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年,李敏去上海看望贺子珍,贺子珍专门提到毛主席我祝他幸福
前言
1947年贺子珍回国,住在东北时,就有人追求她。建国后,也有人提出给她说媒,但贺子珍通通不理会,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贺子珍从苏联回国,很感激毛主席关照家人
1947年,贺子珍带着女儿李敏从苏联返回祖国,被安排在哈尔滨的东北局工作。当时她的嫂子李立英已经跟随部队撤退到东北后方,组织上希望她和女儿贺小平能去看望贺子珍母女。
1937年贺子珍去苏联时,李立英还没有和贺敏学结婚。对贺子珍,她是完全陌生的。出发前,李立英有一些惴惴不安,不知道两个人的初次见面会是什么情形,有人嘱咐她:"和贺子珍见面要小心谨慎,不要提及她和毛主席的往事。"
李立英和贺子珍
可是,看到贺子珍的第一眼,李立英不安的心就平静了下来。因为她美丽、端庄,十分讨人喜欢。
还没等领路人介绍,贺子珍就率先打招呼,亲切地叫李立英"大侄女"。当时李立英只有二十岁左右,贺子珍误以为她是哥哥贺敏学的女儿。
也难怪,毕竟贺子珍和贺敏学20多年没有见面了,对于他的家庭成员,不熟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得知李立英是自己的嫂子,贺子珍露出了难为情的笑容,接着便亲切地改口叫李立英"嫂子",然后拉着侄女贺小平问长问短,还给两个人倒水。
贺子珍
李立英觉得贺子珍的口音有点生硬,贺子珍解释道:"在苏联找不到中国人讲话,生疏了。"还笑着说:"现在见到嫂子就好了,我要和你说上三天三夜。" 李立英和贺小平都被逗笑了,三个人唠了好一会儿家常。
贺子珍的状态很好,看起来很健康。嫂子和侄女住下来后,她不停地询问其他家人的情况,李立英都一一告知:
母亲在父亲病逝后到了延安,毛主席不仅照料老人家的生活,还为她送终立碑,胡宗南侵占延安后,把母亲的坟给挖了。毛主席收复延安后,毛主席拿出十块银元,请老乡把母亲重新安葬了。
贺子珍静静地听着,眼眶便含着一汪眼泪。李立英见状,没有再说下去。贺子珍请她继续说一些哥哥妹妹的事。
李立英只好继续讲:"贺怡很勇敢,被敌人逮捕后也坚贞不屈。胃被切除了三分之二,没有家人在身边,还是毛主席给她签了字。 "
听到这里,贺子珍再也忍不下去,失声痛哭起来。李立英看得出来,她是被毛主席对家人的关照感动了。
李立英说贺敏学的身体里有两颗子弹没有取出来,贺子珍急忙说道:"那怎么行?"她抽了好几口烟后,做出一个决定:"我要给毛主席发个电报 ,让他批准哥哥过海来,到东北开刀取子弹,或者让他干脆离开华东,调到东北来,嫂子,你来拟个稿吧!"
