校与敦煌研究院、龙门石窟研究院、青州博物馆等文物单位纷纷邀请他举办讲座。＂金佛光明—刘雍珍藏古代汉传金铜造像展＂也在青州市博物馆、浙江省博物馆次第展出，在与许多艺术院校师生的交流过程中，刘雍发现经过严格西方造型体系训练，有着较好写实能力的艺术院校师生，在佛像绘画中，能够很好地表现出佛教人物的结构，但总是缺少些传统佛教造像所特有的古意与神韵。在惋惜之余，他没有束手旁观，而是基于自己长期以来对佛教造像体系的研究，开始了佛像绘画的创作。
　　近代高僧大德印光大师曾云＂古人说，余门学道，如蚁子上于高山，念佛往生，似风帆扬于顺水。不断烦恼，一生成办，直捷简易，名曰横超。＂（《印光法师答念佛600问》，印光法师所言的学佛＂横超＂之法，置之绘画领域，也就是董文敏《画禅室随笔》所倡导的＂一超直入如来地＂也。壮岁习画的刘雍先生显然更希望将自己多年研究、收藏金铜造像过程中，感悟到的传统佛教造像艺术特有的古拙质朴之气息，映照到自己的创作中去，他努力从敦煌、龙门等石窟寺造像及壁画艺术以及唐宋古画中吸取养分。另一方面，在研究、收藏古代造像过程中，刘雍也与何加林、尹朝阳、麻元彬等画坛俊杰成为挚友，在绘画方面得到他们的熏染。
　　＂中国画向来重气韵、重意境、重格调，同中国的诗一样，靠的是胸襟、学问、修养。如果读者看了一幅画，读了一首诗，亦能在胸襟、学养上有所提高和收获，这就起了很好的作用。好的画，好的诗，可以使人超脱名利欲望的束缚。＂（1963年，潘天寿对来访学生语）刘雍的佛教绘画涉笔追古，笔墨饶有古趣，人物体貌不求形似，造型夸张，具有漫画意味。他的作品重在表现自己的思绪，希图透过高增，罗汉等形象，承载他对社会、对生活的感悟与理解，他笔下的佛陀、罗汉、高僧、沙弥，往往一袭重彩红衣，目光深邃，面容慈祥，稍袒胸部，或双手合十面对春天的落叶幡然悟道，或兀坐地上想知道＂金刚经说什么＂，或禅杖横立置身崇山峻岭，或静坐蒲团默默修行凝神冥思。刘雍先生每每将古梅、虬松、怪石、巨岩与红衣僧人放置一图，营造出荒茫空寂的世界，透射出脱尘远俗的人生追求。在《扫地僧》中，他题曰＂倘若寻清闲，青灯伴古佛。出世扫地僧，入世别犯嗔。不求钱程锦，做个糊涂人。＂在亦庄亦谐中寄寓了人生哲理。《活着》简笔写老僧孤坐山石之下，面对盛开的荷花波澜不兴，题曰＂雨来吾淋，风来吾闻。心中无尘，此生也真＂，则透出从容不迫的潇洒自在。刘雍钟情于魏晋、唐宋造像的庄严持重，古厚拙雅，他努力将这种古意传移到自己的绘画创作中，并由此形成了自身的绘画面貌。
　　由于对绘画的痴迷，刘雍有时会通宵达旦地沉迷于笔墨挥洒中不觉劳累，绘画如同他的收藏、研究一样，成为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对身边司空见惯的物象有了不同以往的关注，他会在微信朋友圈自言自语＂今天出来主要是观察山里的树根，以前看古树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树根＂，他会欣喜于＂头天画了树根，次天在山里看到实物也是缘分。＂就如刘雍自述＂画画时的感觉就像婴儿嘴里咬着奶嘴，努力做事重要的是沉迷于自我满足的过程，那种沉迷在幸福中的感觉……＂在画面中，刘雍抒发了胸襟，寄托了情感，得到了心灵的满足与陶醉。
　　正如敦煌研究院名誉院长、＂敦煌女儿＂樊锦诗先生题写的展名＂独白＂，刘雍创作这些佛教题材绘画的初衷，是自我独白的一种方式，佛学是一种学问，更是一种哲学思考的方式，绘画呈现的正是刘雍在历年研究、收藏佛教造像的感悟，是刘雍几十年生活历练的笔墨传达。所以，刘雍虽然时时在微信朋友圈展示自己的创作，希冀朋友们指点斧削，也向寺院馈赠作品以结缘，但他之前从未准备通过展览的方式公之于众。2020年吉月，受青州博物馆的一再邀约，刘雍的数十件佳作将于青州展陈，由此，独乐乐性质的＂心灵独白＂，将演绎成求其友声的＂呦呦鹿鸣＂，相信现场观展或借助画册观看的大雅方家必有所会心，额首称赏。
