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8月29日,北京风和日丽,中南海颐年堂正在举行一场简朴的婚礼。一大早,在北京开会的开国中将孔从洲就接到了通知,毛主席邀请他到中南海参加婚礼。孔从洲以前见过毛主席多次,不过都是集体会见的时候,从没有单独说话。孔从洲将身上的中山装打理了一番,乘坐黑色小汽车来到了中南海。 毛主席在李敏婚礼上合影 汽车在中南海菊香书屋停了下来,毛主席从屋里走出,紧紧握着孔从洲的手:"你来了!今天是两个孩子结婚,是个大喜的日子!" 孔从洲愣了愣神,他的儿子孔令华和主席的女儿李敏谈恋爱他是知道的,李敏也去过他的家里几次,温文尔雅、识大体,没有一点主席千金的架子,很受孔家的喜爱。但是毛主席从未见过孔令华,就这么把李敏交到了他的手上,并且用最简单的方式为两人筹备了婚礼,通知孔从洲直接参加,孔从洲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的确是毛主席处事的方式,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子,给儿女自由恋爱的权利,结婚只要最真挚的祝福就够了。 被邀请来参加婚礼的人并不多,有蔡畅、邓颖超这样的大姐,还有一些亲戚,以及毛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大家为这对佳人送上了美好的嘱咐,但心里有个疑问:孔令华是怎样一个人?他是如何打动李敏芳心的呢? 毛泽东与女儿李敏李敏的坎坷经历 "父亲从小就教导我,要向普通百姓一样过艰苦朴素的生活,我从小就牢记这一点,现在我上街,去公园,根本没人知道我是毛泽东的女儿。"林敏接受采访时这样说道。作为毛主席和第二任妻子贺子珍的女儿,李敏有"第一女儿"的名号,却并未享受过"第一女儿"的待遇。 让我们把时针拨回到1936年,这一年红军三大主力在甘南会师,毛主席领导的党中央正在号召边区军民巩固根据地,同时试图与国民党谈判,建立抗日统一战线,共御外辱。就在这一年的一个冬日,贺子珍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岗楼里生下了一个女婴。 红军女战士蔡畅、邓颖超闻讯前来祝贺,邓颖超抱起这个瘦小的婴儿生了爱怜之心:"真是个小娇娃,一个小娇娇!" 毛主席听了很高兴,说:"对,就叫娇娇!" 于是李敏有了第一个名字——毛娇娇。 娇娇的童年生活过得并不愉快,母亲贺子珍在她刚满月的时候就离开了延安,并于1938年赴苏联休养。毛主席忙于处理国家大事,没有很多时间照料娇娇,因此在4岁之前,娇娇是由边区人民共同照顾长大的。4岁那年,娇娇被送到苏联,和母亲贺子珍生活在一起。 初到苏联的那几天,娇娇是快乐的,不仅能和贺子珍团聚,还和两个哥哥毛岸英、毛岸青生活在一起。后来贺子珍被当作精神病强制看管,娇娇一个人留在儿童医院,过着孤儿一般的生活。 娇娇渐渐懂事,但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是毛主席。1949年,她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大家说您是我的父亲,但我在苏联不清楚这件事,请赶快写信告诉我。" 不久之后娇娇收到了毛主席的回信:"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一定长大了吧,欢迎你回来,到爸爸身边来。" 分别九年之后,娇娇回到了父亲身边,并且有了一个正式的名字——李敏。 李敏和孔令华友谊中升华的爱情 李敏在苏联生活九年,不会写汉字,不会说中国话,第一次叫"爸爸"还是用俄语说的,毛主席笑着说,李敏是他的"洋宝贝"。当时,很多北京干部子弟都到八一学校读书,李敏也不例外。 李敏继承了父亲的端庄与智慧,又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温柔,在学校里得到很多男同学的喜欢。不过李敏只喜欢孔令华,喜欢他的低调和儒雅,两人从同学到朋友再到恋人,一切进展得非常顺利。 毛主席向来尊重子女们的选择,也乐于听他们分享心事,李敏就和父亲分享了情窦初开的秘密,告诉父亲自己在中学谈恋爱的事情。 毛主席虽然日理万机,但对女儿的生活还是非常关心的,听说李敏谈恋爱,他关切地问道:"小孔是谁,家里是做什么的?" 李敏一本正经地回答:"八一学校都是军队干部子弟,我想他父亲是军队的干部吧。" "家里的情况总是要了解一下的,不然怎么谈恋爱嘞?"毛主席语重心长地对女儿说。 经过和父亲的谈话后,李敏询问了孔令华家里的情况。 