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猛进的GDP与尴尬的税收江苏经济发展真相

　　作者|费仁
　　据江苏省统计局网站2023年1月20日发布数据，2022年江苏实现生产总值122875.6亿元，按不变价格计算，比上年增长2.8%。随后各大媒体文章标题都是，＂江苏与广东距离又拉近了＂。
　　2022年31省区市GDP数据。
　　数据来源：各地统计局及政府工作报告
　　制表 澎湃新闻 彭艳秋
　　但在GDP之外，还有一个关键的数据，那就是税收，它是和产业效益是正相关的，其他经济指标都会最终转化于此。那么在税收上面江苏表现如何呢？
　　高歌猛进的GDP与遭到重创的税收
　　先来看看2022年江苏省整体税收表现状况。
　　先从上半年说起。从税收角度来看，2022年上半年江苏省税收名义跌幅高达21%，绝对值减少了近1900亿。当然这与其在第二季度受疫情重创有关。
　　（1）
　　和其他三省相比较，江苏省被广东省拉开了近3600亿了。后者上半年虽然也有名义下跌，但税收额还是保持在万亿以上，要知道广东上半年也遭疫情严重影响。更尴尬的是江苏省被浙江省赶超了。2021年同期江苏省还有3百多亿的优势，但2022年上半年因为跌幅要比浙江高了近千亿，反被浙江超了6百多亿，这也应该是两省多年来最为离谱的格局了。
　　到了2022年第三季度，江苏省税收状况还在进一步恶化。在2022年三季度我国一般预算内税收20强省份中，浙江扩大了对江苏的优势，处于第2位，山西和陕西进入前十，内蒙古领先福建、湖南。
　　到了2022年年末江苏奋起直追，终于在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方面反超浙江。
　　这里面有几个名词，税收、一般预算内税收、公共预算收入，它们涵盖范围有所差异，但基本面应该差不多，总体反映一个地区经济运转的效率和活力。可以看到，就2022年而言，江苏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增速是主要省份中最低的，而且下滑速度远远快于其它省份。
　　这里还有一个十分明显的问题，那就是江苏全省GDP高歌猛进，但财政收入却下滑明显，全省财政收入与GDP比率严重不相称。下面是2022年各省GDP及财政收入比。
　　江苏在公布的31个省份中排名第23位。
　　2022是一个特殊的年份，各种内外因素交相制约下，中国经济开始了艰难的底部运行。在整体财政收入占GDP比重上，排在前列的城市中，上海、北京依靠的是其金融优势，天津依据的是其城市属性，其余像青海、山西、内蒙等省份多为能源依赖性省份，由于以石油煤炭为代表的大宗商品的上涨，使得这些省份财政收益大幅增加。真正需要依靠企业效益维持财政收益健康成长的只有浙江和广东，勉强占据9和10位。也就是说，而江苏则位居23位，比全国绝大多数省份都要低。
　　这实际表明，江苏以企业经济效益运转来维持的财政收入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同时，要知道这一指标实际上主要反映的是各地经济运行的质量，这实际上也是证明，江苏经济整体运行质量较低。
　　再来看看另外一组数据，个人所得税收入情况。个人所得税是我国财政收入中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地区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可以衡量一个地区的民富实力以及经济发达程度。
　　注：
　　1-数据仅供参考。
　　2-数据日期：2022年。
　　3-按一般公共财政预算收入中个税算出总额。
　　在这方面，江苏不仅远远落后于广东，而且还落后于GDP总量远不及自己的北京、上海、甚至浙江。
　　其实这一问题在2021年就已经凸显了。地宝研究院通过对各省财政局、统计局2021年个人所得税的梳理发现，全国共有26省公布了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中的个人所得税数据，该数据是上缴中央六成后的余额。
　　从个人所得税来说，江苏表现最好的苏州与前几名差距明显，后面的南京无锡更不用说了。这也表明江苏有GDP数据靠前的城市，却没有真正高收入的城市。
　　这是江苏经济发展的第一个问题：政府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与个人所得税收入偏低，其比率在全国甚至居于中下游，至少是与令人兴奋的GDP数据严重不相称。