李立英知道贺子珍关心贺敏学的身体,但他是个军事干部,正在华东战场上忙碌,实在不是做手术的好时候,贺子珍只好作罢。
贺敏学
从见面第一天起,贺子珍就对李立英敞开心扉,她把积压在心里许多年的话都告诉李立英。为了晚上能彻夜长谈,贺子珍还跑到李立英的房里睡,和嫂嫂、侄女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
后来李立英回忆:"贺子珍的话又多又长,常常要讲一晚上才肯睡觉。她还提到怎么离开毛主席,怎么到苏联的,她讲到伤心处,喉咙哽咽,接着泪流满面。"
贺子珍盖着一条毛毯,是毛主席送给她的结婚纪念品,当初她带到苏联,现在又带回哈尔滨。李立英看着那块已经发皱发旧的毛毯,忍不住掉下眼泪。 在她眼中,贺子珍是一个真诚、有情有义、对别人没有防备心的可爱女人。
到了星期天,李敏放假回家,她看到舅妈和妹妹很害羞,不好意思打招呼。看到女儿李敏,贺子珍又想起了母女二人在苏联的遭遇,对李立英说起了那段经历。
在苏联,为了能把女儿多留在身边一些时间,贺子珍被院长送进疯人院,说起那段备受屈辱的日子,她又心酸又愤怒,咬牙切齿地说:"那段日子,我不愿再回想。"
在哈尔滨的那段日子里,李立英观察到贺子珍工作热情,对未来的生活充满无限憧憬,她还经常带着李立英参加舞会。李立英不会跳舞,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看到贺子珍翩翩起舞的样子,她心里特别开心。
天气暖和后,贺子珍看到侄女贺小平还穿着棉衣,便准备给她打一件毛衣。没有毛线,她就把李敏的红毛线裙子送给了侄女。
李敏失去了最心爱的裙子,伤心地哭了,贺子珍安慰她:"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妹妹才对啊!" 贺子珍对亲人掏心掏肺,她的真心诚意感动了李立英。
贺敏学、李立英、女儿贺小平
共度了几个月的时光,李立英要带着女儿回去了。临走时,贺子珍拿出自己的金戒指,交到李立英手上:"嫂子,你在前线打仗,条件艰苦。急需时,就把它卖了,用来应付环境。"
李立英知道这个戒指的来意。那时贺子珍刚从苏联回国,一点财产都没有。母女两个人没有换洗的衣服,李敏的鞋子都露出了脚趾头。
东北组织部关心她们,特地批给她们两根金条,买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贺子珍把没有用完的金条打了这根戒指。
所以这个戒指,李立英不能收。贺子珍见她不肯收,生气地发了火,李立英知道她说一不二,只好收下了。
上车前,李立英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把戒指交给了贺子珍的战友,请她带回去。谁知道,这件事让贺子珍知道了。她拿着这枚戒指一路追着火车跑,看着火车消失在视线中,难过地哭了。贺子珍对毛主席念念不忘,一病不起
1949年3月上海解放,贺敏学担任二十七军副军长和参谋长,和其他战士一起睡在上海的街头。
这时候,贺子珍和贺怡来上海找哥哥,一见面,两个妹妹就问贺敏学:"身上的子弹取出来没有?" 贺敏学也关心妹妹们的情况,三个人你来我往,场面十分温馨。
待了四五天后,谭震林安排贺子珍担任杭州妇联副主席。贺怡回到江西老家,担任吉安地委组织部长。
贺怡想要在上任前,把贺子珍和毛主席的留在江西的儿子小毛找到。她连夜赶路,却不幸遭遇车祸身亡。
贺子珍和妹妹贺怡
贺子珍知道妹妹去世全是因为她,内心很愧疚,陷入无尽的痛苦当中,只好放下手上的工作,来到上海,和哥哥嫂嫂住在一起。
1950年,贺子珍请李立英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感谢毛主席对李敏的照顾。毛主席很快就回信了,嘱咐贺子珍多多保重。
1954年,贺敏学到北京参加全国建筑工程局长会议。李敏趁放假去看望舅舅,贺敏学请外甥女在莫斯科餐厅吃西餐。吃完饭后,贺敏学让工作人员送李敏去公交车站。
可这时候,李敏却提出要走一段路。贺敏学很诧异,问:"为什么?"李敏说:"买了本书,钱不够了。"贺敏学辛酸地说:"毛主席管孩子太紧了!"
