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能干的胡惟庸为什么无法摆脱爬犁的束缚?
刘基跟朱元璋说,胡惟庸现在是一头小牛,将来一定会摆脱爬犁的束缚。朱元璋不说话,胡惟庸这个家伙,想摆脱束缚,也不问问是谁做的爬犁,咱做的,就算他变成牛魔王,也休想逃脱!
下面我们一起来听听朱元璋讲述胡惟庸的事情。
咱的手下当官的形成了不同的派系。最大的派系叫淮西集团,总裁是李善长。这一集团人多势众,主要成员有李善长、郭兴、郭英、汤和、周德兴,还包括死去的常遇春等人。
为了牵制淮西集团,咱亲自组成了另一个派系——浙东集团。咱有一个认死理的谋士叫刘基,别人也叫他刘伯温。咱建了个都察院,任命刘基当了御史中丞,也就是言官的首领。你们一定听说过言官的力量,此时的优势在刘基一边。
浙东集团眼看就要成为胜利者,李善长十分忧虑,他明白自己已经成为了言官的靶子,一定要找一个代言人,他看中了胡惟庸。
胡惟庸是李善长的老乡,他很早就追随咱,却一直不得志,咱只让他干些知县之类的小官,但他总认为自己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得到李善长的首肯后,他成为了淮西集团新的总裁。
刘基太高傲了,太刚直了。不久咱炒他鱿鱼,让他回到了乡下。
浙东集团的另一干将杨宪失去了刘基的帮助,很快被淮西派排挤,被胡惟庸找个借口杀掉了,淮西集团大获全胜。
咱让胡惟庸做了丞相,他没有放过刘基,指使手下状告刘基。 说刘基占据了一块有王气的地。其实也没啥大事,咱还是下诏处罚刘基,扣除了他的退休金。
没想刘基又回到了京城。 不久,他生病了,咱派胡惟庸探视他,胡惟庸随身的医生给刘基开了药方。他吃了药后,病情越来越重,过了不久,就死去了。
胡惟庸在咱的帮助下打败了浙东集团,除掉了天下第一谋士刘基,现在他大权在握。
胡惟庸并不明白自己胜利的真正原因,不是他比刘基更强,而是因为咱站在了他这边。咱对于两大集团的斗争情况还是很清楚的,咱之所以没有出来调解,因为无论这场斗争谁胜谁负,最后的胜利者都是咱。
咱之所以选择胡惟庸,并不是因为他很强,相反是因为胡惟庸对咱的威胁小,所以咱才让他成为了胜利者。
在除掉刘基后,胡惟庸越发猖狂,他贪污受贿,排挤任何不服从他的人,甚至敢于挑战咱的权力,私自截留下属的奏章,官员升降、处决犯人,都不经过咱的批准。
胡惟庸挤走了另一个丞相汪广洋,独揽丞相大权。咱对胡惟庸的犯上行为不做任何表示,就当没看见。
其实,胡惟庸只是咱的布的一个棋子。 咱只能暂时忍受他的专横,就让这个跳梁小丑尽情表演吧。
咱这样委屈自己,只因咱的目标对手太过强大,这个对手并不是李善长,也不是淮西集团,而是胡惟庸身后那延续了上千年的丞相制度。 咱一直都觉得这个制度过于限制咱的权力,咱的天下是咱自己争来的,偏偏有人要来分权,真是岂有此理!
但是这个制度已经有了很多年的历史,无论是大臣还是一般的百姓都认为丞相是必不可少的。要废除这个制度,必须有一个充分的理由,而胡惟庸这样无德之人的任意妄为正好可以给咱提供一个借口。
咱静静地注视着胡惟庸,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胡惟庸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他并不笨。随着自己行为的一步步出格,他对咱的畏惧也越来越深。然而咱又并不对他下手,这让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在经过长时间的思考后,胡惟庸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对策,那就是拉人下水。 据锦衣卫报告,被拉下水的有吉安侯陆仲亨、御史大夫陈宁、都督毛骧等一批重臣,一时之间朝中都是胡惟庸的眼线。
但胡惟庸并不满足,他还要拉拢李善长。 因为李善长身上有两张免死铁券。胡惟庸拼命巴结他,这两张铁券是重要的原因之一,虽然胡惟庸不能拿去自己用,但李善长不死,自己就有了靠山。
其实这铁券是咱给的,咱说这东西有效就有效,咱说过期就过期。咱如果下决心杀掉某人,会因为咱曾经开出的一张口头支票而改变主意吗?咱捧得起你,就踩得倒你!
