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请佟国维吃饭,席中疯狂暗示你该下台了
话说从热河狩猎回来,康熙诏告天下,废黜太子名位,同时还下了一道圣旨,让各省的督抚,以及在京的四品以上官员,共同推举新太子。
那么作为上书房首辅的佟国维,为了辅佐皇八子胤祀上位太子,开始居中联络,暗中搞起串联,在获得超过80%以上官员支持的大好形势下,却因为康熙一顿饭,被强制退休了。那么,佟国维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而被强制出局呢?
在开始论证之前,我们先讲一下佟国维所在的佟氏家族。早在清代的努尔哈赤时期,佟氏的祖先就是关外的实力派。在努尔哈赤和皇太极对外发起的历次战争中,佟氏家族一直充当"钱袋子"的角色,资助爱新觉罗家族的战争。作为回报,清前期的统治者允许佟氏族人,编入满族八旗的正蓝旗中。
而入了旗的佟家人,男性纷纷入朝为官,协助爱新觉罗家族治理国家,他们中的杰出代表如佟图赖、佟国纲、佟国维、隆科多等;女性则嫁给爱新觉罗皇室,比如顺治帝娶的佟图赖的女儿,也就是佟国维的姐姐,成为孝康章皇后,她生下了康熙(玄烨);康熙则娶了佟国维的女儿,成为孝懿仁皇后,她还曾是雍正(胤禛)的养母。
所以,按照辈分来看,佟国维既是康熙的小舅子,也是康熙的老丈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十三爷胤祥对隆科多说
"要是论辈分的话,我还得叫你一声舅舅"。
由此可见,佟氏家族和爱新觉罗家族,说唇齿相依一点也不为过。
剧中佟国维的职位设定是上书房首辅大臣,也就是百官之首,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朝廷绝大多数上层官僚系统的意志,所以佟国维的态度是举足轻重的,这也是八爷党与佟国维联盟的原因。
想当初,审查"刑部冤案"时,佟国维就悄悄透风给八爷胤祀,建议他能主动站出来,为自己捞一点ZZ资本,他两的联盟也就此建立。但联盟并不意味着所有信息都会共享,比如八爷诱供肖国兴妄图扳倒太子这个消息,就没有同步给佟国维。
所以在佟国维看来,八爷能在刑部冤案了结后,获得廉郡王的封赏,完完全全是光明正大地取得的,也正是如此,佟国维才会不遗余力的推荐胤祀。
随后,康熙宣布重新举荐太子之前,佟国维通过九爷转告八爷,要看"天心"和"民意"。举荐太子的朝会后,获得5成胜算的八爷算是得了"民意",其实也就是获得了朝中站队八爷党官员们的支持,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民意"去影响"天心",也就是让八爷这盏灯照进康熙的心里。
但是在热河狩猎的时期,康熙听了图里琛关于肖国兴的汇报后,已经用"其心可诛"将八爷的这盏灯给掐灭了。当康熙视察了上书房的太子举荐现场,又看了礼部和户部送上来的联名奏章,觉得是时候需要和八爷党背后的操盘手佟国维谈一谈了,这才安排了这个饭局。
饭局一开始,康熙非常平易近人地说:今天不讲君臣之礼,只叙亲戚之谊。紧接着询问了佟国维的身体,并暗示他:
"凡事啊,不能不操心,但也不能太操心"。
这句话的弦外之音是,上书房操办举荐太子这件事,你操心过头了,联合在京官员们一同站队八爷党,这已然形成党羽。这里可以看做是康熙"点"佟国维的第一次。
随后康熙对佟国维说:
"有些事,可以让小辈们去做,咱们也能歇歇,放手让他们去干,前人田地后人收"
这里面的画外音是说,有些事让小辈们自己去做,做长辈的可以从旁指导,不要深度参与了。你和我都已经是这把老骨头,在小辈们眼里就是种庄稼的人,但田里长出来的庄稼,是后辈们收的。这里可以看做是康熙"点"佟国维的第二次。
但佟国维显然没有完全正确地理解康熙的画外音,他竟然会意为:康熙真的说自己老了,还吹捧康熙"龙筋虎骨",并发誓要跟康熙干一万年。这话要搁平常,你来拍康熙的龙屁,小舅子也就照单全收了。但今天这顿饭,只请了你一个人,这里头是不是有一些其他的道道呢?
