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去过张家界旅游的朋友，或许有缘观赏过这里的民族艺术团表演。这些由民间能人异士自发组织的小型艺术团往往非常有活力。 他们表演的节目一般来自民间，大多吸收了土生土长的传统题材和表演形式，其中有一些甚至已濒临失传。 所以，无论从作为地方文化的名片来看，还是从传承优质民间文化来看，这些节目都有不可或缺的重要意义。 然而被称作民间艺术，就肯定是雅俗共赏。这些艺术团的主要演员大多不是科班出身，经历也各有不同。 在武陵源区＂梅娘寨＂艺术团里就有一位表演吃活蛇、活鸡绝技的演员。 有人觉得＂生吃活蛇、活鸡＂是表演团精心准备的噱头，那场景过于血淋淋，很容易引起观众产生不适感。 无论人们如何认为，这个名叫张四一的男演员成了该艺术团的一张招牌，很多游客就等着要看他的表演。 毕竟在任何时代都不会没有歌舞表演，而这样粗犷甚至原始的＂生吃＂表演却难得一见。 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而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张四一身高一米七，长得颇为帅气，四肢健全，体格健壮。 看到这里，朋友们不禁要问：一个正常人为什么会选择如此＂另类＂的表演方式？他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 世上本没有无根之木，这一切都还要从张四一那惊悚而又令人怜悯的童年经历说起。 5岁那年，张四一不幸与家人走失，从此流落在山林间。此后独自在野外存活了8年，没有人知道，年幼无知的张四一怎样独自在湘西的深山老林里存活了8年之久。 他创造了一个生命的奇迹！ 随后几年，山下村子里不时发生鸡、鸭、鹅等家禽被咬死、吸干血的离奇事件。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黄鼠狼、野猫之类的动物在作祟，后来经过村民们轮流蹲守、多次观察追踪后逐渐摸清真相——这些＂血案＂都是一个狡猾的＂吸血野人＂所为！ 这个＂吸血野人＂昼伏夜出，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下山作案，村民们一直没有捉到他。 直到几年后，一位摄影爱好者来到当地采风，听说了＂吸血＂的传说之后，引起了他强烈的好奇心。 他和村民一起想了个办法才终于将＂野人＂捉住，谜题随之被破解——这个被当成＂吸血野人＂的少年就是白家村张玉春夫妇8年前丢失的孩子张四一。 01 痛失爱子 对于已经有好几个女儿的张玉春夫妇来说，生一个儿子一直是梦寐以求的头等大事。 1972年，张玉春已经41岁，这年冬天，妻子顺利产下一子，他特意为其起名＂张四一＂，欣喜欲狂的老张在村里大摆桌席，宴请各家亲朋好友，很是热闹、高乐了几天。 被全家人视若掌上明珠的＂老五＂张四一转眼就五岁了。 长得虎头虎脑的张四一生性活泼，在家里闲不住一刻钟，只要大人不看顾住，转眼就四处＂野＂去了。 这一天下午，张玉春夫妻俩要上山去锄地，因为不放心孩子们单独在家，干脆带上6个儿女一起出门。 平日里，张四一姐弟几个也都在山野间玩耍打闹，从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意外。谁知道这一次就出了事。 张四一年仅5岁，还不懂得野外的危险，在玩耍的过程中不知怎么就与姐姐们走散了。 等到张玉春两口子发现＂老五＂张四一不见了的时候，天都要黑了。这下子大家都慌了神。 夫妻俩虽然回村求助，发动了村民们帮忙连夜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儿子的踪迹。 张家界地处湘西，当地山高林密，常有野生动物出没。在80年代，当地时有野兽下山伤人的事件发生。 张四一这样一个5岁幼童，人小腿短，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什么自卫能力。村民们知道，这孩子只怕凶多吉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参与搜寻的村民们心情愈发沉重。 大家虽然都在安慰张玉春两口子，但内心的猜测都八九不离十：孩子很可能被什么野兽吃了。 按常理来说，以一个幼童的体力，怎么也跑不出多宽、多远的范围。大伙儿将方圆十里的地方都寻遍了，始终没有发现孩子的衣物、鞋子或者明显的血迹。 最后的坚持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张玉春夫妻俩老来得子，一朝横祸飞来，两人伤心欲绝。张四一就这样失踪了8年。 张玉春每年最难过的一天就是儿子张四一生日那天。时间将创伤掩盖起来，覆盖上一层疤痕。 8年了，儿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间一久，张玉春早已默认儿子早已不在人世。 