原来孔令华是开国中将孔从洲的儿子。孔从洲曾是爱国将领杨虎城的部下,在西安事变之中有功。1946年,孔从洲率领国民党36军第55师在河南巩县起义,起义失败后,孔从洲突出重围进入山东解放区。11岁的孔令华和母亲、妹妹三人在中国地下党的保护下一路艰辛来到延安。 毛主席和孔令华、李敏合照 在八一学校读书期间,孔令华认识了比自己小两届的李敏。孔令华被李敏活泼大方的特质深深吸引,而李敏也喜欢孔令华的实诚干练,两人之间聊的话题越来越深入,感情不断升温,确定了恋爱关系。在那个质朴的年代,尽管都是干部家庭出身,但大家对"家世"并不看重,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孔令华和李敏都不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 李敏回到家后向毛主席说明了情况,毛主席得知后非常高兴:"哦哦,原来小孔的父亲是孔从洲将军,我熟悉,我熟悉。" 看到父亲很赞许,李敏顺势提出了想结婚的意思。 一向主张婚姻自由的毛主席痛快地答应了这门婚事:"我向来主张儿女的婚事自己做主,大人不要干涉。 " 得到父亲的同意后,李敏又去询问母亲贺子珍的意见。贺子珍考虑到李敏还有一年才高中毕业,希望两人的婚事能够拖后一年,先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李敏和孔令华商量后,决定到1959年再谈结婚的事情。 1959年,在毛主席的主持下,孔令华和李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毛主席对女婿孔令华非常喜欢:"不用又来不用仇,二人心意两相投。"还感概说:"他是个老实人哟!" 毛主席借板车搬出中南海,晚年很坎坷 孔令华和李敏结婚后便搬到中南海和毛主席住在一起。1962年,他们的长子出世了。毛主席已是年过七旬的老人,在这个年纪能有外孙承欢膝下,这无疑让他欣喜万分,他给外孙取名孔继宁,意为"继承列宁的意志",并开心地说道:"七十岁,我官升一级!" 1963年,因为江青的关系,李敏被迫离开了生活整整14年的中南海。 孔令华是做学问的人,李敏还是个大学生,毛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不忍看他们为难,想找辆车帮他们搬东西,孔令华和李敏谢绝了。 李敏坚决不用公家的车,孔令华借来一辆板车,李敏抱着儿子坐在板车上,拉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就这样出了中南海。他们搬到兵马司胡同的一个小院里,开始了普普通通的平民生活。从那天开始,李敏、孔令华就很难再见到毛主席。 1972年陈毅元帅逝世,毛主席抱病参加了追悼会,在会场见到了李敏。毛主席拉着李敏的手问道:"娇娇,你怎么不来看我了?你要经常来看我啊。"李敏欲言又止,只能含泪点点头。 1972年到1976年,李敏只见过父亲三次,最后一次见到毛主席时父亲已经病危,出现了心肌梗塞的状况,毛主席用微弱的声音对李敏说:"娇娇,你要经常看我,想你们呐!"李敏用沉默回应着父亲的误解,心里像刀绞一样。 毛主席逝世后,李敏没有拿走一分钱遗产,由于动荡十年的波及,夫妻俩的工作并不如意。李敏所在的国防科委一直没有给她分配工作,苦等了好几年才调到了总政。孔令华不停调遣,始终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1990年,孔令华离开了处处遭人排挤的部队,在改革开放大潮的影响下,已近知天命的年纪南下深圳经商。 李敏、孔令华一家 自古商场如战场,一个老实诚恳、满肚子学问却不会勾心斗角的书生,显然不是做生意的料,下海经商遭遇了许多挫折,做生意赔钱、遭遇抢劫,在远方的生活总有诸多不顺,但孔令华都挺过来了。他终于赚了一些钱,然后他将这些钱用在研究和宣传毛主席思想上,开办摄影展纪念毛主席。 1999年,孔令华在参加完毛主席图片展览活动后,从广州返回深圳,结果在途中遭遇事故,汽车翻车,孔令华的肋骨摔断九根,被紧急送到深圳红会医院抢救。 本来是一次普通的手术,医生按照惯例取出碎骨,没有料到手术过程中孔令华出现心脏骤停,院方没有及时做出反应,导致抢救无效而死亡。直到此时院方还不知道手术台上的病人就是毛主席的女婿。64岁的孔令华意外离世,孔家和毛家都不愿责问院方,同意以普通的医疗事故处理。 孔令华去世后,李敏一人将子女抚养长大,过着简单朴素的生活。她一直记得毛主席对她说过的话:"你是毛泽东的女儿,处处、事事、时时都要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