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顶尖特吹的内战，谁是特斯拉的毒药

　　出品：电动星球News
　　作者：毓肥、蟹老板
　　Fred Lambert 是著名电动汽车科技媒体 electrek.co 的主编。
　　他还是 Model S/3/X 的车主、特斯拉的股东，以及可能是世界上写下最多「特吹」文字的媒体人。
　　从 2012 年 electrek.co 成立至今，Fred 一共写作了超过 7000 篇文章，其中有 6000 篇与特斯拉有关，按照 Fred 本人说法，超过 95% 的内容都是对特斯拉的正面报道。
　　他对特斯拉的报道范围之广、涉及面之多、支持态度之坚定，让他成为了全球特斯拉粉丝的意见领袖、媒体的信源，乃至电动汽车的风向标。
　　但从去年 4 月因为报道特斯拉火灾事故与马斯克在推特上就「anti-tesla」发生争执以来，Fred 开始被一批狂热的特斯拉粉丝质疑。从言语的冒犯、冲突，到对特斯拉政策的不同解读，再到人品的质疑....矛盾不断升级，直至上周彻底决裂。
　　Fred 写了一篇长文，将攻击他的特斯拉超级粉丝称为「Superfandom（superfan 意为超级粉丝，英语中 dom 是名词后缀，意为状态、领域，如 freedom 是表示自由状态的名词）」以及「troll（原意为斯堪的纳维亚神话中的侏儒，俚语中指在互联网刻意引战的人）」，并对他们发出严厉的指控，认为他们对特斯拉乃至电动汽车的的「有毒」。
　　而被他指责的几位特斯拉超级粉丝，则是近年来在特斯拉粉丝群体中飞速窜升、影响很大的超级账号，其中包括曾被马斯克邀请去家中做客的@thirdrowtesla 。
　　面对 Fred 的指控，他们反称 Fred 是「特黑」，并频繁引用马斯克说过的「anti-tesla」，甚至还有人说 Fred 已经是「一堆狗屎」。
　　从上周一开始的这一轮风暴，俨然成为特斯拉成立至今最大的圈层分裂事件。涉及到老粉与新粉、理性与狂热、赞美与批评，涉及到怎样的支持才算支持、涉及到马斯克本人的选择、涉及到什么是特斯拉的毒药.....
　　我们不保证能写得精彩。因为从英文世界转到中文世界，一些东西会丢失。但我们希望这样的记录，能让看到的人去思考批评的意义。
　　无论对于特斯拉，还是任何其他的品牌。
　　以下 Enjoy！
　　一、种子
　　如果从时间线上来梳理，这一场纷争是在去年 4 月埋下种子的。
　　2019 年 4 月 18 日， Fred 在electrek.co 上刊登了一篇文章，报道了一辆去年 2 月曾经着火一次的 Model S 再次自燃并将一个车库烧了个精光。
　　现在来看，那篇文章很可能是一切的起点。Fred 在文章里面说：「虽没有证据证明电动汽车自燃概率比汽油车高，但已经着火了的车辆必须得到调查」。
　　这篇文章，很可能惹怒了马斯克。
　　当月 24 日，马斯克发表了一条推特：当大家看到关于特斯拉的双标文章时，多问问为什么？背后很可能存在不为人知的原因。
　　现在回过头来看，马斯克的这次发言，是在批评 Fred 的。
　　Fred 很快在推特上辩解说，每当特斯拉遭遇碰撞自燃或者调查时，他都站在特斯拉这一边。但他认为那些只是停在停车场或者充电时就发生的自燃，应该得到彻底调查。
　　马斯克随后回复到，好吧，但你怎么就被社交媒体上引战的人羞辱成「anti-tesla」了？天呐！
　　Fred 接着聊：「anti-tesla？你没有搞清楚我说的话，我依然非常支持特斯拉，过去四年我写了大概三千篇关于特斯拉的文章，可能有 100 篇有一点点负面。那就让我变成了反特斯拉吗？」
　　「是的，这就是过去几个月的变化，每个人都看到了。」马斯克甚至还在回复中打了一句：「Fred，hello」，翻成中文大概意思就是：你好，Fred，初次见面。
