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民主具有强大的内驱力

　　〔论文关键词〕民主内驱力本性经济发展
　　〔论文摘要〕民主是社会进步的主流，不断走向民主是世界各国的必然趋势。民主具有强大的内驱力。民主制度的运作遵循多数原则、程序原则和少数原则。民主契合人类自身固有的本性，意味着让人民大众享有自由、平等和幸福。人们选择民主制度的根本原因在于，它符合生产力发展的本质要求，能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迄今为止，没有一种体制能够比民主政治更能够实现一种个人充分自由、社会安定团结的长治久安的秩序。民主是一种保障主权在民的政治制度。民主不仅是解决人们生计的手段，更是人类发展的目标；不仅是实现其他目标的工具，更契合人类自身固有的本性。
　　一、民主的内涵和基本原则
　　民主，一个非常古老而又非常现实的话题。古今中外，多少仁人志士为之向往，为之奋斗，为之牺牲。民主一词最早见于被人们称之为历史之父的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Herodotus）的《历史》一书。从词源上说，民主（democracy或demokratia）一词是由古希腊语demos（人民）和kratos（统治或权力）两个词组合而成，意为人民的权力或人民的统治（Theruleofpeople）。它是一种既区别于君主制，又区别于贵族制的政府形式，在这种政府形式中，人民实行统治。也就是说，由人民行使权力共同治理国家。美国政治学家科恩指出：民主即民治，是一种人民自治的制度。〔1〕
　　在中国古代典籍中，民主一词最早见于《尚书》。《尚书多方》中有乃惟成汤，克以尔多方，商代夏作民主的记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夏桀无道，失去四方人心只有成汤，能用四方之贤，深得人心，所以代替夏桀而作天下之民主。这里提到的民主是作民之主的意思，其实也就是君主的别称。这与西方民主在语源意义上的含义是根本不同的。民主的发展是一个历史的过程。从原始社会自然形成的民主制，经古希腊城邦奴隶制民主，封建中世纪的城市民主，资本主义民主，一直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民主，由低级到高级，由简单到复杂，从非国家形态的民主到国家形态的民主再到非国家形态的民主，民主按照自己的特有规律而不断前行，民主化的脚步从未停止过。一部人类社会史，就是一部民主发展史。几千年来，民主的内涵和形式在不断发生变化，但是其基本内涵，人民的统治和多数人的权力并没有发生变化。首先，多数原则。所谓多数原则就是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一个社会里，如果多数人管理事务的权利得不到保障，多数人无权做出决定并去实现这些决定，就谈不上什么真正的民主。正如科恩在《论民主》中所说：独裁者的决定中，臣民们所有意见的分量仅是一个因素，而且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当许多人一致同意的意见可以被一个人或少数人数否决时，人民肯定不是治者。〔3〕
　　其次，程序原则。程序是指事物运动的某种次序或过程或环节，含有某种秩序或顺序的意思。民主政治是程序政治，程序民主指的是在实现民主过程中的先后顺序及其有关制度性规定。民主是按照多数人的意志，通过设定好的程序和决策方式，对国家和社会进行管理，并且只能按照多数人的意志对国家和社会生活中的重大事项进行决策。
　　再次，少数原则。少数原则就是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前提下，多数必须允许少数保留自己的不同意见，多数必须保护少数的正当的权益。如果少数人陈述和坚持自己观点的权利得不到保障，他们的正当利益可以随意受到侵害，那么这个社会同样不会有真正的民主。多数人的意见不一定总是最正确的，少数人的意见也不一定任何时候都是错误的。今天只是少数人赞成的观点，明天就可能成为多数人的观点。尊重和保护少数人的权利，是避免僵化和专制，使社会保持民主和活力的必要条件。
　　二、民主契合人类自身固有的本性
　　民主不是束之高阁之物，它是一种原始的生命诉求。在现代社会中，民主仍是最具吸引力的政治话语。人们之所以追求民主、渴望民主、吁求民主，根本原因在于民主契合人类自身固有的本性。正是由于自由、平等、正义等民主价值理念注视和守望着人类的民主生活，才使其具有持久的吸引力，并使之成为人类永恒的价值追求。
　　人不能没有自由，就像人不能没有空气一样。自由是人与生俱来的，甚至是人性中最重要、最突出的属性，是人之为人的最基本的要求。马克思之前的近代启蒙思想家都认为，自由是人唯一生来即有的权利，其它的权利则是后天取得的；自由是每个人固有的本质，凭此他有成为自己的主人的权力。马克思继承和发展了这种自由观，把自由也看作人的天性，并以此作为探讨法与自由关系的理论基石。他指出：自由确实是人所固有的东西。〔4〕在《社会契约论》中，卢梭写道：人是生而自由的，但却无往不在枷锁中。〔5〕自由的实现离不开人所置身的社会组织的制度结构。迄今为止，在所有制度中民主是实现人的自由的最好的制度形式。民主允许各种思想观点自由碰撞与交锋，允许保持个人意见而不受惩罚，因而避免了专制下的言论一律。达尔就认为：与人类曾经设计的其他任何政治体制相比，民主为实现自由提供了最好的保护，它可以保证公民拥有更广泛的个人自由。〔6〕阿克顿更明确地指出：人类社会为什么需要民主？因为民主意味着让人民大众享有自由。哪里不存在强有力的民主制度，哪里就不存在强有力的自由。〔7〕
　　人不仅追求自由，也追求平等。平等是人类社会孜孜追求的一个重要目标。所谓平等，就是在一定社会范围内通过对社会角色及其权利和义务的公平合理分配使其中每一个成员得其所应得，其实质就在于要求分配公平、合理。毫无疑问，没有平等，就不可能是一个健康而长治久安的社会。而要在一定的社会范围内做到分配的公平、合理，就需要一整套的规制来保证，而这种规制就体现在国家制度的设计上。迄今为止，民主是保证国家范围内分配相对公正的最佳制度选择。历史表明，只有民主政府才能造就相对较高的政治平等。〔8〕民主既是实现社会平等的基础，又是维护社会平等的基本措施和重要手段。这是因为首先，民主以充分知情为平等设置了前提，没有知情权平等是难以实现的。其次，社会的平等离不开社会成员的主观表达，而民主则为平等的实现提供了表达机制。再次，民主为平等的实现提供了形成机制，只有社会成员的充分参与，才能保证平等的实现。列宁说过民主意味着平等。〔9〕