　　均衡发展背后的三大突出问题
　　那么能不能反过来说，江苏GDP数据有问题呢？
　　前文提过，2022对整个中国经济都是极其艰难的一年，在人们蜂拥关注GDP数据之外，也许这样几个方面的数据更能真实反映经济发展状况——用电量、财政收入，还有新增银行贷款。
　　先说用电量。
　　2022年，全国全社会用电量同比增长3.6%，有18个省份全社会用电量增速超过全国平均水平，其中江苏全社会用电量增速为4.2%。
　　再说说新增贷款，也就是本外币贷款余额。
　　（注：山东、北京、重庆、山西、内蒙古、福建、安徽、湖南、云南、西藏、甘肃、新疆贷款余额为2022年11月份数据，黑龙江贷款余额为2022年10月份数据）
　　前一个用电量指标是经济景气度的直接体现，后两个财政收入及新增银行贷款指标是经济运行最实质的东西，基本上能间接反映GDP的真实水平。可以从前文数据看到，这两个数据江苏都是位居全国第二，所以对江苏GDP增幅全国第二的质疑基本可以停息。
　　但江苏与之相应的税收占GDP比率较低，个人所得税收入也偏低，这表明江苏目前仍需面临的两大问题，一是各大地市税收极不均衡的问题；二是整体经济运行的效率较低。
　　江苏的发展曾呈现这样一种表象：江苏各地发展在全国各地区而言最为均衡，苏南、苏中、苏北无论GDP，还是人均GDP，都有带头大哥，都在稳步前行，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为江苏的发展较好，似乎整个江苏的发展没有了缺陷。
　　但稍一细看就不难发现，江苏经济发展存在的整体税收状况极不均衡问题。
　　这是2022年上半年江苏各市税收状况。
　　以下是2022年江苏各市GDP、财政、个税完成情况（如下图：）
　　注：
　　1-数据仅供参考。
　　2-数据日期：2022年。
　　3-苏州、宿迁、连云港、常州个税暂无数据。
　　4-连云港财政收入暂无数据。
　　前面说过，江苏财政收入占GDP比重为全国第23位，也就是说，比全国绝大多数省份都要低。但就是这个比全国大多数省份都要低的指标，在江苏13个省地级市中，也只有苏州、南京、无锡三市高于它。
　　这体现了江苏全省税收严重依赖前三个头部城市。江苏财政税收严重依赖以苏州为首的苏南地区，而苏南地区又呈现不平衡状态。苏州一骑绝尘，无锡尽管时常翻出各种花样，弄出人均GDP全国第一的噱头，但在最能体现经济发展的质量上，已被苏州远远落下，所得税收仅为苏州的一个零头，至于常州，最多勉强盈余。但被全省寄予厚望的苏州也不是没有问题，其产业严重依赖外资，GDP留在了本地，利润去了总部。
　　税收状况如此不均衡实际上体现的是江苏各地运行质量的严重不均衡。苏锡常运行质量相对较好，南京基本维持健康，剩余大量的苏中与苏北的地区其实空有GDP数量，而无实质的运行质量。
　　为此还有网民得出结论：江苏经济有产值无效益。尤其是南京以北的苏中苏北地区，包括这两年借助媒体大放异彩的南通，在税收上还很孱弱，至于淮安、扬州、镇江，更不用说，根本无力帮江苏撑起苏中脊梁，至于苏北就更不用说了。
　　另外，由于江苏一般预算税收与GDP比率过低，使得其上缴中央税收与GDP排名不符，这一点也时常遭人诟病。以最近几年为例。
　　上面是2020和2021两年净上缴中央财政各省排行表。可以看到，一方面，各大媒体一遍遍渲染江苏GDP与广东差距越来越小，一方面其上缴中央财政税收却与广东越拉越大。
　　特别令人瞩目的是，2021年广东省GDP总量达到12.44万亿元（约数），江苏省实现GDP总量11.64万亿元（约数），江苏GDP为广东的93.5%；而这一年江苏上缴中央财政5612.5亿，广东上缴10264.6亿，上缴中央财政江苏约为广东的54.6%。
　　如果把江苏、浙江的数据放在一起更能说明问题。
　　这一年浙江GDP为73516亿，江苏116364亿，浙江GDP约为江苏的63.2%；而浙江上缴中央财政5607亿，而江苏则为5612.5亿，上缴中央财政浙江竟为江苏的99.9%。
　　这一问题也被不少网民指责，江苏只追求高GDP的虚荣，而不想着为国家贡献更多财力的实质。其实比起全国绝大多数省份来说，江苏做的不错了，除了广东与两个直辖市外，已排名第四了。不过从另一方面讲，江苏从经济运行质量上讲，的确是存在着一些问题的。
　　由于经济运行缺乏相应的质量，全省为了维持整个经济大格局的运行，唯一的出路就是举债。
