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福 公众号:魏武挥鞭 刊误: 各位读者,在下当初写"共产党内上山设想最早提出"一文时,曾认为朱德虽在毛泽东之前提出过上山设想,但并没有亲身实践。这一观点得到一位热心读者的指正,这位读者居住在湖南,对当地的地理地形以及历史有着深厚的理解,他的指正对我起到很大的帮助,在此本人向他表示感谢,以及误写了这一段历史向读者表示歉意。经过笔者仔细研究,笔者认为,朱德发动湘南暴动,身处罗霄山脉和南岭山脉,确实也是上山设想的实践。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笔者年少,学识浅薄,对中国的中西部的地理地形,历史人文,并没有切身体会,写文章也因此被局限,是笔者一大不足,定会找机会弥补。 今后文章,难免有错误之处,还请各位读者海涵、指正! 上回书我们说到,毛润之从茶陵退出之后,正准备回袁文才那里休整军队,路上恰逢江西省遂川县城空虚,果断拿下了遂川,并建立起了遂川县工农兵政府。 经过几天紧锣密鼓的组织,遂川当地迅速成立了游击队、赤卫队,给老百姓分到了土地,革命根据地的势力范围也在不断扩大。 不过好景不长,这样子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江西政府军老大朱培德打破。 朱培德听说自己管辖的江西省境内已经有一座县城被赤化,不由得焦虑起来,他深知共产主义思潮传播之猛烈,不加以遏制,整个江西省都有被赤化的风险。 不过这一小股反抗军不值得自己亲自出马。 于是他立刻命令手下将领杨如轩率领一个师的兵力前往遂川进剿。 杨如轩认为这一小股反抗军不值得自己亲自出马。 于是他立刻命令手下王国政率领一个营的兵力前往遂川进剿。 王国政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毛润之,因为他这一个营只有六百人,毛润之发育了这么久,起码有上千人,他想再要一个营,被杨如轩拒绝了。 1928年1月,王国政从省委部队带出一个营,会同当地公安局民警,开进了新城,也就是宁冈,驻扎了起来。 宁冈在井冈山的大门附近,王国政盘算了一下,知道自己打不过,那不如就在井冈山附近占一座城,当一个眼中刺,打不过我就恶心你。 毛润之这边呢,也是很头痛,革命工作刚如火如荼地开展,敌人就来了,也不进攻,就驻扎在宁冈,这相当于断绝了当地的交通,去哪都得绕道走,革命工作很难开展了。 毛润之决定先打探一下敌人的虚实,他派出了几个侦察兵,日夜观察,最后得出结论:城中有一个营的兵力,附近没有援兵。 六百人,毛泽东陷入沉思,这六百人要是在野外,和他们打打游击,那倒是不难,可是目前他们守在城中,要打攻城战,自己并没有太大把握。 可要是不打,敌人只会越来越多,革命根据地也难以为继,经过几天的深思熟虑,毛润之下定了最后决心,打! 因为附近没有敌人的援军,他便打算调集一切武装力量投入这场战斗。 他命令手下分散去集结部队,调集了自己的革命军第一团,以及建立遂川以来组织起来的赤卫队和游击队,甚至把守井冈山的袁文才和王佐也调来了。 清点人马,足足有三千人,一个团的兵力。 五倍于敌人的兵力,让毛润之稍微有了点底气。 以笔者来看,毛润之做事情的风格有两个特点: 一是做事情下决心往往会比别人时间长,从不轻易下决定,几番深思熟虑之后才会去决定做。但是一旦下定了做某件事的决心,无论风险多高,代价多大,都会做得非常彻底。比如解放战争、朝鲜战争。 二是比任何人都追求稳定,但又比任何人都敢于承担风险。比如打仗,毛润之一般情况下不打无把握之仗,从不轻敌,遇到敌人,先探得敌人数量,再调集五到十倍的兵力去围殴他,如果调不来这么多人,起码也得三倍,三倍都调不到,那宁愿不打。但是在军事上他又能走出许多险招,比如长征时的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解放战争时的锦州之战、千里跃进大别山。稳定和风险的两个极端集于一身。 书归正传,这是毛润之走上军事革命生涯之后亲自指挥的第一场战役,之前秋收起义,他虽然是领导,但是坐镇后方,具体战术指挥主要有卢德铭负责,之后进占茶陵由陈浩负责,进占遂川则没费一枪一炮,而这一次要实实在在打一仗了。 毛润之认为攻城有一定的难度,如果能将政府军消灭一部分在城外,再去攻城,那么难度就会小很多。 王国政每天都会在城池东门外练兵,毛遂率领反抗军偷偷潜伏在东门外草丛里,趁王国政练兵不备,发动偷袭,将王国政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由于反抗军武器装备太简陋,只消灭了一部分政府军,其余的躲回城中,紧闭城门,架起机枪,进入了防御姿态。 