　　从终极意义上说，人们所追求和奋斗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使自己生活得更好。以幸福作为人的终极目标，不仅符合人的本性，而且符合人的整体需要，同时还符合人不断拓展和深化需要的必然趋向和社会的需要。作为个体的一种感受，幸福的获得影响因素很多，但其中的制度设计则是最重要的社会影响因素。作为社会中的人，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人的幸福就取决于他所置身的社会的制度选择。而历史已经证明，与其他制度相比，民主是最能保证个人幸福的。
　　正是人性本有对自由、平等、幸福的渴望，才推动了人类社会的发展，推动了人类社会向上、向善的方向发展。没有人的这种本性，人类社会就失去发展的根本动力，也就不会有人类社会的发展，就不会有人类社会文明的今天和今天的一切。因此，人类在社会发展方面所作的所有努力都是试图去实现人的自由、平等和幸福，去维护人之为人的尊严与权利。民主，就是这一努力的必然结果，也是最后结果。
　　三、民主的经济作用
　　民主作为世界潮流，在世界范围内广泛发展，这种发展既是历史发展的必然，也是人们对历史的一种选择。人们选择制度的标准是什么？人类一切活动的真正原因在于经济利益。人们对民主制度的选择，从根本原因来说，是因为现代民主是生产力发展的产物，它符合生产力发展的本质要求，是人类历史上最有效率的制度，对经济发展最有利。
　　第一，民主有利于调动个体的积极性。从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来看，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民主制度的建立，把人们从封建专制压迫下解放出来，人民成了自己和国家的主人，人的个性得到尊重，人的潜能得到发挥，积极性得到提高，创造能力得到实现。不仅如此，政治民主还和经济民主紧密相连。在经济活动中，人的经济权利得到肯定和尊重，个体的财产权利得以确认，个体的合法收入得以保护，个体的劳动能力得以自由支配，这也有利于人的积极性充分发挥，促进生产力的发展。
　　第二，民主有利于决策科学化。在一定意义上说，民主是一种把公众意志转化为国家意志的决策机制，民主决策有利于克服个体决策造成的风险，减少决策失误造成的损失。因为决策者人数同外部风险成反比决策人数增大，外部风险减少；决策人数减少，外部风险增大。民主决策从决策目标上，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决策，从决策方法上是充分发挥大多数人的聪明才智，集思广益，克服个体决策的局限。当代世界民主国家，通过选举制度、监督制度、制衡制度、议会制度、舆论制度等一系列制度，将决策权最终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将决策过程、主要环节和主要方面置于人民的监督之下，或者由人民直接参与，从根本上提高了决策水平，提高了决策的正确性和有效性，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第三，民主能够协调各方面的利益。民主就其决策机制来说，是少数服从多数。但民主并不是多数人对少数人的统治，更不是对少数人利益的否定。民主就是多数统治这一口号是不正确的，只有尊重和保护少数人的权利，才能维护民主的力量和机制。〔10〕少数人的权利是民主本身必要的条件，民主要求保护全体公民（多数加上少数）拥有的权利，少数人的权利保护是判断某个国家是否民主的标准，只有专制制度才压制少数。现代民主制度，在实行少数服从多数原则时，保证少数人意志表达的自由，尊重少数人的意志和利益，使全体人民的权利和利益都得到保证。这就减少了利益团体的矛盾冲突，不仅可以减少利益冲突造成的损失，也利于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促进经济的发展。
　　第四，民主为经济发展提供秩序保证。民主是一种国家制度，作为一种制度，它必须由法律来规定，并由法律保证其实施。和民主紧密相连的法制是经济发展所必须的。法律在确定和维护公民政治权利的同时，也确立和维护了公民的经济权利；法律在确定和维护公民政治自由的同时，也确定和维护了公民经济活动的自由；法律在确立和维护社会政治秩序的同时，也确立和维护了社会经济秩序。因此，民主促进了法制建设，也促进了经济发展。
　　注释
　　〔1〕科恩，论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6〔3〕科恩，论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828
　　〔4〕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663
　　〔5〕卢梭，社会契约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8
　　〔6〕达尔，论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5859
　　〔7〕阿克顿，自由与权力〔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1。369
　　〔8〕达尔，论民主〔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64〔10〕乔萨托利，民主新论〔M〕，上海：东方出版社，1998。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