　　这就涉及到江苏经济发展的第三个问题——政府负债过重。江苏政府债务不仅在我国东南沿海各省遥遥领先，甚至放眼全国也无地区可匹敌。
　　据报告网监测数据显示，2022年1-10月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累计负债合计排名前十的省份分别为：江苏省、山东省、浙江省、山西省、河北省、安徽省、福建省、辽宁省、北京市、上海市，TOP10省市负债合计总计为451555.4亿元，占全国总体的85.39%。其中江苏省负债合计91418亿元，占比为17.29%。
　　表1:2022年1-10月中国不同省市（自治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累计负债合计统计 亿元
　　数据来源：报告网数据中心
　　江苏发展靠负债，负债堆积出来了GDP和房地产，仅徐州的房价就高达15000+。江苏城投债更是全国第一，遥遥领先。反观广东，虽然其房价也不便宜，但是发展靠内生增长，而不是负债。（2）
　　为何负债严重
　　为什么江苏的负债这么重？
　　这里涉及到一个词：财政自给率，它是指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收入与地方财政一般预算内支出的比值。财政自给率是判断一个地区整体发展健康与否的一个重要指标。
　　在财政自给率方面，没想到GDP马上要赶上广东的江苏财政自给率竟然只能排名全国第8，甚至连山西都没超过。但在了解江苏各地财政自给情况后，就会对该情况一点也不意外。
　　江苏省各地级市财政自给率最高的是苏州市，为101.7%，其次为南京、无锡和常州，财政自给率分别为93.3%，88.5%和84.7%，连云港、淮安、盐城、宿迁财政自给率较低，均在50%以下，其余城市基本分布在50%-70%之间。这意味着江苏全省财政供应主要也就依靠这四座城市。
　　各地财政自给率如此低，自然不可避免的带来负债的大增。
　　从江苏各地政府债务规模看，南京市2020年债务余额达2818.5亿元（不考虑隐性债务，下同）；其次为南通、镇江及苏州，政府债务余额分别为1684.2亿、1566.3亿、1532.4亿；扬州、泰州、宿迁、淮安、连云港债务规模较小，均在1000亿以下，其余各市债务余额在1000-1500亿之间。
　　从负债率来看（债务余额/GDP，不考虑隐债），镇江负债率最高，为37.1%，其次为宿迁、 盐城，分别为24.3%、23.0%；苏州负债率较低，仅7.6%，其余各市基本在10%-20%之间。
　　但由于中央政府对地方负债有较为严格的规定，所以江苏各地要想负债，只有争先恐后发行城投债。
　　江苏下辖13市州均有发债城投主体，其中南京市发债主体最多，为93家，其次为苏州、南通、盐城、无锡和常州，分别有73家、64家、48家、47家和45家，其余各市均在15-39家之间。截止2021年7月27日，江苏城投平台存续债券共计4140支，余额26072.4亿，共涉及498个发债主体。存续债金额较高的主体主要有江苏交通、南京地铁、常州城建、扬子国投和南京江北新区，截至2021年7月27日，存续债规模各有821.1亿、475.2亿、396.8亿、320.0亿和270.0亿元。
　　从平台层级来看，江苏省区县级城投平台较多，省级发债平台共5家，债券余额为943.6亿， 占比3.6%；市级平台150家，债券余额为10608.8亿，占比40.4%；区县级平台343家，债券余额为14722.3亿，占比56.0%。
　　从主要城市发债情况看，省会南京城投平台数量和金额相对集中，其余各市城投平台数量和金额分布较分散，南京市城投平台以区县级为主，发债金额合计5669.6亿元；苏州城投平台也以区县级为主，发债金额合计3330.9亿；南通、常州、无锡城投平台以区县级为主、市级为辅，发债金额在2000-3000亿之间；泰州、盐城、徐州、淮安、镇江、扬州城投平台多以市级为主，发债金额在1000-2000亿之间；连云港、宿迁发债金额相对较小，在1000亿以下。
　　从评级分布看，江苏AA平台数量较多，共292家，占比58.6%；AAA、AA+平台各有39家、136家，占比为7.8%、27.3%，AA-、A+分别有4家、1家。
　　从江苏省城投债的到期规模分布情况来看，2021H2-2022H1为第一个到期小高峰，到期金额为6205.6亿，占总量的23.6%；其次为2024H1，到期金额为4023.1亿，占存量的15.3%。（3）
　　江苏负债如此之多，令人惊叹。