胡惟庸和李善长都非常看重这两张空头支票。 李善长和愚蠢的胡惟庸不一样,他亲眼看到过无数的英雄豪杰都败在咱的手上,十分了解咱的可怕,不会犯和咱作对这样愚蠢的错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当年选择的小人物,现在居然不自量力,要和咱较劲,甚至现在还要拉自己下水。他坚定地拒绝了胡惟庸的要求。
李善长的弟弟李存义是胡惟庸的儿女亲家,于是胡惟庸便把李存义拉下了水。李存义得了好处,便不停地游说李善长。李善长刚开始的时候还严词呵斥李存义,后来听得多了,也就默许了。李善长就这样被拉下了水。
但胡惟庸的这些活动确实给咱出了道难题,毕竟如此多的大臣都是一党,咱要考虑如何分化瓦解他们,才能消灭胡惟庸的势力。 咱在听完密探对胡惟庸反常举动的报告后,咱只说了一句话 "那就都全杀掉吧!"
咱冷眼旁观胡惟庸的一举一动,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胡惟庸的儿子在一次出游时坠马,被路过的马车压死了。胡惟庸没有通知司法部门就杀了那个马车夫。咱命令胡惟庸解释这件事情。
胡惟庸赶到咱这里,一见到咱,他便忙不迭地诉起苦来。咱没说话,用冷冷的眼光看着他。 他仍不知趣,不停地述说着委屈,等到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说话时,他停住了。
咱走到胡惟庸面前,平静地说道:"杀人偿命。" 然后飘然而出,没有再看胡惟庸一眼。胡惟庸呆住了,他一直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地看着前方。
胡惟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李善长不愿意和咱为敌,不是他没有野心,而是因为畏惧。 但后悔已经太晚了,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洪武十二年十月,占城国派使节来南京进贡。但是胡惟庸没有将此事奏报给咱,咱得知占城国使团抵达京城时,严词训斥了应对此事负责的胡惟庸和汪广洋。
胡惟庸和汪广洋却把责任推给了礼部,他认为这样就可以了事。 咱没有去查询到底是谁干了这件事,先处死了汪广洋,然后把所有与此事有关的官员都抓了起来。 既然不是你就是他,那咱把你们都抓起来一定是没错的。
涂节是胡惟庸的死党,他当时的职务是御史中丞,眼见胡惟庸不行了,便把胡惟庸的阴谋上报给了咱。咱等的就是这一刻,咱命令立刻处死胡惟庸、陈宁和相关的重要成员,灭了胡惟庸的三族,然后命令深入调查还有谁参与此事,如果查证属实,一律处死!
审案的官员抓住嫌疑人后首先是死打一顿,打完再说,然后询问同党,那些读书人哪里经得起打,东扯西拉供出很多所谓的同党来,只要自己认识的、有一面之缘的、借过钱的、还过债的,想到什么人就说什么人。
于是案件越来越大,从洪武十三年案发,连续查了好几年,被处死的人超过一万人。
胡惟庸精心筹划多年的阴谋组织就这么被摧毁了,其实咱要消灭他十分容易,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他唯一有成效的工作就是帮咱拉了上万人和他一起共赴黄泉。
胡惟庸死了,这个结果正是咱需要的,现在咱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看着下面的大臣们,他们和胡惟庸同朝为臣,或多或少都有些接触,眼看着自己的同僚们一个个被拉出去处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谁也不敢反对咱了。
咱终于满意了,布了这样的局,用了胡惟庸这颗棋子,告诉大臣们,丞相这个职位可以取消了,没有人再分咱的权力了。
胡惟庸原来只是一头勤劳的小黄牛,咱把他培养成了一条大牯牛,给他套上了咱精心制作的爬犁,终于帮咱犁掉了丞相这块耕作了上千年的肥田。想摆脱爬犁的束缚,门都没有,也不看是谁做的爬犁,到死你都逃脱不了咱的束缚。
不说了,丞相没了,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