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文苑

　　董永华 摄
　　花海春早
　　焦玉洁
　　近几天不断从微信群里看到春花开放的照片，心里蓦地一惊，徘徊在纸堆中，浑浑沌沌地忘了节气，难道春天即将归去了？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我一样浪费春光之人呢！在几番自责后，与朋友们相约，一定要挽住韶光，去花海踏青。
　　花海是数年前地方政府为发展旅游，在城郊的刘家峡村边，利用一块高出下游水库的滩头打造出方圆几百亩的花卉景观。这里原是河柳蓬郁，杂草连萦的荒地。后来黄河水位上涨，其北侧虽然大半年浸在水里，河柳倒也是极滋润，俯仰侧倚地疯长，长成了无数株大树，而且聚集成树林。在积水错纵交横处，又多了些芦苇和蒲草，铺天盖地的，竟然成了花海的北边的天然屏障。花海的南边屏障是依次升起，临观赏路突兀高出的一抹台地。其上植有白蜡、丁香之类，既可庇荫，又可观花，是独具设计者匠心的地方。
　　伸入花海的路有三条，最远的那条是在花海西口，从色彩斑斓的红砂岩绝壁，号称十里画廊面前延入，越过古城大桥，脚下便是渐行渐宽敞的花海一角。最浪漫的入口要数花海北口，在花海土地伸进河心处，灵灵巧巧地架起一座大桥，若飞若浮地跃过一川清波，将北岸的滨河道路与南岸花海连接起来。依稀记得官方征求过桥名，随着时间流逝，初定的桥名淡忘了，反正老百姓叫作彩虹桥。白色拱架，宛如彩虹卧河，从这里飘然而入，神仙似的，能不浪漫，能不快活吗？
　　我们去花海的路途，是从太极桥南岸启程，由东而西，穿过青石矶、水车公园，抵达花海。一到观光路，从道旁单列的垂柳，几个人已经呼到春天的气息。和风中低垂的柳条，缀着突出的叶苞，毛绒绒，嫩黄嫩黄的，随风轻拂，那种袅娜曼妙的姿态，无端地撩人心绪，怪不得古人喻为舞女的腰肢。未行几步，粉红中渗着深红的樱花和外粉内白的探春成排地列在观光道两侧，向来人挥舞着微苦微甜的香气。从这里起，春光更加热闹了，金黄金黄的迎春花，白到极致却泛出水黄的玉兰花，繁似满天星的杏花各自从枝上笑作一团。伴乐正是从老远就能听到的千百部蜜蜂大合唱。当 然，伴舞的依然是从这朵花蕾舞向那朵花蕾，忙忙碌碌的小蜜蜂们。
　　观赏着沿途的各种花草，静听着碧绿的似乎透蓝的河面上边飞翔边啼叫的河鸥，不觉之间我们踏入花海。花海是自观光道依次向北，缓慢降低的一方土地。站在水边河柳蒲苇屏障旁蜿蜒曲折的一条彩色人行道外，举目眺望，往年，顺着坡势，按照花序，植有郁金香、唐菖蒲、马鞭草等不同季节观赏的花卉。可是，当我们急匆匆撞入这里时，映在一双双寻求的眼光中的，却是空旷辽阔的土地，和地面上丛丛簇簇的花苗。我愣愣地有些迟钝。心里泛起黄山谷的悼春词：＂春归何处？寂寞无行路，若有人知春去处，唤取归来同住……＂看着远处铺膜打埂的园丁们，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按照河湟地气，当下这里应该是初春啊。
　　初春的花海，一切都在努芽，且不说柳条努出金蕾，牡丹努出红苞，芍药努出紫杆，就是订在四月中旬举办的郁金香节，城乡大众眼巴巴盼着的郁金香，也不过只是努出一支肥壮的主杆和三四片阔叶来。而只有一些占尽阳光的水畔花丛，在低矮的花柄上，三三两两地开出不同颜色的花朵，给人一种向阳门第春来早的喜悦。贴近色彩各异的花朵，黄灿灿的仿佛在透进光亮，白皙皙的仿佛在吐出轻雾，红彤彤的仿佛在流出胭脂……各种颜色是那样的纯，那样的净，这哪里是花朵，实在是一群孩子们纯真无邪的笑脸。