康熙老爷子是个明白人,直接笑着泼了一盆凉水:
这就连尧舜到现在,也不过几千年,人哪有活一万年的,真活那么长,挡住了后人的上进之路,人家也不答应"
此时佟国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看来今天这顿饭:不简单。康熙一边插科打诨:
得撒手时就撒手,该饶人处且饶人,你和朕都得为后人多想想"
这时的佟国维脸上的笑容又回来了,他以为康熙所说的"为后人想想",指的是自己目前"居中联络",合伙推荐八爷这档子事。
但康熙却话锋一转,让佟国维在佟家的后生里面举贤。佟国维立即起身,先是感怀了自己的姐姐和女儿,也就是他口中的孝康章皇后和孝懿仁皇后,她们是和康熙有血亲和姻亲的人。
康熙要的是"能堪大用"之人,佟国维脱口三个字"隆科多"。在康熙眼里的"小多子",也确实是历练多时,接着就给出了"步军统领衙门都统"的高级职位,这个职位又叫九门提督,是二品的武官,专门负责皇城的安全,职位何其重要。
那么康熙将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佟氏族人,意欲何为呢?
站在佟国维的角度来看,无非有两个层面的理解:要不是康熙感念祖制,让佟家后辈上位,辅佐佟国维,帮助他实现ZZ理想,进而充实新太子的辅政班子;要不是康熙老谋深算,扶新人隆科多上位,替换佟国维,瓦解他辅佐的八爷党,进而打压新太子有力竞争者胤祀。
这场饭局结束之后,康熙还赠送了一副老花镜,佟国维洋洋得意地说:
"老臣虽是老眼,却不昏花"!
这里的老花镜耐人寻味,康熙为什么不送其他的礼物呢?
之所以送老花镜,康熙绝对不是鼓励佟国维,继续在辅佐八爷党这件事情上亲力亲为。我们可以看到,整场饭局从开始到结束,康熙谈话的精神可以概括为一个字,就是"退",只有你退下来,才能让后辈人来做事,也才能不挡后人的路。
结合隆科多提出的"热灶"和"冷灶",迷之自信的佟国维,满以为"小多子"上位,可以给他的热灶再添一把柴火,让八爷获封太子的火烧得更旺。
但站在隆科多的角度,他已经被压抑了很久,只有自身职业发展一帆风顺时,才会给佟氏家族的未来再做贡献。如果自己都是风雨飘摇,那显然就不能延续佟氏家族的辉煌了。
所以,从这个视角来看,隆科多举报佟国维"揣测圣意",其实就是在向康熙纳投名状,意思是,如果由我出任步军统领衙门都统,只会接过佟国维的班,只做"中兴佟氏家族"的事情,不会借着手中的权力插手太子举荐,再走佟国维的老路子。
至此,佟国维和隆科多叔侄两人,完美地做成了冷热切换。这样做的目的:一是让佟国维退出八爷党阵营,阻止了用"民意"去影响"天心"的ZZ策略,二是顺利的完成了佟氏一族的权力交割,扶隆科多上位。这样做的目的是向外界传递,至少在康熙一朝,佟氏不再站队持续做大的八爷党。
但话又说回来,要维护佟氏一族的兴盛,作为外戚的隆科多,只能和皇子们结成利益同盟,协助皇子们争夺嫡位的同时,实现佟氏家族的利益最大化,只不过这条路,佟国维走了一辈子,小多子得从头开始,一步一步再走一遍了。
到这里,康熙通过一场饭局,给"一宴释权"做了经典的示范。所以,你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