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和陈余最终反目成仇,后来在汉朝的成立第三年,刘邦派张耳和韩信攻下了赵国,杀死了陈余。 张耳就被封为赵王。两年之后张耳去世了,刘邦心里很悲痛,就让他的儿子张敖继承又当了赵王。又把自己的嫡生女儿鲁元公主嫁给了赵王张敖,做赵国的王后。 过了两年,刘邦有一次经过赵国,住了一段时间。他的姑爷儿张敖就每天穿着短打衣服,亲自的来侍奉刘邦的饮食起居,他非常的谦卑和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敬佩不已。 原以为刘邦会因此而感动,但是他却不以为然,在女婿面前,伸腿拉跨,动作粗鲁,并且没事儿就伸着臭脚丫子,指责张敖大骂。身为赵王的张敖,见刘邦对他的态度很傲慢,也没有计较。毕竟人家爹张耳是个有教养的人,家教很好,张敖宅心仁厚,没往心里去。 但是赵国的国相贯高等人,却非常看不惯刘邦对赵王的行为,心里非常的生气!觉得自己家赵王那么好的一个人,你却天天在这摆谱,欺负老实人,实在不像话!跟个老流氓似的!就对赵王说,虽然你老丈人是皇帝,但是如此的粗鲁无礼,而且您对他那么恭敬,他却那样的侮辱你!我们也是在看不下去了,干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咔嚓,把他给弄死得了!何况,你也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豪杰,到时候我们也得天下,做皇帝! 张敖吓坏了,把自己的手咬出了血,警告他们,你们别这么说!我的父亲和皇帝关系很好,而且皇上对我们家有恩,所以我们必须要记住皇帝的恩情。希望你们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贯高等一行人还是不死心,看着刘邦跟个流氓似的,侮辱赵王,实在看不下去!就暗暗发誓,早晚要杀掉刘邦。 两年以后,贯高的仇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贯高想要杀皇帝的消息。马上向皇上告密,说贯高要谋反。于是,刘邦二话不说就把赵王张敖,贯高等一些人全部抓了起来。 被抓后赵国的大臣们都争先恐后要自杀殉职,不想连累赵王。但是贯高十分的生气,你们这些完犊子玩意儿,现在事儿都已经这样了,是罪有应得。但我们赵王确实是冤枉的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参与这件事儿,却要陪着我们一起死!如果咱们所有人都死了,谁来替我们赵王申冤,他根本就没有反叛之心呢? 于是大家谁也不吵吵了,就一起被押到了长安受审。刘邦就马上下命令说,凡是赵国的大臣们,全部要灭族!贯高出庭受审说,这些事儿全是我们自己商量的,密谋的,跟赵王没有一点儿关系!无论官吏怎么样严刑拷问,用鞭子左一遍,右一遍,抽了千八百遍!还用烧红的铁条去往他们身体上捅,直到把他们身上打血肉模糊,但是他们就是不说赵王参与进来。 吕后赶紧去向刘邦求情,说张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因为他是咱们的姑爷儿,肯定不会参与这件事儿的,你放心吧!刘邦呸了一声说,如果真有一天张熬得了天下,他还能考虑是谁的姑爷吗? 刘邦死活听不进去人话。当把审理贯高等人的供词,呈报给刘邦的时候,就苍老了,非常感慨说,这些人真是壮士啊。难道是我真的误会了他们吗?于是就问说,有谁了解贯高,可以私下去透问透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中大夫泄公站出来说,我们都认识,彼此也很了解。贯高一直是为赵国东征西战,他是一个刚正不阿忠心到底的人。于是刘邦就派泄公去看望贯高。于是两个人像唠家常嗑似的,泄公就问,赵王张敖到底有没有参与谋逆的计划?灌高就说,赵王很爱他的岳父和他的妻子。现在我贯高家里三族都因为这事儿,要判死刑。我会用我自己亲人的生命来换回他吗?但是赵王他确实是没有参与,只是我们这些人暗中谋划的。 贯高便把过程详细的说出来,又说了他们之间之为啥要杀皇帝,和赵王根本不知情的事。于是泄公把情况详细的向刘邦做了汇报。刘邦一听自己确实错怪了张敖,就赦免了他。刘邦也非常的欣赏贯高的人品,就派人把赦免赵王的事儿告诉了贯高说已经放了,他因此也要赦免贯高。 贯高非常高兴 ,确认了赵王被释放出来之后说,我强挺着受伤的身体,没有自杀的原因,就是想要帮我们赵王辩护,证明他没有谋反的意思。既然现在赵王已经被放出来了,我的责任也尽到了,就算死了也不遗憾。我现在已经有了谋杀的罪名了,还有什么脸继续活下去呢?就是皇上不杀我,但是我的内心非常的惭愧!于是贯高自尽而亡,之后他的名字被天下人相传,纪念! 汉七年,高祖从平城过赵,赵王朝夕袒韛蔽,自上食,礼甚卑,有子婿礼。高祖箕踞詈,甚慢易之。赵相贯高、赵午等年六十馀,故张耳客也。生平为气,乃怒曰:"吾王孱王也!"说王曰:"夫天下豪桀并起,能者先立。今王事高祖甚恭,而高祖无礼,请为王杀之!"张敖啮其指出血,曰:"君何言之误!且先人亡国,赖高祖得复国,德流子孙,秋豪皆高祖力也。愿君无复出口。"贯高、赵午等十馀人皆相谓曰:"乃吾等非也。吾王长者,不倍德。且吾等义不辱,今怨高祖辱我王,故欲杀之,何乃污王为乎?令事成归王,事败独身坐耳。" 汉八年,上从东垣还,过赵,贯高等乃壁人柏人,要之置厕。上过欲宿,心动,问曰:"县名为何?"曰:"柏人。""柏人者,迫于人也!"不宿而去。 汉九年,贯高怨家知其谋,乃上变告之。于是上皆并逮捕赵王、贯高等。十馀人皆争自刭,贯高独怒骂曰:"谁令公为之?今王实无谋,而并捕王;公等皆死,谁白王不反者!"乃轞车胶致,与王诣长安。治张敖之罪。上乃诏赵群臣宾客有敢从王皆族。贯高与客孟舒等十馀人,皆自髡钳,为王家奴,从来。贯高至,对狱,曰:"独吾属为之,王实不知。"吏治榜笞数千,刺剟,身无可击者,终不复言。吕后数言张王以鲁元公主故,不宜有此。上怒曰:"使张敖据天下,岂少而女乎!"不听。廷尉以贯高事辞闻,上曰:"壮士!谁知者,以私问之。"中大夫泄公曰:"臣之邑子,素知之。此固赵国立名义不侵为然诺者也。"上使泄公持节问之箯舆前。仰视曰:"泄公邪?"泄公劳苦如生平驩,与语,问张王果有计谋不。高曰:"人情宁不各爱其父母妻子乎?今吾三族皆以论死,岂以王易吾亲哉!顾为王实不反,独吾等为之。"具道本指所以为者王不知状。于是泄公入,具以报,上乃赦赵王。 上贤贯高为人能立然诺,使泄公具告之,曰:"张王已出。"因赦贯高。贯高喜曰:"吾王审出乎?"泄公曰:"然。"泄公曰:"上多足下,故赦足下。"贯高曰:"所以不死一身无馀者,白张王不反也。今王已出,吾责已塞,死不恨矣。且人臣有篡杀之名,何面目复事上哉!纵上不杀我,我不愧於心乎?"乃仰绝肮,遂死。当此之时,名闻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