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电影招待会后心灰意冷 在斯大林去世的几天前,也就是1953年2月28日,他曾邀请贝利亚、马林科夫、布尔加宁和赫鲁晓夫到克里姆林宫他的寓所里看电影。这是斯大林和他的亲密伙伴们的最后一次聚会。 克里姆林宫的电影招待会是斯大林执政时期苏联最高领导人之间相互沟通的重要活动之一。看完电影,斯大林邀请他们前往他在郊外的一座别墅共进晚餐。晚餐一直持续到次日凌晨5时左右。 据别墅的工作人员讲,那天夜里,斯大林在几位客人当中显得十分孤立。在所有客人离去之后,斯大林对警卫人员说了几句耐人寻味的话:"我要去休息了,我不再需要你们了,你们也休息吧。"他以前从未跟警卫员说过这样的话。 斯大林出事了,警卫员谁也不敢进去 直到3月1日中午,斯大林的书房和卧室里一点动静也没有,警卫员们隐约感到似乎要发生什么事情。下午6时30分,斯大林书房和走廊里的灯亮了。于是,他们松了一口气,以为斯大林这下该招呼警卫员进去干点什么了。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斯大林的房间里还是一片沉寂。天很快黑了下来,警卫员们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意识到出事了。 罗兹格切夫是别墅的警卫副队长,他后来写道:"队长斯达罗斯丁催促我进去看看,我和他推来推去,谁都怕承担责任。后来,邮件来了。我想这正是个机会。我拿着信件走过几个房间,未见斯大林的踪影。我朝最靠里的那个小餐厅望去,眼前的景象使我目瞪口呆,我顿时感到手脚发麻,不听使唤。 斯大林这时歪在餐桌旁,头枕着胳膊,姿势古怪。他当时还有知觉,象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用手招呼着我。我赶忙跑过去问道‘怎么回事,斯大林同志?’他讲不出话来,嘴里发出‘吱吱’声。地毯上散落着一块怀表和一份《真理报》,餐桌上放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只杯子。 "我赶快用内部电话线呼叫斯达罗斯丁等人,他们很快跑来了。有人对斯大林说: ‘我们扶您躺在沙发上,好吗?’斯大林微微点了点头。于是,我们把他抬到沙发上躺下。之后,我们迅速要通克格勃负责人伊格纳托夫的电话。可他胆小如鼠,让我们向贝利亚报告。" 贝利亚硬说斯大林正在熟睡,不必抢救 据斯达罗斯丁回忆,他当时即设法打电话与贝利亚联系。过了好长时间,贝利亚来电话了,他的命令很简单:"不准向任何人泄露斯大林的病情。"罗兹格切夫回忆说:"我独自坐在斯大林的床边,焦急万分而又爱莫能助。那一夜真难熬,好容易捱到凌晨时分,我已是头昏脑胀。" 3月2日凌晨3时许,他听到有辆车在门前停住。以为是医生到了。可来人不是医生,而是贝利亚和马林科夫。 "贝利亚走上前来,对周围的人不屑一顾。马林科夫的皮靴踏在地上咚咚作响,他索性脱去靴子夹在腋下,穿着双袜子走了进来。两位首长在斯大林身旁不声不响地站着。这时,斯大林突然鼾声大作。 贝利亚转过身来脸色阴沉地对我说:‘你们怎么搞的,大惊小怪!没看见斯大林同志正在熟睡吗?头脑清醒点,别再打扰我们了,也不要再影响斯大林休息!’我想跟他解释斯大林现在的确是身患重病,急需抢救。可贝利亚根本不听,他一面往外走,一面朝着斯达罗斯丁骂骂咧咧地说:‘也不知道是谁派你们这帮废物来照料斯大林的!’说完,便和马林科夫一起乘车走了," 瓦西里大骂:"你们要谋杀我父亲!" 医生是在出事第二天上午9点半才匆匆赶来的他们都是头一次见到斯大林,这也难,当时克里姆林的保健医生们都身陷囹圄,这些新召来的医生在给斯大林看病时都怀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敬畏之情,鲁得姆斯科伊大夫小心翼翼地靠近斯大林,哆哩哆嗦地出手去想给斯大林号脉,但斯大林那只手就象是一块炽热的铁,大夫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贝利亚见状,吼叫道,"你到底是不是医生?