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时候记得事情开始,我就一直个子矮小,身体消瘦,背还有点驼。 小时候不懂,只知道千万不能感冒受凉,一旦感冒受凉,一个礼拜气管就难受至极,从喉咙里面发出的那种令人恐惧的声音终生难忘。即使是没有感冒受凉,在春季和秋季的早上和晚上也会时不时地发作一下。一旦发作,喉咙便会发出怪声,全身瘫软无力,呼吸急促,心脏收紧。直到长大了才知道那个病叫:慢性支气管炎。 那些年的赤脚医生 母亲是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村妇女,一直责怪小时候喂养时盐吃多了,后来读了书才知道,这个毛病基本和吃多少盐没有必然的联系。为了治好这个看起来没多大危害的毛病,我的母亲找过好多个乡下郎中,我们那里叫土医生,或者赤脚医生。那个时候也不像现在要行医资格证,只见土医生时常背个长不过30厘米,宽不过15厘米,高也许20厘米的木箱子,箱子里放些针筒、不知名的药瓶就算是医生了。 每个医生开了不少的中药药方,小时候不懂那些中药的名称,也不认识这些医生潦草的字迹,只知道每次拿了药方,中药汤水的味道都大同小异,无非就是不一样的苦。每次医生都说,这个病没法彻底根治的,要跟我一辈子。我对此也没什么概念,只是觉得这病很可恶,让我又小又瘦还驼背。 烦人的慢性支气管炎 土医生当然没有治好我的病,每到寒凉的季节,我还是照常发作。后来家里经济条件稍微好点,我家就开始四处寻医大小医院,从中医彻底转换为西医。医生不再穿样式不一的奇装异服了,见到的永远是白大褂。土医生每次照例伸舌头看舌苔、看看耳朵、抓住我的手把脉,然后问两句就开始在纸上画药方。西医换成了抽血、验尿、照X光,弄了半天,终于测完。然后再等上几天拿出报告。每次拿了报告西医都会说:你这个检查数据没什么大问题,然后就是只是......,不过.....,但是.....,最后....,还是建议......。然后我们总是拿着单子,交完费,提着一口袋包装精美纸盒装的各式药片回家继续吃。但是西医正好,药有苦、有甜还有无味的。 西医就靠检查 结果比中医好一点,只好能保证一两个月是有效的,有时候我就误以为好了,结果总是在某天上午起床时又来了。然后西医就给我说这病没办法根治,能不能好看运气了。我母亲也很绝望,看着我实在也没什么大毛病,大约12岁开始再也没有为这个病看过医生,也就几乎完全忘记这病了。一直到15岁那年,我差点忘了我有慢性支气管炎。哪一年个子长高了,背不驼了,体育成绩还能拿满分了。也许我的运气就是这么好,真的彻底消失了。 现在已经30多年过去,从来没有发过一次,我想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对于某些慢病而言也是算命先生,好不好完全看运气。道理很简单:因为这些医生自己也是半懂不懂,心态可能才是最好的良药,很多病医生或许只是充当了安慰剂的角色。治伤医生可以,治病医生没那么强,相信自己比相信医生强,毕竟很多癌症进医院死得更快,放开心态活反而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