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法秘辛之293再参安石又一浪

　　枢密使文彦博老家山西介休的管家来报：＂老爷，高利贷放不出去了，贩茶叶的生意也被官府夺了去了。＂文彦博忍不住了，终于面见赵顼：＂陛下，自从实行新法以来，臣一直是支持的，而今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说王安石新法为害甚烈，不能再实行下去了。＂
　　赵顼说：＂朕派李宪等人专程去江宁察访，又派陈姝、王中正到京郊查看，他们回来都说，百姓认为青苗法好得很哩。＂文彦博说：＂韩琦两次上疏指出青苗法不可行，难道皇上不信三朝元老的话，反而相信几个宦官和侍女吗？＂
　　赵顼沉下脸来：＂文大人，宦官侍女家里既不放高利贷，也不开店铺，朕想他们没有必要说假话吧！清正在德，廉洁在志。正气，不言自威。一心为公自会操守高洁，两袖清风始能正气凛然。＂文彦博被皇帝有所指的话说得满脸通红，无言以对。
　　退朝后，文彦博让儿子文及甫请来范纯仁：＂老夫久闻右正言乃耿直之士，因而家境贫寒。近日你又得罪了新贵，日子难过得很。老夫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好在老夫为官多年，略有积蓄，这里是交子五百贯，右正言拿回去，聊补家用。＂说着将一叠交子朝范纯仁手里塞。范纯仁慌忙躲让：＂怎么好让文相国破费！＂
　　文彦博不由分说：＂管家，帮范大人送回府上，你我性情相投，只要范大人在朝议中仗义执言，莫让王安石为所欲为，老夫就感激不尽了。＂
　　范纯仁正色道：＂文枢密，王安石变法下官是看不惯，也不会对他客气，只是下官从来不受任何馈赠，文枢密你不能让下官为难！这钱我不能收。＂文彦博只得自己打圆场：＂范御史真乃完人！弹劾王安石就仰仗足下了。＂
　　范纯仁上疏指名道姓地攻击道：＂王安石以文学名世，却辅佐陛下行这些害民招怨的新法。臣父和王安石虽有故旧之义，但臣如果怀私而不说，谁还能再为朝廷仗义执言呢！臣请求陛下检索臣历次奏疏，迅速罢除新法。罢除条例司，追还常平使者。韩绛追随王安石，结为死党，李定凭奸邪谄媚窃取台谏之职，都应该罢黜，吕惠卿刻薄诡辩，借经术以传播变法主张，怎么适合在皇上身边侍讲？＂
　　文彦博趁机奏道：＂皇上，范纯仁是名臣范仲淹之后，和王安石还素有往还，如今连范纯仁都看不下去了，你想想，王安石的新法还得人心吗？＂
　　监察御史悰行程颢听了文彦博的话，看到满朝文武对王安石群起而攻之，认为王安石必将失宠，也跟着奏道：＂臣近日多次请求罢除放贷青苗钱及汰去提举官事，却未蒙施行。我看到制置三司条例司批驳大臣的奏章，弹劾不奉行新法官员的条陈，使朝廷内外物议纷纷，人情惊骇，这样做乃是行一偏激之法而阻塞了公议。希望陛下奋神明之威断，审成败之先机。与其满足一人的错误行为而废止了万方的公义，不如顺从众志使万民沐恩。＂
　　赵顼问：＂朕派得力人员下去私访，百姓都说新法好，难道这还不是顺从民意吗？你上次无中生有，谎称有的州县不放贷青苗钱直接收利息，朕还没追究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