　　毕竟春分才过，这里多的还是刚刚努出地表的花苗。举目望去，没有花木遮蔽的土地上，只有敏捷的鹡鸰在跳跃，长尾灰喜鹊在飞掠，边走边跳的喜鹊在觅食，显得有些宽广空旷。此时在这里踏青，正好无须前拥后呼，争先恐后。只需三两挚友，顶戴着春日，沐浴着春风，担负着无事，懒懒散散地走，平平淡淡地说。不想走时赖在树边石墩上，片刻休息后，一个话题说完了，想行走时，又徜徉在树旁田边小道上。此时此刻，发几句己见，说时疫也可，舒一声叹息，谈岁月也可，自然，只是最不宜论官羡钱，搅进些许尘世物欲来。
　　当然，走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地方，我们自然有飘然旷野的疏朗心情，平淡意味。光是彩虹桥西畔地中央的那片丛林，数千棵榆柳，挺身直立，树冠连成一片，宛如同枝连理，树身则各自独立，揖让据守，明明是当年人工栽种，长成这个阵势，怎么看也是天设地造，卓然一处自然景观了。看到这里，让人不由动起清晨在林边晨练，日午在林下品茶，傍晚在林荫读书的遐想。至于彩虹桥东侧的那条小道，忽隐忽现的，花期便藏入到繁花深处，也算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的去处。这里依然是一整天都可以独坐，去想那些玄妙念头的最好地方了。
　　我们三两挚友走在略显空旷，而且最有清雅的花海，偶尔也忆起往时没顶的马鞭草，繁花节节的唐菖蒲，还有花开什样的石竹花，以及连着晚霞的黄菊花……我们的一笑一颦交流，一言一语交谈，感悟着人生的春秋，交流着岁月的消逝，也期望着明日的繁荣与昌盛。
　　疏林如画
　　任随平
　　冬春大地，疏林片片。
　　片片疏林，疏朗，开阔，雅然而立，可入画。
　　可入画的疏林，多是白杨。白杨春日发芽，夏日蓊郁，初秋金叶飒飒，及至经过几场冰霜，金叶炫舞落入大地的怀抱。冬日的白杨林铅华洗尽，飒然而立，在山野，在土坡，在村庄的向南，与冬野默然相守。
　　冬日得闲，出得村巷，缓步而行，独赏疏林一片。
　　疏林的＂疏＂，贵在疏朗、有娴雅气。
　　密林，密不透风，浓密，幽深，给人以神秘和猜想。密林深深，总让人想到川端康成的文字，绵密，深幽，似乎含着淡淡的忧伤，随性所至，有几分怯怯。而疏林，有开阔疏朗之意，让人容易联想到黄庭坚、米芾的书法，于情于性，有豁然开朗之处，让人在浓烈处感受一分闲意，这闲意，就有了辛弃疾词的豁达开朗，就有了晚明小品文的闲情逸致，仿若春晨的阳光斜斜地从山坳间照过来，遍洒疏林，那温暖就在林间洋溢着，煦煦暖暖。
　　冬日的疏林，适合坐等一场雪。
　　落雪，总是从山后面翻过来的。午 后，整个天空迷蒙着，瓦檐低垂，这时候，一个人独坐山间疏林，山野静穆，唯有风是走动着的，若梦的脚步，窸窸窣窣，轻轻柔柔，拂过你我的脸庞，穿过衣袖，漫过脚踝，丝丝缕缕地向着低处的村庄漫去。独坐山林的人，此刻手中一定有本书，有本从前的旧书，像是翻旧的故事，斑斑驳驳，却又有着浓密的情节，就这样闲闲地翻着书页，翻着旧了的故事，回味，品咂。抬头间，却见雪花从山那边翻过来了，洋洋洒洒，若是成群结队的文字，在山野上空弥散开来。风小睡着，在山坳处，静若处子。醒着的是羊群，从崖边漫过来，是奔跑在山野的雪花。
　　这个时候，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望着山野，望着山野远处的天宇，雪花充盈着，弥漫着，若一幅古画，古意融融，落在天空的帷幕上。
　　而身后的疏林，这时候集体高举着旗帜，洋洋洒洒斜织着的雪花是猎猎的旗子，抑或一枚枚斜插在大地册页上的书签。
　　春日的疏林，经过深冬雪的浸淫，在晨间的阳光里哔啵作响，那些孕育一冬的芽苞，正在将生命旺盛的秘密展示在春风里。这时候，独坐疏林边，如饮香茗。