在贺敏学留京的那段日子里,毛主席在丰泽园接见了他,这是两个人时隔20多年第一次见面,谈话不免涉及到贺子珍。
毛主席
贺敏学告诉毛主席:"子珍妹妹在上海生活得很好, 地方上对她很照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你和娇娇,这次来京开会,她还嘱咐我,代她向你问好。"
毛主席沉默了很久,抽着烟说:"子珍现在该44岁了,叫子珍再婚,成个家吧!" 贺敏学知道毛主席是在关心妹妹,但他了解妹妹的心意,说:"主席,子珍妹妹跟我说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是知道她性格的,她不愿意的事谁都拗不过她。"
离开北京前,贺敏学还塞给李敏一些钱,可是她不肯收。贺敏学只好说:"上次孙秘书跟我说了,你就收下吧,就算是舅舅送你几本书看看。"
李敏和舅舅贺敏学、舅妈李立英
9月15日,收音机里传来毛主席的讲话录音,贺子珍听得入神。录音播了多少遍,她就听了多少遍。
曾经,这个熟悉的湖南口音时常在她的耳边响起。这么多年,她对这个声音是那么牵挂,那么想念。
那一天,贺子珍一直守在收音机旁边,舍不得离开一步。从白天到黑夜,竟然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早晨,李立英看到贺子珍还坐在收音机边,嘴里嘟囔着:"收音机怎么不响了,怎么不播毛主席的讲话了。" 李立英走过去查看,才发现收音机已经烧坏了。
贺子珍的收音机
而此时,贺子珍脸色惨白,嘴唇发抖,眼神恍惚。自那以后,贺子珍就一病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对毛主席的回忆,也让她陷入巨大的遗憾和悲痛中。
贺敏学和李立英紧急把贺子珍送到上海华东医院。上海市委组织医院成立医疗组,治疗贺子珍的病。然而令众人措手不及的是,贺子珍拒绝治疗。
万般无奈之下,李立英只好打电话给李敏,让她劝一劝妈妈。李敏得知消息后很心急,很快把这件事告诉毛主席。毛主席立刻给贺子珍写了一封信,嘱咐贺子珍:"要听医生的话,配合治疗,好好养病。"
贺子珍看到毛主席的信,病情奇迹般的好转。毛主席还让李敏到上海看望妈妈,希望贺子珍看到女儿能高兴起来。
李敏离开上海时,贺子珍专门买了南方的青菜和莲藕,让她带去给毛主席。贺子珍还记得毛主席是油耳朵,专门买了一个骨雕耳勺送给他。礼物虽然很轻,但都是贺子珍的点点心意。
她还对李敏说:"这件事不怨你爸爸,要怨我,我祝他幸福。以后我要好好地学习,好好地生活。"
贺子珍和女儿李敏,女婿孔令华
李立英听到贺子珍这番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以为她真的会放下毛主席,从此开始新生活。可是没过多久,李立英就发现自己错了。
贺子珍大病初愈后,又陷入对毛主席的思念中。每天都会说一些过去和毛主席生活的点滴记忆,还迫切地希望贺敏学能带她去北京,见毛主席一面。贺敏学疼爱妹妹,但也对这件事无能为力。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坐在一边闷闷的抽烟。
贺子珍知道这件事没有希望,也只能叹气,又说起她远走苏联的事情。在她心里,这是她和毛主席分手的主要原因:"当时我太年轻,太意气用事,只想好的夫妻离开多久都是好夫妻,等我出去把身上的弹片取出来,养好身体,再学几年文化,回来再好好的为党做工作。没想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
作为贺子珍的亲人,李立英不愿她在陷入对毛主席的回忆中,直指要害,说了一段真心话:"大姐,你太天真了,你到新疆和苏联后,主席还几次让人劝你回去,可你却不听,在这个问题上我看主席没有错。"
贺子珍喃喃自语:"我不怨毛主席,一切都怨我自己不懂事,是我自己造成的......"