　　对于马斯克的这个说法，Fred 的回复也很不客气：但是你们在过去几个月也有一些奇怪的变化，一会说关店一会又说不关，多次裁员、无数次的价格调整，我们只是报道了这些奇怪的举动而已。然后，也带上了一句「hello」。
　　二、狂热的特吹对特斯拉有毒
　　Fred 与马斯克的这一次「争执」，发生在特斯拉颇为艰难的时刻。
　　就在当天，特斯拉发布了 2019 年 Q1 的财报——营收环比暴跌 41%，亏损 7 亿美元。而在五月底的股价7连跌，没人相信特斯拉？一文中，我们也记载了特斯拉当时股价暴跌的情况：
　　从最新的股价来看，特斯拉已经跌至两年半以来的最低点，接近 187 美元——这个数字对应半年前 386 美元的高点来说，比直接腰斩还要惨烈一点。
　　对于马斯克而言，这个时候的这样一篇文章，或许他无法接受。而 Fred 在一年后的一篇 op-ed 文章（类似于社论，op-ed文章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刊登媒体立场）里，也阐述了马斯克指责对他的影响：「从个人角度来说非常受伤，因为他曾是我的英雄。」
　　被自己的英雄误解是委屈的，正如 2018 年接受 CBS 专访时表示「被阿姆斯特朗质疑真的很悲伤，他曾经是我的英雄」的马斯克自己一样。
　　但裂痕一旦出现，情况往往会变得更糟。
　　那次争执之后，马斯克依然在推特上活跃。并且开始不断与其他专门报道特斯拉的博主互动，似乎希望培养出更繁荣的特吹圈层，典型的例子包括下文即将提及的，与 Fred 发生激烈冲突的几位。
　　这样的冲突，在一周前的 2020 年 5 月 12 日，被 Fred 发表在上面这篇文章中，标题非常冲击眼球：「Tesla superfandom becomes toxic, negative for electric revolution（特斯拉的超级粉丝变得有毒，这对电动革命有害）」。
　　这篇文章将全球最顶级的、被马斯克多次「钦点」过的特吹们之间的矛盾完全揭开，也迅速引发了特斯拉粉丝阵营内部的争议。从立场、观点甚至到人身攻击，至今已经一个多星期。
　　我们的整体感觉是：很多争执与细节有关，但背后却往往是思想与立场。
　　简单说，核心三个：@thirdrowtesla 成员 @Vincent 有没有品性问题、Fred有没有报道特斯拉假新闻、以及怎可看待说 F*ck 马斯克的加州女议员。
　　1、@ Vincent
　　特斯拉 Model Y、Model 3 车主 @vincent13031925 是最近一年来，窜升最快的特斯拉超级粉丝，在twitter 和微博上都开始了个人账号。
　　他还是 tesmanian.com 的联合创始人兼 CEO。这个网站主要报道马斯克旗下企业新闻的网站 。
　　在中文世界，他也曾经与我们的朋友 @电动Emma、以及@DannyData 做过一期访谈节目——「去马斯克家里做客是什么感觉」。
　　Fred 称他首次与 Vincent 取得联系是在 2018 年，因为进口版 Model 3 准备在中国开售的时候，Vincent 报道了国内的 Model 3 展示活动，并获得了一定关注度（相关推特已经删除）。
　　Fred 表示他看到了 Vincent 的推特后觉得很奇怪，因为 Vincent 说在展示活动中预订 Model 3 需要收取 3000 美元左右的定金，而 Fred 询问了特斯拉美国方面员工之后得到的回应是「我们没有举办过类似活动」。
　　Fred 当时向 Vincent 询问事情原委，并表示特斯拉只是收取 1 K 的订金，而不是 3 K，但 Vincent 并没有正面回复，双方不欢而散。以下是 Fred 放出来的推特对话截图：
　　但梁子可能就这样结下了，随后两人在推特上发生了多次激烈的冲突，