　　那一株菡萏的桃花，便有茶香。
　　轻轻地躬身，将鼻息凑近桃枝，那香气就丝丝缕缕地氤氲着，在你我的周身，在衣领间，在袖口边，在鼻息里，在肺腑间，在一举手一投足里。风轻轻地醒过来，菡萏的骨朵又哔哔啵啵地发出了声响，像一味好茶，在唇间绽放，香气里有时光孕育的味道，甘洌，馨香。我总是喜欢在一味茶里觅寻生活的真迹，其实，充满意趣的生活亦是一味茶，一味发酵多年的普洱，有丝丝缕缕的甜，亦有隐隐约约的苦，有苦有甜才是生活的真味。
　　真味好，真味能让生活还原出真意，真味能让灵魂透出馨香。那些年我因文字而游走在大江南北，粗犷是北方的真味，旖旎逶迤是水乡的真味。有真味的文字才有香气，在肺腑间游走。
　　就像此刻，我的魂灵就在这片疏林之间，在每一棵树似醒未醒的光泽里，在枝柯间每一声不经意的鸟鸣声中，在一个翻飞的身影里，在一朵花的迷醉微醺里。
　　花开半夏，酒醉微醺，我喜欢这样的好时光，喜欢一个人将胸中的故事交给辽阔山野，交给疏疏朗朗的过往，交给另一个珍爱生活的人。
　　疏林片片，片片真意，点点贵气。
　　忆母亲
　　杜 刚
　　又是一年春拂杏花儿开，再不见妈妈拐杖徐步行。妈妈，离开您的这三百六十五个日日夜夜，您的音容笑貌总是时隐时现在我眼前。
　　几回回梦里回小湾，总见您躬背佝腰拿着小铁铲，在咱家的老院子西边的小花园里，揪拔几茎小草，七叶菊、牵牛花，还有那翻舞在花间的勤劳的蜜蜂和各色蝴蝶，陪着独自在家的您，度过清闲而孤独的岁月。
　　几回回梦里浪红园，还记得我和爱人树琴陪着您，尕孙子雨泽推着轮椅，我们穿行在临夏红园中那一园又一园，一树又一树牡丹丛中，您不时地凑近那绣球般的千层紫斑大牡丹，嗅着花香，听着蜜语，赏着蝶舞……您爱花，牡丹花是您的最爱。您说小时候余家窑娘家花园里有几窝千层牡丹，全家老小宝贝一样呵护着，牡丹一年盛似一年地总会如期绽放着自己的青春。
　　几回回梦里坐炕头，总见您不时地用那双常年累月劳作以至变形且粗糙的手，抠抹着旯房炕上的床单褥子，只怕有啥不洁的杂物黏在您身上。您的斜襟布衫的布纽扣做得那么精致匀称，炕上的被子总是叠得那么齐整，窗台总是擦得那么干净，一针一线装在笸箩里总是那么听话，看不到丝亳的杂乱。您的一生，总是那么爱干净，直到晚年睡炕，您还总是一睁眼就用手揣着抹着掸着，您就这么干净地过完了一生。
　　几回回梦里油灯下，一睁眼，还是见您倚着高房的炕墙，听着儿女们此起彼伏的鼾声，嗞——嗞……一针一线纳着千层的布鞋底。后来我问，夜那么深了，您为啥还不睡？您告诉我，有一回我大哥说小时候上学跟同学们赛跑，生怕露着脚丫的鞋不争气，提着鞋才跑赢了同学时，您默默地发誓，哪怕自己再苦再累，家里再困难，一定要让自己的娃娃穿上象样儿的鞋，穿鞋更能跑赢人。自那之后，天阴下雨不能下地干活时，您就拆旧衣剪旧布用自制的浆子抹贴子做布鞋。记得小时候满炕沿满炕墙都是您抹的布贴子，我和月顺、小梅、芒芒、红红几个用粉笔在上面乱画上小猫小狗之类四不像的图画，当现成的黑板玩。庄里娃娃多的人家，您经常把辛苦自制的布贴子送给他们，顺便用报纸剪几个适用的鞋样儿。全庄上，除沟那坡我四奶，我三妈的妈妈，我魁儿哥哥的外奶，就数您手巧，我们柠柠岔这边的家家户户，都有您剪的大的小的肥瘦不一的各式鞋样儿呢。
　　几回回梦里睡在旯房炕上，倾听您讲那娘家的事儿。您的爷爷是何等的高寿，您的父亲是何等的勤快，您的大哥是何等的善良，您的二哥是何等的好学，还有您那远在内蒙的堂妹，近在杜家坪的小妺，远在金昌的梅英侄女，身客他乡的银虎侄子，兰州的永禄侄儿，还有您二哥的儿女银儿、雷英、文英、刚刚……即使在您病后间歇些失忆的后两年，不管是您娘家人，还是我的本家奶奶，井沟的大姑姑，折川的二姑姑，白杨湾的小姑姑，高庄里的大伯，出门在外的三叔……大人小辈，经一句一句慢慢地聊叙，您都能说清他们的年轮属相和小名。您娘家余家窑的那几孔土窑，那一块大观场，那一个大果园，门前的那颗老酸梨树，庄后半山腰的那几座坟茔，您说了一遍又一遍，睡梦间我听了一遍又一遍……晚年，您就这样靠着回忆自己的亲人，念着自己的家人，孤独而又幸福地生活着，生活着。