他现在是病人你懂不懂?快抓起他的手!"医生们都极度紧张。 他们的手哆得连斯大林的衬衣服都脱不下来,最后,只得借用剪刀。斯大林的上身露了出来,医生们一眼便知这是大出血的症状。于是,他们给斯大林注射了樟脑丁并开始输氧。手术治疗无法施行,因为贝利亚在旁监督,他不停地提出一些诸如"你能保证斯大林同志的生命安全吗?’之类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哪个外科医生也不敢承担手术失败的责任。 国内外许多热心的医生得知斯大林患病后,纷纷打电话来请求允许他们来给斯大林治病。有一次,一位医生打电话执意要来给斯大林治病。贝利亚一把抓过电话,冲着话筒吼到:"你他妈的捣什么乱!这是逞能的事儿吗?"对方听出是贝利亚的声音,赶忙挂机。 斯大林的病情越来越糟。斯大林的儿子瓦西里来了。当他得知斯大林出事后等了很长时间才得到救护,而且至今仍未采取任何手术治疗时,他破口大骂:"你们要谋杀我父亲,你们这帮杂种!" 斯大林还没咽气,权力却已被瓜分 政治局成员两人一组值守在斯大林身边。布尔加宁和赫鲁晓夫一组。赫鲁晓夫回忆道,他和布尔加宁谈论过斯大林之后党内整顿的问题。马林科夫和贝利亚来时,他们还就此争论不休。 正如斯大林生怕他的一些同伴谋反而处心积虑地置他们于死地一样,此时的政治局成员们也都在暗地里结帮拉伙,炮制各自的篡权计划。他们对斯大林本人的恐惧早已被他们相互间的恐惧取而代之。这种克里姆林宫特有的恐惧症已经伴随他们多年,即使斯大林死去也难以消除。 正当斯大林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时,苏共中央委员会、部长会议主席团和最高苏维埃三方召开了联席会议。会议宣布斯大林一人担任的几项职务现分别由几个人接替。斯大林的亲密伙伴们对他这样缓慢地死去早已等得不耐烦。 作家康斯坦丁·希莫洛夫曾参加了三方会议,他回忆说,期大林的亲密伙伴们丝毫不掩饰他们内心的愉悦之情,"他们就像刚刚摆脱尿布裹身的婴儿一样。" 新的权力分配方案刚一宣布完毕,政治局成员们便又匆匆奔向斯大林的病床,贝利亚更是显得心绪不定,一副神经质的样子,斯大林的女儿阿里鲁娅娃发现贝利亚举止失常,令人作呕:他兴奋之极,面孔因兴奋而不停地扭曲着。 看得出,在这一决定性时刻,贝利亚表面上还想竭力保持平静,但内心的失衡却难以掩饰。赫鲁晓夫对贝利亚当时情形的描述与众不同"斯大林患病之后,贝利亚一下子变成了他的仇人,贝利亚对斯大林恣意骂、嘲讽,我真是听不下去," 当斯大林偶尔病情好转、恢复知觉时,我们就跟他握手致意。每当这个时候,贝利亚总是抢着冲到斯大林床边,抓起他的手使劲地亲吻。等斯大林再次昏迷过去时,贝利便起身数落他。 斯大林突然双目圆睁,手指天空 有关斯大林临终时的情况,谁也没有作过准确记载,只有些支离破碎的回忆供人参考。从这些回忆来看,斯大林在生死关头曾竭力挣扎,这种挣扎在他临终几个小时前表现得尤为突出。他当时皮肤变黑,嘴唇发紫,扭曲的面孔让人难以辨认。斯大林是由于脑溢血引起的陈施二氏呼吸而缓慢地窒息而死的。据他女儿讲,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突然双目圆睁,仔细巡视了周围每一个人。 阿里鲁娅娃写道:"那双眼闪着光,令人不寒而栗。那目光代表着什么?是一种疯狂的发泄?是对死亡的恐惧?还是对周围那些陌生面孔的恐慌?反正他的目光令人费解,又使人不安。 我不能对那目光的含义妄下定论,但它确使我终生难忘。斯大林在巡视了周围的人之后,伸出左手。不知他是想随便向上举举,还是想威胁四周的人。他的举动让人难以解释,但当时大家确实感到有某种威胁的意味。" 赫鲁晓夫对此也有过描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人们可以看到墙上的一幅画。画面上一个小女孩正拿着一把牛角给一只小羊喂奶。也正是在这一时刻,一位护士正好在给斯大林喂药。斯大林微指那幅画,面带笑,也许是说:"瞧呵,我就象画里的那只小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