　　譬如，2018 年 11 月 18 日， Vincent 发推特指责 Fred 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引用了他的信息素材，而 Fred 回应称消息来源于特斯拉中国官方微信公众号：
　　我们在微博后台询问了 Vincent 有关当年 Model 3 展出事件的相关情况，但截止至发稿，Vincent 没有回应。我们也在推特私信了 Fred，截止至发稿他同样没有回应。
　　2、F*ck 马斯克的加州女议员
　　在评论文章中，Fred 写到「超级粉丝分享错误的消息，即使那是对特斯拉的正面消息，也是非常不好的事情」，「这些特吹不仅攻击了我，还攻击了很多出于好意对特斯拉提出建设性批评的人」，并认为「这些行为侵蚀了曾经高效运行的特斯拉反馈闭环」。
　　Fred 举了一些例子，其中最具冲突性的是围绕着一位加州女议员的冲突。
　　因为疫情的原因，特斯拉的北美工厂曾停工了将近了两个月。这让特斯拉损失惨重，一直要求尽快复工。
　　5月8日，马斯克就在推特上宣布要起诉加州政府，并宣称要把工厂＂搬到内华达或者得克萨斯州＂。
　　第二天，州拉丁裔女议员洛伦娜·冈萨雷斯在看到马斯克的推特威胁后，在推特上公开发表「F*ck Elon Musk」的言论。
　　不久后，@thirdrowtesla 在推特上表示这位叫做 @LorenaSGonzalez 的女议员曾经多次为对石油集团有利的提案投票，随后马斯克转发了这条推特并表示「interesting」。
　　但根据 Fred 列出的证据，议员 @LorenaSGonzalez 是气候变化组织 Sierra Club 的成员，她接受的政治捐款里面，来自石油集团的只占极少数。因为她一直是加州工会的活动组织者，所以她才会对马斯克草率处理 Fremont 工厂数千个工作岗位表达不满。
　　Fred 说他并认可女议员的说法方式，但 @thirdrowtesla 这样的狂热粉丝并不应该向向马斯克传递错误的消息。因为用户反馈是马斯克引以为傲的特斯拉特色，也是特斯拉能够快速前进的原因之一。这会导致马斯克在错误信息下做出错误的判断。
　　3、虚假新闻——厕纸案
　　electrek.co 曾在 2019 年 5 月 24 日发表过一篇文章，表示提到特斯拉的成本控制计划在 2019 年二季度愈发严格。根据 electrek 的消息，部分特斯拉员工甚至需要从家里带厕纸去上班，因为办公室的厕所不再提供厕纸。
　　马斯克当时在这条推特下面回复了一句「complete nonsense（完全胡说）」，特斯拉官方推特也回应称「我们当然还有厕纸」。
　　马斯克都说胡说八道， Fed 难道不是在发假新闻？@thirdrowtesla 冲在了指责 Fred 的第一线，并且认为 Electrek 和 Fred 一直都在报道这样的假消息。
　　但 Fred 和 Electrek 则直到今天，也坚持相信他们的信息来源，认为当时部分特斯拉员工的确没有厕纸可用。
　　4、有毒
　　这三案例，是我们从长文中摘选出来。Fred 试图用很多证据去证明他的判断：特斯拉极端粉丝正在霸凌特斯拉社群，而这对整个社群、对特斯拉、对电动汽车的发展都是「有毒」的。
　　他在文章的结尾写道：「我们现在面对着一个部落式的思维问题，人们过于忠诚于自己的社交群体，以至于到了忽视真相的地步。Don Miguel Ruiz的四条社交准则（注意言辞、就事论事、别戴帽子、尽力而为）依然适用。极端特吹们，我承诺会遵守以上准则，我希望你们也一样。」
　　Fred 没想到，迎接他的是完全违反四条准则的质疑，甚至可以说是谩骂。
　　三、反击、围观与站队
　　Fred 的长文很快在粉丝群体中引发轩然大波。而被指责者，也很快说话了。
　　1、反击
　　Omar 是 @thirdrowtesla 的运营者之一，就 Fred 的指责写了一封公开信（文末附链接）。他甚至直接将 Fred 称为「Piece of shit」。
　　岔开说下前情往事。
