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繁盛肆意凄凉寂寞飘零,集一身让人唏嘘
月亮的光华,终究不能永恒,她,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陆小曼是一位曾振动20世纪20年代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
她的诗清新脱俗;文章蕴意温婉;绘画也颇具一格,是集才、貌一身的绝色佳人。
徐志摩说:"她一双眼睛也在说话,睛光里荡起,心泉的秘密。"
那么陆小曼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呢?
20世纪的十里洋场,陆小曼在那里可是出名的"名媛"。
"名媛"这是个很好的职业,不用朝九晚五上班,也不要锱铢必较的持家。
只要打扮时尚,待人接物大方得体,懂一二国语言,会一二个才艺,便能在社交场合呼风唤雨,换来源源不断的金钱、鲜花和掌声。
但是,这个头衔可不是随便得来的,必须有二个主要因素:第一要有超级厉害的老爸。
他的起点决定了"名媛"是否拥有和身份相匹配的家庭条件和素养,也为"名媛"嫁入上流社会奠定了基础。
第二是嫁的男人;他的知名度和财产决定了"名媛"是否能够持续稳固地做下去。
作为民国时期的"名媛",陆小曼的起点很高,父亲陆定,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和曹汝霖等是同学,掌管民国财、税多年,是储蓄银行创始人之一。母亲出自名门,多才多艺。
陆小曼1903年在上海出生,是家中第五个孩子,由于父母九个孩子只有她健康存活,所以作为家中的独女,备受宠爱。
她生得眉目清秀,皮肤白皙,从小接受最好的教育,她精通英文、法文,弹琴、画画更是特长,曾师从刘海粟、陈半丁等名家习画。
父亲为使她增长见识、拓宽眼界,送她到"外交部"实习。
"外交部"实习期间,她的才华和兴趣都得到充分的发挥,也是显露自己最美好的时光。
有一次法国的霞飞将军访问中国,那时的仪仗队动作不协调,甚至有点混乱,将军轻蔑调侃:"中国军人的姿势千奇百怪,大概与世界各国不一样的。"
陆小曼用法语流利答道:"哦,没什么不同,大概因为您是大将军,大家见到您心情激动,所以动作乱了。"
看似随意的对答,却让将军很是受用,对这小姑娘刮目相看。
一次假日聚会,有几个洋人闲暇无事,为了开心,拿烟头烫中国小孩手上的气球,突然的爆炸声,吓得孩子们哇哇大哭,洋人讥笑"中国孩子是胆小鬼。"
陆小曼见状,取一根香烟走到一堆外国孩子面前,一顿乱戳,砰砰的爆炸声,洋娃娃也是大哭不止。
她不失优雅地说道:"洋娃娃胆子也不大嘛。"
外貌靓丽、性格憨直、反应灵动、才华横溢,她是当之无愧的社交明星。
但是,过分地追捧和赞誉对一个少女未必是好事,就好比现今许多明星一样,众星捧月的感觉,容易让她们迷失了自我,分不清生活和梦想的边界。
生活的富裕和一切的顺风顺水,淹没了她的斗志,她无需像潘玉良那样努力,凭自己的才能出人头地赢得身份和尊重;也没有林微因的抱负和理想。
她只希望寻觅一佳婿,拥有热烈的爱情,住豪宅、穿华服,过上层人士的奢侈生活。
1922年,十九岁的陆小曼,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给了王庚。
这是场豪华的婚礼,伴娘团九人都是名媛、大家闺秀。夫婿王庚也是很有来头,西点军校毕业,与艾森豪威尔是同学,文武双全,从委员—上校—副司令—陆军少将,一路飙升,前途无量。
王庚能够提供她继续做"名媛"的经济条件和环境,但满足不了她空虚寂寞,王庚爱读书、喜欢做他的研究,而这些都不是陆小曼需要的。
她在日记中倾诉了自己的心声:母亲只知道夫荣子贵是女人最大的幸福,个人的喜怒哀乐都不是问题,所以,她不能明白我的苦楚。
你以为她的苦楚是什么?
是众人都希望她做一个好妻子,是再也没有权利去恋爱。
这二个也是她做不到的,已婚女子还想着恋爱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可如果她拿捏得好,还真能和胡适、翁瑞午这些男人一路走下去。
但是,她没做好。
她写信给胡适为避开剽悍的胡夫人,改用男人字迹写道"因为我的人不能来到你身边,希望我的信可以给你一点慰藉。"你真的不来了吗?我希望不是…
这些信都是她和王庚的婚姻还存在的时候。
她和徐志摩更是情深意绵地互称"摩"和"龙"。
她费尽心思、不顾一切,离婚后和懂她的徐志摩在一起了,她从此幸福了吗?
她还和从前一样过着吃、喝玩乐的生活,对丈夫的日常起居不理不问,徐志摩为了能满足她的豪奢,奔波在几个大学任教,还经常找不到衬衫穿,有时不得已穿破洞裤子上课,就是为了省钱,坐免票的飞机失事,机毁人亡。
出事前二天,夫妻吵架,她用烟枪砸碎了他的金丝边眼镜,他是带着怒气离家,也是带着怨气离开了人世。
从此,以前老友,何竞武、胡适、林微因、金岳霖等都与她绝交,他们认为是她的铺张害死了徐志摩。
她好似换了一个人,他去世后几十年,她以赎罪的心态替他编写了《云游》《爱眉小札》《徐志摩诗选》《志摩全集》。以此表达了对他的思念和爱。
可是,她为了生存和翁瑞午同居将近三十年。
她用漂亮的正楷,写下"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压在书桌台面上,她再也不是那风姿绰约的灵动女孩,由于长期吸毒,四十多岁,牙齿已掉光,只是个风烛残年的小老太。
1965年4月3日,六十三岁的陆小曼在上海华东医院去世。她的遗愿是和徐志摩合葬。但遭到徐志摩与张幼仪唯一的儿子拒绝。
她没有一儿半女,直到1988年,她的堂侄和侄女为她立了一个衣冠冢,让她有了安身之地。
一代名媛香消玉殒,结束了一生的浮华。
她一辈子活得旁若无人、逍遥自在、却没有得到世俗的两情相悦和现世安稳。
她耀眼、繁华、肆意的身前,与凄苦、孤独、缥缈的身后之间的反差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