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的特科经历鲜为人知,迄今未全部披露,谍战经验丰富抓捕刺客
作者:忘情
陈云在决定东北大局的"四保临江"决策中,起到了砥柱中流的重大作用。大家都知道,印刷工人出身的陈云还是经济学家。从1949年在上海与投机商大打"两白一黑战争",直到90年代初,陈云为经济宏观调控作出的杰出贡献有目共睹。但很少有人知道,陈云还是秘密战线上的杰出领导人。
1931年顾顺章被捕叛变后,特科被迫大改组。陈云、康生、潘汉年等人,就是从这时候起进入特科工作的。此三人中,情报科科长潘汉年的事迹如今已广为人知,但实际负责全面工作的,却是陈云。关于陈云在特科的工作业绩,迄今仍未全面披露。但这段特科经历所留下的印迹,在他身上却不时有所体现。
全面抗战胜利后,我方抽调三分之一的委员、2万余干部和11万部队"闯关东",陈云亦在此列。当时,东北局势极为复杂,各方势力鱼龙混杂,明战、暗战不断。蒋军虽然在进军东北问题上落后我方一步,但军统势力却拼命在东北扩张。在苏军未撤出前,军统的余秀豪就出任了哈尔滨市公安局局长。当然,这个公安局里也有我方的"余则成"。
余秀豪只是军统在北满布局的"明线"。实际上,戴笠另外派遣了3名高级特务组成滨江组潜往哈尔滨。临行前,戴笠对这三人面授机宜,将暗杀陈云、李兆麟作为滨江组首要任务,并嘱咐滨江组不要与余秀豪那条线发生横向联系。
复兴社时期的戴笠
从军统的发展历史看,这更像是个热衷于打打杀杀的江湖社团,而不是正规情报机构。与之打过几年交道的陈云深知其做派,因此早在进驻哈尔滨之初,我方保卫机构尚不健全、保卫人手严重不足时,就在百忙之中兼顾了政治保卫工作。当时,他特意将我北满机关驻地选在离道里水上饭店不远的地方,并早早地派遣我方情报人员打入饭店当服务员。
果然,军统滨江组包下了道里水上饭店几间套房作据点。他们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从此就尽在陈云掌握之中。陈云甚至能掌握到每次暗杀执行人名单。所以,滨江组组织了多起针对陈云、李兆麟的暗杀活动均以失败告终。
后来,南京方面与苏联反复交涉,苏军要求我方公开机关撤出哈尔滨。滨江组听闻陈云率部转往宾县,便纠集了上千名政治土匪,并收买了宾县保安大队,准备里应外合,一举将陈云及我北满机关悉数歼灭在宾县城郊。军统们满以为这回陈云插翅难逃,但却没想到陈云再次成功"反杀",顺便清理掉了混入我军内部的敌人。
因为滨江组没敢离开他们认为相对安全得多的哈尔滨,于是便派他们在东北当地发展的军统运用人员严秀霞前往宾县设置据点。严秀霞家在宾县乡下,为在城里落脚,便认了宾县饭店的老板娘为干妈,此后便以宾县饭店为据点展开活动。
陈云
说军统不是个正规情报机构,还真没冤枉它。按理说,像这种潜伏人员,首要的一条便是要与潜伏环境融为一体,越不显眼越好。但是,严秀霞在伪满时期是个三流话剧演员,也当过特高课的密探。别看此人戏演得不怎么样,但派头却十足,生活上追求享受。她到了滨县后仍是这个做派,成天浓妆艳抹,穿着时尚,昼伏夜出。而军统滨江组竟然听之任之,足见其情报工作水平之低下。
如此显眼的目标,自然迅速进入了我方保卫部门的视线。经过明察暗访,掌握到了一些切实证据后,陈云指示保卫部门将其秘密逮捕,并成功将其策反,成为我方"逆用人员"。此后,严秀霞向我方提供过几次滨江组密谋刺杀陈云的情报,经核实准确无误。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方对严秀霞的真实身份再度产生了怀疑。
那是一天深夜,刚结束了工作的陈云着急上厕所,因此没有及时关办公室的灯。就在他去而复返的当口,其办公室突然发生了爆炸,万幸的是陈云本人未伤到分毫。当时,陈云的办公室和住所设在一座教堂的二楼。楼下住着保卫人员和警卫排。敌人是如何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成功实施爆破的呢?
陈云等人勘察现场后发现,爆炸的威力并不大。从现场找到的弹片和木柄判断,爆炸物是1枚东北民主联军北满兵工厂自制的手榴弹。至于凶手投掷地点,大伙儿在教堂内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只在教堂围墙外发现了一堆粪便,粪便周围提取到一枚较为清晰的鞋印。从纹理看,这应该是日式翻毛皮鞋留下的,而且脚尖缺了颗脚钉。
面对这一丁点儿线索,保卫部门一时找不到侦破方向。有人认为此次事件前严秀霞未能预警,应该是双面间谍无疑,所以主张立即对其实施抓捕审讯。但老道的陈云却认为,严秀霞并非来自重庆的滨江组核心成员。军统刺杀行动接二连三受挫,而往来于哈尔滨与宾县间的严秀霞竟然"无事",不可避免地会受到敌人怀疑。按军统惯例,应该是又单独安排了一条线,因此严秀霞不知情是合情合理的。目前要做的有两条,一是拿着脚印给我军指战员们辨认,看看能否找到源头。二是内部清查谁的手榴弹少了。
清查的结果,指战员们领用的手榴弹居然一颗也没少。但刚从双城调来的保安大队政委王乔,却认出那鞋印是自己已经送人的一双旧鞋。但这双鞋他送给了谁,自己也记不清了。王政委这么一说,保卫部门自然将其列入了重点怀疑名单里。但陈云觉得,如果此事真与王乔有瓜葛,他又何必站出来承认那鞋印曾经属于他呢?因此再次否决了这个侦查方向。不过,他叮嘱保卫人员,悄悄查一下最近王乔政委从双城带来的保安大队中,有谁曾经进过自己居住的教堂。
结果一查,最近只有保安大队一个叫李恒均的卫生员来给陈云警卫排战士看过病。但一查他的历史,结果双城保安大队的人竟然并不十分清楚。据他们反映,保安大队乘汽车到达宾县后集合时,才突然发现多了个叫李恒均的卫生员。他本人说,自己在部队调动时上错了车,稀里糊涂就来宾县了。王乔政委本想将他送回双城,但当时北满局势很乱,让他一个人回去很不安全,加上部队里卫生员很稀缺,于是最后批准将他留下了。
调查至此,这个李恒均已经很可疑了。但我方凡事讲证据,这么一个没有武装的卫生员,又是从哪里搞来手榴弹的呢?陈云想了想,便让人到保安大队军械室查库存。一查,果然发现少了颗手榴弹。再发动大伙儿仔细回忆,这些日子都有谁曾接近过军械室。最终,不止一个人指认,李恒均曾热心地帮过军械室整理库存。
这一下,逻辑链条终于完整了。保卫部门立即抓捕了李恒均,这个怂货一落网就招供了:他的确是滨江组派来的刺客,而且是单独行动,不与其他线发生横向联系。他借看病之机,知晓了陈云工作和休息场所的方位,偷得手榴弹后,以半夜解手为由,穿上别人的鞋溜出驻地实施了这次刺杀行动。他本以为武器和鞋子都是临时获得的,不会留下啥把柄。而且如果当时就脱逃,反而会暴露自己,于是便继续安心潜伏。结果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落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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