　　庚子谷雨后三日于泉塘养正斋
　　无为 77×48cm
　　不可说 69×46cm
　　本真 50×36cm
　　清凉界 140×70cm
　　启妙觉于迷津
　　——读刘雍佛像画
　　陈明
　　〔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中国美术报》副总编〕
　　佛法自西汉末年传入中国,便开始改变中国的文化版图，而后经历本土化更成为中华文化之重要部分。东汉永平十年，明帝遣中郎将蔡愔、秦景、博士王遵等出使西域，于大月氏遇沙门迦叶摩腾、竺法兰二人，得佛像经卷，以白马载运洛阳，汉明帝为之建白马寺，在此译四十二章经，佛法遂在中原播扬。在美术史上，佛教东传则催生出风格独特的佛像艺术，佛造像也即成为中国传统艺术重要的组成部分。自汉至今，佛造像之形制与风格屡屡变迁，成为中国艺术乃至社会变迁的佐证。悠久的历史为当代人研究佛造像及其艺术提供了丰厚的资源，近些年很多收藏家和专家以佛像为研究对象，对佛像进行了深入地探讨。收藏家和佛像研究专家刘雍便是这一领域的翘楚，他在金铜佛上的研究已经引起业界关注。
　　多年来，刘雍先生多方搜求金铜佛，孜孜以求，刻苦求索，倾其所有。其所藏金铜佛像自东汉至宋辽金等朝代。在收藏金铜像的同时，刘雍深入到这一领域的学术研究中，将金铜造像之历史、属性、存世、形制与铸造做了精深的探讨，作了很多精微深刻之论，并被中外众多学者和研究机构肯定，在学界引起重大反响。刘雍把其收藏的金铜像集结成册，出版专著《金佛光明》，将其研究公诸于世，这本著作填补佛教美术史多项空白，同时也是一部学习研究汉传金铜造像不可替代的工具书，可资业内人士参考。其所作所为，于佛教造像美术史研究而言，功莫大焉。刘雍不仅是收藏研究金铜造像的资深专家，也是一位很有想法的画家。在研究之余，他拿起画笔创作佛教画，亦颇有收获。
　　或许是因为多年研究金铜像和壁画的缘故，刘雍的佛像画融会了金铜像的造型、古代壁画（如敦煌壁画）的章法，和文人画的意趣，所以形成了不同的画风。读刘雍涵盖的佛教画，胸中似乎升腾起袅袅香烟，眼前幻如清净世界，只听得天音淼淼，见得一片光明。在语言上，刘雍的笔墨很有特点：拙而不巧，简而不繁。他笔下的罗汉、高僧，古拙淹雅，卓尔不群。从画中可以见出刘雍对佛教壁画的研究，画中山峦、古树、灵草，有敦煌壁画的影子，而其罗汉的身段、姿态，仿佛又脱胎于他收藏的金铜造像。刘雍在用色上简洁明快，朱红与墨色的对比，益显出画面的清净古朴，别有一番趣味。笪重光云：＂画工有其形而气韵不生，仕夫得其意而位置不稳。＂中国画奇妙之处就在于此：光图其形不为高妙，以形写神方可登堂入室进艺术之庙堂。自然，刘雍并非一个职业画家，而是一位金铜造像的研究专家，因此他的画不可能如画工那样可以达到谨严细微的地步，然而正是这种非职业的状态，可以让他能够从容刻画罗汉的＂神＂。得其神，故而给人以妙趣，给人以神怡。得其意，故可知佛法之精义，崇高之境界。
　　《大唐西域记》序言中云玄奘西行取经之艰辛：＂资皇灵而抵殊俗，冒重险其若夷；假冥助而践畏途，几必危而已济。暄寒骤徙，展转方达。＂又说他＂言寻真相，见不见于空有之间；博考精微。闻不闻于生灭之际。……于是隐括众经，无片言而不尽；傍稽圣迹，无一物而不窥。＂西去之路，千辛万苦，但玄奘不畏艰途，几经生死，终获正果。这岂是取经之路，何尝不是人生追求理想之路？我想，刘雍在金铜造像和绘画创作上的倾心投入和刻苦追求，可作如是观。