　　Omar 还是另一个特斯拉报道账号 @tesla_truth 创始成员。
　　「当时的主流观点是，特斯拉永远不会盈利，而这个账号（tesla_truth）的目的是用更多的消息报道除了（利空消息）以外正在发生的事情」，Omar 这样写道。
　　但最终 @tesla_truth 被推特官方永久封禁，原因是 Omar 涉嫌泄露了特斯拉空头社区 #TSLAQ 成员 Aaron Greenspan 的个人信息，并涉嫌鼓励特吹们骚扰 Greenspan。
　　随后，Omar 和 @vincent13031925、@Sofiaan、@Kristenneten、@Gfilche、@flcnhvy 等几位特斯拉车主和忠实特吹创立了 @thirdrowtesla，在推特报道特斯拉相关消息，在 YouTube 制作博客视频，讨论特斯拉相关话题。
　　马斯克本人也经常与他们互动，比如说转发/评论推特等等，最亲密的一次互动，是马斯克上个月亲自参与了 YouTube 的 @thirdrowtesla 频道播客节目录制（点击原文链接观看，需要科学上网）。
　　在 Omar 回复 Fred 的公开信中，他表示「因为博客内容，而对博客账号背后任何一名成员的指责都是不公平的，这根本没有道理」。（但就 Fred 目前发表过的文章和相关推特来看，他并未针对博客组某一成员做出指控，对 Vincent 的质疑是基于其个人推特账号的行为。）
　　13号，@thirdrowtesla的两名成员@vincent13031925、@Gfilche 表示将暂时退出博客的运营，Omar 在公开信中称这是「对 Fred 大喊大叫的文章，以及成员们过去遭受的恨意的回应」。
　　类似的指责出现在 Omar 公开信的很多段落，包括认为 Fred「抹黑」 Omar 和 Voncent、认为 Fred 蓄意向 @thirdrowtesla 全体成员复仇、发表言论损害 @vincent13031925 的信用、认为 Fred 并非意在批判「超级粉丝」，而只是报复他们的批评，已经事实上成为了「特黑」。
　　Fred 在对公开信的回应（文末附链接）中表示，Omar 的指责均没有提供事实证据，而他的评论文章中，结论均有截图等实证。
　　Fred在回应中写道：「你正在作出扭曲事实的叙述，因为事实背景对Vincent不利而故意忽略，并且无视了你因为披露个人信息而被推特官方永久封禁的事实。Omar，你现在已经证明了你这个人是不可信的，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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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站队
　　有意思的是，Fred 和 Omar 文章的评论区，与文章本身的论调相对呼应。
　　先来看看 Omar 的，有网友认为整件事情像是「因为马斯克参与了 Third Row Tesla 的播客频道，而遭致个人的嫉妒」：
　　「加油 Omar，以后面对这些狗屎的时候注意一下措辞就可以了。但要注意的是，互联网并不是真实生活，不要上升到个人。」：
　　「Omar 你的回应太棒了，我为你点赞。作为社群里一个新车主，我经常问自己当我们发推特交流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每个故事都有两面性，我很高兴有机会听到你的那一面。让我们更积极一点，当然反抗还是必要的，但要委婉一点。记住，你表达观点时不一定要清晰地说出来，这其实很有效。」
　　但也有对 Omar 口吐芬芳的，比如「吔屎啦，你真可悲」之类的评论：
　　回到 electrek.co 的评论区，这篇文章下方有超过500条评论，其中不乏数百个单词的长评。有网友和 Fred 一样，对小部分逐渐变得极端的特吹表示不满：