　　几回回梦里回老庄，上坡炕上总见有个长相威严的老太太，倚着窗墙跟，拄着枕头，斜着身子，听着挂在墙上接着地线的布匣匣广播，瞅着炕边上冒着缕缕柴烟的简陋的铁火盆，一边呡着红糖水一样深色的罐罐茶，一边抽着黄铜水烟壶，滋润而悠闲地过着不紧不慢的日子。那个老太太就是我的奶奶，您的婆婆。每天清晨天麻麻亮，您先摸黑填好奶奶的火炕，再赶紧架起那个铁火盆，噗——噗……一口口吹旺柴火，煨好泥制的曲曲罐，炖开那蛊热茶，端上专供奶奶的薄而黄亮的烫面油饼 子……您的一天就是这样开始的，奶奶的一天也是这样开始的。打我记事起，直到1976年，那个奇冷无比的腊月底，整整二十多年，一走进杜家门，您就遵照您的爱大（父亲）给您的教导，尽您可能伺候着杜家的那个独自一人撑起孤儿寡母一家生活的威严无比的老太太。今年春节回家去给庄上长辈们拜年，他们都夸您是位好儿媳好母亲。老人都说，不管那时候农业社春播秋收、平田整地何等的忙，上屲的路何等的远，临近中午，您总是巅着小脚赶回家里给奶奶和娃娃们做上一囗热饭，哪怕队长何等地不情愿直至吓唬着要扣工分，您还是抱定主意，一定要让老人吃上热茶饭。可您在饭后不休息，立马转身要去上屲，把误的活儿又补回来，从来是只多不少，大家都没话说。
　　几回回梦里看到您，西边厨房的大灶台上您忙碌的身影。一口大风箱唿赤唿赤鼓熟了一家十几口子的生活，杂面懒疙瘩、糜面坨坨、包谷面搅团、牡丹花似的煮洋芋，您就这样不断艰难地变着花样儿喂养着一家老小。东南旯房是石磨房，我和小弟月顺、小妹岁女子轮换合伙拉磨绳，您一边用力地推着磨担，一边下心地扫着磨台，就这样，我们一起磨碾出养活一家老小的粗粮细白面；懒人湾里的梯田里，马家梁上的大地里，跪着护膝，您用满是裂开口子的双手，左一把，右一把拔着那金灿灿的麦子……在您和我爱大的带领下，我们一家老少排着一排拼命似地虎口夺食，孙女忙忙和红红在田埂地边甩着长鞭看驴放羊，我们是多么勤劳而幸福的一家啊。
　　几回回梦里春节回，厅房窗格子上贴满您带领我大嫂二嫂大姐二姐剪的窗花，小猫、小狗、小猪、牡丹、芍药、绣球，红的红、绿的绿，都是那么鲜活那么鲜亮，那么精神。厅房正中摆放的那张记不得有多大年龄的榆木大桌子上，供着您亲手烹制精心装饰的令人馋涎欲滴的四碗献饭，先祖都有份，太爷有份、太太有份、您的婆母有份，您还特别叮咛我们，一定要把奶奶抽的那个水烟壶，摆在供桌上，因为您知道我的奶奶您的婆婆就好抽那两口。奶奶活着，您伺候了二十多年，奶奶去世了，您还是照样儿奉敬了四十多年。
　　……
　　记忆的闸门打开，思念如汹涌的潮水，爱妈的情，爱妈的恩，父母的辛劳，孩儿拙笨的笔头怎么也写不完。
　　今年的三月三，正逢清明节，虽然国家统一放假为已故亲人扫墓，只可惜受疫情的影响，我们远在敦煌、金昌、兰州、临夏、平凉、北京、西安、杭州、广州，客居他乡的儿孙们，实在无法聚集在您新筑的坟前为您上供敬香烧纸火，无奈中，经我提意号召，十几位儿孙们各自写下心中对您的忆念，拜托我在家的大哥二哥，在您的墓前一一念给您听，权当儿孙们对您的祭奠。
　　诗意春天
　　田园闲客
　　春天，从我初识她那天起，就有了一种亲切感。
　　大地苏醒，万物复苏。连坐在农家院落里不肯出头露面的老婆子们也蹒跚而来。我猜想，这是个多梦的季节。不是吗？心底没积攒几个有关春天的词语，我们的生活将是多么单调与乏味啊！