毛润之这边缺乏攻城武器,不过这种情况他早就考虑到了,他命人扛来准备好的干柴和煤油,并调来两挺机枪作掩护,组织了一个排的兵力去烧城门,并且在城墙下各处也点起火来。城墙上的政府军如果要探头射击,就会被浓烟所呛。 政府军也不傻,立马抽调人手去搬水灭火,可这样一来,防御的人手就不够了,一部分人被浓烟呛得开不了枪,一部分人又去找水了,反抗军便趁此机会悉数爬上城楼,利用人数优势和政府军近身搏斗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失去了城墙防御优势的政府军只有被围殴的命运。 王国政见大势已去,遂拔出手枪自杀,剩余的政府军也拔腿往北门跑,结果遇到了早就在那埋伏的赤卫队,北门跑不出去,又往南门跑,被游击队逮了个正着。 是役,反抗军歼灭政府军一个营主力以及当地公安局全部警力,俘虏三百余人。 上文我们说到,攻占遂川后,毛润之第一次率领反抗军和老百姓打交道,并且赢得了老百姓的信任。 这次的新城战役之后,毛润之也第一次接触到了俘虏,怎么和俘虏打交道,也要开始研究起来了。 他见到自己部队里有不少打骂俘虏的情况,站在一个政治家的高度,他认为制定对待俘虏的政策要宽松,这样才有利于自身队伍的发展,并且这也是自己所打造的新型人民军队和旧式军队的区别。 于是他力排众议,宣布了对待俘虏的三条政策: 第一、 不打骂俘虏,不搜俘虏腰包。 第二、 受伤者给予治疗。 第三、愿留的收编队伍,愿走的发给路费。 这是共产党优待俘虏的开端,在以后会发挥巨大的威力。 此时距离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不久,当时无数共产党员倒在政府军屠刀之下,血债累累,毛润之能够放下仇恨,力排众议,宽待俘虏,具备伟人的胸襟和高度。 新城战役胜利结束,巩固了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政权,锻炼了反抗军攻坚作战的能力,提升了根据地军民的士气。 可惜这样一个好势头,很快便被一个商人打扮的远方来客所打破,他的名字叫周鲁。 新城战役,规模不大,武器装备也局限于梭镖、长枪、干柴、煤油,还有几挺机枪,除了职业军人以外,大部分是赣南当地的农民武装。因此纵观整个战役,更类似于农民争夺地盘的村口械斗,笔者最近在读的《中国国家地理》杂志,里面就有介绍湖北各地村民为了争夺丹江口水库,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爆发过几场大规模械斗,就和新城战役的规模差不多。但是本着见微知著的精神,这里面还是有一些值得深挖的点。 战役伊使,攻守双方是毛润之和王国政,攻方毛润之优势在于人多势众,劣势在于武器落后。守方王国政优势在于武器先进,有城池防御,劣势在于人数较少。也就是说双方各有优劣。 但是这场战役的结局,是毛润之巧妙地运用机枪、干柴、煤油等工具,避开了己方的劣势,压制了对方的优势;等到登上城楼,顺利地发挥了己方的优势,痛击了对方的劣势。 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知"是什么意思呢?笔者认为"知"的意思在于分析,分析什么呢?笔者认为在于分析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 但是笔者认为孙子没把话说全,并且省略了最重要的一环,非常可惜。 你分析清楚了敌我双方的优势、劣势,就一定能赢吗?我看不一定。 你知道你的优势是什么,那么请问,你在和对方竞争的过程中,你能把你的优势发挥出来吗? 比如毛润之的确拥有五倍于敌人的兵力,但是他不想办法攻上城楼,他人再多,也只能在下面当靶子,他这个优势就发挥不出来。当年蒙元铁骑人多势众,却把襄阳整整围了五年。 如果你的优势发挥不出来,你的优势还能叫优势吗? 你知道对方的劣势是什么,那么请问,对方会乖乖把劣势暴露出来给你打吗? 如果你打不到对方的劣势,他的劣势还能叫劣势吗? 因此笔者认为,分析清楚敌我双方的优劣势只是第一步,真正要下功夫的,是要去琢磨,怎样利用现有条件,发挥出自己的优势以打击到对方的劣势。 你是一个刺客,你的武器是一把匕首,对方是一个枪客,他的武器是一把长枪,你遇到他了,你应当思考,怎样把他拉到小巷子里去搏斗不是吗?只要你的目的达到了,哪怕他是天下第一枪客,你也敢亮剑吧。 写在2021年最后一天 公众号:魏武挥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