　　扫尘 73×65cm
　　龙门印象 140×70cm
　　面壁 77×41cm
　　金佛氤氲心语慈航
　　——刘雍道释画精神世界探蠡
　　周利明
　　〔西安交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魏书·释老志》记载，汉武帝遣张骞由长安出使西域，＂闻有浮屠之教＂。佛教八大宗派在东亚地区影响深远：法相宗祖庭大慈恩寺、净土宗祖庭香积寺、华严宗祖庭华严寺、律宗祖庭净业寺、密宗祖庭大兴善寺、三论宗祖庭草堂寺，六大宗派祖庭皆位于古都长安。玄奘、善导、法藏、空海、道宣、不空、善无畏、金刚智、鸠摩罗什等高僧大德皆于长安著书立说、开宗立派。
　　今日西安，背靠国脉秦岭，坐拥六十三所高校与八十三万在校大学生，依然向丝绸之路沿线国家诉说着华夏文明的前世今生。西安市花为石榴花，宋人晏殊咏《石榴》：＂开从百花后，占断群芳色＂。二零一九年榴花初放之时，西安高校美术考古圈竞相聘请一位金佛学者作学术讲座，一时间阒静艺坛一席难求。经好友引荐，交大学子也幸得法雨慈航。榴花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我请这位学者在交大专家公寓小住，数次把臂而谈，遂成肺腑之交。这位收藏家便是道释画坛的翘楚——刘雍先生。
　　浓绿万枝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二零一八年春，国家文物出版社出版的《金佛光明——刘雍收藏古代金铜造像集锦》，便是心头那抹动人春色。煌煌大作，修齐治平，开卷后古风扑面：东汉、两晋、南北朝、十六国、隋、唐、渤海、五代十国、大理、辽、西夏、金、两宋等，左图右史，格物巍巍，百代馨香，其学术填补了我国汉传佛教美术的多项空白。日本国学院大学青木丰教授雪兰闻香后，认为刘雍先生结缘的宝相金身在东瀛几乎无缘摄受。
　　苏轼云：＂少小时需令气象峥嵘，彩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刘雍兄已到知天命之年，五毒十界、八极万仞，都已了然于胸。其笔下道释人物，俨然是他秘藏的金佛：一尊尊瞿昙、罗汉、阇梨，仿佛厌倦了信众穷年累月的供养，或登千岩万壑、赏云卷云舒，或游烟村古渡、观盈盈秋水，或寻秘阁幽居、得书斋雅趣……。清人《芥舟学画编》论画有五俗：格俗、韵俗、气俗、笔俗、图俗；亦有五雅：高雅、典雅、隽雅、和雅、大雅。刘雍作为高古金佛的学者与收藏家，有天然的趋雅避俗禀赋，一点一画尽从胸中汩汩而出；笔简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
　　北宋徽宗年间官方编撰的《宣和画谱》，收录魏晋至北宋画家二百三十一人，作品六千三百九十六轴，剖为十门，＂道释＂位冠首门。《道释叙论》指出：＂画道释像与夫儒冠之风仪，使人瞻之仰之，其有造形而悟者，岂曰小补之哉？故道释门因以三教附焉＂。儒释道三教为中国传统文化之精髓，故道释题材为古往今来历代文人画家笔耕砚田之首选。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刘雍先生以高古金铜造像之修为，荫樾贯通滋养道释画学；以传道度人为指归，道中有释，释中有道；瀼瀼法雨，功莫大焉！