　　又是一个平淡的早晨。吃过早点后，我收拾起上班的东西：无非是一两本喜欢的书，一包香烟，附带装上一块馍馍。径直下楼，走在人行道上，满眼的垂柳枝条在微风中轻轻摇摆，枝头上若隐若现的绿意，正透露着春天的讯息。细细地凝视，发现每一条枝上，都缀着鼓囊囊的芽苞，她们怀揣着艳丽的、香气的春天而来。微风起来时，枝条很有节律的摆动，似乎有谁在喊着口令，使她们依令而动，风的方向，就是枝尖跃动的方向。那一排高过围墙的垂柳，虽然枝干柔韧苗条，但已经是鼓胀的了。几个农民打扮的工人正在剪除干枯的枝条，这样就可以使嫩色的枝条与春天的气息保持一致。
　　已经被剪除的枝叶还是去年的，但一看见它，我就想起来夏日的长袖善舞，满枝青碧垂到路面，鸟儿窜来窜去，叽叽喳喳，还有蜜蜂、蝴蝶往来穿梭。若是在滨河边，看到的景象又是别样的。河道里虽流动着一股很小的水，但能看出微微的有一些波纹，垂柳的身姿也在其中荡漾，还有云的倒影，在水面上颤动……
　　我把身上落下的几片叶子故意抖落，自欺欺人地认为：它们从来没有落于我的肩头……阳光乜斜着在我的身体上弹跳，衣服上的纹理好像更加增多了，我的心情也随之更加惬意与欢快。
　　其实，这也只是我每天司空见惯的现象，而今天我却偶然记下而已。
　　就这样我重复着平淡的日子，就这样我记下每一个日常生活里的瞬间。今天，因为春晨的一次偶然发现，我的生活有了诗意，也因为有了春水和春风，我的日子更加丰盈和饱满。
　　春满枝头 关德新 摄
　　致敬！馆藏捐献者
　　何中善
　　一
　　河州热土育群英，积德行善蔚成风。
　　古有王竑赈万民，今日秀卓献藏品。
　　二
　　千余馆藏价连城，重金求购不动心。
　　无私奉献举大义，陇上首屈第一人。
　　三
　　一生酷爱集藏品，痴迷之情胜生命。
　　平日不舍一文钱，遇有文物掷重金。
　　四
　　出差南方遇宝贝，情有独钟意难舍。
　　商家婉拒心不甘，三顾茅庐皇叔情。
　　五
　　日积月累收获丰，发挥作用提日程。
　　黄河之滨设展馆，参观何止万千人。
　　六
　　巡回北塬布展品，一睹为快成风景。
　　盛赞先生有担当，高风亮节传美名。
　　七
　　个人办馆虽成功，毕竟受制局限性。
　　文物源自吾华夏，奉献国家为人民。
　　春分时节
　　纤 夫
　　信步春分柳丝间，翠竹拔节绿草闲。
　　寻声琴瑟少年奏，踏韵相逢老友欢。
　　风帘总催新芽露，花香醉人忘离返。
　　夏河涛涌鸥鹭舞，幽情寄爽凤凰山。
　　蝴蝶探春
　　阿 子
　　它在牡丹公园
　　穿着华丽的民族服装
　　舞动着长袖
　　独自展示自己妙曼的舞姿
　　我想
　　它一面期盼着爱情
　　一面高唱
　　来吧 来吧
　　相会于牡丹将要盛开的河州
　　谁是最可爱的人
　　古建红
　　医护白忘记了
　　昼夜交替
　　用一根根定疫神针
　　守护着我们的安全
　　交警绿如钢铁巨人
　　坚持在各个路口严盘死守
　　公安蓝手持小喇叭
　　穿梭在大街小巷
　　劝返行人
　　头戴耳麦的辛勤园丁
　　隔着时空播撒希望
　　环卫橘一把扫帚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志愿红化身为快递员
　　往各个隔离点上运送温暖
　　乡村失去了往日的热闹
　　城市没有了昔日的车水马龙
　　但一切都井然有序
　　谁是最可爱的人
　　坚守在防疫战线上的每一个人
　　都是最可爱的人
　　相信全民抗疫
　　将会使新冠病毒无处可逃
　　我们将在党旗飘扬中
　　迎接阳光灿烂
　　拥抱春暖花开
　　编辑：陈建红   责编：马志涛 审核：范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