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芳菲尽
我在山中行走,沿着隐秘的小径去到荒芜人迹的地方,春深如一片海,来自山谷的风涌起浩荡的空气大潮,在群山之间狂野奔放。四月的天气甚是温和,如这山间的一草一木,花鸟鱼虫,皆是欢乐的氛围。
时隔两年,我重回故土,只为清明时节坟前的一炷香。山路虽崎岖难行,我却如履平地,这里有关往日的回忆早已刻在心里,尽管有些故事早已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这里早已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却是自然生灵的乐园,它们在春天的怀抱里,开出绚烂多彩的生命之花。如十里桃林的山谷,如柳絮随风的河堤,如层峦叠嶂的气势,如静水流深的禅意。
老屋的房子塌了,门前的老槐树也死了,山前屋后的景象显得有些荒凉,原本那些平整的土地不知何时起,竟生长出许多年轻的树,成了林,也有很多年老的树,全身长满了瘤子,显得老态龙钟,丑陋不堪。我坐在门前良久,没有情绪的起伏,只是安静的坐下来,抽着烟,吹着来自久远年代的风,心里隐约着淡淡的乡愁。
我回想起这些年来的过往,也无非是柴米油盐,人间烟火,如这般苦熬的围城岁月,漫长到没有尽头。我想起年少的美好时光,我想起明眸善睐的可爱面容。我想再年少无知一次,去追赶这些逝去的美好。然而这些也不过是过去的梦幻泡影,故人依旧是故人,只是岁月早已篡改了人心,就像人与人之间可有可无的关系,风一吹就散了,明天的渺茫全靠过去的实在支撑着,我们之间缺失太久了,怀疑和试探都没了意义,想念和爱意就像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就像成人的世界,没有硝烟的战争,实在的利益,才是人际交往的根本。
城市的人潮汹涌,如一张无形的大网,耳边每天回想着各种声音,有道理的,没道理的全印在脑海里,这是时代给的焦虑。我们匆忙走在其中,一边奔波劳碌,一边找寻着因果,其实,都是自我的修行。人最终都是要回归自我的,《百年孤独》里有句话说,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要用寂寞来偿还,当你真的体会其中道理之后,你就会明白这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然而,那个注定经受百年孤独的人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