　　如果单说一个省财政盈收，在东南沿海省份中，江苏实际是最占便宜的。因为像广东深圳，福建厦门、浙江宁波、山东青岛、辽宁大连，都属计划单列市，税收直接上缴中央。而江苏没有计划单列市，它坐拥最强地级市苏州，但即使这样，江苏还是沿海乃至全国省份中负债最重的省份。无法想象，如果苏州划归计划单列市，将税收直接上交中央，江苏会怎样？
　　缺乏创新精神的产业发展
　　上文阐述了江苏经济发展总体存在的三个方面的问题，下面再来看看其经济运行中具体存在的一些问题。
　　先从产业发展状况上来谈谈。在此之前，先来了解一个名词——产业聚集。它是指某一产业的产业链在较小地理范围内高度集中的经济现象。产业聚集能缩短研发周期、降低生产成本、提高生产规模，增强产品竞争力。中国制造的优势很大程度来自于高度的＂产业聚集＂。
　　从产业聚集的角度看我国四大工业强省的＂产业结构＂。这里先把＂产业聚集＂的标准定在产值在3000亿元以上，优势产业的标准是6000亿元以上。
　　江苏五大支柱产业分别是计算机、通讯、电子；电气机械；化学原料与制品；纺织服装；通用设备。既有高技术含量的通讯电子，也有低技术含量的纺织服装；还有工业原料、工业集成、小商品、成套设备，门类齐全。从上图中，江苏产业聚集数量16个，总产值12.73万亿，优势产业8个。（4）
　　但这并不意味着江苏工业发展就没有问题。
　　首先是独角兽企业的数量偏少。独角兽企业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一个城市创新企业的质量水平。根据最新公布的研究报告显示，全国排名前100的独角兽企业中，北京、上海和深圳分别有39、20和15家企业上榜，位居前三，杭州以8家独角兽企业排名第4，广州以5家独角兽企业排名第5，而江苏全省只有2家企业入选。侧面也说明，江苏和广东之间，绝不仅仅是相差几千亿元GDP那么简单，或许江苏在某一天有可能在经济总量上超过广东，但是要从底子里超过广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5）
　　其次是创新城市数量仍然偏少且偏后。
　　据上信智库《全球科技创新中心评估报告2022》显示，北京、上海进入前10，香港、深圳进入前20，广州进入前40，杭州入前50，而江苏最好的南京已在54位，苏州98位，勉强进100位。虽然江苏在这一方面是进步了，要知道，2017年同样报告中，江苏无一城市进百位，但这实际上也表明江苏城市经济普遍缺乏创新传统。很难想象，以高校数量傲视全国，院士人数雄踞榜首，人文传统深厚的江苏，其创新城市数量如此稀少，而且如此靠后。
　　再以最具创新精神的上市公司数量和市值来对照。
　　各省市在2022年A股上市企业的新增、总量数据
　　2022年，A股IPO424家上市企业首发募集资金共5869.07亿元。其中表现最突出是，北京，首发募资1434.38亿元；排在第二的是，广东省，首发募资851.43亿元；排在第三的是，江苏省，首发募资795.52亿元。紧随其后的是，上海市和浙江省，首发募资金额分别为521.99亿元、501.53亿元。前三名的省份或直辖市募资金额占比为52.50%。表面看起来，江苏上市公司在国内的数量和市值似乎维持了与其GDP相符的地位，但实际上中国互联网和新能源汽车巨头都在海外上市，如果加上广浙海外公司上市数量，江苏与它们的差距将更大。
　　而江苏境外上市公司不仅数量大大少于它们，市值也远不及它们。这里把江苏与广东国内上市公司前10名比较一下。
　　江苏上市公司市值排行榜情况如下（截止2023年01月11日）：
　　NO.1、药明康德（603259）：总市值2676.93亿元。
　　NO.2、洋河股份（002304）：总市值2653.96亿元。
　　NO.3、恒瑞医药（600276）：市值为2491亿元。
　　NO.4、国电南瑞（600406）：总市值1758.74亿元。
　　NO.5、天合光能（688599）：市值为1544.13亿元。
　　NO.6、江苏银行（600919）：市值为1107.72亿元。
　　NO.7、华泰证券（601688）：总市值1098.15亿元。
　　NO.8、南京银行（601009）：市值为1095.4亿元。
　　NO.9、东方盛虹（000301）：市值为977.13亿元。
　　NO.10、恒立液压（601100）：市值为896.88亿元。
　　我们再看广东的，其上市公司市值排行榜情况如下（截止2023年01月19日）：
　　NO.1、招商银行（600036）：市值为1.03万亿元。
　　NO.2、中国平安（601318）：市值为9470.99亿元。