　　柏拉图《理想国》第十卷提出了＂理念模仿说＂：理念为神所造，模仿理念而生万物，模仿万物而生艺术。故达芬奇等艺术大纛主张：艺术家要以镜子为师，要做自然的儿子；因为自然世界是理念世界的影子，艺术世界是理念世界影子的影子。刘雍先生金佛为伴，笔墨氤氲，心语慈航，超越自然物象世界、直追精神理念世界，可谓戛戛独造、不落凡丘！
　　刘雍兄常年沉潜庄严法相，初涉画学，便得文人画与禅画之关枢：薄名利、览群书、脱世俗、宽胸怀；人品与画品并重，修养与修为共振，讲究格局，强调神韵，笔墨古拙，物我两忘。刘兄老骥伏枥、刳肝沥血，降维弘愿，如有神助，旬月经年之功已现立马昆仑之气象。通过德国诗人荷尔德林（Johann Christian Friedrich Holderlin）的诗意或可管窥刘雍先生道释人物的精神世界：
　　以神性来度量自身，神莫测而不可知吗？
　　神如苍天般显明吗？我们宁愿信奉后者。
　　庚子年榴月前旬日于长安半丁精舍
　　尘外尘 96×64cm
　　高僧扫地图 89×60cm
　　穿越 86×59cm
　　化禅入艺
　　常磊
　　〔文化部中国油画院画家、中国油画院学术委员会秘书长〕
　　刘雍先生是著名的古代汉传金铜造像鉴藏家，多年以来，他一直致力于中高古金铜造像的研究，藏品跨度上启东汉下至辽金博杂丰富。金佛光明一书对金铜佛造像专业有着史无前例的深入的理解剖析。就此领域而言，应该是功德无量。此外他还是一位颇有造诣的画家。基于刘雍先生与佛的这样一种因缘，也基于他对佛教艺术的钟情与热爱，他创作了很多与之相关的作品。
　　佛教自西汉传入中国以来，对中国的思想文化思想乃至艺术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并最终和中国的儒道等本土文化混合发酵，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部分。他也改造了本土的中国绘画。使中国画在审美理想，创作主题，创作理念等各个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变化。从南北朝时期开始，随着佛教的不断本土化，与佛教相关的绘画艺术也呈现了明显的中国化倾向。这种思想当然也影响到了刘雍先生的创作。他的人物主题的作品都隐约蕴含着佛的理念，蕴含着禅的意味，又带有中国本土的文人画的色彩。
　　禅宗其实就是中国化的佛教，也是中国佛教史上对中国文化影响最深远的主流。而文人画是重要的传统绘画艺术形式，是兴起与唐朝繁盛与明清的中国绘画主流。禅宗与文人画之间相互渗透，相互成就。可以说是宗教哲学意味以及审美和人生观照的混合。品读刘雍先生的作品可以体会到他两者兼求，是两种文化传统在他的绘画作品当中的融会的表现。以文人画的写意与空灵来表达一种禅思和禅韵。历史上曾经有很多以禅为主题的画家，如唐代的王维，宋代的梁凯，明代的石涛等。这些作品往往不是刻意的表达佛性，而是自然的展示真我，注重心性任运自然。绘画的语言和主题都是在一种禅境中升华和变化。有学者言：＂禅宗画是在文人画的基础上，画家主观心灵极端开放的产物＂，斯言诚矣，禅宗画与文人画的完全融合以至于难于区分，也从某个侧面反映了文人画与禅宗文化之间的密切关系。从刘雍先生的作品当中可以看到古代先贤们对他的影响，无论是感悟人生的方式，还是表达艺术的语言。
　　刘雍先生并不是专业画家出身，并没有受过系统的学院训练。但好在中国画的传统来自于民间，这片土地上很多优秀的中国画家包括黄宾虹、齐白石等等一系列大师其实也没有进过学院，他们的出神入化的艺术境界都是来自于民间的传统之滋养兼以个人后天之求索。刘雍先生的绘画艺术的成长路径也是这样，在技术方法以及人文情趣的方面，因为民间有丰厚的文化和技法的滋养再加上他对佛文化深度的专业研究，相互印证，相互补充，从而相互成就。