就在这时候，13岁的张四一却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身份重现人间！ 而对于促成张四一回家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感谢一个名叫黄惠平的陌生人，他就是本文开头提到的那位摄影爱好者。 02 野人回家 1985年的一天，一个名叫黄惠平的东北人背着相机来到张家界慈利县采风。用现在的话来说，黄惠平显然就是一个文艺青年。 文艺青年总是干一些常人不会做的事。 这不，在那个交通很不方便的年代，黄惠平从六千里之外的哈尔滨出发，不辞辛劳地辗转来到湘西大山里。 他对这片颇有神秘色彩的土地神往已久。沈从文先生的《边城》如同一封韵味悠长的信，深深打动了很多游客的心。 翠翠和傩送的淳朴爱情故事如酸柠檬水一般沁人心脾，让人们不由自主对生养这对男女主人公的湘西大地神往不已。 该地区有多个少数民族聚居，各有各的风俗人情，各有各的民族故事。黄惠平到此采风，就是为了用镜头记录这里非常有特色的民族风情。 那个年代的人们，娱乐生活远没有现在这么丰富。那些年，几张泛黄的照片就可以记录整个美好的青春。 在没有整容医生的岁月里，哪怕只是白衣飘飘的那代人也能丰神如玉、颜值逆天。 话说黄惠平好不容易这一天到了风景如画、山清水秀的慈利县境内，稍作休整就一头扎进了大山。 正如前文所说，村里＂吸血野人＂的传闻立即引起了黄惠平的好奇心。 他见的世面广，本就不信＂野人＂的说法，于是一力主张设下埋伏擒住这个传说中的＂野人＂。 村民们这些年久受＂野人＂骚扰，一来担心再受损失，二来担心人员安全，大家商量之后很快同意了这个＂外乡人＂的提议。 这一天夜里，黄惠平让村民们分作几组藏身，人人手持棍棒防身，自己和村里几个青壮年守在离鸡舍外的柴垛后。 到了夜半时分，那＂野人＂果然来了。 就在他从笼子里抓出一只母鸡正要下嘴时，众人一拥而上，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骨瘦如柴的＂野人＂。 ＂野人＂见自己落入了陷阱，奋起反抗，与几名青壮年扭打成一团。无奈村民们人多势众，几下就把他捆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那＂野人＂嘴里发出的吼叫让人惊怖。 参与诱捕行动的黄惠平越想越不对，这被抓住的明明就是一个人啊！难道是附近的流浪汉故意扮成野人方便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只见这人只有一般成人腋下那么高，皮肤黝黑，蓬头垢面，双手指甲又长又黑。此刻，他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幼兽，不停地吼叫着。 好在他已经被捆住，几个村民打来一大桶水，卷起衣袖为其涮洗一番，为他修剪了长发和指甲。 这下子，＂野人＂终于露出了真容——竟然是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大家试着与之交流，他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成型的句子来。 这时候，全村的人都惊醒了，纷纷来到了鸡舍外看热闹。 有一位老年阿妈突然发现，这半大孩子竟然很像隔壁白家村张玉春年轻时候的样貌。 ＂虽然他蓬头垢面，但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应该是个人。有老乡发现，他有点像白家村张玉村夫妇8年前丢失的孩子张四一。＂黄惠平回忆说。 就这样，当了8年野人的张四一终于回到了亲人身边。保住孩子的那一刻，一向坚强的山里汉子张玉春比妻子哭得还要大声。 张四一的几个姐妹也纷纷嚎啕大哭，现场情景让人落泪。03 野性难改 马克思说过：＂人是最名副其实的社会动物。……孤立的一个人在社会之外进行生产——这是罕见的事，偶然落到荒野中的已经内在地具有社会力量的文明人或许能做到……＂ 张四一走失时年仅5岁，那时候的他显然并不是一个＂内在地具有社会力量的文明人＂。 所以，他的生活习性很大程度上＂野化＂了。 他的身上长着长长的体毛，为了让他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张玉春设法为他剃掉。为了让他学会说话、穿衣、用碗筷吃饭，夫妻俩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一开始，张四一对于剃毛、穿衣、吃熟食这样的事情极其抗拒。 他不吃熟食，什么都只吃生的。为了让他尽快纠正生活习惯，张玉春忍痛让儿子挨饿。 饿极了的张四一竟然生吃了邻居家刚刚孵出的一窝小鸡！ 一个5岁的孩子很难说清楚走失的经过。