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公司像华为这样被直接推入中美科技战争的风口浪尖。 华为曾是全球智能手机的领军者。自从特朗普政府开始切断其生产现代5G手机所必需的关键技术供应,禁止华为在美国的5G网络技术,并实际上禁止美国公司向中国科技公司提供软件和零部件之后,华为在中国以外的市场份额开始下降。 美国对华为动手最初的部分因素是响应时任总统特朗普发动的与中国旷日持久的贸易战,另一部分因素是华为主导了全球下一代宽带蜂窝网络技术、也就是5G所带来的非常切实的对美国高科技领域领先优势的威胁。 特朗普政府对华为的打压和封杀有时目标散乱,但最终确实具有不小的杀伤力。 对华为的限制措施在几年前就断断续续开始,范围广泛的出口禁令最终切断了华为获取一系列关键的运营技术的渠道。同样,华为公司安装移动通信基础设施、特别是新的5G系统的业务也受到了美国打击行动的重创。 几年前,谷歌(Google)宣布将遵守特朗普政府的命令,拒绝向华为的任何新手机提供该操作系统的许可证(所有华为手机都曾使用谷歌的安卓操作系统)。 美国芯片巨头高通(Qualcomm)和英特尔(Intel)也被禁止向华为出售他们最先进的技术,这几乎消除了华为制造尖端手机的能力。 出口限制还禁止制造芯片的承包商、包括世界最大同类厂商台湾积体电路制造公司(台积电TSMC)向华为出售先进芯片。这迫使华为专注于开发自己的鸿蒙操作系统,开始制造没有美国芯片的手机。 美国让盟国避免在5G基础设施使用华为产品的压力也取得了一定意义上的成功。不少美国主要盟友已经禁止全国电信公司在推出5G服务时使用华为制造的设备,有些国家,比如英国,已经承诺展开成本高昂的程序,取代现有系统中的华为部件。 根据商业情报公司的相关数据,随着芯片的断供,华为的全球智能手机市场份额逐渐下滑。 在2020年第二个季度,华为发货的手机占了20.2%,居全球之首,但是到了第四个季度,华为的份额跌落到了只有8.6%。其他分析师预测,在2021年结束之前,这个数字还会再减半,跌至市场的4%左右。 有人说美国太厉害了,一个芯片就能把中国治住,但美国总统懂这个吗? "感谢美国总统" 特朗普为了遏制中国崛起而发动的中美贸易战,其最大作用是导致中国产业链的紧张以及关键科技行业和企业的脱钩和断供风险。但特朗普的史上最强制华也让中国社会产生了危机感,这回确实让我国意识到危机就在眼前,真真切切。 这会产生什么样的结果呢?不但让中国有动力去修补各种受制于人的短板,而且开始布局和加速各项计划措施的推进。 比如,内循环和科技自主的提出及制定相应的时间表,以及达成RCEP(区域全面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协议)和中欧投资协定谈判,还有表态申请加入CPTPP(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 金教授对中国的开放有一个形象比喻,他把WTO看作小学水平,RCEP是初中水平,中欧投资协定是高中水平,CPTPP和北美自贸区是大学水平。 中国签署RCEP和完成中欧投资协定谈判,表明在开放上已进入初中阶段并向高中挺进,表态加入CPTPP则是向大学申请入学许可,一下子就跨过好几个台阶。 11月8日,新西兰总理阿德恩就表示,只要满足最低要求,就应该允许中国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 阿德恩美国赢了?你高兴就好 特朗普今年一月份卸任以后,舆论早就在总结其政治遗产了。 有人把他4年的所作所为概括为"特朗普主义",在中美关系上,特朗普最主要的外交遗产,是他重置了中美关系,将美国长达40年的对华政策由"接触+竞争"转变为"竞争",也即"遏制",没有"合作",尤其在去年,重回过去的冷战态势,称作"新冷战"。 这届美国政府出台的打击中国举措之多,力度之重,无出其右。 美国对中国的打击看似厉害,使中国难受,却并未有太大杀伤力;相反,由于特朗普抗疫无能、大选不认输,再加上美国其他一系列严峻的国内问题,如政治极化、种族冲突、社会撕裂,美国不但未能遏制住中国,反被盟友疏远。 然而,过于夸大特朗普对中国的打击作用也不对。以他最在乎的贸易战为例,美国前不久进行了全面总结,发现,3年下来美国输了,中国不但在美国疫情前就顶住了特朗普的关税"重炮",而且从贸易顺差和美国对中国的投资来看,两者都在增加。 我国自己的统计也证实了这点,去年中国对美贸易顺差再创新高,美国依然是中国最大的单一出口市场,后者出口产品并未降价,增加的关税基本由美国出口商和消费者承担。 借用美国驻华大使馆前贸易事务公使詹姆斯·格林说,"特朗普领导下扩大的科技战不会很快结束。一些问题,特别是围绕技术和技术生态系统的问题将在未来几年内会一直困扰着美国。" 从深圳看中国 直到几十年前,深圳的主业还是渔业。现在它是一个不断扩张的大都市,常被称为"中国的硅谷"。 在深圳,贸易战似乎对中国的创新步伐影响不大。三年前,中国达到了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中国注册了近六万项专利,申请的全球专利数量首次超过了美国,比美国多出一千项,而其中大部分则来自于深圳。 深圳华强北已成为追求原创产品设计和创新的科技初创企业的聚集地。 美国企业家格兰特·温特说:"从工程或技术的角度来看,深圳几乎是物理世界中一切产品的中心"。"人们对中国的普遍误解是,它是一个大工厂,对吧?" 温特说。"实际上,这里还拥有很多专业技术、知识、对知识的]认知与理解。""总会有经济上的起起落落,但现在中国文化中发生的潜在驱动力将继续推进新的机遇和增长,而我认为这些机会与增长我们甚至还没有看到它的到来。 虽然美国长期以来在科技方面具有优势,但中国正在快速追赶,并在人工智能(AI)、机器人、5G和6G、芯片和监控技术等方面投入巨资。 中国建立自己的技术生态系统的工作还在继续,除了互联网平台外,还扩展到操作系统、CPU架构、卫星通信网络和支付系统,而这些系统与西方类似产品的互操作性很小。 中国正在推动中国在芯片制造等领域实现技术自给,以摆脱对美国的依赖。 结语 中美经济实力的差距也在迅速缩小。鉴于美国去年负增长中国正增长,以及今年据预计两者的增速差距也将继续拉开,国际上多家智库公司都预测中国将提前5年、最快2028年经济总量赶上美国。 尽管美国的总体实力尤其军力要比中国强大得多,但经济实力是基础,经济赶上美国,中国就能够把更多的财力投射到科技、意识形态、军事等方面,从而缩小和美国的差距,届时美国将遭遇一个和自己比肩的对手。 虽然在中国何时赶超美国这一点上会有争议,但中国可以赶上美国也在得到更多学者的认同。 美国总统拜登已经放出信号说,他不会对中国特别软化。他任命对华鹰派代表之一的戴琪出任美国贸易代表就证实了这一点。 拜登还计划一项3300亿美元的拨款方案,以振兴美国的研发领域投资。他还指出美国与中国的战略竞争不亚于一场 "赢得21世纪"的战役。 美国一直试图遏制中国作为科技大国的崛起,"科技冷战"正在迅速成为中美超级大国角力的决定性战场。 美国相信它能够获胜,并保持其技术优势。 而结局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