　　刘雍先生的作品里有禅的韵味，也有文人画的色彩，但是禅画的韵味并不等同于文人画。文人画在某种角度是强调的一种诗意的意境，而禅画则是在另外一个层面追求画面的背后所折射出的一种哲理。但因为禅画隐喻的性能，它同时也蕴含着另一种意味的浓郁的诗意。这种异同是在繁复的文化发展的历史当中逐渐形成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缠绕很难绝对的割裂或者区分。从作品意境的角度，刘雍先生追求的是一种纯净的高远恬淡。但又有与文人画的黑白淡雅不同，主体多有色设色，既有文化的空灵与简单。又不失去禅画与佛的韵味。他的人物画都表现出一种清空坦荡，时空延绵，无欲无求的境界。他表达的禅理是一种人生哲理，是禅在最朴实的日常生活中，体现出他无处不在的价值。
　　我们的时代是一个开放的时代。每天都有大量的信息进入我们的认知系统，左右我们的审美甚至意识形态。就审美而言，每一个艺术家都会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核心而坚定的认知。我们都知道尽管知识和逻辑可以对审美产生辅助的作用，但审美的根基非知识非逻辑，源于直觉成长于直觉之升华。对于刘雍先生来说，禅的理念是知识也是他直觉升华的起点。可能是渗透到他的精神中的重要的结构，已经成为他日常认知的一个部分。所以说艺术家的精神一定会接受某一种理念的洗礼，这种理念在他们的创作过程当中无处不在。佛的精神以及本土演化出的禅的精神已经深刻的影响了传统的民族审美心理和审美意识。刘雍先生深暗佛教艺术之精髓，自然难以避免熏陶其中，在新的现实的历史文化条件下，反而更能体现出这种传统的价值。其前提条件在于刘雍先生真诚的体验，起于理念，发于视觉，内外兼有。他的作品雅拙质朴，谓之禅宗，谓之艺术，它是禅宗和艺术观念之综合。刘雍先生作为一个艺术家，他从知识和直觉的角度都把握住了这两点，并能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某一个恰当的位置进行结合，创作属于自己的艺术。
　　在我们这样一个艺术的定义无边界的时代。每一个艺术家都应该进行灵魂的考问和反思。绘画里的禅宗思想是回归心灵的关照，相对于某些后现代绘画的无家可归的心灵游离状态，尽管刘雍先生并非职业画家，但是他的的创作状态又是那么澄静和真实。这是绘画的力量，也是禅宗精神的力量，禅宗精神将作为人类文化精神的一种重要的组成部分，在每一个领域时刻在感召和启迪这个世界。
　　桃花园 136×69cm
　　九色鹿 93×52cm
　　佛祖寺 50×50cm
　　云中客 120×60cm
　　捐赠收藏单位（按拼音排序）
　　安丘博物馆 炳灵寺文物保护研究所 博兴博物馆
　　德韵博物馆 敦煌研究院 高密博物馆
　　杭州市萧山跨湖桥遗址博物馆 金华市博物馆
　　嘉兴市博物馆 嘉兴市美术馆 临朐博物馆
　　龙门研究院 洛阳书法家协会 麦积山研究所
　　青州市博物馆 青岛市黄岛区博物馆 十笏园博物馆
　　寿光博物馆 泰安博物馆 新昌博物馆
　　汉石博物馆 舟山博物馆 诸城市博物馆等
　　捐赠寺庙（按拼音排序）
　　白马寺 宝山寺 大佛寺 法雨寺
　　古鸡鸣寺 观宗寺 国清寺 杭州佛学院
　　建初寺 精严讲寺 灵谷寺 隆昌寺
　　七塔寺 栖霞寺 少林寺 天童寺
　　香海禅寺 雪窦寺 延福寺 真如寺
　　智者寺等
　　内容来源：青州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