从他后来的回忆来看，他这些年都是靠着吃树根、杂草、蛾子、蚯蚓等各种昆虫过活。 偶尔能抓到一条蛇，就算开大荤、打一个大牙祭了。他捕蛇的方法非常瘆人——掐住蛇头，一口将蛇头咬掉，然后开始生啃。 那场景好像是在啃一根甜美的甘蔗！ 听孩子复述这些场景，愧疚之心让作为父母的张玉春夫妻俩几近崩溃！ 这孩子在山里吃了太多苦，难为他在那不见烟火的野地里存活了8年之久。由于营养严重不良，张四一身体孱弱，骨瘦如柴，头发也以黄白两色为主。 对儿子的愧疚和爱支撑着张玉春夫妇坚持教养野性难改的儿子。 他们从最简单的吃饭穿衣开始，手把手一件一件慢慢教会儿子，就当他是一个一岁的婴儿。 几年时间很快过去，张四一终于洗掉了身上的大部分野人习性。但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他始终无法顺利融入人群，没有学会如何与陌生人融洽相处。 邻居们对于张四一的滋扰从一开始的容忍到忍无可忍，纷纷上门找麻烦。村里有谁家丢了动物都会算在张四一头上。村民们开始排斥他、驱逐他。 为了防止儿子外出生事，很长一段时间里，父亲张玉春只好将他关在屋里。03 幸得好人相助 对于黄惠平这位恩人，张玉春夫妻俩一直很感恩。那年之后，黄惠平回到了东北老家，但双方一直保持着联系。 面对张四一这样的情况，有村民给张玉春出主意，可以问问见多识广的黄惠平。黄惠平接到张玉春的电话后，很快联系了一个名叫胡光强的朋友。 胡光强是一名商人，在慈利县开发了一个名叫＂野人谷＂的旅游项目。详细了解张四一的情况后，胡光强灵光一闪，这不正好与＂野人谷＂项目相符吗？ ＂野人＂不用找了，张四一就是现成人选。很快，胡光强见到了由父母陪同前来的张四一，并以公司的名义聘请张四一为员工。 他工作的内容就是为游客表演生吃活蛇活鸡的节目。张四一从此得以一展所长，找到了谋生的工作。 黄惠平果然很有眼光，这次牵线搭桥让甲乙双方都很满意。 ＂野人谷＂项目开业后，张四一的表演吸引了很多游客的目光，很多人慕名而来看他表演。 张四一的收入也随之上涨，从一开始月入几百元发展成后来的数千元。 人心是肉长的，胡光强很喜欢吃苦耐劳的张四一，对这个孩子总是多一份关心。 他经常观察张四一的业余生活，发现他不但一直保持吃生食的习惯，还很难与异性正常交谈、来往。 为了帮张四一改变饮食习惯，胡光强可以让人把＂野人谷＂的蛇都藏了起来。张四一没有饭吃，只好挨饿。 到了第二天，张四一再也忍不住饥饿的折磨，无奈之下接受了胡光强的好意——一盆热乎乎的饭菜。 张玉春听到儿子的进步后非常高兴，对胡光强和黄惠平感恩戴德。虽然过程很缓慢，但张四一终归找回了正常人的生活习性。 几年后，22岁的张四一由胡光强陪着＂衣锦还乡＂，引来全村人登门围观。04 久在山林里，终得返人间 在湘西山区，22岁的大小伙子已经算是到了适婚年龄。 然而，由于女孩子们不敢接近＂爱吃生鸡活蛇＂的张四一，他一直还是单身。就这样，他又蹉跎了几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 张玉春夫妻俩也为此操碎了心。 好饭不怕晚，就在2005年，张四一偶然与一位名叫田友群的女孩相识，双方随后互有来往，逐渐有了感情。 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不久后，两个年轻人喜结连理。现在，张四一早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 他仍然会在游客面前表演吃蛇的拿手好戏，但他早已脱离了吃生肉的习惯，只是纯粹将其作为一份工作而已。结语 近年来，张四一多次参加广播、电视节目，向人们讲述自己异于常人的传奇经历。 为了让自己的表演内容更加丰富，他学会了口吞火把、火烧身体、喉管插针提重物等各种绝技。 面对记者采访或观众提问，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不叫什么‘野人’，那只是一段曲折的人生经历。＂ 张四一渐为人知之后，也有人质疑其经历造假，有炒作的嫌疑。＂一个5岁的孩子怎么在洞里存活8年，这是不是假新闻？＂ 张四一对此公开回应：＂全村300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所幸的是，这个曾脱离社会和家庭八年之久的不幸者终于回归到了生活的正轨，组建了自己幸福的家庭。 他对曾经一直关心和帮助过自己的好心人长存感激。对于如此热爱生活的张四一，笔者深表祝福。参考文献新晚报 5岁跌入山洞，靠吃鼠蛇生活8年？最近网上热传的＂野人＂，真相终于揭开！ 2018-05-19央视网 [乡约]＂野人＂回村记 张四一（20130504) 2013-5-5中华网 5岁跌入山洞靠吃虫鼠蛇活8年？湖南＂野人＂曝真相 2018-05-19天津科教频道 《男人世界》之野人重生记 2016-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