　　NO.3、比亚迪（002594）：市值为7874.64亿元。
　　NO.4、迈瑞医疗（300760）：市值为4140.61亿元。
　　NO.5、美的集团（000333）：总市值4014.7亿元。
　　NO.6、海天味业（603288）：市值为3737.19亿元。
　　NO.7、中信证券（600030）：市值为3204.2亿元。
　　NO.8、顺丰控股（002352）：总市值2987.54亿元。
　　NO.9、平安银行（000001）：总市值2928.35亿元。
　　NO.10、立讯精密（002475）：市值为2205.8亿元。
　　肉眼可知，差距多大。
　　从总募资额来看，自A股市场开市以来，募资额前10名省份分别是北京、广东、上海、江苏、浙江、山东、福建、湖南、四川和安徽。从主要服务科技创新企业的科创板来看，共有440家企业在此上市，上市数量前3名的省份分别是江苏、广东和上海，分别是85家、71家和66家。从主要服务成长型创新创业企业的创业板来看，上市数量前3名的省份分别是广东、江苏和浙江，上市公司数量分别是260家、170家和145家。
　　再来看上市公司营业收入和净利润。
　　按照2019年至2021年均有可比数据计算，2019年营业收入前5名省份分别是北京、广东、上海、浙江、江苏。2021年，营业收入前4名省份名单没有变化，福建跃升至第5名，原来的第5名江苏落至第6名。从上市公司净利润合计值看，2019年至2021年，净利润前5名是北京、广东、上海 、浙江和江苏，福建在2019年排名第6，2021年滑至第7名。（6）
　　从独角兽、创新城市、上市公司的数量和市值等方面比较了国内各主要省市，可以看出，与主要竞争对象比，江苏各方面都是落后的。这实际上折射出江苏开放型经济存在着自主创新能力不足、整合全球创新要素能力欠缺、企业的创新驱动发展主体地位尚未完全确立、创新驱动的体制机制存在诸多障碍等难点问题。
　　新常态下，江苏经济发展由高速增长进入中高速增长阶段，意味着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已基本完成了以提升经济增速为主要目标的前期任务，实施＂创新驱动＂战略的增长动力重塑成为当前最为紧迫的任务。
　　为此，建议将＂一个转变、三个转型＂确立为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重点：在动力机制上实现从＂要素驱动＂和＂投资驱动＂向＂创新驱动＂的转变；依托新的驱动力作用，在产品价值链、产业结构和产品品质上实现从中低端向中高端转型升级。其中，产品价值链的转型升级，既包括将产业发展重点从劳动密集型产业向技术密集型和战略密集型新兴产业转变，还包括利用创新和技术对传统劳动密集型产业进行改造，使其向高附加值新型劳动密集型产业升级。（7）
　　总结
　　文章前半部分从省级财政收入（财政收入占GDP比值）、省内各主要城市的税收状况、省级政府负债比率等几个方面分析了江苏经济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后又从其具体的经济运作方式方面谈了其存在的独角兽企业的数量偏少、创新城市入选数量偏少、最具创新精神的上市公司数量和市值都偏少等问题，指出江苏经济运作仍以底层粗放、高层主要靠外资为特点。在中国经济面临转折关口之时，身为国内经济龙头的江苏只有用心正视自身存在的诸多问题，才可能有效的克服，最终获取想要的结果。
　　注释：
　　（1）粤苏浙鲁四大省2022年上半年国内税收，江苏受挫较大，浙江最稳定 Data居士2022年8月10日
　　（2）正奇之道雪球
　　（3）观焦点：2022年1-10月：15省市(自治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累计负债合计排行出炉，江苏省为91418亿元，居全国榜首中国报告大厅2022年12月4日
　　（4）四大强省的工业结构：广东格局、江苏章法、浙江精明、山东传统！猴军集2020年8月30日
　　（5）江苏和广东差距，绝不仅是GDP相差8千亿，背后的经济差距更可怕 2020年5月15日
　　（6）被点名的经济大省：国家财力从哪里来？中国经济周刊孙庭阳 姚坤 郭霁瑶 杨琳2022年8月15日
　　（7）新常态下江苏开放型经济发展的重点难点和对策江苏省哲学社会科学界联合会 2016年4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