贺子珍和家人
后来,李立英和贺敏学白天工作,晚上要听贺子珍说一些对从前的种种很后悔的话。李立英后来回忆:"我从未听她说过毛主席的一句不是,一直到她去世,她对毛主席没有半句怨言,她总是一个劲地责怪自己。" 只有毛主席的关切,能让贺子珍舒心
后来贺敏学调到福建,担任福建省省长,在那里安了家。贺子珍经常往返于上海、南昌、福建三地。
在福州期间,李立英每天都会陪着贺子珍散步,帮助她纾解心中的苦闷。贺子珍高兴的时候,还会跳舞。北京的老大姐来看望贺子珍时,她总不忘问毛主席的近况。
1959年,贺子珍和毛主席在庐山相见,了却了她多年的夙愿。在那之后,贺子珍的情绪大起大落,再一次病倒了。
每天,贺子珍都会目不转睛的看着毛主席的像,一动都不肯动,李立英看她这副样子,心里难过极了。
有时候,贺子珍没有洗漱就静静的站在那里,看毛主席的像。李立英只好亲自给她梳头,拿出新衣服给她穿上。
贺敏学很担心妹妹的病情,四处寻找医术高明的医生,希望能够治好她的病。可是贺子珍不肯吃药,还会和哥哥发火。李立英看他们兄妹两个人争吵,会劝丈夫:"子珍身体不好,你做哥哥的就不能让着她?"
贺敏学实在气不过,怒吼道:"不行,这么好的药,被她浪费,哪有这样的道理。"没过一会儿,贺子珍又给贺敏学敬烟,兄妹二人和好如初。毛主席体念贺敏学照顾贺子珍不容易,还专门给他们送来白木耳等补品。
中间一排从左到右:贺子珍、贺敏学、李立英
贺子珍空有一身抱负,却没有体力和精力参加工作,这对她来说是很痛苦的。有一天,她在纸上写下陈子昂的诗:"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1909年,10岁的贺子珍进入江西永新秀水小学读书,那时的她非常喜欢古文诗词,尤其是陈子昂的这首诗。
几年后,十几岁的贺子珍参加革命,留下手持双枪的传奇故事。可是几十年过后的现在,她只能整天呆在家里,消磨光阴,不能再为党和国家工作。
时光匆匆,外面的一切都在改变,但贺子珍对毛主席的感情终生不渝。每当她身体不适,得到毛主席的问候时,病情就会好转。然而,李敏搬出中南海后,不能再捎来毛主席的问候,贺子珍只能静静等待着。
1976年,毛主席逝世,贺子珍悲痛不已,让侄女贺小平和外甥贺海峰代表她去北京奔丧,在毛主席的灵前敬献花圈。
1979年,贺子珍被增补为全国政协委员,第一次来到30多年前在电影中看到的北京天安门。她瞻仰了毛主席的遗容,并敬献了花圈。
毛主席曾说过:"我在井冈山时期和土地革命时期写的东西,很多是贺子珍帮抄的。有的还是根据她的意见修改的。我这个时期写的东西的稿费,有她的一半。"
所以,在贺子珍返回上海前,中央办事处给她送去毛主席的两万稿费。她托人买了一台20英寸的彩电和一部录音机,放在病房里,陪伴她度过孤单寂寞的日子。
贺子珍生病期间
1984年4月14日,侄女贺小平去上海探望贺子珍,告诉妈妈李立英:"姑妈肚子疼得厉害,高烧好几个月都不退,大小便出血。"
第二天,李立英和贺敏学马不停蹄赶到上海。贺子珍见到他们,声音颤抖着说:"嫂子,我可能不行了。" 李立英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大姐,上一次我们来也是这种情况,以后慢慢就好了,不要紧的。"
贺敏学听医生说,贺子珍不仅中风偏瘫,还有肝炎、糖尿病、肾衰竭等并发症,就买了一些安宫黄牛丸给妹妹服用。没想到,烧很快就退了。
可是4月18日,贺子珍的病情再次加重,体温上升到四十几度。19日17时17分,她永远的离开了人间......
贺子珍一生坎坷不断,但她始终坚强面对,不怨天尤人,还是人们心中的巾帼英雄。人们不会忘记她在井冈山的光辉岁月,也不会忘记她对毛主席的真挚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