　　「很多时候我想要表达特斯拉有不少地方可以作出改进，但我都放弃了。因为这你不可能不会引起少部分人盲目的回击，这已经过火了，长期来看这是对特斯拉不利的。」
　　「以前的特黑们最近反而偃旗息鼓了，倒是极端的特斯拉粉丝在做同样的事情，只不过方向恰好相反。他们真的很讨嫌，我知道的某一个极端特吹账号就经常有这样的有趣操作。比如说在数据对比的时候，将一些坐标轴的基准数据调整一下，看起来脱离了真实。不管大众接收到了怎样的信息，他们都能解释成‘很棒’以及‘正面’的」：
　　有的网友认为这样的现象是当下社交媒体催生的自然结果：
　　「我认为在社交媒体如此大规模的意见/信息传递下，个人的观点很容易迅速转变。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意味着变得极端，而有些人则变得中立温和。我倾向于大部分人都会变得中立温和，但如果你看到的只有极端主义者，那么你会很自然地转向他们的立场。」
　　「把问题两极化的危险就在于，事件的两端会越来越远，越来越固化，更难产生联系。然后没有人能够在中间交换观点，没有人可以互相学习和成长，肯定也没有人可以改变想法。」
　　四、赞美与批评
　　Fred 长文中，有两段很重要。
　　第一段大致如下：
　　特斯拉在过去十年中创造了难以置信的粉丝文化....但是，现在这个社群出现了一种超级狂热——任何对特斯拉不利的消息都会招致他们的攻击，这是有毒的。
　　第二段大致如下：
　　伊隆·马斯克（Elon Musk）经常强调特斯拉（Tesla）最大的优势之一是保持了简短的反馈循环，这通常包括他直接在推特上对人们进行回复。但是，当马斯克仅依靠这样超级狂热的粉丝提供反馈时，就对他自己和特斯拉都造成了损害。
　　这样的表述，让我们不仅印象深刻，而且感同身受。
　　于是我们打算问两个问题，希望能在评论区看到大家的答案：
　　1、Fred 是不是特斯拉的粉丝？
　　2、Fred 是不是特斯拉的忠粉？
　　回到今天文章的主题，全球顶尖特吹的内战，谁才是特斯拉的毒药？
　　是 Fred，还是 Fred 指责的 @Omar、 @vincent13031925等@thirdrowtesla 成员，又或者是是 Fred 认为日渐变得奇怪的特斯拉？
　　我们想说的是：还没结束的疫情已经改变了全世界，也改变了我们对很多事物的看法。其中最关键的，是我们坚持在崇拜科技进步的同时，应该坚持以人为第一要务。
　　前两天看到一个知乎回答，认为马斯克有非常浓厚的科技崇拜倾向，最重要的是科技自身的进步，人类的主体性并不是主要考量。换句话说，为了科技进步，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承受的。
　　疫情中，马斯克曾说许多备受争议的话。有人拿出马斯克那句著名的「当科技和我发生冲突时，选择科技」来反驳他。但如果马斯克的思想谱系的确是这样，那么他的言行却是自洽的。
　　希望答主的判断是错误的，也希望特斯拉社群的分裂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最后放一些 Fred 与 马斯克在推特就「anti-tesla」发生争执时的推特评论。
　　「Fred我是一位特斯拉车主，这也是我读你博客文章的理由。公众安全和知情权比特斯拉的利润要更重要。」
　　「Elon，Fred只是在做他自己，而你一直在给他压力...」
　　「Elon，关掉推特一会儿吧，不要在反对媒体的路上走太远。」
　　「作为3家宝马维修店的主人，我过去14年里一共接待了3-4千个活跃用户。宝马的自燃率比特斯拉的要高得多，平均每年我能碰到3起。更不用说在路上开着的时候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