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又见白鹭伴着铁牛舞

　　乡情散文：又见白鹭伴着铁牛舞
　　文：吴建昌
　　今年的6月9日下午，因有事要回窑廊一趟。所办事情倒不急，再加上县城到窑廊路并不十分远，县城最北端的小区与窑廊最南端的小区相隔也不过三四里路吧，所以就决定骑自行车前去，顺便还可欣赏一下县内修筑最早的＂善西公路＂两旁高达挺拔的水杉树的英姿。
　　自行车在长有高大挺拔的水杉树的公路上匀速地前进着，午后的东南风吹在身上，凉爽惬意。车到县城与窑廊的公路的中间处，只见公路两旁原先的麦田已经被灌满水，极目四望，水田漠漠，黑白相间：白的是水，黑的时泥。再远处，有两台拖拉机在翻耕水田，远远望去，好像有一群＂白鸭＂跟在后面来回走动着。早先那些养鸭大户们会在这个时候把鸭子赶到麦田里去找吃的，一群一群地，所以也没往他处多想，就没停下车子，继续朝窑廊而去。
　　窑廊得事办完了，返回路上骑车到来时看见拖拉机翻耕水田的地方，双眼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拖拉机已经翻耕到离公路约四五十米远的水田了，轰隆隆的拖拉机声在田野上空回响着，成群的白鹭伴随着拖拉机在水稻田里上下翻飞，翩翩起舞，尽尽欢耍。这时我明白了，来时远远看到的那群＂白鸭＂原来是群可爱的白鹭。
　　我于是把自行车停在公路边，径直朝不远处的白鹭飞舞拖拉机轰鸣的田块走去。走到近处，拖拉机马达的隆隆地轰鸣着，但白鹭们似乎毫不惧怕，耕地的拖拉机走到哪，它们就跟到哪，一点儿也没有害怕得样子。拖拉机身后泛起的泥浆，丝毫阻挡不了白鹭争吃虫子得劲头。拖拉机翻耕后许多虫子和蚯蚓会露在面上，甚至会有泥鳅黄鳝之类得，白鹭很喜爱吃虫子和蚯蚓，更喜欢吃泥鳅黄鳝。它们长长的腿尖尖的嘴巴，敏捷的眼睛，紧盯着拖拉机后面得泥土，只要看到蚯蚓和泥鳅等，它就会用长长的尖嘴迅速叼起，然后飞到田塍上，双脚站稳，细长得脖子朝上一仰一伸，似乎听得见＂咕嘟＂一声，就把泥鳅虫子吞下了肚子。拖拉机朝前开，白鹭们跟在后面啄。
　　乡情散文：又见白鹭伴着铁牛舞
　　这时我看见田塍的那边走来了一位头戴草帽手持铁搭的中年大叔（其实他得年纪比我要小得多），我也朝他走了过去。走到近处，我便向他询问这群白鹭的来处。大叔明白了我的意思，就跟我说开了，他是地道的本地人，就住在稻田旁边的姜家浜，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西南面的村子。这片水稻田已经承包给了一家大型的农业公司了，今天他是受雇于公司前来查看拖拉机耕地情况的。大叔接着说，现在人们的环保意识和保护野生动物的一时强了，捕鸟的事情基本没有了，再加上乡下本来就过很多的树木竹园，这给白鹭们提供了一个晚间休息的好场所。你看拖拉机把泥土翻耕上来时，也会把藏在泥里黄鳝、泥鳅、蝼蛄等翻到上面来的，而泥鳅、蝼蛄等是白鹭最喜欢吃的东西，所以一到这个季节，白鹭就会成群成群地飞到田里来找食。
　　白天跟在拖拉机后面，省力又不愁吃。天黑了，就往附近的树林竹园一飞就行了。你看我们附近这几个村，一排排的水杉树，还有那一片一片的香樟树，加上几乎家家人家的竹园，这些地方都是白鹭晚上过夜的好地方，所以这时白鹭的数量也就越来越多了。大叔的话 ，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我们学校对面有的樟树林，那时每到这个季节傍晚，成群结队的白鹭就会来到那片樟树林里歇息过夜，叽叽喳喳的叫声好不热闹，一时成了住校生吃过饭后驻足必看的一道风景。后来为了适应城市建设的需要，有关部门挖走了所有的樟树，在那地上建起了体育公园。樟树林消失了，白鹭也就飞走了。面对消逝的白鹭，那时心里还隐约有丝丝的惆怅。
　　今天面对着成群的白鹭，边欣赏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画面，边听着大叔的话，那些曾经读过的、背过的古人写的有关白鹭诗句又浮现在了脑海之中。＂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这时王维的诗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这是杜甫的；＂千千石楠树，万万女贞林。山山白鹭满，涧涧白猿吟。＂这是李白的； ＂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这是张志和的……
　　看着，听着，想着，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去年在窑廊嘉佑农场赤脚闯田野的事来，那时也有这么一群白鹭跟在拖拉机后面争相啄食。不过去年见到的情景远没有像今天见到的场面壮观，于是就用这蹩脚的文字记下了这天的见闻，取名《又见白鹭伴着铁牛舞》，以有别于去年的《禾苗与白鹭》。